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雨的侵袭29

红中胡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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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雪黛眉微蹙,似乎察到了哪里不妥,慢慢的不敢再言,只看了一眼神色有异的钟离,又对南天说:“皇兄所言未必,嫂嫂都见过的花样,一定也有旁人见过,未见得这花只有嫂嫂一人见过,又不是嫂嫂培育出来的花种。”看了一眼钟离,抬了抬眉:“对吧,嫂嫂。”

    钟离舒了口气,倒不想飞雪这时候一下子机警了:“飞雪所言有理。”

    殷千尘掌过生风,越过飞雪,去揭南天面前那枚丝帕,飞雪受惊一仰,差点跌落在地,还好有武功,站稳后,退到了一旁。

    南天端坐于原位,眸色一凛,广袖如火云轻卷,看似悠而缓的气定神闲,却在恍忽间,那丝帕却已在殷千尘手未触到之时,握在了南天的手中。

    南天嘴角浮起的笑,优雅得很,在钟离眼里,那是活脱脱的一个绅士,但他眼中的光,却是冷冽得紧,盯得人只打颤,只听得他温声道:“殷公子有所不知,凝霜爱极了雏菊,千姿百态,形形色色,无一不钟爱,不如将这丝帕赠于她如何?想必殷公子不会在意这样小小的一朵雏菊吧?”

    南天的声音温温软软,似乎都不用中气,但言语间,始终透着一股不容人反抗的气势。钟离觉得碜得慌,遂及开口,“殷公子定也不是小气之人,不如就割爱吧。”

    殷千尘瞪了钟离一眼,是一个字也不想说,起身便离去,南天菀尔却带阴鸷之气,让飞雪陪着钟离,也跟着殷千尘出了房门。

    钟离忐忑却不敢追出去,她又不是什么女侠,就算外面真起了打斗,她也是断然不敢跑去拉架的,也许是感觉殷千尘伤不了南天,所以才会如此放心。

    飞雪倒是急了:“嫂嫂,三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殷千尘也好怪,我从没见他如此生气过。他平时嘴巴可毒了,我若敢抢他东西,指不定被他损死,他也不是怕皇权的那种人,怎会这般忌讳三哥?”

    钟离有苦难言,南天没有细看过那天被殷千尘扒掉的那块肚兜,但是雏菊,南天认定了是只有她才见过,因为南天曾说,整个蓝离没见过谁绣过这种花样,即便是国与国之间相互贸易的花样,也没有。还说她见识真多。

    “你三哥是个怪人,殷千尘也是,指不定在我们没细看的时候,哪个眼神不对,搞得对方不高兴了,你三哥从小到大高高在上习惯了,而殷千尘是从来不会买谁帐的人,或许是对赐婚的事情谈不陇,这两个人扛上了,闹闹也正常,咱们别管了。”

    飞雪瘪了嘴:“殷千尘还觉得我配不上他了?真是好笑,他一个出处都没有赌棍,三哥居然也可以提出赐婚,这风险也忒大了吧?万一是个什么邪教头头,我看有他受的了,还好不是什么郎情妾意,否则三哥以后脸有得青绿了。”

    “哈哈,你倒是想得多,殷千尘有得是钱,你若真跟了他,倒也不会吃苦。至于什么邪教头子嘛,我看你脑子估计是被雷劈了,有他这么闲的教主,早就被人夺了位了,还能那么骚包的一天到晚到处糟蹋钱么?”

    “三嫂言之有理,哈哈。”

    二人同时笑了起来。

    钟离虽是笑,却笑得僵硬。殷千尘拂袖而去,是因为南天的强势,还有其他原因吗?

    下午,南天陪着钟离在红楼里转悠,直到用了晚膳,黑色的天幕嵌上明月星辰,才起身回宫,龙辇在侧,二人携手步行,南天有君王的天威,百姓不敢正视,侍卫高手远远的周围高度警惕的巡视。

    虽是寒气依旧还重,但天气干爽,月色也好。

    南天旁若无人的人替钟离拢了拢耳际的发,摸着她的发尾,那里的玫瑰金簪拔出,栗色的发丝慢慢泄下。

    “凝霜,虽然你盘的花髻也美,但是我以为,这样,更美。”修长的指,穿过她的发

    “呵。”钟离停了脚步,踮了脚尖,他略略俯身,她的唇附在他的耳边,“小声些,被人听了去,笑话。”

    “你是嫌我说得太小声了,没有诏告天下。”

    “南天,下午你跟殷千尘说了什么?他怎么没有再回来?”

