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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铃儿只看了几眼,见房内二人没有出来的预兆,便先行离开。小和尚和秦蓁蓁二人还留在原地苦苦守候。
这一等,就是两个月。
花辛修补丹田所需的精元数量惊人,若不是恰巧千叶循着伤忧魔君的魔气找来,光凭木铃儿的凡人精元,就是吸干二十个人都不够。
最后一丝缝隙被千叶的精元填满后,花辛眼睑轻颤了两下。
在他身后,失去大量精元的千叶已是形容枯槁,皮肤干瘪得如木柴一般,紧紧地包裹着筋骨,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半长的头发也变成了灰色。
千叶停下精元输送,花辛脱力,倒在床上。
精元不再消耗后,千叶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恢复活力。
先是褶皱干瘪的皮肤一点点被血肉填充起来,紧接着恢复了光洁白皙,灰白的头发也逐渐恢复成黑色。
当花辛睁开眼看到千叶时,千叶的发梢正由灰转黑。
花辛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穿过千叶的发丝:“你来了。”他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喜悦,丝毫看不出他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千叶像是赶蚊虫一样拨开花辛的手,又帮他把滑落的床幔往上盖了盖,接着开口就是责问:“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灵体不能修炼?况且你丹田有损,你怎么敢!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此事!”
花辛向前探身,用额头抵住千叶的肩膀,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好累,先歇歇好吗?”
千叶强压着怒火,扶花辛躺好:“姑且先放过你。”
见千叶要离开,花辛拽住她的手:“别走,你一定也累了,陪我歇一会吧。”
念在许久不见,且确实疲惫,千叶反拉起花辛的手,躺在他身边。
花辛将千叶抱在怀中,拉开她的衣领检查着:“肩上的伤已经看不到了。”
“嗯,小伤,好得快。”千叶闭眼敷衍道。她没有向花辛提起在明家受的诛心一箭和拔龙鳞的事。
花辛勾起千叶的一缕头发,问:“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不好看吗?”千叶睁了眼,从花心手中抽回头发,捧在手上端详。
“好看。”花辛把头发捋到千叶脑后,盖住她的眼睛,“好了,我不问了,休息吧。”
千叶闭上眼,感受着花辛熟悉的气息,很快便沉沉睡去。
房外......
秦蓁蓁和小和尚连续不断守了两个月。期间,除了秦蓁蓁每日回房睡上几个时辰外,二人几乎没有离开过门口。
“你说,他们真的会没事......”
“嘘——”小和尚示意秦蓁蓁收声,附耳于结界之外。
秦蓁蓁当下捂住嘴,一起贴了上来,可她没听到任何声响,便虚声道:“你听见什么了?”
小和尚竖着耳朵,眉头越抓越紧:“还没听清,就没动静了。”
“那你再听一会儿,听听看花辛是不是醒了!”
可这之后,小和尚再也听不见一点动静,两个等待中的人越发焦急了。
“你说花辛到底醒了没有?如果没醒,刚刚你听到的是什么动静?如果醒了,他们两个怎么还不出来?唉!真是急死人了!”秦蓁蓁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廊道内来回渡步。
贴在结界上的小和尚盯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一言不发。
二人的焦灼一直持续到深夜丑时,房间的结界才被打开。
千叶站在门槛后,一身衣服皱皱巴巴。
看上去千叶似乎没事,小和尚放下心来,正想问问她现在怎样,不料她先开了口。
“去找店家准备浴汤来。”说罢,千叶就要转身回屋,连正眼都没有看房外的两人一眼。
小和尚吞回即将出口的问候,顶着猩红双眼拉住千叶,强迫她看着自己问道:“是你要用,还是他要用,还是你们一起用?”
对上一双憔悴的眸子,千叶没有被触动,只说:“你累了,去休息吧。”
“我不累!”小和尚抓紧千叶的手腕,不放松丝毫。
室内的花辛听到模糊的动静,裹着床幔,步履蹒跚而出:“怎么了?”
见小和尚拉扯着千叶,花辛脚下一个不稳,踩到床幔一角,几欲跌倒。
还好千叶离得近,及时挣开小和尚的手,扶住了花辛。
“慢点,你丹田尚不稳定,还需静养几日。”千叶关切道。
花辛拦住千叶的腰,才不至于偏倒,笑眯眯地看着千叶:“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在眼前一幕的刺激下,小和尚的眼睛越发血红。但他想起秦蓁蓁的话,更愿意相信花辛对千叶是一厢情愿,便忍下妒火,挤出笑容,插身在二人之间,代替千叶扶住花辛。
“有疾之人就得静养,若是花公子不嫌弃,我愿略尽绵薄之力。”说罢,小和尚皮笑肉不笑地强行将花辛扶到床上。
花辛身为男子,体重不轻,有小和尚帮忙,千叶乐得清闲,转而吩咐秦蓁蓁:“劳烦去找店家准备沐汤来。”
秦蓁蓁看着房内三人,目瞪口呆地点点头,转身下楼。
千叶回房,见小和尚守在花辛身边,捂嘴打了个哈欠对二人交代道:“你们都需注意休息,待休息好了,再来叫我。”
“好!”小和尚连忙应道:“你也累坏了,快些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虽不知小和尚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但千叶确实还没有休息够,便准备出门。
“别走——”花辛的目光越过小和尚,殷切地看向千叶,“我正想跟你说说修炼之事......”
千叶回头看看小和尚,又看看花辛,又打了个哈欠,对小和尚说:“那你去休息吧,看着跟只兔子似的。”
“我没事,还是你去......”
“客官,浴汤来喽——!”小跑堂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
小跑堂进屋一见千叶,吓得连退几步才绕过屏风往浴桶中加水。仅加了两桶水之后,联通浴桶的木管便自动向桶中注入热水。
调试好木管,小跑堂风似的逃离房间。
热水的雾气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
千叶看浴桶快满了,便对小和尚下了逐客令:“行了,你去休息吧,我和他有些话须得说清楚。”
小和尚知道此事不再一朝一夕,只得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他出去后,没有房门的房间中又被结界所包围。
看着被赶出来的小和尚,秦蓁蓁眼中噙着泪光:“有点儿羡慕你。”
小和尚看着结界,失神苦笑:“羡慕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你还能进去说说话,我就是想说话,都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说......”秦蓁蓁神色一暗。
见秦蓁蓁情绪滴落,小和尚出言道:“你放心,她迟早会成为我的妻子,到时候,你带着他最好有多远走多远,别回来碍眼!”
小和尚说着,不知是在劝慰秦蓁蓁,还是在劝慰他自己。
房内,千叶搀扶着花辛坐入浴桶:“好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