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酒后吐真言

伍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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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恒照着许涵文所说,催动自己体内的一条细线,截下一小段。

    小段的细线,顺着血管流动,慢慢飘落到自己拇指上。

    细线开始化作纯白色的灵气,包裹住他的拇指,缓缓传导至回音石上。

    在灵气外放的那一刻,叶恒明显感受到手中的石头开始变冷,再抽取导入的灵气,贴到耳边。

    嘈杂的声音便从回音石中飘荡而出。

    收起手中的回音石,此时又有人破关了,叶恒看到天空中,柳河叔挥笔写下破关弟子的名字。

    是黄松。

    “怎么会是他?”

    叶恒有点难以置信。

    原本他以为突破最快的,会是林舒亦或者许攸。

    这两人在自己与许涵文聊天之前,便开始回头,走向那扇敞开的大门。

    那时候其他人还在路上耗着呢,包括黄松也是,这小子刚才明明还在路上,这一眨眼,竟然就提前破关了。

    黄松如何做到的?

    好奇心使然,叶恒不再搭理徐师兄,笑嘻嘻地走到黄松身边。

    此时的黄松仍然闭着眼,愣在原地。

    “老黄,破关之后感觉如何。”

    叶恒心里使着坏,笑嘻嘻道。

    黄松这种憨货,能够在林舒许攸前一步破关,必然有不同之处,可以好好拉拢一番。

    收个三剑当小弟,总比陈伯涛那种光会惹事的小弟来的要好。

    至少牌面是够了。

    “老黄,你别愣在原地啊!”

    “叶恒?你何时在这里的,我看其他人没过关,难不成我是第一个过关的,你是第二个?”黄松睁开眼睛,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叶恒。

    被黄松这样一问,叶恒哑口无言。

    黄松这是在墨滴世界里,磕磕碰碰到脑袋,神志不清了?

    叶恒嘴角上扬,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带着遗憾的表情,伸手摸黄松的木鱼脑袋。

    完了,憨货应该是被弄傻了。

    原先只是憨,缺心眼,爱较真,现在黄松看起来是真傻。

    “叶恒兄,这么多人看着,成何体统!”

    黄松挣开叶恒的手,一脸正色,皱眉怒斥。

    叶恒尴尬地笑笑,紧接着黄松开口道:“不过叶恒兄也不差,竟然能夺得个第二的名次,竟比林舒许攸两人还要快上一截。”

    叶恒撇撇嘴,看把憨货乐的,脸都红成啥样了,一个劲地朝看台上的人招手。

    看来黄松这家伙,是真把自己当第一了啊。

    “唉,不愧是你,黄松!”叶恒叹道,他尽量把声音压得很轻,站在身边的黄松压根听不到自己说话,看向看空中的柳河叔,继续暗道:

    “等成绩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你的表情会是如何,想必一定很精彩吧。”

    破关两人,剩余五人仍旧困在墨滴世界中。

    五人手中捧着的墨滴,像是颗黑色的圆球,漂浮在他们的手心上。

    圆球在阳光照耀下,外围映照出五彩斑斓的线条。

    黄松能过关的伊始,叶恒在方才也了解了大概。

    这憨货还真是好运,按照他的说法。

    “我走到半路,有人在叫我回头,然后我就回头了,没成想身后还有个大门,之后我就走出来了。”

    听完黄松的陈述,叶恒满脸黑线。

    试问包括自己以及三剑的其他两人,谁不是走到最后面,才开始犹豫,开始自省的。

    这憨货倒好,没走完全部的路,就破关了。

    傻人有傻福,叶恒心里不止一遍念叨,安慰自己幼小的心灵。

    天空中还有五条路,分别应对着五位,还在墨滴世界当中的弟子。

    林舒最快,已经在敞开的大门前了,看样子还在犹豫,能否破关也就一步的事。

    其次应该是许攸或者是另外一位弟子,两人皆已经发现身后的那道大门。

    其他人还在路上,大都已经到了第三个关卡,唯独胖子,还在第二个关卡赖着吃。

    叶恒发现,很多人都是沉浸在破关当中,唯独自己在墨滴世界中,选择绕过三座寺庙,直接到后面的。

    而他心里也有所奇怪,偌大一个儒院,为啥试炼里还有其他宗门的东西。

    就不怕里面的东西太好,自己的弟子扭头跟着别的宗门跑了吗?

    还在思考之际,踏天而立的柳河手中大笔一挥,林舒二字出现在半空。

    “第二段试炼,第三位通关者,林舒!”

