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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和让师傅都提醒要小心对付的黄淮交手,不过接连追出数里路后,终于还是将人跟丢的长燕坤不得不停下来。
看着前方因为将杀弟之仇追丢,此时将一身怒火都发泄到周围已经含苞的花草树木上的人,长燕坤只是站在原地咂舌,不过其脑海中所想的,还是刚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的黄淮。
虽然没有能和黄淮与冉凯交上手,不过就刚才的一追一逃来看,从黄淮身上感受到雄浑气息的长燕坤知道,这个叫做黄淮的人,一定担得起自己师傅的警惕之言。
不过之前在黄淮身边的冉凯同样让长燕坤与何舒桐都感受到了不凡。
二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冉凯并不弱于黄淮多少,只是在秦武城一战时,将自己的一条胳膊给丢在了哪里,现在即便伤势已经恢复,但失去一条手臂之后,实力还是有所下降。
现在的冉凯正在慢慢去熟悉一只手的生活,但若是有人因此而认为只有一臂的冉凯是那残疾之人而对其轻视的话,那其一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性格与自己的姐姐一样,随母不随父的长燕坤心思确实单纯了一些,不会仔细揣度他人之心和所遇之事,不过正是像长燕坤这样的人,在某些事情的感知是极其灵敏的,比如武道之处。
作为一个武痴,同时也是一个武道天才,长燕坤的直觉告诉自己,黄淮是一个十分强大而且十分危险的人!
然而即便能从黄淮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但这依旧没有降低长燕心中的战斗之心。
亲自感受过黄淮的气息之雄浑后,长燕坤反而越发想与其酣畅淋漓的厮杀一场!
长燕坤正在因为离去的黄淮而心绪飘飞时,前方轰隆声突然响起,让其瞬间回神时,也被吓得一激灵。
心中的怒火难平之下,长燕寇准朝着身边的壮硕树木猛然辟出了一刀,笔直而又粗壮的树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顿时掀起一片嘈杂。
虽然家中是将帅世家,也算得上是武道世家,不过羽田家向来都是成名于沙场,余威流于江湖之中,所以出生在羽田家的人多是学习刀枪以成武器,毕竟刀和枪更适用于战场之中,而剑,更多时江湖之辈所崇尚之物。
剑呈双刃,而且轻薄,刃柔,江湖之中打打杀杀还行,用于战场的话,杀敌不过双手之数,便会因为战士身上的坚硬铠甲而卷刃,失去了锋锐。
“这羽田将军,有必要这么狂怒吗?以后机会不是多得是吗,而且还有我和师妹在,能真让这黄淮走了不成。”
知道前方的人此时正怒火上头,受到惊吓的长燕坤也只是小声嘀咕开口,而后转身离去。
“桐,回去吧。”准备回到住处的长燕朝身边的师妹开口。
听到坤的话,眼睛一直注视着黄淮与冉凯离去方向的何舒桐也停下思考,转身跟了上去。
在长燕府中接到信件,知道黄淮与西陲的王爷关系匪浅时,何舒桐就没有想过要真的和黄淮拼个你死我活。
而现在,来到燕京之中近距离感受到黄淮与冉凯的强横后,何舒桐更加没有了要与二人生死相向的想法了。
第一次的见面就这样在一追一逃之下潦草结束,不过知道燕京之中已经今非昔比之后,黄淮与冉凯也收敛了许多,没有再贸然出手,甚至都没有贸然行走在城中,消息的收集几乎都靠槐王培养的骊山卫,而燕京之中的暂时风平浪静也为宋恒赢得了百姓与满朝文武的赞美之词。
燕京中发生的事本就闹得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为官之人和世家显赫之人,而值此时刻,二皇子宋胤却还提出要举行大婚的决定,这本是让许多人对皇室心有不满的。
对于此事,人们嘴上虽然不敢说,但心里却在抱怨汉帝宋恒不懂事情的轻重缓急,在这个时候都要偏袒亲情。
不过如今燕京事情平了,那些因为心中怨气与惧意而整天面若死水的人脸上也出现笑容,纷纷开口要去长安为二皇子送上一份祝福。
知道风平浪静的日子已经不多,所以在宋胤瞧好日子后,大明宫中立即忙碌起来,热闹的氛围笼罩四处,甚至已经超过了春节。
毕竟春节是一家人的事,而当今汉帝的亲弟弟大婚,那可是大半个长安城的事情。
对于二皇子即将举行大婚,即便知道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平民百姓们还是打心里高兴的,就想着即便不能亲眼去宫中目睹皇妃美貌,在城中瞎凑热闹还是可以的,不为其他,冲一冲喜还是可以的。
