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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她还想过要不要搬回王府去和他生活,可以天天看到他那深邃而绚烂的凤眸,可以感受到他的温柔,可以在委屈的时候随时倒进他的怀抱,可以和他在一起耳鬓廝磨,如胶似漆………
他说过,男子只能为自己的妻绾发,她的发被他绾起,她便是他的妻,他这一生只为她绾过发。原来他并没有为碧心绾过发,她是唯一一个。她以为,在他心里,只有她可以做他的妻。她在他心里那么特别。
他不愿意和自己亲妹妹分享的秘密花园却与她分享,她觉得她在他那里那么重要。
她甚至想过二女共侍一夫,碧心是他的一个责任,应该允许让他去履行,她是他的妻,有责任为他曾经犯的错和他一起承担后果。只要他心里只有她只爱她就行。
她在心里一步步的妥协。因为他,她想过放弃她曾经说过的独占……
昨夜,她还想若是用真心交换,能不能换来同样的爱。
然,当她告诉那个人没有解药,若不那么做,她便会没命时,他依旧选择了那张膜,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啊?她嘲笑着自己。
她用两年多的时间了解了一个男人,她以为他还是很好的,只是那时候一人不想嫁,一人不想娶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那不是他的错。
当他说若觉得委屈到我怀里尽情的哭吧,我不介意……她竟就这样一夜间爱上了那个男人,她以为那个人会把她视为珍宝,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位置疼爱,可惜她错了,她不过是轻贱的一个人。
其实还是只能自己爱自己的啊,别人的疼爱终归求不来,这些年不是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吗?为什么此刻却如此的不习惯了。
耳鬓廝磨,如胶似漆,她贪恋的那种感觉离她真的太远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千年前孽障太深,老天爷世世要给她这样的苦难。
前世梓城说爱她,却因为她不能再育而放开她的手。
今生南天也说喜欢她,却把一张处女膜看得比她的命还要重。
若跟他说:“我的第一次便是给了你,虽然是误打误撞,虽然我并不知道当时被绑上我的床的人是我的夫,虽然那时候我痛苦挣扎并不愿意与你发生任何事,甚至把自己灌得烂醉,甚至把你当成另外一个人,然而我依然很痛苦的那么做了,我甚至好些天不想见人把自己关在房里,只不过因为床上的男人不是我想睡的那一个……”
他若听她这样说,也一定会很感动吧?然后抱着她,又亲又吻,或许还会泪流满面,会说:“谢谢你为我守了这三年多,哪怕以命相搏,你最后还是守住了。”
这样的男人终究不是她能要的啊,她要的爱太纯粹,还好他没有给她要解释的机会,一切都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她要的爱,他真的给不起。
她无法卑微到双手捧着一张处女膜去求一个男人来爱她。况且那时候真是机缘巧合才给了他,算了罢,算了罢。
自作孽,不可活啊,她居然会忘了他曾经给他的羞辱,他一早就不想娶她的。
她那时候中了春药,第一时间是想找那个名义上的夫,可他却觉得她犯贱。
现在想想,她的确是犯贱啊,贱到总是去替他开脱他曾经犯下的错还安慰他,不怪他。她总是替他去找借口让他原谅他自己。她包容他,不计前嫌倒入他的怀抱,换来的却是把她看得如此之轻的一个人。
不过是一夜的心动,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什么都不算吗?左胸处,是谁如此不懂怜香惜玉,要伸出满是荆棘的手,不停的、狠命的翻搅着她的心啊?为什么疼得那么厉害,疼得她发着冷颤,疼得她快要昏厥了。
嘴里有什么流了出来?黏黏的……抬袖轻轻一抹,白色衣袖上殷红一块,像夺目的罂粟花。呵!这次为什么不是腥甜的味道,居然跟她的舌尖一样,好苦,她冷冷的一笑,这样的苦味让她的笑都泛了同一种味道。
可是再苦,还是要走过去的啊,她咬了咬唇,扶着山壁,望了一眼另一侧的深渊,看着不小心踢落的石头,滚落了很久,最后连回音也听不到。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心颤时,便闭上眼睛,听见耳边有风声吹过,深呼吸后,再继续往前走,她告诉自己,即便没人牵她的手,还是得自己往前走……
当她上马时,回头望了一眼,他没有跟过来,她仰头抽了长长的一声气,望着花白的日光,灼得她眼框酸疼,好疼啊,发着酸。她又笑了笑自己,钟离钟离,终需离别,生生世世都是如此,总是被人嫌弃。美好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会属于她。
一个人面对不堪的情爱,怎么可能会力量去越战越勇。
有两次,也够了,那一首歌词写得多好啊,爱一遍让人老了好几十岁。这一世就活得久一些吧,活着真好,不是吗?
