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念的涟漪11

红中胡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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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些回王府去,晚了,府里的人该担心了。”碧心一定担心吧,她心里微微的泛了一点酸。

    什么时候?刚刚吧,她还说暂时没有那个可以让她泛酸的人,原来有些话,的确需要挑明,特别是像她这种对于某些事比较迟钝的人。

    可是这种酸因何而起,因为他的话总和梓城说的话类似吗?其实她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一下子自己也理不清。

    她被他紧紧的抱住,身子动不了,只能抬手推了推他。

    “青远知道我在这里……”他的声音懒懒的,他的唇又暖又软,又轻轻的覆在她的颈侧,微微向耳根移去,灼热的鼻息又扑到了她的肌肤上。

    她身子微微颤栗了一下,猛咽了一口唾沫,慌乱的想要推开他,因为她和他本来就有肌肤之亲,他们都是尝过情~欲美好滋味的人。

    更何况,她似乎对他的感觉很难说明,她不讨厌他,甚至在她说出他喜欢她的时候,她有些?欣喜!

    那时候她的心,有点?痒!

    这代表什么?她用力的甩了甩头,这种游戏实在太危险。

    “凝霜……”他的头埋在她耳后的发间,阖着双目,轻柔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我喜欢你,你明白吗?”他又问了一次,你明白吗?

    她的心有些不规律的跳动起来,她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可脖颈处的灼热,几乎让她时不时的中断该如何回答的想法。

    今天晚上是她自己玩了火,她侧坐在他的腿上,还抱了他,他喜欢她,换了哪个正常的男人也克制不住吧?

    她捏起他埋在自己耳下的下颌,却对上了他深遂迷离的眼眸,那完美性感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这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心下不禁一颤,该死的,她抖了抖自己的声线,“你不要再勾引我,明白吗?”

    他笑得更开心了,“那你勾引我,好不好?”

    他看她刚想说什么,又抢在她之前,继续说道“凝霜,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他看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凝霜,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否则,你怎么会允许我跟你如此亲近。

    她低着头,摁着太阳穴,是还是不是?她应该坦诚不是吗,她犹豫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用力的摇头。

    “我只看到你点了头。”摇头的那个动作,让它见鬼去吧。

    “喂,可是我也摇了头。”

    “我没看见。呵呵!”他说完转头看了看外面的皎白月光铺过的夜,“凝霜,带你去个地方,很美。”

    她也看了看门外,有些犹豫:“这么晚了……”

    “你反正也睡不着,明天再睡。”他圈着她的臂松开,扶她站好。“你换衣裳,我等你,出去的时候,我们去跟爷爷打个招呼,省得他担心。”南天心下暗忖,他好象对自己亲爹还没这么周到过。可是四弟说过了,一定要收服她身边的人。

    钟离换了身白裙,拿着木梳在手上,犹豫了一下,“我不会绾发,就这样吧。”他说,你长发飘飘的样子,一定很美。她笑了笑。

    待两人去跟黎重说要出去的时候,黎重只是“嗯”了一声,嘱咐注意安全,便歇下了。

    钟离从马房里牵了两匹马出来,南天说因为那时候撞开门的时候,碰到了手,手腕有些痛,怕拉不了缰绳,于是钟离又将其中一匹马牵回了马房。

    看着钟离的背影,南天的嘴角挂起了胜利的微笑。

    出了府,扶着钟离先上了马背,南天飞身一跃,坐在钟离身后,拉过钟离手中的缰绳,双腿一夹马肚,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

    “喂,你手不疼吗?”钟离有些紧张。

    “你坐在我前面,就不疼了。哈哈!”

