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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嫁到蓝离三年多,也从未逛过灯会,从未放过河灯,虽然电视上经常看到,觉得也没什么吧。但现场所见,这些古色古香千姿百态的灯,实在是美,为什么苍南没有这样的习俗啊?若不然,她也不会像个土包子一样对什么都这么新鲜了。
“燕儿,你呆会有什么愿望要许啊?”
卡宴皱眉想了想,撇了嘴角,道:“还没有想好呢。”
“我呆会帮你许个愿,希望你找个好婆家。哈哈!”
“小姐!!!!”卡宴忿忿一跺脚。
“不过我可不想把你嫁了,这些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啊?我的燕儿要嫁就嫁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男人。呵呵!”钟离也不理会卡宴那羞臊得难堪的神情,一个劲的自说自话。
“好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没想到凝霜也是向往这种感情的女子。”悠远温润的男中音,似山间流水,潺潺而来。
钟离转身间,看着他,那一袭月牙白衣,在一片灯火中,卓然而立,就似天外嫡仙轻软细腻。
她不由得会心一笑,这样温润的一个男子,怕是只有对他笑,才最是对得起他的。她朝他挥了挥手:“嗨,慕容公子。”
他朝她颌首施礼,浅笑道:“认识这么久了,还叫我慕容公子,不如就叫我慕容端吧,公子公子的,显得多生份啊。”
他看见,她在她的夫的肩上一拍,说‘不妨碍你们’,说得那么潇洒自在,似乎那个人和他的妾,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她叫她的夫,三哥。呵!
钟离想想,也是哦,好象已经很熟了,叫慕容端不合适吧?这么美,这么温润的一个男子,直呼其名,感觉真是大逆不道。“那显得我多没素质啊?呵呵,话说,还真是谢谢你,那些红枣,真甜啊,很美容哦。下次我也得送你点什么,不然老觉着欠着你什么似的。”她顿了顿,垂头后抬起,杏眸中精光可见:“嗯,叫你阿端吧?”她有些欣喜,阿端,叫着又方便又亲切。
他欣然一笑:“好啊。”阿端,真好听啊。她说下次送他点什么,不然老觉得欠着什么,欠着多好啊,最好永远还不清才好。
“小姐。”卡宴还在刚才的羞恼中没有缓过神来,公主竟然又跟别人聊起来,完全忘了她的存在,恼啊,没事拿她开什么涮。
“哦哦哦,我的燕儿别着急哦,明天开始我帮你招亲,是该找个婆家了。呵呵!”钟离回过神来,又开始逗着卡宴。
“说什么呢,不是放灯吗?”卡宴呶嘴白眼,她叫她一声,她居然说她着急,哎呀呀,她怎么忘了,她从来都不是公主的对手,干嘛要叫那一声嘛。
“嗯,放!买个灯,我上面写上,祝燕儿找个好婆娘,相公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哈哈,好不好?好不好?”钟离偏着头去找卡宴的眼睛,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象撒娇似的。她的卡宴19了啊,是该找个婆家了。
一旁的青远听着觉得好笑,这哪像主仆啊。为什么王府里的主子就没有这么好的啊?真是同人不同命。
“我等小姐找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再找。”卡宴知道说不过钟离,顺着她的话,回了一句给她。
钟离挺了挺背,仰起她小尖的小巴,杏眸机灵一转,抬起柔荑在胸口处拍了拍,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道:“这就请你放心了,我纳兰凝霜找的肯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你要抓紧罗!”又是一脸贼笑的看着卡宴。
卡宴心里有些酸酸的,公主已经嫁过一次人了,可她总不当回事,似乎那跟她一点关系没有似的,这以后自由了,又能找到一个好男人为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慕容端虽然故意离得有些远,假意选灯,却将主仆二人打趣的话听了个仔细。心里的情绪隐藏得深深的。他暗想,他慕容端,若能与她共结连理,那么就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有好啊。若不能,独善其身也好。都说这世上,没有同样的两片树叶,而他曾经找到的那一片,纹理都已熟稔于心了,既然已经刻在心里,何必又要抹去。
她说,这些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那语气中,满满的鄙夷,也包括她的夫吗?她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想,他慕容端的心里装不下弱水三千,独独只能装下那一瓢,那一瓢已经装得满满当当了。
“阿端,我们去放灯……”她拿着灯,唤他。
他回过神,收起思绪,拿着选好的灯,笑着走了过去,他上下打量了钟离一身装扮,再看了看自己,嘴角的笑漾开了,像一池子春水上飘着粉啊白啊的落英一般,迷人的眼。
钟离一看他笑,又学着他一样,互看了一次,OMG,撞衫?囧死了。他不会以为是心有灵犀吧?
碧心一路紧紧的握着南天的手,紧紧的,生怕他挣脱了,她看着他,他的目光没有一下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灼热的目光,只停留在那个有一头栗色发丝的女子身上,而她,即便抓着他的手,也无济于是,不是说十指连心吗?
