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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顾预意外的是，最近值得他注意的事情，除了手里那些即将完成的计划之外，竟又冒出了问题。
冥河找上了他，确切的说，是找上了星河联邦，只不过消息被他给提前截住了。
“冥河的神，有何贵干？”
河图运算云打造的通讯终端中，顾预以匿线状态与远在死歌书院的卡尔接上了通讯。
卡尔那边听到这个声音，内心有了估量，本来他是想着通过星河联邦途径，联系蓝星背后的神级势力的，没想到，居然直接找上了对方。
算是在情理之中的意外。
出于礼貌的接触，卡尔缓缓开口道，“您就是星河联邦背后的庇佑者，我是卡尔，之前入侵你们所庇佑文明的饕餮的庇佑者……”
“我们知道你的存在，有话不妨直说，不要浪费时间。”顾预懒得和对方长篇大论道。
“……”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顾预也趁这个空档时间做了一些事情。
“不知道你们可知道……虚空？”
“终极恐惧，宇宙边缘存在，死亡学说？”顾预语气从容道。
“看来你们对方面很是了解，我们有共同话题。”卡尔惊讶于对方知道这么多东西的同时，也更来了兴趣，更为坚信了这个脱离了神河主流模式发展的文明与关乎到他的布局。
可顾预下一刻的话，就让卡尔皱起了眉头：
“不，我们没有共同话题。”
顾预清楚，卡尔不会无端端的找上门，就像之前的饕餮入侵，不会无端端的到来一样。
自从他进行了一系列干涉，引导着蓝星文明以星河联邦的姿态迈向太空，并灭了对方派来太阳系的饕餮后，卡尔那边就没有了动向。
如今突然间再找上来，一定不是出于偶然，卡尔一定是又在谋算着关于虚空的阴谋。
对于卡尔的虚空研究，顾预很感兴趣，但一码归一码，对方这个时候来寻求什么共同话题，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看不出对方的不怀好意。
不摸清对方目的，谈什么共同话题。
“哦？你们对虚空不敢兴趣吗？”
“有所研究而已，但与你何干？”顾预故作姿态，兴致缺缺的说道。
卡尔看出了对方的防备之意，也并未过多理会，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如今这个宇宙的生命与文明被笼罩在天使所建立的正义秩序下，她们倡导着所谓正义，却行使荒谬神权，让如今文明存活在了一个十分可笑的神权时代。”
“一直以来，我对虚空的研究越发深入，越发的能感受到那种凌驾于如今一切主流文明科技之上的澎湃伟力是真实存在，且应该被接受存在的。”
“可惜，我的研究理念不被那些诸神所喜，天使们更是将对死亡的研究定为邪说，可我知道她们的虚伪，哪怕她们一直以邪说定义一些东西，她们却不得不暗中去主动研究，并使用那些东西。”
“这样荒谬的时代，持续的够久了，是时候应该被终结了……”
“我想要让属于虚空的时代降临这个宇宙的未来！”
“在那之前，必须先颠覆，去推翻一些已有的东西，所以……”
啪啪啪！
卡尔话还没说完，通讯的那一头，顾预就鼓起了掌，还用一副非常感兴趣的语气说道：
“演讲挺不错的，继续，我能把你的演讲记录抄写下来吗？”
“咳——”卡尔不尴不尬的轻咳一声后，依旧从容澹定的继续道：
“所以，我们应该合作。”
“合作？呵呵，没必要，不需要。”顾预也很是放得开，直接冷言回应道，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嘲讽之意：
“一群冒犯过我方文明之徒的背后主使，竟想靠着一番不切实际的演说，来与我等谋求合作？”
“阁下莫不是把我们当蠢货了！”
“根据一些潜在的条例内容，我们没向你们所在星系展开战争形式报复反击，已经是很给你们面子了。”
顾预的语气中故意透露着些许怒意与冷意，一番好听话说得和真的似的。
卡尔也并不急切，对方既然能当着他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那就说明他们有的是谈下去的机会。
“十分抱歉，那些入侵赤乌恒星系的饕餮，只是一些受我影响的文明而已，它们突然跨越大虫桥驿站前去入侵你们庇佑的文明，也并非是受我指使。”
“我只是个学者，就我本人而言，可并没有任何想要冒犯你们的意思。”
顾预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仔细一想似乎表面上的确是如此，卡尔这家伙毕竟是万年的神，戏面功夫做得很足，没有留下什么值得抓的把柄给他。
见对方沉默，卡尔抓住机会说道：
“如今天使文明已经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与恶魔展开新一轮的战争，恶魔是天使的死敌，他们极有可能在这次战争中两败俱伤……这可是一个难逢的好机会！”
沉默好一会儿，顾预才缓缓开口道：
“恶魔，亦是对我等的冒犯者！”
“趁着天使与恶魔忙于乱战之际，你我双方应该建立合作，与冥河合作一起迎接虚空的到来，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卡尔顺着对方的语言表达形式，澹澹的说道：
“否则等到天使与恶魔之中任何一方获取战争的胜利，我们想要对付其中一方，就会平添一些困难了。”
“以你方文明的存在与发展模式，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制霸已知宇宙，今后都不会任由你们单方面做大，那个时候必然会对你们进行制裁与打击，再加上还有一些其他诸神的存在……”
卡尔的一番话，放到寻常文明的引导者身上或许很是诱人，但顾预在清楚对方心思的情况下，只是将其当做一些俏皮话在听。
顾预突然冷笑道：“呵呵，即便是那样，又如何呢？”
“外人的争吵和纠纷，与我们无关。”
“若是谁再想要来冒犯，我等自然会以最合适的方式来回应那些冒犯者。”
“所谓天使、恶魔，什么正义、邪恶而产生的神权战争，还有所谓诸神与诸神之王这些名头，不过是你们这些庸碌之徒鼓捣出来的庸碌之物！”
“我们为何要继续放下身姿，去迎合你们这些庸碌之徒所追捧的庸碌之物呢？”
“对我们来说，对于无尽寰宇来说，你们都不过是尘埃鼠辈，以井底之蛙般的视角去给这个本应该充满奇迹与文明造物的浩瀚宇宙，过早的定义了所谓的秩序与时代，你们根本不曾见证过真实的辉煌……又谈何寻求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