    钟离这才知道,上了当,她这么聪明的人也会上这种当?她不禁问了自己好几次,或许有那么一下子,自己真的是装作不懂吧,他武功那么高,哪里会用手去撞门,她没有拆穿他,只不过因为那时候,她点了头,是的她点了头。

    夜,星子稀疏可见,但那一轮圆月,分外皎洁,就宛若深蓝如缎的夜空中,挂着一轮白太阳。

    在这样静谧的夜,那“得得”的马蹄声,回荡在帝都的街道上,分外畅快。

    直到马儿跑到了北郊的玉皇山脚下。夜不再静谧,虫鸣蛙叫声声不断,奏着属于它们的欢歌。

    南天继续催马前行,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想着他要带她去的地方,她有些期待那个他说的很美的地方。

    蜿蜒的山路,曲曲折折,马儿慢慢的走,两人也悠哉哉的玩着缰绳,月光洒在马背上一红一白的两个人身上,宛如画卷。

    “凝霜。”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环着她的腰。

    “嗯。”

    他没再说话,头向前靠了靠,下颌轻轻的在她的发顶摩挲……

    不到山顶的位置,南天拉了缰绳,先下了马,刚想去扶钟离,可是她却一个潇洒的抬腿,也下了马。

    南天有些不悦,真是的,给人表现一下的机会也没有。气鼓鼓的把马绳栓好在路边树上。

    他拉过她的手,向前走去,她没有挣脱,任她拉着。

    她看着他在她的前面走着,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的青丝如瀑流到了腰季,每走一步,扶风如歌,又像细水长流,她的视线仿佛能穿过那一袭朱袍,看到他的表情,他在笑吧?

    他在她的前面走着,嘴角挂着笑,因为那时候他看到她点了头,虽然看到了她的犹豫,也看到了她摇头,但至少,她先点了头。

    圆月皎若玉盘,泛着明亮的白光,照得窄小的路两旁的树叶小草也泛着点点光,山间有细细的流水,可以听到它们正往山下流去,一路欢快。

    穿过细小的路,到了山的另一边,又是另一番景象,前方的的视野赫然开阔,一块又大又平的岩石上起码可以坐好几十个人,圆月就像嵌在山间又大又亮,照得那石头就像白玉石床。

    他拉着她走了过去,两人都跨上了那块大石,他扶着她的肩,抬手指着圆月,有些兴奋:“凝霜,在这里,月圆之夜看到的月亮最美,最大,最近了。仿佛触手可及,是不是?”

    她也有些小兴奋,点头:“是啊。”

    她伸出手,真的以为可以摸到,月亮怎么可以这么大,这么近,仿佛就在她面前,可以把她装进去似的。

    她感觉到肩那里的手松开了,他说让她等一等,马上就过来。

    待他走后,她躺下,白天被烈日晒过的石头,还有余温,一点也不凉,真舒服啊。看着那轮月,仿佛就压着头顶。山风轻拂,这样的夜,真的很美,是不是古代的月亮都这么漂亮,她从来没有发现过,她这样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景致,看了好久。

    这样的夜真好,宛若夜里启开了一粒夜明珠,任何东西都清晰可辩。

    “凝霜。”

    她感觉到他在她身边坐下,她坐直了身,看着他手里拎过一坛酒,手里还拿着两个白色的瓷杯。他居然带了酒?她都没有看到。

    “这月亮很美是不是?我没有骗你吧?”

    “嗯,很美。”的确很美。

    “母妃以前最喜欢带着我坐在这里看月亮。”“尝尝这桃花酿吧。”他斜坛倒了酒,递了一杯给她。

    她听他说到他的母妃,有些好奇,但她知道他的母妃早就过世了,又不敢多问。执起瓷杯,浅尝一口,“啧!不错。”“你带了酒我居然不知道。”她看着他。

    “我让柳婶给你弄了点粥,否则你肚子里都是酒。”

    “这里还有人?”她显然吃惊,这里看起来并没有人烟,路那么小,连马都只能栓在小道外面,不敢牵进来。

    “我六岁以前,跟母妃在这里生活过,柳婶以前是照顾我们俩的……”他望着月亮,喝着桃花酿。

    她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哀伤,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哀伤,那么明显。“三哥……”她唤了他一声,抚着他的头,向她靠去,让他躺在她的腿上。

