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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眉害喜很严重,好多天都吃不下东西,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这样下去,对孩子对她都不好。”朱禧继续道,说完看着周絮,周絮也是刚起床,她没有料到朱禧会一大早就来主院找她。
昨夜朱禧可是歇在了侧院夏如眉那里,这么早的,怎么着也不该这么早。
周絮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应该是有事,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她昨晚是半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不用和朱禧挤在一张床上,不用和朱禧发生点什么,虽然发生点什么对她来说有利,她的功法又快突破了!可是半个月连在一起,她觉得厌,顶得所有女人嫉妒的目光,一点自由的时间也没有,天天夜夜都装,装得恶心,她也不想养成和朱禧一起的习惯,一个人挺好,舒服,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有什么不好的?
何况服侍朱禧也是挺累的,可不止是躺在床上享受就好。
也只有绿依她们会高兴。
昨夜朱禧没来绿依几个都看了她好几眼,她都看到了,只是懒得说,她们不问她也不想说,她们的想法她说了几次也改不了,好在她们没问,才一晚而已,对比于之前半个月的时间,还不严重。
舒服的睡了一晚,神清气爽的起来练了半天的功,周絮刚才正要去抱洛洛过来玩问下下面的事,然后洗漱,朱禧就来了。
“王爷。”
周絮看着朱禧,她没有听错他的话吧?
“如眉那里。”
朱禧看着周絮看着他,他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又不说了。
周絮看着。
“王妃。”
半晌朱禧都没有继续说,反而唤了周絮一声,眸光有些深,周絮盯着,心中猜测着,转动着,为什么不接着说呢?其实也不用接着说了,她都听到了,他说夏如眉害喜人不好,让她给夏如眉做几个菜,她方才并没有没听到。
更没有听错。
“王爷,侧妃妹妹害喜妾身是知道的,这样一来对身体很不好,侧妃妹妹不是一个人,妾身都明白,妾身也担心,正要派人去问。”周絮边想边说,心中沉沉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品着,良久都品不出来,太过复杂。
朱禧闻言,没说话,凝着周絮。
“侧妃妹妹身体不舒服,妾身该关心才是,昨天妾身找了周太医来问。”周絮又说。
朱禧微皱眉,还是没说话,听着周絮说。
“周太医说侧妃妹妹这样要好好养,不然身子会受不住,只是侧妃妹妹什么也吃不下,妾身正想着怎么办,陈妹妹月妹妹那里也是一样,不管怎么说只要几位妹妹想吃什么,妾身无论如何都要弄来,妾身身为王妃,你的妻,这些也都是该做的,但是。”
周絮再次道,说到最后在但是两个字后停了下来。
停顿着,只看着朱禧,不再多说。
“但是什么?”
朱禧听周絮先前的话神情微微舒缓了,以为周絮是同意了,但是在但是两个字后沉了下来。
周絮的意思是不同意吗?朱禧微沉着脸盯着周絮。
他以为周絮会很快同意的,用得着说这么多,最后又但是!朱禧的眸变得更深,深深的盯着周絮。
“但是妾身!”
周絮对着朱禧的眼,坦然而认真,没有逃开,一字一顿的回答朱禧,把心头从听到朱禧的话后的回答说了出来,冷冷的,朱禧这是在侮辱她吧,周絮长长吐一口气,心头还沉得不爽沉得痛,她心中冷笑,轻蔑不屑,朱禧这何止是侮辱她,还有羞辱。
她不知道朱禧怎么开得了口,她是宁王妃,夏如眉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妾,一个侧妃而已,连平妻也算不了,居然让她这个正妃这个王妃给她做菜,叫人知道会怎么想?叫别人怎么看她?
他就没有想过她会怎么想?他是忘了还是根本不在意?他凭什么要她给夏如眉做菜?他是想所有人笑她吗?以前就算了,她不是真的周絮,可是现在,怎么可能。
他说过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他说过她是他的正妃,现在又是干嘛?
还是他根本什么也没有想?他到底怎么想她这个王妃?他还是朱禧吗?一向理智的朱禧,不,他是朱禧,只是为了夏如眉他不再是往日的朱禧罢了。
为了夏如眉他不一样的还不多吗?
只是最近变了些她就忽略了,所以对于曾经对她的承诺都可以不用管,他根本就没有为她着想过,一心只有夏如眉,这些天来的改变和所有就是笑话,果然男人的话就是信不得,她这些天来的想法是对的,幸好她没有为这些日子的改变而动心思。
她是对的!