    南天面色一僵,松了钟离的手,:“好了,回宫。”旋即便上了辇

    钟离一顿,愣在原地,心率跳得乱得很,今天她每次提到殷千尘都很小心,且南天都是马上会变了脸色,以致于她不敢乱问,但心里在真实的很想知道殷千尘的消息。

    当初若不是殷千尘在苍南皇宫,指不定自己的心绪得怎么乱,他带那么多消息给她让她安心养胎,还帮她想办法躲避纳兰昊宇随时随地的居心叵测,苍南城楼上,若不是那时他跳下来接住她,兴许运气不好,她也摔死了,月圆之夜冒犯她的事,早便抵清了。

    殷千尘的具体实力她不清楚,但南天这种人,殷千尘应该是惹不起的,且莫说什么一国之君,单听爷爷说的战无不胜的血骑,就够让她心惊胆颤了。

    傲霜宫里,宛若白昼的光线骤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慢慢有了光亮橙色光源,芙蓉帐,鸳鸯枕,暧昧交织的是情到浓处的娇吟和低吼,不倦不疲。

    墨发无冠,散开而泄,绝美的脸贴在身下人儿那张小巧潋滟的脸上,身体的律动并未停止。只是右手,不自觉的放在她的左胸,并不像以前一样,在动情时难以自抑的揉捏,而是甚是轻柔的轻抚。

    动作慢慢缓了下来,缓且有力,却慢慢停下,指尖从她的下颌延伸,脖颈,锁骨,肩骨,一路往下,腰线,腿,然后握住。

    她抡起粉拳便要去敲打他,他脸上却浮起邪侫的笑,突然间灌入的力道,让她全身都在痉挛,得到突然间的快感后,他又停了下来,只是看着她,她面色潮红,娇嗔道:“三郎,你便是想折磨我。”

    “呵,终于肯唤我三郎了,若是你早些唤了我,也不折磨你,每每都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你,不自觉,你说,是不是不该让你尝那么多甜头?”

    吻,温柔落下,檀口中,都是他的气息,舌软齿滑,他又搂她更紧了些。

    她便不停的唤他三郎去迎合他,身体,语言,情感,一并交付。

    最后一次,钟离趴在南天的胸膛上,喘着娇弱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指一遍一遍的梳着她的发,时光便这样一秒秒轻纵,红唇轻启:“三郎,殷……”

    还未说完,南天便一侧身,扶着她落在自己的臂上,揽住。“你便是这么紧张吗?你知道什么?”

    钟离一怔,心理战,她以前似乎擅长,如今却一步步退化,也不知道是自己在退化,还是他长进太快,她没办法去玩这种周旋,因为他今天的神情实在可怕,哪怕他是在笑。终是问出了口:“南天,你都知道,何必再试探我?”

    南天久久的才阖了眼,点头:“嗯,那么凝霜的意思是很紧张他?”

    “不是,南天,我……”

    “那么,睡觉!”他的臂从她枕后抽了出来。

    “南天,那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他救了我。”她喋喋不休。

    “朕,今天没把他怎么样,也未伤他分毫,你可放心了?”他一侧头,紧紧的看着她,像要把她看穿似的。

    钟离的心,颤了一下,轻声道:“睡吧。”

    听得身旁的人呼吸慢慢均匀,钟离起了身,轻手轻脚的拿开香炉盖,放进重剂量的纯的宁神香点上,又返回床上,掩被而眠。

    宁神香平时只需要加一点放进别的香料里一起点上,失眠的人便睡得安稳,但若加重剂量,睡去的人,便不容易惊醒,形同迷香。

    钟离一直捂着鼻子,三刻之后,缓缓坐起,推了推南天,“南天,南天。”

    “三郎。”