“风神,带我回家吧……”她伏在马背上,在黑色的骏马耳边戚戚的说道,声音那么轻,可她觉得已是用尽了全力。
风吹着风神的鬃毛,像浪一般浮动着。它似乎懂了她的殇一般,呜呜了几声,慢慢的走着。
回去的下坡路,风神走得很慢,穿过蜿蜒山路,两边的树影,有一段没一段的。让钟离感觉一会冷,一会热。
她在马背上,总是忍不住回头看,回头看。最后都失望的转过头,摸着脸上还发着烫的地方,一路疼到了心尖上。
风神驮着钟离下了山,走到帝都的大街上,太阳晒着白衣似雪的她憔悴不堪,发丝有些凌乱。握着缰绳的手,左袖上那殷红的血渍灼着人的眼,嘴角有些干干的血渍,像结了痂一般。原本粉润的唇像扑上了一层白灰,干干的有些裂开,那双哀戚的杏眸包藏了多少情绪?让看的人不由的心上一疼。
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昨夜他们是怎么骑着风神飞似的跑到郊外去的啊?去的时候街上空无一人,心却欢腾。回的时候街上满是欢腾,心却空空如也。
她都能想象,当时一红一白像捆在一起的两道闪电飞驰,她笑,他也笑……
太阳可真毒啊,晒得她已经严重缺水了,头发着晕,人有些不太坐得稳,晃啊晃啊,好想躺下,手中的缰绳慢慢滑落,头朝身侧倒去。
她能听见人群里的尖叫声:“有人要从马上摔下来了。”她也不想的,可是缰绳真的握不住了。就这样吧,躺一会就好了。
她听见风神一声长嘶,仰天长啸……
原来她的马儿也心疼她了啊。
落下途中,她心里回荡着他说过的话,你若委屈,就倒在我的怀里尽情的哭吧……她浅浅一笑,泪真的再次落了下来,只是那怀抱却不是火红一片。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浅绿松石的袍色,抬头看着他的脸,他眉头轻拧,凝着她。
她嘴角微勾,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似乎已经平静了。抬手抚了他的脸廓,杏眸噙泪,道:“梓城,我真傻,生生世世我都不可能会遇到一个真正用心爱我的人,你不会,他也不会,是不是?”话落,含泪的双目紧阖,泪从角缝里滚下,流进了耳廓里,抚在他脸上的手,缓缓落下,落在她的腹上。
瑾彥抱着怀里的人,眉头皱着,方才他看着她摇摇欲坠,嘴角却挂着一抹苦笑,梓城?那一日,他第一次见到钟离,那个皮肤黑黑有着小胡子好着男风的男人故作轻松的对他说:“公子和我的一个故友梓城很像。”
是啊,她和钟离都有一双灵动的杏眸,红楼的钟离原来就是她,难怪他总觉得和宁王妃就如同旧识一般。她和宁王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在红楼里称兄道弟,夫妻时却水火不容。
她说,她生生世世都不可能遇到到一个真正用心爱她的人,梓城是,‘他’也是。那个他,又是谁?他看着她从马上倒下来时,那么绝望。
突然心中一紧,钟离,你待我那种特别,是因为万某和那个叫梓城的人很像吗?
“万将军。”是卡宴骑着一头棕红的骏马火急火燎的赶来。
瑾彥转身望去,手里还横抱着钟离,本觉得情理不合,却看着卡宴也是一个女子,也只能继续抱着:“燕儿,王妃晕倒了,万某路过,正好接住。”还好接住了,长长的舒了口气。
“公主,公主!”卡宴下了马,看着瑾彥怀里的钟离面如死灰,急得直跺脚,若不是奔奔听到风神的长叫非要跑出来,定是不知道公主出了事。
瑾彥看着卡宴着急,眉峰微拧后又展开,沉稳的说道:“把王妃送回府去吧,赶快找大夫看看,可能中了暑。”
“好。”看着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痂的钟离,卡宴六神无主,拼命的点头。
公主昏迷,抱着也好过放到马背上,卡宴只能劳烦瑾彥帮她抱着,她牵着两匹马快速往回赶。
可当瑾彥被卡宴带着走进世外府的时候,他心里的狐疑开始一圈圈打开来,原来宁王妃一直住在这里并没有住在王府。
钟离躺在床上好久,才吃力的睁开眼睛,“卡宴,卡……”
卡宴跑了过来,蹲在床前,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可公主已经唤了她的名字,她也没办法再装了:“公主,卡宴在,卡宴在。”
瑾彥本就坐于客椅上等钟离苏醒,如今更证实了纳兰凝霜便是钟离的想法,红楼的卡宴,便在这里,同样是个女子。
她是公主?还是王妃?还是一个靠着女扮男装过活的弃妃?也难怪,若是住在王府,这样女扮男装得多不方便啊,她的生活怎么会是这样的?
钟离呡了呡干涸的唇,眼半开,有气无力的说道:“卡宴,去帮我……煎一碗药。三月初五早上……那个方子。”
卡宴一怔,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可又不敢多问,也不方便问。手不停的抖动起来,颤声道:“卡宴马上去。”
“爷爷呢?”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
卡宴道:“黎爷爷说今天要去山上捉两条蛇给公主炖汤,一早就出去了。”
钟离无力的点了点头:“嗯,别跟他说今天的事,别让他担心,去吧。”
卡宴咬着唇,点了点头:“卡宴明白。”
瑾彥坐客椅上起身,拎过一张圆凳踱步到钟离床前,坐下,礼貌且关切的问道:“王妃,好些了吗?”