大明宫中,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渐渐被红色装饰,不过已经无暇顾及这样小事的宋恒此时不再忙碌的范畴之中。
此时的宋恒只是静静的听着今年新进的大学士弹奏的曲子。
虽然同为科举第一,但因为性子与抱负不同的原因,琴师韩商如得到了汉帝宋恒的重用,而柴扉却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不过也就是现在人们不知道柴斐而已,在后来天下战火纷飞日子里,武者斗勇、智者斗智的日子中,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的柴扉惊掉了一众人的眼球,除了向来没有轻视过柴扉的韩商如,心里平静时,也有叹息升起。
琴师韩商如好琴,也擅琴,其曾经在刚刚科举入宫时,就以琴之音律而喻治政理国之道,因此而得宋恒赏识并重用。
因为年纪都差不多的原因,现在一旦遇到事情,汉帝宋恒已经习惯都来找韩商如谈一谈。
“琴师之名,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一曲结束,周围再次变得安静起来时,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下余韵后,慢慢睁开眼睛的宋恒才淡淡开口,对琴师的奏曲很是满意。
“皇上廖赞了,一琴也只七八弦而已,我自幼琢磨,到了现在,无外乎是时间磨砺,自来熟而已,哪有那么造诣可言。”
“琴师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啊,以琴师一身才华,我觉不该如此才对。琴师自当有傲气一些。”
“自信与傲气其实韩某并非没有,只是在四方社稷之主的面前,韩某可不敢摆出自信与傲气,那样的话就有些太愚昧了。”
“琴师这张嘴啊,怎么说话都让人喜欢。”
“大年过去,夏春秋已经在开始有了行动,刚一出手,就用出了手中的大牌直插燕京,一点也不掩饰对燕京的垂涎之心,虽然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展开,不过一旦应付不对,后果极其恶劣,而国相让我暂时不管燕京,将注意力主要放在三川郡,你觉得如何?”
没有继续在无关紧要的话题上多说下去,宋恒向琴师问出了话。
自从燕京之中事发之后,宋恒没少找韩商如谈论应付之法。
听到宋恒的话,知道丞相竟然提倡主要应付三川郡后,韩商如也陷入到了思索中去。
从燕京事发到现在,韩商如一直是主张主要关注汴京的,因为其认为夏春秋要动的话,一时半会是绝对拿不下的,甚至可能会让低级伤到胳膊腿,所以动汴京才是夏春秋最好的选择,而如今丞相只字不提汴京,却将注意力放在了燕京之后的三川郡。
若是提出这样建议的人是其他人的话,韩商如一定会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过知道这话出自哪个丞相之口后,其也不敢妄自定论。
“三川郡郡王为李唤义,郡伊使则是章台温,二人虽然都是心思狡猾的圆滑之人,有小人之面却有登高之心,在一起的话倒是有些鼠蛇一窝的意思。丞相出此言语,难道是顾忌二人有逆反之心?”
“先生聪明。以往朝元会,这李唤义与章台温就不上心,平日间也是阴奉阳违,平静快惯了,也不免想随风而起,欲想乘风破浪,而夏春秋又在四处收买人心,二人难免不会投靠了夏春秋。”
“依汉帝所言的话,那这三川郡还真得上心才行,否则一旦落入夏春秋手中,前后夹击之下,即便燕京有江王吴秀和十万燕军,久战之下,也必败无疑!”
“不过我依然觉得汴京要严加防守。”虽然同意了丞相的观点,但韩商如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先生所想我也知道,只是西陲虽然没动,但江南之地必须先设防,否则西陲大军突然发难东下的话,以江南的军力,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汴京的话,好歹在江王手下,即便夏春秋双管齐下,同时动汴京和三川郡,也还有反应时间,我还是想在三川郡设防。”
听到汉帝拒绝自己的理由竟然是西陲,韩商如眉头明显皱了皱。
没有体会过西陲的雄兵,韩商如有些不能理解汉帝为何如此忌惮,而且如今的西陲尚且如此安静,要是有了动静的话,汉帝岂不是要为之殚心竭虑了?
见汉帝心中已有决定,韩商如也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不过此时的韩商如心中却默默做下了一个决定。
韩商如想去亲自到西陲去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