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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再也听不见，垂下的头不敢看那软榻上脸苍白的人。
“我当时也好怕，我没有想到……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伤害静依姐，我……”
“我以为只要把她逼走了就好，只要她走了，静依姐怀有君家的孩子，定可以当上正房，定的，可是……”
静依缓缓的闭上了眼，任凭泪水顺着长长的睫毛滚落。
清君也闭上了眼，她没有想到，个‘大夫人’个虚名，就这么断送了条命，个女人的心智，另个女人的所有。
个‘大夫人’的名号，当真就那么重要。
现在，她不懂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当她真正懂了的时候，她希望她辈子都不要懂。
她可以理解芊草最后的所作所为，可以理解当时她为什么如此激动，为什么定要说是她，为什么步步紧逼，为什么……
因为，失败，静依也就输了，所以，为了补偿，她更加要努力的逼走她清君，她不能眼看着她最敬爱的静依姐痛苦了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盲目的为那人做自己能做的切，却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办的坏事。
“对不起，对不起……”
抛下刁蛮抛下蛮横，她也正是个孩子，个还不太成熟的孩子。
至少，这刻，清君看着眼前的芊草是这个感觉。
静依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芊草，久久过后，抬头看上耸立在哪里却直没有开口的人：“君庄主。”生涩的叫出那三个字，喉咙都嘶哑的难受，却还是看着他：“能不能绕了草儿这次？”
“静依姐……”
芊草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头，看着静依像她招了招手，声音艰涩却还是那么温柔：“草儿，过来。”
站起疼痛的双腿，芊草缓缓朝着软榻上的人走去。
“静依姐。”
站着软榻上虚弱苍白的人，泪水又次留了出来：“都是我害了静依姐。”
抬起手，静依用着衣袖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都多大的人，还哭鼻子，不知羞。”
“静依姐……”看着依旧轻柔的人，听着依旧宠溺的声音，芊草哭的更加厉害了：“对，对不起。”
“不怪了，是我，是我没有做好，让你误会，若是我在强点，不是这个病怏怏的身子，便不会……”美眸有着丝暗淡，声音也跟着停了停：“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去做哪些，我太没用，总是要让草儿来保护我，草儿明明还小，该是我来保护草儿。”
随着声音变的哽咽，泪水模糊的双眼，手上的用作也变了慌乱。
“呜……”
伸出纤细的手臂，芊草紧紧抱着眼前人，感受着那越来越瘦弱的身子，收紧了双臂，更加用力的抱着。
“为了静依姐，草儿什么都愿意做的，即使伤了双手，若是没有静依姐也木现在的草儿。”
“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看着那两个人，清君转头看向身边人。
毕竟，还是是君家的孩子，是他君非墨的第个孩子，突然没了，难过的不仅仅是静依个人吧。看着那人脸漠然的看着那两姐妹，倾长的身子站在那里，让清君忍不住朝那人挪了几步，直至，两人肩膀紧挨的肩膀。
她不是那种抒情的人，君非墨也不是，甜言蜜语说不出口，安慰的话不知道有哪些，能做的也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只是，低着头的她没有看见那人扭头的瞬间，墨色的眼中多出的色彩。等到四目相对，他挑了挑那双好看的眉，绝美的脸依旧冷若冰霜，扭过了头。清君笑了。因为两人的手臂依旧紧挨在起。
“君庄主？”
静依抬头，祈求的看着他，他也终于开口了：“你能够原谅她给你带来的伤害却不能代替其他人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咚’的声，跳动的心立刻跌倒谷底，神色黯淡，抓着芊草的手颤抖。
“就不能原谅这次吗？”
君非墨扭过头去。
“大夫人？”祈求的视线该投向另个方向：“静依替草儿给大夫人道歉，静依……”猛的掀开棉被，静依踉跄的下床，跪倒在清君面前。
“静依姐，你的身子。”芊草看慌了，搀扶着静依，静依却是跪在那里动也不动，伸出手，胡乱抹去眼泪，上前两步，跪在君非墨面前，伸出的手拉住他的衣摆：“君非墨，是我的错，跟静依姐无关，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多，我不该害人，不该异想天开，静依姐现在的身体很差，不能就这么跪着，你尽管说我就好，不关静依姐的事。”
君非墨倾长的身子站立在哪里动不动，任凭芊草晃动却不说语，反而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清君知道，那是因为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的衣裳，特别是那双手上还沾着泥土。
清君看着芊草并没有同情的感觉，也没有想过原谅词，因为错便是错，她是真的错了，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事，个小小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那是君家第个孩子，若真要说，她不原谅她。只是看着静依跪在哪里瘦弱的身子，心里阵阵的难受，更多的是不忍。
想到那时，静依描述肚子里面孩子的情景，想到那份为人母的心情……若真要说的话，现在最难受的应该是她吧。
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最宠爱的妹妹间接害死的，这是个什么心情？
“我答应你。”
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声音，缓缓的，字顿。
这样就要崩溃的人，若在遇到什么会真的崩溃了吧。
“你……”
君非墨黑了整张脸，瞪着她。
她扭过头回视，扬起了嘴唇，冲他笑。
“你不后悔？”
君非墨看了她良久后问道。
清君依旧是笑，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后悔’是什么？
或许以后会吧。
若是以后，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君非墨眯了眯眼，最后看向依旧拉着自己衣摆的芊草，微用力，抽回，芊草未曾设防，差点趴下。努力平稳了身子，抬起双眼，看着眼前人，看尽他眼中所有冰冷，身子震了震。
“你只要回答我个问题。”君非墨看着她说道。
“好。”她点了点头。
“司徒将军突然来府是你通知的？”
事情发生才几天，大夫也是早已在府中，消息并未外传，司徒将军却知道了，还来的那么及时。
芊草微愣，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猛的转头朝后看去，静依正瞪大了眼惊讶的看着她：“原来……”地板上传来的冰冷让她抖了抖身子，更加寒冷了。
芊草闭上眼，扭过头，似是不敢再看身后的人每夜不敢再说什么了，怕在刺激到那人，头轻轻的点了点。
君非墨沉默的看着她良久后说道：“以后不管是在君家或是在外面，我都不想再看见你。”话落，转身离开。
清君看着他离开，回头看看里面的切，轻叹声，跟在他的身后。
芊草僵立在原地动不动，俏丽的脸寸寸的开始变白，白的几乎透明，目光片迷茫，脑中回响的都是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开始丝丝的破碎着？是什么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