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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轻轻擦过桌面，上面片光洁，两指轻轻摩擦着，笑了。
“说起来还要谢谢姑娘，若非是你，妆目恐怕此生都不会再踏进此了。”
已经多少年了？
六年还是七年？
早已忘却。
唯深刻的是那日的那幕。
他沉痛的咆哮，她冰冷的身子，她迷茫的眼。
那年，改变了太多，改变了她的命运也改变了他的还有她的。
傻子。
人活着多不容易，何必斤斤计较了。
性子太列了。
第眼见了，她就这么说了，多年了，却还是没有点改变。
就好像那个人说的：你啊，就似梅，天生的傲骨。
那话语中带着令人嫉妒的宠溺。
傲骨又如何？
若是结果是那样，她宁愿不要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世人笑话也好，那日眼露轻视也罢……
到最后，活的好好的还不是她妆目。
人这生太过卑贱，能活着就好，虽然她永远得不到那真正想要的。
傻子，傻子。
都是傻子。
清君听了妆目的话，有瞬间，以为这里曾经住着个妆目很讨厌的人，却又突然想到了那抹柔和的笑，回头再看时，妆目似是陷入了回忆，眼中神色复杂，那张美丽的脸变在变，只是那太过精致的妆让她什么也看不清。
“姑娘有什么需要说声就好，另外，这王府不比家，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夜里最好不要随便走动，若遇到了什么，出了什么事，王爷怪罪下来，妆目可担待不起。”
妆目在留下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开了，句淡漠的带着警告的话。
下人们说：“妆目姑娘就这样，不要在意，也别怕，小姐这么受宠，她不敢怎样的，这屋子虽然几年没住人了，可是小的们都有打扫的，小姐缺了什么下过药什么了尽管跟小的们说。”
声小姐叫的清君险些跌倒。
多久没听人这么叫过了，还有些怀念。
只是由这些人口中叫出，带十足献媚的口气让她实在受不了，直到他们关了门离开，她还可以听见他们压低的声音。
“王爷竟然让她住在此，这么多年了，妆目姑娘都还连碰都不能碰，可见她对王爷来说多么特别，回头可得多巴着点，做事小心点，说不定以后就是主子了。”
她拉开刚刚关起的们，冲着几人微微笑：“王府太大，清君太过渺小，王府的主人，做不来。”
下人们啊的声尖叫着跑开，清君站在原地笑出了声。
直至四周变得安静过后，笑意僵持在脸上，开启的唇丝丝抿紧。
“白羽，知道这么做么？”
“是。”阵风带过，那道灰色的身影消失不见。
清君站在门前，身子朝着身后靠去，两手紧紧交握，清澈的眸子茫然的望向远方。
“你在哪里？”
是夜，躺在舒适柔软的软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梦里血腥不断，血肉模糊的脸再也看不清原有的相貌，独留那双墨色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定不动，梦里，她伸出去的手在颤抖在害怕，她不敢碰那样的他。
冷汗湿了睡衣，沾在身上腻腻的，很不舒服，辗转反侧，依旧无果，噩梦纠缠不去。
天刚黑的时候，白羽回来了，带回的消息却是没有消息，也是从那刻开始她便直心神不灵，躺在踏上整宿的噩梦，血腥的幕幕骇的她不敢闭眼，最后干脆坐起。
他是在怪她么？
“君非墨，你凭什么怪我，是你放弃了我清君，是你选择了那根草，是你没事跑去造什么反，当真是吃多了太闲么？造什么反，你当是平日里耍着我玩么？你也就欺负欺负下我了，还想干什么？若是眼红那万人之上的权势，就去那山上，找群猴子练练嗓子，说不定那猴子还给你扔个桃子叫声大王，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寂静的夜中，爆喉的声音最终转为呢喃，带着鼻音，膝盖弯起，手臂紧紧环住，头埋在膝盖之中，瘦稍的肩膀轻轻颤抖着。
回应她的确是室寂静。
“你究竟是生是死？”
什么冷静，什么沉着，什么不在乎，什么……
人来切都只是自欺欺人。
那日走的决绝，走的坦荡，黄酒下肚，她对月沉声说：最后次，明日醒来，我依旧是我。
说过他的事和她清君在无关，什么也不管了，也不怨。
到头来了，到头来了？
抬头看月，满脑子想到依旧是那人，那事。
窗外皓月当空，照亮了整间屋子，如那日的月光盘旋。
猛的掀开棉被匆匆下地，披件外衣就拉门而出。
夜晚清晰的空气中带着微微的清风，随着门开启的瞬间吹了过来，也吹去满腔烦躁。
“……”清君深深的吸口气。
那种感觉似是重生。
月半的月亮总是那么亮，好似最上乘的玉镯。
突然想到洗对月饮酒的情景，那淡雅如仙的男人站在树下轻轻吹响手中树叶，声音婉转而悠扬，能够抚慰人心。
珏千陌，不知道他现在可还好？
该是在苏州了吧？
不知找到他要找的人没有？
想到那人时不知为何突然想到拉珠梅花，想到那绝魅的人在说到那梅花之时眼中的不削和讽刺，忍不住抬步朝着那花的方向走去。
梅花傲骨么？
她清君怕是做不来那傲骨的梅了。
梅花傲骨，不存轻易折枝，她却可以为了那个人下跪。
只是，此时此刻，想到那株梅的可不仅仅是她。
梅花树旁，个身影安静的坐着，任凭声锦绣华发拖拽在泥土地里也不见眨眼，只是那双漆黑的眼落在梅花树上久久不移开，似是已经来了很久了。
“王爷？”
借着月光，清君很容易就认出了那个人。
“这夜露寒，怎不回房歇息？”
背对而坐的背影似是僵了僵，猛的回头，月光在那双漆黑的眼中留下点点光亮，只是很快的被乌云遮盖，眼中依旧漆黑片。
“君儿啊。”落王那双眉在到出这三个字后皱起：“可是睡不着，床铺的不舒服么，那些下人怎么办事的，你等等，本王让总管训斥他们，太不像话了。”
说道做到，原本坐在地面上的身子站起，衣摆后面是深深的泥痕。
“不是。”看着脸愤怒的人，清君赶紧开口：“切都很好，真的很好。”
“那怎么？”落王脸上的愤怒终于平息了些许。
“清君只是看今天的月亮甚圆，所以想起来看看。”清君撒谎的说道。
只是在说出口的同时后悔了。她忘记了，忘记眼前人什么也看不见。
面对眼前这个唯知道那个人下落的人，清君很想冲动的抓着她问个明白，可是她知道他她不能。
她更不明白落王为何会在晚上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