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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找你,或者把你带到我在的时空,好不好?更何况我们曾经起过血誓的,小离,我们是起过血誓的,我非你不娶,你非我不嫁,总会遇到的,就算你嫁给了别人,我也要把你抢回来。如果我娶了别人,你可以凶悍一点,把小老婆赶走啊,呵呵!你要相信我。”男子拼命的想要用眼神去鼓励女子,可是女子的眸光越来越涣散起来。
女子脸色越来越惨白,慢慢的竟是越来越透明了,她的脚,她的腿,一寸寸的消失,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在快要闭上后,又努力睁开,定定的看着揽着她的男子。
那一刹那,血瞳霎现精光,朱袍爆裂成一大簇红光,男子瞬间不见,却乍现一只火红的大鸟,是鸟吗?这是一种什么鸟,怎么看着像凤凰一样,那高傲的脖颈配上周身金红的羽毛,金黄的爪子和强壮的足肢撑着庞大的身躯,血色的瞳还有尖尖带钩的嘴是说不出的凶狠和暴戾,像凤凰一样高贵,又如猛兽一般凶悍,钟离心上颤抖了几下,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那神态似乎和被殷千尘拿去那块玉上的鸟很相似,她似乎能想象当这只鸟振翅翱翔的时候,是不是会那块玉上的朱雀一模一样。真漂亮的,比玉上漂亮多了。色彩这么丰富,真美啊。
大鸟头顶上红火的冠溢着滴血的明艳,那金红的翅膀反着阳光,闪着七彩的光芒,羽毛犹如柄柄利刃一般冷冽带着杀气,它的周身似乎都是武器,比如嘴,羽毛,足爪……
只见它大翅一挥,越过头顶,那鲜红的血冠便“咻”的一声飞离一大鸟的头顶,浮在半空。
红光引爆,震开光晕,慢慢扩散开去,像池里的涟漪一圈圈的扩大,刺得钟离眼睛发疼,赶紧挡住双眼。手再次打开,却又看见地上的男子,他居然坐了起来,额上鲜血淋淋,那血是从发际线里流出来的,像是进行过一场生死搏斗,其实他看起来好虚弱,像是强撑着的毅力在瞬间就要崩榻似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正在慢慢消失的女子。
抬起血手在眉心沉沉的使力想要拈出点什么东西,一条金色的线,带着火红的光边,慢慢从他的眉心拉了出来,一寸一寸越来越长。
钟离吓得捂起了嘴巴,只见男子另一手拿过浮在半空的血冠,用金色的线快速的缠绕起来,那线明明只有一尺来长,却像是缠也缠不完那么长,直到整个血冠缠成了一个被金线裹得严实的小囊,看了一眼后,俯身塞进女子还未消失的上半身的怀里。一手拉过女子透明的手,将那东西摁住。
手肘撑着沙石血地,让自己侧身朝着女子卧着,另一手捂在女子摁住胸口的手上,那笑容,是说不出的温柔:“小离,不怕,我抽出的这一魄你带走,会幻成凡人,会有三十年左右的生命,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找你,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的!等我的情魄找到你,便会把你带来找我,好不好?不要怕,这唯一一根情魄我都给你了,无论我在哪个时空,都不会对别人动情,我等着你来做我的妻子,好不好?小离,不用担心我会忘了你,我怎么舍得忘记你?”
“只是小离,我和你本就少了一魂,如今我又少了一魄,可能以后的我真的会忘记很多事,会做错很多事,但我肯定不会忘记你,我记得你这一头发,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发,可是我说过的话你别忘了,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原谅我,知道吗?知道吗?”笑着笑着,便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那一份希翼,但愿不是奢望吧?钟离这样想着,泪也滚了出来。
女子紧紧的摁住胸口,笑着点头,直到她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钟离依旧记得她一直笑着。那眼里复杂的情绪,本是痛楚和悲慽满溢,却慢慢由幸福的光彩替代。
钟离听着女子消失前,轻轻的唤了一声:“三郎。”
看着男子注视着女子消失的地方,支撑着的手肘也突然无力了,慢慢倒下,钟离的心像是被撕扯着,一片,一片的都扯碎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痛,是因为那女子和她一样,手心里有一颗被爱人凝上的痣吗?