钟离觉得有些突然,她并没有注意到,瑾彥也在房间里,那她刚才叫卡宴,他也听见了?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叫我凝霜吧。别什么王妃不王妃的了,反正你也看到了。”她准备撑着坐起。
他起身扶着她坐了起来,自己又坐回到凳上,还是有些拘礼,道:“王……凝霜,大夫说你心火旺了点,我那里有些凉茶,呆会让人送点过来给你。”他本想叫王妃,然,他却改了口。
“多谢将军。”她含笑致谢,沉吟半晌,才道:“将军,有些事,就当不知道吧。”
“我们朋友相处这么长时间,万某又岂是喜欢道人隐私之人?难道凝霜还不放心吗?”他聪睿如斯,又怎会不明白。
“凝霜谢过将军了。”钟离会心一笑。
瑾彥表情还是那么冷静,嘴角轻轻的勾了一下,道:“这几日好好休息吧,红楼那边就先别管了。”
瑾彥怎么也不敢相信,红楼居然竟是一个女子的杰作,而且她现在还弄了个赛马场,她到底有着怎样旺盛的精力,可以做这么多的事?
可现在他眼前的女子却虚弱不堪,眼神哀戚。
犹记得那一声“瑾公子”,犹记得大宴上她与他对视,犹记得大街上她与他谈笑风声,犹记得她戏弄宁王,犹记得那双不管是纳兰凝霜还是钟离的眼睛,随时都绽放着夺目的光芒。如今,到底发生了何事,可以让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突然间变得如此颓靡?
“我还是住红楼吧,习惯住那种自己设计的房子。呵!”她看着他,笑了笑。
他看着她笑,笑得那么牵强,实在有些不忍心再这样去窥视她的内心。他阖了眼,将情绪都关在眼帘之下,呼出一口气,再缓缓睁开,嘴角扯过一抹笑,道:“为什么赛马连我也邀请了,万某可一点也不好赌。”他想还是说点不那么影响情绪的事情吧。
“呵呵!将军要听实话还是假话?”她眸中终于多了一丝其他的情绪,虽然是狡黠,但在瑾彥看来,这样好多了。
“嗯,实话。”他故作犹豫了一下。
“如果我说了实话,你可不能不参加,否则我就不说了。哈哈!”她笑得大声了些。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没有犹豫,即便是鬼主意,她能这样开怀,也是好事。况且红楼的钟离本来就是鬼精鬼精的,实话一定会很有意思。
钟离“扑哧”一怕笑了出来,“嗯,主要是你长得好看,喜欢你的女人比较多,呵呵。”
“原来凝霜发邀请函还要看人长相?”他显然有些脸红,还说喜欢他的女人比较多,她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长得不好看,那些个富家小姐哪会花那么多钱买门票啊?我不想做亏本生意啦。哈哈!”说起生意经,钟离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或许她只有这一样是拿手的吧?
虽然被钟离说得有些难为情,但此时瑾彥唯有赔笑:“被你算计了也不知道,看来万某这次要买点马赚回来才行。哈哈!”
钟离叹了声长气,道:“我也不想算计你们来着,主要是彩头都被皇上抽去建书院了,我总要赚点辛苦费的,是吧?”她咧着嘴,笑了起来。
“很聪明啊,哈哈!”
他看着她笑着,干干的唇有些起壳,卡宴方才定是急坏了,才忘了给她喝点水吧?
瑾彥起身到了圆桌旁,倒了杯水,再回到床前,递给钟离:“喝点水吧,唇都干了。”
“呵!谢谢将军。”
“真是客气,哎,我还是习惯你在红楼时,动不动拍我的肩膀,一来就说‘嗨,瑾公子,你来了?’要不然就说‘哟,哥们,吃点什么?’哈哈!!”
“那我现在不是得注意点淑女形象嘛,呵呵!”
两人闲聊着,卡宴端着一碗药过来,递给钟离。
钟离看着冒着白烟的褐色药汁,心房处像针扎似的疼,那一日她是怕苦,然后毫不犹豫的皱着眉喝下了那碗药。
今日她是怕痛,然后万分不舍的皱着眉喝下这碗药。同样是与同一个人有了肉体的关系,然而时过境迁,心境却是如此不同。
瑾彥略皱了皱眉头闻着那飘过来的药味,他数年征战沙场,各种伤,各种药,他都有所耳闻,有时候候甚至是久病成良医,自己也研究一些医书,总觉得刀剑无眼,会医术与他们这种人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深嗅了好几次,心下猛然一怔——红花!她喝的居然是这种药,三月初五也喝过?当时,她也是这么痛苦的喝下这种药的吗?
她的眼神,她的无助,她的那种绝望,都和这碗药有关吧?宁王显然不知道钟离便是纳兰凝霜,她到底独自在承担一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