    确定南天没有反映,钟离赶紧跳下了床,随意绾了发,穿好衣裳,拿了一条水蓝的氅出了内殿。

    叮嘱卡宴看好内殿的动静,便出了宫,她是皇后,又有今上赐的可随意出宫的腰牌,自然无人挡她,只不过好奇为何今日皇后出宫无人陪伴,虽有疑问,却没人敢多嘴。

    比想象中顺利,是马莎牵着马等在宫外,她白天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趁南天不注意的时候吩咐了马莎在宫外等她,殷千尘若下午没事,定是不能在帝都呆下去了,否则死路一条。

    快马加鞭到了殷府。

    左一一怔,便去通报,钟离有些吃惊,殷府不小,可是没什么下人。左一说,几个男人住着方便,而且主公不喜欢女人话多,嫌吵。只有几个打扫烧饭的丫头,平时话也不多。

    对于钟离的突然造访,殷千尘有些吃惊,而钟离只是站在苑内,也不入屋就座,殷千尘笑道:“娘娘深更半夜的来看殷某,是不是想把殷某迎进宫去做男宠啊?哈哈!”

    钟离四下望了一下,白了殷千尘一眼:“你那张嘴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真是气死了,这人嘴巴怎么这么贱。

    “哈哈!”殷千尘笑了两声后,收了笑,桃花眼戏谑的光芒收起,是难有的温和:“凝霜造访,所为何事?”

    左一退下。

    “殷公子,你赶紧离开帝都!”

    殷千尘面色一怔:“为何?本座还未呆够。”

    “那手绢你是让人裁了我的衣裳做的,你以为皇上没有看出来吗?”真变态,把女人的肚兜裁来做手绢,天天揣在怀里,倒没人说他变态了。

    对于钟离的直接,殷千尘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俊美的脸,微有抽搐,却又瞬间掩盖,耸肩道:“那又如何?”

    “皇上要杀你怎么办?”

    “凝霜是在紧张殷某吗?”殷千尘静静的看着钟离,月光甚好,他倒是没有如此认真的看过她,静静的。这女人,有时候俏皮,有时候文静,心思也是古怪得很,她紧张?那么倒还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不紧张来这里做什么,这殷千尘不是明知故问吗?她也不是良善之人,若不是他那么卖力的救过她,她也不会深更半夜跑出宫来:“殷公子,你走吧!月圆之夜的事,皇上若查到了,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去哪里不如在帝都逍遥快活?”

    “好啊,那不如,你别做那个什么毫无自由可言的皇后了,跟殷某一起走?”殷千尘的脸上又浮起戏谑的笑,看着钟离,没有半分危险即将来临的神情。

    钟离真是无比气结,殷千尘没一个正经样她是知道的,难道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危险吗?他狂妄自大,她也是知道的,但他不会想,他再怎么自大,也不过是在天子脚下,一个殷千尘,还有本事与整个蓝离作对吗?且蓝离并不是政治动荡的国度,就算殷千尘背后有多么强大的民间势力,但想跟朝庭作对,那也是自不量力,真想抽他一巴掌,这人没脸没皮的这种时候还不忘打趣她。“你说什么啊?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突然间,殷府的所有房顶上都点起了火把,整整一圈拿着火把的人。

    钟离还未回神来,又不知从哪里飞上房顶一拨人,个个手持弓箭,一跃而下,落在苑内,箭矢对准钟离和殷千尘。

    房顶上又跃起两圈手持弓箭的人,房沿低的位置蹲了一排,高的位置站了一排,殷府被弓箭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外包了个严实。

    钟离登时惊慌,倒是殷千尘,气定神闲,墨绿色的衣袍随着冷风翻飞。

    有人把大门拔了闩,大门缓缓打开。

    辇驾上,炙热如烈火的衣摆轻轻随风摆动,南天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火光照得他的脸,妖异无比,辇驾慢慢被抬进殷府,但也只是站在阶上,不再向前。

    钟离心惊,他坐的是春日出游的辇座,四周没有辇壁,可以感受着春风,无阻碍的观赏春色,可如今,却还是暮冬。

    他居然来了,自己却在这样一个位置。

    南天悠闲的拿起矮几上的茶盏,轻呷一口,嘴角微勾,抬眼看着苑内被包围的人,辇驾的位置正好在入门处的石阶上,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言语间却是讽味十足:“呵!方才,殷公子是说要带朕的皇后走?这是要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