她绕到男子的头侧,蹲下,抱起地上的男子,托着他的头,看着他一寸寸的透明然后消失,她拼命的唤着:“三郎,三郎。”她不想他这么消失,想要抓住他,可男子看不见她,闭上眼睛,直到那一张绝美的脸,消失不见……
南天失控的扶起钟离,坐在床榻上抱着她,听着她那么凄惨的唤着他,哭得整个枕衾都湿透了。“凝霜,凝霜,快醒了。”狠狠的摇着她,她总是被梦境魇住,一旦魇住,很多时候都是痛苦,怎么会这样,她这么鲜活的一个人。
在红楼的时候,她几乎可以带给身边每个人快乐,他喜欢去红楼,不单是那里的特别,还因为那里有个快乐的钟离,不管钟离是出丑还是让别人出丑,都那么快乐,会惹得一堆人捧腹。她有着所谓的超前的思想,他总是能接受,即便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心里也是赞同她的那些鬼心思。
她以前是钟离的时候,也会这样被梦境魇住吗?那时候,她得有多孤单,谁会把她从梦魇中唤醒?谁在她哭过后给她安慰?
“凝霜,你再不醒,我真的要打你了。”他真的想咬咬牙,给她一耳光打醒她,可那一巴掌真是下不去手,舍不得。
“三郎,三郎。”钟离呜咽着唤着,在南天的怀里慢慢醒来,喘着粗气,感受到他的怀抱,然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紧紧的,像钳子一样。
他从未感受到她如此用力的抱过他。像是他快要消失一般。
“凝霜,又做恶梦了?”他本想起身去拿块汗巾过来给她擦擦额上的汗,可她却一下也不肯放松,便扯着袖摆,在她的额上轻拭着汗液。
她抬头,定定的望着他,他的脸色不太好,像是受过惊吓?是被她吓住了吗?轻轻摇头,又忍不住叹了一声,似乎在理一个思绪:“不是恶梦,是一个好凄惨的梦,他们好凄惨,只是我拼不起来我做了些什么梦。头痛得很,痛得很。”钟离闭着眼摇头。这梦次次做得那么真实,真是要命,每做一次就心痛一次,她都有些怕睡觉了。
看着男子剜下心上的肉的时候,仿佛是在剜她的心一样疼,仿佛又看了梓城说着那些话,那么像。
她已经觉得心里装着梓城很对不起南天了,可如今这样不停的要去想着梓城,但她的确是不能忘,忘了又觉得对不起梓城,负罪感越来越强,这世上哪有她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爱两个,都爱得这么深,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看着她还有泪痕的脸,密睫潮着,几根几根的粘在一起,大掌扶着她的后脑,往他怀里摁去。“头痛就别想了,看来,我真是得去请些高人来做做法事,不能总让你这么做恶梦,我都不知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
侧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从刚开始的强乱,到现在的均匀而有力,她也跟着慢慢放松了些:“以前不会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好象是我搬进宁王府后,就开始这样了。”以前她只会梦到梓城,可是自从住进宁王府,再也没有梦到过梓城,只是在宫里的幻境里看到过。哪有这么邪门的事,一想到南天说要做法事,还真觉得这东府是不是闹鬼。
低眉看着怀里玩着自己发丝的人:“你这么说是府里有鬼了?”若以前她这样说,他一定会说,你真是傻瓜,哪有什么鬼啊,每一座王府的落成都是看过风水的,不可能有那些东西,可如今,他真信了。
她松开了钳着他腰的手,“南天,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古人应该都是很介意有人说他家里有鬼的,谁都些这些东西。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太子,会不会面子上挂不住?
他无奈的叹了声气,“我怎么会生气。不管你是不是那个意思,我都要请人来做法事,买个心安。”
“凝霜,来。”他转身坐到床边,双腿垂到了床榻外,觉得那样平坐在床上有些不舒服,抱起钟离放在腿上,让她侧身坐着,南天轻轻的撩着她的发,轻声问道:“你一直都介意碧心住在府里的是不是?”
钟离顿了顿,怎么突然说这个,刚才不还在说做法事吗?
若问她介意碧心吗?说不介意是假的吧,可是他说过的那些话,她也记得,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也能理解他,若是爱,原谅他的年少无知有什么不可以?他心里只有她,他能这样待她,已经是很难得了:“你说过她无依无靠,除了王府哪里都去不了,她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