朱禧永远不值得她改变还有心动。
可能朱禧会说不过几个菜,她自己平时也做,做一下当关心夏如眉,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不是,她要是同意了,那么她正妃的身份,她的尊严,她的一切就会比夏如眉低一头。
且有了一个夏如眉,下一回就会有另一个夏如眉。
她是正妃,不是厨娘,要吃什么直接找厨房,这次答应了夏如眉,面对下一个夏如眉呢?不答应得罪人,让人挑,答应什么也没有,不过几个妾而已,她们没有资格要求她做菜,她主动是一回事,如今这样是另一回事。
对这些女人她是不会主动的,因此她不会答应。
周絮在心头想着,朱禧的这话应该是夏如眉要求的吧?朱禧应该不会自己想到,周絮还是有点了解朱禧的。
只有可能是夏如眉。
周絮想着夏如眉为何这样做,近时间所有女人都安静又安份的,偶尔有点什么也没什么,就高氏王氏,引不了什么影响,这突然的这事就冒出事来,夏如眉有了孩子不知道好好养胎,明明没有事居然又要挑事。
夏如眉就不能安安份份直到生下孩子?她都没有动手,她也不想动,其它女人私下如何夏如眉私下如何都好,是终沉不住气了?
“但是,妾身。”
语毕,周絮又说了一遍。
似是肯定,似是坚定什么。
声音倒是渐渐轻了起来。
“王爷,妾身虽然会做几个菜,但比起府里的厨房差得太远,也就王爷赏脸,还有身边的几个人,侧妃妹妹要吃什么说一声就是,没有必要找妾身,妾身做的菜怕是入不了侧妃妹妹的眼,侧妃妹妹想要什么,如果不方便,妾身可以去办,可是做菜,不行!”
周絮试图缓和口气再道。
她心里不舒服得很,语气僵硬冰冷得很,带着嘲讽。说出口周絮才发现,可并不在意。
“你不用这样。”朱禧脸色由于周絮的话和语气变得更沉,再加上周絮坚定的拒绝如今嘲讽的话,半点没有缓和的意思,脸色沉如黑色的锅底,目光也变得冰冷,唇更是抿起,面无表情起来,高大的身影俯视着周絮,使得冷酷的气息逼来。
不过是一顿饭,周絮竟一点也不迟疑拒绝,又花不了多少时间,也不需要什么精力,也不用她真的亲自动手,周絮,周絮果然是周絮,还是那么倔强,哪里改变不?一点没有变。
她就不怕他生气?
之前的改变似乎只是幻觉!
“你做的菜好不好,比不比得过厨房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过就是。”朱禧开口,冷酷的。
“妾身是。”
周絮没有反驳,朱禧说的也是事实,心中为朱禧死盯着的冷酷的目光动了下,可是她不怕,到了现在她也沉不住气了,而且是越想越气,怒火再压不住,特别是看着朱禧的此时的样子,更恨,更压不住怒火,也不想压了。
她的声音也变得更加的冷。
“你——”
朱禧脸色一变。
“妾身。”
周絮不以为意:“妾身都说过了。”
“你不用说这么多,你是真的?厨娘做的如眉不喜欢我说了,要是喜欢我也不会这样,别的也是一样,如眉不过是听说你做的菜不错,听下面的人谈过,才想吃,做几个菜并要不了你多少时间,也不需要你动手,你只要交待下去,看看就好,王妃,你说什么?”
没有让周絮说完,最后朱禧声音有些软下来:“你的心里我还是知道的,若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开口,你不用多想什么,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说罢,他死死看着周絮。
周絮知道朱禧这样很不容易了,她刚才还以为朱禧会发火的,因为她都发火了。
但朱禧刚刚的话说起来竟带着些缓和的味道,还有劝说和劝慰的意味。
对于朱禧这样的人来说,往里说可以说是在软下话和她商量,而且还安慰,如果她不想弄僵,也该适可而止了,该答应朱禧,说来说去不过几个菜,让下面的人做就是,有朱禧的安抚还有话,也不会让人笑话,可是一想到夏如眉得意的笑,高高在上看不起她从未变过的眼神,周絮忍不住,但她还差得太多,还有很多不能让她任性,可是不知为什么周絮突然不想适可而止。
她真的一点也不想适可而止。
像是太多的东西一次次不觉得什么,但就这么积在一起,积累得多了,难受了,不想再这样,想爆发了。
不管不顾了。
“妾身说了,妾身不想。”
周絮沉下心思,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轻轻的扬唇。
不管接下来朱禧是发火,还是什么,她都不想,发火发怒就发吧,她忍了太久太多,不说前身,就是她,装孙子把所有心思都藏起来,讨好着朱禧,顾着所有,很累很累,累得她平时不觉得,可现在发生累得发慌。
什么都不管讨好着,这还是她周絮吗,是的,为了生存,为了很多东西,要学会伪装,可一直一直……
“你再说一遍!”