南天就这样憋着一肚子的火,跟在那两枚白衣后面,他能憋得住,这种忍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要什么时候才能像四弟说的,更近一步啊?
觉得憋屈死了,可凝霜若跟别的女人一样,吓吓,吼吼就会顺从的话,估计他也不会觉得她特别了吧?
他现在不能冲上去又是一通又搂又抱的折腾,好不容易她才对他不再排斥,他不能把辛苦培养出来的信任,就这样破坏了。若他真跟她来硬的,估计他们马上又跟以前一样了,见面就会蹬鼻子上脸,指不定怎么整死他。还是忍吧,除非想到收伏她的办法,否则来硬的,绝对不行了。四弟说,男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风度。
再者,能让她情绪失常的男人,叫梓城。
原来对一个人动心,便是如此磨人,上不得,下不得,快不得,慢不得。难怪从来没见过四弟焦躁难耐的模样,从没听四弟说过他会心绪不宁,原来只不过因为四弟从未对谁动过心,所以才会片叶不沾身。
那该死的协议书她放在什么地方,恨不得即刻叫人去‘世外’府挖地三尺找出来烧了它,烧个干净,烧得灰都不剩。他就这样在心里暗暗的咒着。然后又把自己咒了一通。
几人穿梭在人群间,大家都寻找着水位较高,比较空的河岸,放灯方便。钟离默默的想着自己的愿望,希望可以在灯点亮那一刻,愿望通通实现。
“哎哟”钟离一个失神,撞上了一个人,定睛一看,一个白发苍苍的布衣老太,估摸六十来岁。本来自己撞得有些痛,发现自己跟一个老人相撞了,吓了个半死。
“奶奶,奶奶,你没事吧?”她赶紧躬身去扶,想看看布衣老太有没有受伤。
“哎哟,哎哟……”老婆婆只管在地上虚弱的叫着,钟离也不敢大的动作,生怕自己惹了祸。
“老奶奶,你没事吧?”慕容端,也蹲了下去,仔细的观察看人有没有撞伤。
此时,南天等人也跟了上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
钟离倒不是怕赔钱,真是怕出人命。这老太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出个好歹,那真是作孽了。
“奶奶,我让人去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钟离心想既然不敢扶,就找个郎中过来看看吧,万一拖出什么毛病来。
谁知,钟离刚要起身,老太太一把抱住她,带着哭腔叫道:“没天理啊,撞了人想跑啊。不准走,不准走……”
钟离一个趔趄,心头一惊,哪料到自己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居然被一个老太拉得差点摔跤的。若是碰瓷的话,肯定就经常操练了,那么就是要钱吧?若是这样,她也没必要再跟她好言相向了,下巴微抬,杏眸微眯凝着老太,冷冰冰的说道:“你要多少钱啊?”
老太太哭得更凶了,“有钱人了不起啊?有钱人可以随便撞人啊,老太婆不要钱,要公道,要公道啊。”
钟离懵了,怎么回事?碰瓷的人,不要钱?
南天也不吭声,公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这样的戏码也敢要公道。反正他不相信凝霜是有意去撞那老太的。人多口杂,或许越说越乱,不如参与的人少些。
慕容端似乎跟南天的态度也是一样,站直了身,不吭一声,静静的看着。
钟离想着没跟谁结仇啊,干嘛要坑她啊?不要钱?还要公道?还纳着闷呢,老太太慢慢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算了,算我倒霉……”
老太太正要走,慕容端一个魅影闪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眸光一凛,方才那温润如玉的模样早已不见,抬手伸到老太太面前,冷冰冰的:“拿出来。”
“你说什么?”布衣老太往后一退,眸光沉了一下,瞬间闪回方才的又愤又恼的模样,“你们有钱就可以冤枉人吗?”又是一通委屈的抹眼泪。
慕容端眼微眯,眸中冷戾之光乍射,“若不肯拿出来,莫怪晚辈不客气了。”
钟离一听这对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怀袋,心头一阵慌乱:“我的玉呢?我的玉呢?”这才恍然大悟,不行,那是她的玉,跟梓城送她的一模一样,她不能让别人偷了去。
“还给我。”钟离上前,手伸到了布衣老太跟前,狠狠的瞪着。简直太过份了,活脱脱的一个神偷嘛。越想越气,旁人都发现了,她一个被偷的人居然不知道,是自己的功夫太菜了吧,这真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打击。不行,要好好练功,一定要好好练,一定要做一只健全的四脚猫。
“没天理啊,有钱人想拦路抢劫啊。”老太太开始哭诉。
南天看都懒得看,若不是要装作很有风度的样子,定是要上前直接把这个祸害扔到河里去,敢偷他女人的东西,不知道死活:“既然这样,见官吧。”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老太一听‘见官’二字,退了一步,袖中大掌一握成拳,收了怯懦的模样,眉眼一敛,眸光炯炯露了重重的杀气,粗布麻衣无风自动,银丝飞扬。看热闹的人也吓得不轻,没想到这老太太居然是个练家子。赶紧退得远远的,生怕伤到了自己。
钟离给这一气场吓得不轻,这就是刚才那个一撞就翻的人?