    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笑了笑:“这酒是母妃以前最喜欢酿的酒,每年她都会在桃花开的时候酿很多坛,存着。山洞里还有好多,我都舍不得喝多了,生怕喝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她听着他说山洞里,六岁前,他是什么样的童年,和母亲就住在山洞里吗?她真不敢相信他会有这样的一个过去。“飞雪会经常陪你一起来吗?”她知道飞雪是他的亲妹妹。

    他依旧看着月亮,眼微微的眯起来,似乎看着很远的地方:“她是公主不是皇子,母妃当初只把我带出了宫,飞雪在宫里不会有危险。飞雪不知道这里,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里,这里知道的人多了,母妃便不得安宁……”

    她鼻头有些酸,她能想象那种后宫争斗,她知道失去亲人那种痛苦,她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唯有听他倾诉,唯有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抚着他的额头。

    他看起来那么玩世不恭的一个人,然,那也许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他。

    “你不陪我喝酒吗?”南天躺在她的腿上望着她,有些孩子气的问道。

    “怕给你喝光了,我是个酒鬼,哈哈!”

    他坐了起来,又给她倒了一杯,“喝吧,这酒母妃要是知道给她儿媳妇喝光了,肯定很高兴。哈哈!”

    钟离怔了一下,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有点高兴,又很不高兴。哎!纠结是女人的天性吗?

    她能看清他说起‘母妃’两个字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复杂情绪——是疼,是痛,是哀,是悲,还有快乐和幸福,这里是他心里的一个秘密花园,他不愿意与人分享,但他与她分享。

    桃花酿真是好味道,醇而不辣,回味悠长。钟离有些贪杯,又生怕喝太多南天心疼,每次喝一口都闻一下,深深的嗅一鼻子酒的醇香。

    他看着她的小动作,莞尔一笑,她的性格看似大大咧咧,但心思真是细过锦缎。月光又亮又白,照得她美极了,晚风轻轻吹着她的发丝,她偶尔看着他笑笑,每笑一下,他心里的波浪就又卷得高一些,直到一浪接过一浪,冲击着他的防线。

    “凝霜……”他看着她,看得入神,唤她一声,有些发痴。

    她回过神来,看着他侧身凝着她,白月光下红袍墨发,妖孽脸上星目美唇,他真是个绝色美人。他这样看着她,是在勾引她吧?天哪,就这样勾引她,她怎么吃不得消。

    臀部一暖,她被他抱起,放置在他的腿上。

    他抬起修长极美的手,在月光下,宛若白玉,指背轻抚她的脸颊,唇慢慢靠过去。

    她没有躲,因为那时候她点过头,她在心里不停的说,都是你的错,都是月亮惹的祸,这样的月色太美丽太温柔。

    他能感觉到她接受了他,她的舌轻灵柔软和他的舌轻挲交缠。他扶着她的脸,舌离开她的檀口,喘着气,看着她,看着她的唇被他吻得红艳欲滴,看着她没有拒绝他。

    “凝霜……”他的唇再轻轻的靠上她的唇,一下一下,舌再次探伸出去,舔舐她的唇瓣,慢慢滑入她的檀口,桃花酿的味道,到她的舌尖去品尝。

    他越吻越深,越深,气越是喘得粗重。

    她感觉到后背暖暖的,他的掌不停的在那里游走,越来越用力,把她紧紧的往他的怀里带去。他的舌和她的舌纠缠,温柔缱绻。都说色字头上一把,最终,她把自己归结到好色之徒一列。

    她的手臂,圈上他的脖子,那舌尖处的挑弄,那唇瓣处的廝磨,让她的皮肤都有些收紧,左胸慢慢的收紧,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不是好色之徒啊,好色之徒怎么会有心?可是她坚守了那么久的心,竟在此刻塌陷了?只因为这样的夜?