朱禧神情陡的大变,声音冷厉起来,愤怒了,彻底怒了,脸色有些不相信。
他方才本来想发火的,他没有,还缓和了口气好好和周絮说,但周絮回报她的是什么?
“不过是一顿饭。”
朱禧把心头哽着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一顿饭而已,平时也是做,现在也是做,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王说了什么也不用多想,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是啊,不过是一顿饭。”
周絮笑。
“笑什么?”
朱禧似乎没想到周絮会突然笑,愤怒的脸上眉头一紧:“你既然知道——”
“就该答应?”周絮再笑。
“对。”朱禧不明白周絮的意思。
“是侧妃要求的吧。”
周絮收起脸上的笑,倏的开口。
“是。”朱禧不知道周絮想说什么,皱眉说。
“妾身就知道。”
周絮又笑。
“你想说什么。”
朱禧眉头更紧。
“妾身想说,侧妃妹妹真是会想,居然开得了口,妾身想说,王爷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怎么会答应,你居然答应,侧妃妹妹居然有脸提出来,王妃?宁王妃,真是可笑,你是想让所有人笑话我吧,王爷,你说你到底把我这个王妃当成什么,妾身不是厨娘,不是厨房的,妾身是你的王妃,你这样叫人怎么看妾身?啊?”
周絮越说越气愤,说到后来带点气急败坏。
脸色也变得苍白,身体微抖。
是愤怒。
周絮的眼晴也瞪得很大,瞪着朱禧,良久,周絮越来越大的带着质问的声音才渐渐消散,消散在屋子里。
绿依还有其它人都守在外面。
是朱禧赶出去的。
周絮的屋子里只有她和朱禧,先前的声音还好,此时周絮的声音太过尖锐,再禁不住传了出去。
周絮没心思管外面的人听到如何,都是她身边的人,朱禧眉头再皱,瞪着周絮现在的样子,这样的周絮以前他常见,可最近好久他都有些没有见过了,心中复杂难言,他细细的盯着周絮,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迎面扑来。
这才是周絮,不过之前的周絮也是周絮,两个都是周絮,朱禧想到最早的最早,先前的周絮他喜欢,最早的周絮他厌恶,不由的脸上的怒火也更多,眸光深沉得黑夜,什么也看不出来,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紧绷着,高大的身体流露的冰冷更多更浓。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是不是?”朱禧冷厉的声音咬牙切齿响起。
“本王当你是什么?你说呢?不说挑如眉的话,什么是如眉提出的,事实的确是如眉提出来的。”朱禧瞪眼道,他嘴上为夏如眉说着,心头还是有点不高兴,猜着周絮的意思,周絮的意思是如眉早就料到这一切还是要求了他,如眉,如眉,摇了下头,朱禧不再想,等过后再看:“本王告诉你不管你愿意还是都要做,若是好好的还好,要是——”朱禧竟威胁了起来。
“我。”
周絮一听又怒又笑,朱禧竟威胁起她:“王爷准备怎么对妾身?”
她哪里还多想什么,直接再次道。
用喊的。
“妾身还是不想。”
“你!周絮!”
朱禧听了,神情一厉,猛的上前,居然伸出手揪住了周絮的认领,直接叫了周絮的名字,看得出是真的被惹火了。
“妾身的厨艺粗鄙,比不得御膳房大厨的手艺。”周絮语气含着绝决。
朱禧见周絮还是如此,还要再说:“周絮,别以为本王这几天宠着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给本王住嘴!”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子走人。
以为随便就会答应的事,周絮竟死活不应,还呛声。
看来他最近是太宠周絮了,不管这件事如眉在其中占了什么位置,可周絮这个样子,他实在生气,女人果真不能宠,一宠就出事,之后——
“妾身恭送王爷。”周絮冷笑,不在意。
朱禧身形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