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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岂会不知了,这么多年,四年,或者该说更早,他那双墨色的眼中嫌恶之色是那么明显。
突然面前黑,回过神来,发现那倾长的身子正朝自己靠过来,绝美的脸越来越近,清君眉头轻动。
不会又要……吧?
“咚!”的声,清君感觉自己身子朝后倾斜,触碰到地面时,背后阵阵疼痛,紧接着,高大的身子压下。
四周安静片,身上的人却动也不动。
清君试着推了推。
身上的人依旧不动。
“夫君?”
回答她的是静默。
“夫人,庄主好像昏迷了。”面洽光线不档,莫渊带笑有礼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不早说,害她还以为……
不过,总算安静了。
这刻,身上的重量似乎不那么重了,背后摩擦的伤痕也不痛了,只是……身前被硬声声刺入的伤口似火灼般疼痛。
“夫人——”
说谁在叫她,却没有了感觉。
“姐,漂亮姐姐……”
童稚的声音愉悦的传来,个柔软的身子扑了过来,重重压在身上。
悠悠转醒,睁开的眼正对上双琉璃大眼,娃娃脸上笑容璀璨,两瑕红扑扑,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啃上两口或者掐掐,看能否掐出水来。
“小雨?”精致的脸跟着微扬,带起笑意,伸出了手紧紧抱住眼前娇小的身子,句句的呢喃:“小雨,小雨,小雨……”
朱唇微启,到出的总是那两个字。
“大人也爱撒娇?”童稚的声音带着疑惑,接着笑了:“嘻嘻,漂亮姐姐好像小孩子。”
纤长的手依旧紧紧抱着那小小人儿,似乎要柔如身体般。
“小雨……”
“漂亮姐姐。”小小的脑袋蹭了蹭,探出来,看着她,琉璃大眼眨动,蒲扇般的睫毛扑闪扑闪,柔软小手伸向她的脸:“不准赖床哦,你答应以后都要陪小雨玩的。”
抬起的手放在哪颗小脑袋上,轻轻柔着,直把那头青丝揉乱,听着小家伙声抱怨以及咯咯笑声:“姐姐答应你,以后都陪你玩。”
闻言,娃娃脸上的笑更加灿烂,如同冬日的光,暖人心肺。笑脑袋瓜子轻点:“恩。”
脑中回转,满是那咯咯笑声,以及声声呼唤:“漂亮姐姐……漂亮姐姐……”童稚的声音回荡着。清君更加抱紧怀中人儿:“小雨……小雨……”
小雨。
小雨!
紧闭的眼睁开,瞳孔猛的瞪大,床上的人坐直了身子,目光四处扫视。
“君儿,怎么呢?”担忧的声音传来,君非寒身白衣,俊逸的脸上满是疲惫,双眼深陷。
听见声音,惊喜在脸上闪而过,却在转头看见身边人时,精致的脸上闪过明显的失落,视线转,依旧四处寻找:“大哥,小雨呢?”
泥土房子,黑漆瓦,很熟悉的房间,很熟悉的床,可是……
那吵着要起玩的小小人儿呢?
答应了,陪他玩,以后直都陪他玩,怎么却没有看见人了?
四处寻找的目光没有注意到君非寒脸上闪而过的神色。
伸出的手转过四处寻找的人,让她看向自己,君非寒看着他,厚薄适中的唇张了张:“君……”话到嘴边,又咽下,深陷的眼微闪,脸上神色更加疲惫了,扭过头:“小雨在隔壁屋,你去看看吧。”
纤细的身子震了震,疑惑闪而逝,再次扫视四周眼,精致的脸刷的变白,掀开身上的棉被,就要起身。
是梦,原来是梦,原来自以为的现实只是场梦,睁开,什么都没了。到头来只是场虚。
那红扑扑的笑脸,咯咯先生,童稚话语。
都是梦场。
“君儿,小心你的伤。”君非寒快速起身,刚准备搀扶,却看见啊纤细的身影早已跌跌撞撞离去。
如鹰的眼神色黯淡,想起昏迷中的她直喃喃的两个字。
小雨。
心揪。
为什么老天总喜欢开些莫名的玩笑。
你的跺脚,人间几多愁,你可存想?
迈开的脚快速追上那跌跌撞撞的身影。
“咚!”的声,木门被推开,清君纤细的手扶在门廊之上,微弯的身子喘气,单手紧捂身前伤口处,阵阵疼痛早已没了知觉。
间小小的瓦屋内,围满了人,个灰色身影快速来到眼前:“夫人。”
熟悉僵硬的声音传来:“小心。”
摇了摇手拒绝白羽的搀扶,清君三两步朝床边走去,身后跟着快速赶来的君非寒。
木床之上,小小的身子裹在棉被之中,颤抖着,原本红扑扑的笑脸苍白片。心阵抽搐,咚的弯下身子趴在木床边,伸出的手放在床上人儿光滑额际之上,遍遍的抚摸。
宽厚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阵阵温热传来:“他的伤太重。”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晚上运用内力延续他虚弱的生命,终究不是办法,手中身子越来越虚弱。
那刀,扎的极深,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
如鹰的眼看着床上小小的身子,君非寒缓缓闭上呀。
才八岁的孩子,又是如何下得手?
禽兽不如。
清君颤抖的手遍遍抚摸怀中人儿,空中低喃着:“小雨,小雨,小雨……”
棉被中的身子轻轻动了动,琉璃的眼缓缓睁开,在看清眼前人时,荡起了笑:“漂亮姐姐来看小雨么?”童稚的声音依旧,之色那笑却少了晶莹之色。
“恩。”轻轻点着头,清君笑着回应:“姐姐是来看小雨的。”带着哽咽的声音字字轻柔说着:“小雨高兴么?”
“高兴。”小脑袋轻轻点动,笑意更深了:“那漂亮姐姐跟小雨起玩么?”
“姐姐以后都和小雨完。”
“咯咯!”小小的人儿咯咯的笑着,琉璃的眼眯起条缝,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瞪大眼:“这是床?”
疑惑闪而过,清君点了点头:“怎么呢,是不是不舒服。”看着整掀开被子坐起来的人儿,清君匆匆问道,旁的白羽和老妇人们也慌了,赶紧拉着村子唯个老医生,让他给看看。
“怎么能睡床了,小雨怎么能睡床上了。”
声声的呢喃发出,掀开棉被的动作更快了,脸上满是担忧。
察觉到不对劲,清君拉着要下床的小雨问道:“为什么不能睡床?”
苍白的娃娃脸抬起,看着清君:“小雨不能睡床的,晚上只能睡到墙角,不能睡床,师傅会生气的。”童稚的声音带着惊慌,似乎是想起了平时师傅生气的种种,娇小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喝!”四周阵阵抽气之声。
清君觉得酸,由心口发出的酸,扩散到全身,酸的眼角涩涩,伸长了手紧紧抱着床上颤抖的人儿:“师傅已经不再了,以后小雨就跟着姐姐,姐姐喜欢小雨睡床,小雨睡床姐姐会很开心。”
“真的么?”瞪大的琉璃眼眨不眨的看向清君。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