    原来耳鬓廝磨、如胶似漆竟有如此的杀伤力,终归是寂寞了太久的人,经不起诱~惑,经不起别人用心来换取的温柔,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啊。

    若人的灵魂一次转换便是一次重生,这一世,她还可以再爱,不是吗?

    他说的那些话,种进了她的心里,即便是因为曾经的相同而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又有什么不对?谁叫她是带着记忆来转世。对于伴侣有一定的要求也不算过份,不是吗?虽然他们有很多相同,但她不会把他当成某人的替身,他只是触到了她心里需要的那份温存而已。

    若是这样,那么她就爱吧,她只希望她的爱,每一次都可以很投入,享受爱与被爱是每个女人的权利,她若愿意拿真心跟他交换,也能换来同样的爱吗?

    若告诉他钟离便是纳兰凝霜,他能接受吗?他会不会生气,说她知晓了他的身份还骗他?或者再找个时机告诉他,也许会更好吧。

    “凝霜,你分心了……”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的扫了扫,后背的手抽出一只捏了捏她的鼻尖。

    “那个……”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想别的事。”

    他这一次的吻,狂而霸道,让她透不了气。

    手从鼻尖下滑抚过她的脖子,肩,又在她的腰间摩挲,缓缓的又向上游走,握住她胸前的柔软,轻轻一捏,两人都为之一颤。

    “嗯唔~”她嘴角溢出的那一丝轻吟,让她自己都面红耳赤。

    而他,又哪里听得了这样噬骨的声音,吻更如狂风暴雨,席卷她的檀口。掌慢慢探入她的衣内,触到她滑如绸缎的肌肤,他的唇离开她的唇,如春雨绵绵,一路在她的下颌,颈脖,美人骨落上.

    她在他的怀里,微微仰起头,阖着眼,感受他给她的一路的温柔。

    他挑开她的桃花月牙白的抹胸,那一对浑圆便呈现在他眼前,两人的呼吸都随之急促起来。

    她似乎看到了那夜,她吻他或者他吻她时的情景,那一夜,他们一定也这般激荡过吧?只不过那时的她太醉了。

    他的舌尖轻轻拨弄胸前的蓓蕾,含住,轻吮,慢慢移开,在她的耳边道:“凝霜……我要你。”凝霜,我要你,很想要你。

    她“嘶”的一声,一股热流瞬间流遍全身,可是这里……这是在外面啊。她一把推开他,“三哥,这里,不要……”她轻轻扭动,却触到了他的坚挺,整个人便僵在那里,不敢再动。

    “凝霜……”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背,一手握住她的柔软轻捏,唇落在她耳际,温柔的说道:“唤我三郎……”

    她微微一怔,他这么喜欢这个称谓吗?

    “凝霜,唤我三郎……”他的舌探进她的耳心,鼻息,呼吸都灌进她的耳里。

    耳际的酥麻导致她全身猛的一颤,单手圈着他的颈,一手紧攥着他的衣襟,她真的很想克制,可是她的身体的欲望真是很不争气,她抬起头去廝磨他的耳侧,轻轻唤他一声:“三郎……”

    他心里的湖,就这样一次次接受她投来的石,一圈圈一浪浪的越滚越大。抱着怀里的人儿一跃而起,转身脚尖一踮,朱袍似火飞向山壁。

    钟离紧紧的圈着他,不知道他这时要做什么,却在一块大的岩石旁停了下来,绕过大石,里面是一个山洞,还做了木门。推门而入,壁上的烛火点燃,洞里其实就是一个房子啊,桌子,椅子,书架,大床,几案,应有尽有,可想而知,布置这里的人是多么的心细啊。

    南天抱着钟离朝床边走去,她的心开始忐忑,她刚才说,那里不行。于是他便带她到这里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