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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父亲,”扫扫被揍得面目全非的四人,不带多少希望的相思转首,看向了返回了原位的君临:“以后,没事时,你与我寒父亲四处多转悠下,查查那些人可有悔改,如果没有,你们每见一次就给我揍一次,一直揍到他们自知忏悔时为止。”
“没问题。”君临乐了,摩拳擦掌,兴奋异常:“小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按小宝贝的意愿,将四个小家伙调教得乖乖的。”
这才有父亲的样儿。
“你之前说,当年证据不足是么?”默然轻笑了一下,相思掠至了另一人面前,目中闪过一抹冰意:“你清醒的当时,可曾检视过自身?”
“没有。”水空明诚实的摇摇头:“当时心中愤然,便自行离去,只后直接沐浴更衣。”
还好,至少没有让她绝望。
“那里的东西,被何人所得?”相思不客气的伸手:“在你身上就拿出来。”
水空明一扭头,瞧向了主座。
“小千雪,”望了望那一抹紫衣,端木雨幽幽叹了一口气:“在母亲手中,衣服便是身上这一件,你父亲一取得便转赠与我,我一直随身带着,为防惹事非,直至沉沦遇见你二爹后才穿上,至于那药草,亦全在我手中。”
说着话,端木雨将两只手一摊,白晳的掌上,瞬间横坦出了二株彩叶药草,一株上还带着一簇果实,另一株却是只有叶与茎枝。
“这也是你父亲采下赠送的,我一直藏着。”看了看手中之物,端木雨脸浮上两朵红晕:“昔年你父亲修为最高,强撑到了最后,直至采下药草后,吸收一丝花味才神智模糊,他真的无错。”
绝子散,叶、果、俱全。
现在归她了。
“归我了。”一掠去,相思眼疾手快的抓起就闪开:“既是因为这个才有了我的出生,那就该归我处置。”
“可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端木雨一惊。
“母亲,抗议无效。”相思笑咪咪的瞅着,却突的一变脸;“母亲,你曾说过,此生此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是吧”
“对。”端木雨淡然的笑了:“一位凰灵女儿,疼惜尚不能给足,再来多子多女,那母亲将更无暇顾你,到时,又让我以何颜面对端木家列祖列宗。”
“母亲,你服下了一粒绝子散。”来来回回的查过手中药草的果实,相思一字一顿,说的极为缓慢,亦是肯定至极。
“什么?绝子散?”老夫人往前一倾身,两眼泛赤。
“小雨,你怎么可以!”水空明的脸一片惨白。
君临、水寒早明其理,只暗中幽叹了一声,却是还没嗌出声,便咽在了喉咙中。
“一生一女,足够。”端木雨浅浅轻笑。
有毒必有解。
天使的眼泪都有解,何况是绝子散。
她必会寻出解药来。
“母亲,如果可以,将来请再给我添个妹妹或者幼弟。”低眉思索了一下,相思又抬眸看了笑得淡然的人一眼,收了药草,看向了确定无误的所谓的生父。
“千雪,可是还有想问的?”水空明不敢自称父亲,直接省略。
“你本无错,但是”,相思突的挥拳:“你明知你是唯一站在我母亲身边的人,却还是武断以对,之后,更是不仅没细思当日之事,还旧情全舍,还是该揍。”
双袖如云,拳头虎虑生风,照着人的面上狂袭而去。
水空明一震,立即闭上眼。
“啪啪……”两拳命中,那两只眼倾刻间一片青紫。
端木雨怔了怔。
这就是不信任的代价。
哼哼。
“以后再敢质疑我母亲,我一旦知道了,必会将你往死里打,”收回拳,吹吹了后,相思一瞪眼,恶狠狠的盯着顶着两只熊猫眼的男人;“记住没,混帐的父亲?”
父亲?
“是是,记住了。”水空明一抖身子,心一飘,瞬间便荡到了云层之上,至于父亲前的两字,被其无视掉了,当然,就算再加几字,他也会断章取义的忽略过,只要那最重要的二字的。
终于相认了。
端木雨脸上忧色一扫而光,眼中泛出点点湿意。
端木家的老老小小的面上,亦同时泛起了轻松之色。
“三姨、慧姨、驰叔叶叔辛苦了。”终于一切搞定,相思挥下小手:“大家各自忙去,累了的回到住处后,就洗洗睡吧,晚上记得勿缺席,我有事要忙,就先行一步啦。”
“小丫头,等等我们。”瞅着要逃跑的人,蓝天立即蹿了出去:“我跟你来爷爷住惯那里,不想挪窝。”
“对的,”来如意晃到:“我们还是住老地方好,省得再张罗。”
“行。”将两人往空间里一扔,相思转身,也跑了。
夏季的太阳,灿烂炙热,在流金的七月里的近午时,更是似一个火球高挂,明晃晃的光芒,刺眼而灼炎。
花岛的上方,天空万里无云,明净得只有湛蓝的天幕,似一口倒罩着的大蓝锅,成群翩飞的鸥鹭,成为唯一的点缀。
这是明媚的一天,而花岛内院中的一幢院落中,却弥漫着浓浓的伤感,那院子,正是端木雨出生时所住的地方。
那里并没有多少人,甚至可说缪缪无几,偌大的院中,只有君临、端木雨两人坐在香樟树下的石桌旁边。
而院中的房舍中,也只有两人,那就是坐在端木雨寝房中的相思,和从契兽空间出来的紫极。
时间已是七月初七,而相思在昨日处理了最后的一桩心事之后,便在花岛中四处逛了一圈,再与各位长辈们热络了感情,很是悠闲的度过走前的日子。
而唯一令她差点崩溃的是,家中长辈突然做出重大决定,那就是:让端木雨、君临、水寒、水空明带着族中王阶随行。
大受惊吓的相思,费尽了口舌,最后搬出心中最大的顾虑,也是最令人信服的理由,好说歹说的才说服了家中的长辈,收回了那决定。
彻底无事后,相思在与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后,晚上又死皮赖脸的拉着端木雨,将嚷着要一起陪着的某三位轰了出去,来了个母女共眠。
此刻,相思已用了隐形戒,掩去了女儿身,耳中的紫珍珠耳坠也收起,那挺直又略显纤弱的身上,换上了一身紫色长袍。
坐在梳妆台前,相思手执白玉梳,正在做最后的挽发工作,面前的镜子中,映出她无邪的脸。
外面,端木雨两手交叠着放在桌面,手指来回绞动,君临则是平静的坐着,而两人的眸子,却是紧紧的盯着了院中楼舍的门口。
小院中静悄悄的,唯有知了与藏在草丛中蟋蟀的叫声,和那偶尔拂过的轻微的海风音。
唉……
在第N次的一声叹息后,相思举手理发,将长拖于地的长发理顺后,撇出留海,其余的全部抓起,用与衣同色的紫缎带高扎于脑顶上。
放下玉梳,瞧了瞧镜中的自己,相思突的一笑,笑得双眉弯弯成月牙,明眸盈闪,似辰星璀璨生辉。
“千雪,何事如此开怀?”紫色瞳目一动,亮着一双明艳的眸子的紫极,笑语轻言。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撤野,今生我把酒奉陪。’”离座,一指镜面,相思轻笑着念出曾迷倒无数粉丝的周杰伦的一句歌词。
“后一句正如吾心。”心有戚戚的一笑,大有甚得我心之意,紫极拉起那指镜的手:“不过,我是执戟相陪。”
哇,紫极也懂幽默,真是天下奇闻。
“戟比酒更有威力。”相思兴奋的乌瞳发光。
“午时近,去阵眼。”拉着人,紫极二话不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