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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按照明珠的吩咐,把芳仪苑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召集到院子里。
明珠歇了一上午,觉得身子好了很多,于是梳妆打扮一番,简单地喝了些小米粥,就开始了她的大检阅行动。
天气渐热了,中午过后日头正毒,不过明珠的精神头却格外的好,许久没觉得身体这般舒服过了,耀眼的阳光下,她身着一袭鹅黄色的抹胸长裙,外披同色长纱袍,臂绾白纱,乍一看去,视线的冲击叫人晃了眼,宛如九天玄女落凡间,白净的肌肤若隐若现,露在外面的小锁骨愈是迷人,乌发绾起,别几枚梅花钿,零星点缀,清丽脱俗。
陆家九小姐生得貌美,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从前她是个傻子,没人注意到她的美,一双眸像镶嵌上去的两颗黑玛瑙,熠熠生光,气质如兰,眼底深处是迷人的智慧之光。
燕儿小心地撑着遮阳伞,小姐走在哪里她跟到哪里,生怕她会有这什么晃失。再瞧小姐怀中睡去的小白蛇,怕是太热,它也熬不住了。
烈日里,那些太监、宫女们额上、脸上汗如雨下,身体较弱的更是支撑不住,站在原处东倒西歪跟风中残叶一般快要陨落。
明珠亦不发话,来回踱了几圈,抬眸之时,敏锐的光芒扫一眼众人,发现有两个小宫女面色中正,一点儿虚态都没有。
目的达到了。
“你,还有你过来。”嘴角抿起一丝明媚的笑容,点了那两名小宫女,“其余人都下去吧,待会儿本宫会叫燕儿给你们每人十两银子,今儿辛苦了!”
“谢皇妃娘娘。”太监、宫女们一脸喜态,本来先前还在心里骂咧着大皇妃折腾人,这会儿却是因祸得福,在院子里站了个把时辰,就有额外赏赐,平时求都求不来的。
待到众人散去,院落里就只剩下刚才被明珠点到的两名小宫女,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明其意。
“你们叫什么名字?”明珠挑眉,仔细打量二人一番,生得清秀,气色尤佳,这种人不是练家子,就是身体素质极好的人。
“奴婢柔雪。”
“奴婢踏雪。”
“你们?”细看之下,发现二人居然有几分相似。
“回皇妃娘娘,奴婢与踏雪是姐妹,奴婢是姐姐,踏雪是妹妹。”稍微年长一点的小宫女盈身一拜,小心回道。
“回屋说吧。”明珠颔首淡笑,眸底深处噙着一股子复杂,轻纱一扶,转身迈入了厅堂。
柔雪、踏雪……陆明珠在脑海里搜索记忆,入住芳仪苑的时候,她就私下查过服侍她的太监、宫女所有卷宗,每个人的身世、背景,她皆一记在心上。深宫险恶,她早事先做了防范。
柔雪和踏雪的确是姐妹,她们二人出生武术世家,因家道中落,才被父母送入宫中为婢。
果然如她所料,刚才烈日之下,她们小小年纪,脸不红,气不粗,定是练家子不错。
陆明珠早已坐于厅堂主座之上,慢饮了几口香茶,歇了半会儿,方才给身边的燕儿递了个眼色,燕儿会意,赶紧地入了内堂,不多一会儿,便捧着一本书册出来。
“柔雪、踏雪,本宫要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明珠接了燕儿手里的书册,已然起了身来,将册子递到了姐姐柔雪手中。
书册封面上是“龙尊内功秘笈”六字,这是她从龙宫带回来的。
柔雪小心地接过去,翻开来看了几页,清澈的眸里涌出几许惊讶来,“这是江湖第一侠阴玄子的内功秘笈,阴玄子的成名功夫叫做踏雪飞燕,这本秘笈内容是的,但名字被人给改了。”
“看来你们姐妹二人懂武?”明珠的眸微微一沉,染上更多的是喜悦。
丫头的心思简单,明珠一问,她们就露了底,不过这样最好。她们愈是简单,就愈易收服。
“不瞒娘娘,奴婢与姐姐出生武术世家,从小习武,所以对各家内功法则皆有了解。娘娘,奴婢与姐姐虽会武功,但定不会伤害娘娘的,请娘娘不要怪罪。”踏雪性子急了些,一瞧明珠有了质疑就慌了神,赶紧拉了柔雪又磕又拜。
“快快起来。”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句话就把她们给吓怕了,明珠淡淡一笑,上前扶了她们起来,“本宫哪里会怪罪你们,本宫留下你们,就是要你们以后好好地保护本宫,为本宫办事。”
“真的吗?”柔雪和踏雪一脸惊喜。
“本宫说话算数。”明珠肯定地点头,“本宫问你们,这阴玄子到底是何许人?”
“早些年听父亲讲过,阴玄子是江湖第一侠,专门劫富济贫而且武功高强,但他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柔雪将所知道的事儿一一告之。
明珠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阵,目光重新落到两丫头的身上,“如果有人施展阴玄子的内功,你二人可否认得出来?”
“认得出来。”柔雪自信地点了点头,“奴婢自幼跟在父亲身边,了解百家功夫,虽然练不了,但一眼便能认出。”
“好。”眸珠的嘴角一弯,笑意满面,水嫩嫩的小脸上清亮的大眸眯起,眼底闪过的是流星般的光华,“你们可愿意跟随本宫身边,为本宫做事?”
大皇妃的才智与凌利她们可是见识过的,又敬又畏,能做智者的贴身侍婢,自然是求之不得,柔雪和踏雪互视一眼,扑通一声跪地,“奴婢愿意为皇妃娘娘肝脑涂池。”
“起来吧,这会儿本宫就有一事交由你二人去办。”明珠一拂臂纱,唇角的笑愈是迷离。
“娘娘请吩咐。”柔雪和踏雪低身待命。
“你们俩平时多注意殿下的步伐以及他的武功,及时回报。”明珠的眸愈眯愈紧。
柔雪和踏雪自然有些不明白,但主子吩咐的,她们不敢多问,赶紧应下。
“你们先下去歇息会,记得本宫的话。”明珠扬手示意,刚才在烈日里晒了个把时辰,是钢铁也该累了。
“是,娘娘,奴婢告退。”柔雪和踏雪盈身一拜,乖巧地退下。
待二人退下,燕儿可是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燕儿不懂小姐这样做是何意。”小丫头满脸好奇。
“你我二人在宫里势力太孤,需多才是!”明珠的粉嫩小脸愈是通透,像三月里的桃花盛开白里透红,双眸眯起,泛起愈多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