卡宴一步上前,挡在了钟离前面。这老太太什么来头,花这么大心思,就想偷公主一块玉吗?
南天挣开碧心的手,人过生风,墨发飞扬,极速一串,朱炮瞬间便像点着的火一般,只见着老太太周边像烈焰一般,红了一圈。瞬间,南天便到了钟离跟前,手里拿着她的朱雀玉,墨发慢慢垂下,泄了一袍,红与黑的碰撞,让他的脸在灯火中显得分外妖异。无数的怀春少女看着他,直流口水。
南天看着无数赤~裸裸的目光,觉得浑身不自在,抖了抖肩,轻咳了一声。旋即眸中狠戾之光外泄,怒视着布衣老太,言似冰刀:“不用见官,本王今天也要办了你。”
一听“本王”二字,围观的人一阵吃惊,原来是个王爷,哇,真漂亮。
还未等南天上前,布衣老太紧紧一咬牙,风贯衣摆鼓了起来。愤然一跃,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钟离拿过南天手中的玉,翻来翻去看了个仔细,满眼心疼的摸了又摸,揣进了怀里。
南天微微蹙眉,抬手轻抚了腹部然后放下,侧身吩咐青远:“派人去查这人什么来头,武功如此之高,身手这么矫健,不像六十岁的人。方才我近了他的身,是个男人。”说完看着方才那袭布衣凭空消失的地方,陷入深思。
青远应声告退。
钟离猛一咽口水,男人?易容术如此高深?师出同门?可是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心思抢她的玉?这么值钱么?
一行人各想各的心思,慕容端看着钟离一直手按着怀袋,一定是摸着那块玉了,看来很是重要,一个公主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再正常不过,可是那人是如何得知她贴身放着一块玉的?难道是以偷为生计的人?这么高深的武功,用来偷,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南天跟上钟离,像哥们一般撞了撞她的肩,斜眼一瞥:“喂,这么宝贝的玉,给我看看啊。”
钟离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不拿出来都有人想偷,拿出来想偷的人就更多了,我才不拿出来给你看呢。”
他愣了一下子,道:“谁送你的?”不会是那个人送她的订情信物吧?这女人脑子是有病么,十岁的时候懂什么啊?十岁的时候喜欢的人,居然藏到现在?嫁都嫁给他了,居然还敢想别人,真恨不得一下子把那个人从她心里剜出来,踩了踩了扔掉。
想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们这样的夫妻哪里去找,娘子心里念着别人,相公还要装作去撮合似的,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想要吃个醋都只能闷在心里酸,不敢表现出来。自作孽,自作孽啊!
“父皇母后送的。”她摸着怀里的玉,叹了声气,一说起来,又想他们了。
看着她眼里划过的苍凉,他心有不忍,这几年离开家乡,她一定是想家了吧?按理应该回去探亲的,可他都没有陪她回过苍南,定也是怕不好交待,所以这几年一直没回去吧?她想回去,为什么不告诉他?想来想去,又开始怪自己。他“嗯”了一声,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得空陪你回去看看他们可好?反正我要还你人情。”
他可不想太大声,被某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听了去。
她点了点头,也小声在他的耳边说道:“我知道,上次陪你进宫我就打的这个主意呢。这样咱们就两不相欠了哈。”
他怔了怔,这怎么能行?他再次靠近她的耳边,道:“怎么可能不欠,上次你不是还陪我参加过毅王府的晚宴吗?那次也是我欠你的。我可以陪你回去两次。”他得意的笑了笑。
“行,我记住了。”
慕容端的耳廓在两人停止交谈后,停止了律动,眉眼舒展,觉得这空气呼吸起来真是万般舒畅,今日的灯会也是他今生见过的最繁华,最盛大的一次灯会。
碧心一路看着南天和钟离窃窃私语,贝齿轻咬朱唇。柔荑叠于腹前,玉指开始轻绞衣袖,迈着小小的步子,一路跟着。
远处山上钟楼上的静谧,跟大街上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粗麻布衣的青年男子身姿健硕挺拔。
他剑眉紧蹙,薄唇紧呡,凭着木栏远眺着山下灿烂的灯火,兴许是山高风劲,那一头墨发,被吹得如狂云极卷,分外张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杀气腾腾,凭在木栏上的手,慢慢的紧紧握住,发出阵阵闷闷的“咕咕”声。
“主公,接下来怎么办?”在布衣男子侧身后方的黑衣男子,腰间短刀悬挂,躬身问道。
布衣的男子仰头看向星空,墨瞳中映着星辰,精光外泄:“派人跟踪那个女子,一定要想办法拿到圣玉,若不得已……”男子顿了顿,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厉声道:“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