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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样的问题，样的答案，落王也总是安静的听着，那张有些疲惫的脸上偶尔出现些淡淡的效益。
直至昨日，他临走前望着她沉默了良久，似是想说什么，末了又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今日王爷不上朝？”
“偶尔轻松下。”
清君抬眼朝着眼前的人看去，视线最终给落在他的身后，妆目依旧是身红衣，层薄纱披散，长长的拖拽在后，迎着清君的视线娇媚笑：“姑娘救应了吧，王爷可是为了姑娘忙里偷闲，放着朝堂动乱不顾。”
“妆目，你何时变的如此多话！”
笑意在脸上消失，沉冷的面容让天地瞬间变色，片阴寒。
低了头，遮了眸，妆目退后几步：“妆目逾越了。”
清君把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总觉得这两人接触的愈多，给人的感觉越怪异，似主仆又不似，似情人又不似，两人又从未说过什么。
个走在前，个总是安静的跟在身后，若非必要，绝不开口，两人之间的交流也是少之又少。
府中人对她的说法很少，提到之时，神色也怪异，如其说是崇敬不如说是惧怕，唯知道的是，妆目来王府已经七年了，算起来比自己还要大上二岁。
“君儿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浑浑噩噩之时，落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他怎么知道？
比肩而骑，落王伸手就可以碰到她胯下的马。
“这马儿是前年洗浴进贡的上等良马，极其通人性，骑在它身上人的情绪都可以反映到它身上，而现在，它告诉本王你精神不大好。”指腹摩擦着骂背，轻轻揉捏那柔软毛发。
清君坐在马上的身子有半刻僵硬，末了露出笑：“当真是神马。”
平静从容的外表之下，没人发现，那握着缰绳的手心溢出了汗。
“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晚上还是早些歇息为好，君儿若是想要知道什么，问本王就好，不用让护卫每晚亲自去问，他个下人夜里晚睡了不打紧，却不能害的主子跟着睡不好，本王不想看着你太累。”
落王的声音总是低低沉沉和君非墨那种性感而慵懒的声音不同，带着股子王者气势，即使不特意表现也能给人种不严而威的感觉，带着那种天生高高在上的感觉，不是那种特意修饰的行为，所以不会绕过人觉得反感，更不会突兀，相信也没有几个人感反感，只是在面对清君的时候，声音里面多了丝柔和，在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责备的感觉，只是多了些不放心的担忧。
清君心猛的沉，面上笑意却是不减：“王爷会告诉清君么？”
没有想到白羽每晚的暗访这人早已知道。不过也是，这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即使他的眼睛看不见了，依旧有成千上万的眼心甘情愿的原意奉献给他。
白羽整整找了四个晚上全无半点蛛丝马迹，白日里怕王府内的人怀疑，所以也不敢歇息，只得硬撑着身子赔笑的面对王府内的每个人。
早知这人已经知道他们暗地里的举动，就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了。
扭转过头，微微侧身朝着身后看去，落王说，不想太多人打扰了她的雅兴，所以就他们几个人出行。所以，后面三人三马，分别是白羽，妆目以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那人二十七八的摸样，若不是落王后来说他只有二十三，她会直认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谁能想他比君非墨和落王都要来的年轻呢？那略显粗犷的摸样，咋眼看过去，给人种压迫感，落王说那是因为多年带兵打仗的关系，其实排除那抹压迫感，仔细看，那张脸越看越俊朗，也并不是那么粗狂。只是那眉眼粗了点，眼狸了点，鼻子挺了点，唇厚了点，皮似乎也厚了点，比起君家两位少爷少了那份细致之美，少了那份优雅。当真是要仔细看啊，越看越有味道，那种常年征战沙场，经过太多任风雨晒，少了那些东西。只是那也要有人敢看了第眼后忍住不移开。落王说，那个高大的男子叫石祁，是他身边的副将，是他最亲的亲信。
落王说，我们追求着同样的东西。
落王在说‘最亲的亲信’之时，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可见那个人对他当真不般。
最亲的亲信，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包含了极重的信任。
个人要付出什么有容易，付出完全的信任却是很难。
或许，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是她所不懂的吧。
只是，清君总感觉这个人有些眼熟，再深想却是片空白。
大概是某天在这京城擦肩而过过吧，毕竟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个造反的逆贼，君儿就当真恋恋不忘么？”那股子暖意不在的时候，落王整个人变的危险，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她在君非墨身上也见过这种感觉，只是君非墨的特异表现出来的那种漠然冰冷的距离感，由累散发出了，整个人坐在那里看上去就好似在说：敢靠近，死。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而落王则是那种让人敬畏，由心的敬畏，只得远观的那种，就好似种高高在上的人，让人不自觉的就觉得不可靠近。
这就是天生的王者之气吧？
清君想。
“高高在上的王，世人无不挣之。”谁不想尝尝当帝王世人俯身膜拜的感觉了？
谁都会有帝王梦。
只是有些人知道梦是当不得真的，天亮了醒了就好，有些人却太沉醉于梦境，不愿醒来。
“当清君相信他不会。”
“君儿当真了解他？”落王轻蔑笑。
对君非墨而非对眼前人，更对清君那股子对君非墨的自信。
“是。”毫不迟疑的回答。
她总感觉自己不了解那个人，有的时候却有觉得自己很了解那个人。
他有他的世界，个完美的世界，他什么都有了，所以他舍不得放下的，舍不得沉醉在梦中不醒。
对他来说，那就是最好的世界，帝王之位至于他不过粒尘土，过往浮云而已，眼都不会眨下。
不，那国库中的银子或许会让他眨下眼。
他会非常不削的说句：没君某库中多。
也会非常自豪的说句：这里面有大半都是出自我君某的手。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虚荣和自负。
“……”落王漆黑的眼静静的看了她半响：“为何本王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想到他？”握着缰绳的手停了停。
“什么时候你会像想起他样想起本王，哪怕次？”扭过头看向其他地方，落王的声音很轻，带着不甘。“……”清君沉默了。
不是不回答，而是连她自己都震惊了。
震惊于自己竟然遇到何时都会想起那个人，特别是在这段时间。
难道……她对那个人的感情当真又出现变化呢？
痴痴的看着身下马儿油亮柔然的毛色，清君陷入了沉思。
她有些兴奋，有些期待，有些……害怕。
她兴奋自己第次知道这种爱人的感觉，兴奋自己懂得爱，这种比起多年前对君非寒那种朦胧之情完全不同的情爱，然来她比自己所想象中的还要爱那个人，而且是又次的爱上了，然来，哎个人并不是就这么爱上了。她也期待着自己还会不会再次因为什么原因又次爱上那个人。他也害怕着当自己越来越爱那个人，会不会爱到最终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会不会变的疯狂，变的不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