    伴随林舒踏出最后一步,她手中的墨滴瞬间在空气中蒸发。

    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在林舒身上,此时她眼眸轻起,向半空中的柳河叔以及几位大儒作揖,而后又向看台其他弟子点头示意。

    看台上几位大儒频频点头,吴师也是喜笑颜开,指着林舒,向身边的几位大儒介绍道:

    “那女子,便是嘉裕城林家嫡女,小小年纪便有三品境界。”

    “吴老头,这林家嫡女之事,我们早已经知道了,倒是你那位叫做叶恒的弟子,我们好奇地很!”

    几个老头趁着柳河不在,开始谈笑风生,他们本就是一辈的老人,年岁差不了多少,自然聊得起来。

    “哟,你们看许小子的弟弟,他破关了!”潘大儒指着半空大字。

    此时许攸破关。

    “许小子这一家子不错啊,可惜了,出生不幸。”

    “为何?这两人不都出自天醒城许家,修真家门,何来不幸之说?”

    吴师问道,自己这五十几位弟子,或多皆有了解,但潘大儒所言,他的的确确不知道。

    “你可曾听过天骄野谈?”

    “自然,天之骄子,成天道之运,奉青天而行,为大气魄大运势者,其父母背天道而行,父母死,骄子出。”吴师点头,这种野史他也了解,之前他也就因此怀疑叶恒。

    这些都是流言所传,在修真一派流传还挺广泛的。

    大体就是说,这种出生普通,后成就天之骄子的普通子弟,多半是承借天道之气。

    他们的父母生养之时,多半因为经受不住天道之气,胎儿出,父母葬。

    “这些无非野谈罢了,市井小贩中流传的修仙小说都是如此,仅仅小说,何来确凿证据可言?滑天下之大稽!”一旁的孙大儒摇头,这种东西不可相信。

    几位大儒,包括吴师以及潘大儒也都点头应和。

    “的确不错,虽是他人家事,我也不好细说,回头老吴你自己去了解吧!”

    聊时甚欢,众人笑。

    孙大儒手中出现了一壶清酒,分于老伙计,畅谈往事。

    烈酒入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感便来。

    年迈了,老了,倒是很多事都压在心底,孙大儒喝着烈酒,心里却不是滋味。

    差了点东西,即便烈酒入喉,愁字不减。

    “你们看看啊,鸿老亲自教出来的闭门大弟子,要说当年啊...”

    孙大儒茗一口小酒,两颊发红,拍了拍手,指着半空中的柳河道。

    “孙宇轩,往事莫提!”

    吴师赶紧伸手,拍着孙大儒的后背,老孙喝醉了。

    同时警惕地看向脚踏天空的柳河,其他几位大儒亦是如此。

    称年末事,休得再提,一来旧事伤感,新生弟子之庆,谈此事不妥。

    二来,包括吴师的几位大儒,都感觉到半空中的异样。

    方才老孙倾诉之际,几位大儒明显感觉到,半空中有人在看他们,不用想也能知道,是柳河。

    这人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在柳河离去之时,几位大儒早已联合设下屏障,防止有弟子搅乱了清净。

    如此屏障,再加上与柳河距离之远,论吴师自己,也不敢打包票说,站在外面能够听到内部的交谈。

    不巧的是,柳河像是听到了,往这里看了一眼。

    吴师背后发寒,几位大儒亦是同感,柳河究竟有多强。

    儒院的几位大儒不知,他吴师自问也是不知。

    光从那天与柳河发生的摩擦来看,几位古大儒出场说合,看样子柳河是能与几位古大儒分庭抗礼了。

    几位大儒心有不甘,目光扫向周围的弟子。

    “为何不可说!今日我便指着这片天,问一问那孽徒,为何违背先人遗愿,为何乱我儒修这一幕三分薄地!”

    “老孙,休要再提!”吴师呵斥。

    只见孙大儒一口饮尽杯中之酒,覆杯于地,指着吴师呵道:“老吴,不,不对。”

    “吴师!往事有冤屈,为何不能提!你昨日那拼命的气概呢!你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点,可我们呢,你还记得我们这些老伙计吗!”

    孙大儒说话声断断续续,同时挑衅地看了眼半空中的柳河。

    与柳河一对视,不知为何,孙大儒浑身一个激灵,顿时酒醒了一半。

    酒醒了,站在原地愣了愣。

    这一刻,孙大儒不止一遍想抽自己巴掌,他刚刚在说什么。

    柳河为孽徒,这本是掩藏在心里的话,现如今借着半醉半醒,一股脑全骂出来了。

    骂时一时爽,到头来却悔恨,酒醒的那么早。

    看柳河,不,应该是看这位师侄要杀自己的眼神,孙大儒不禁发寒。

    鸿老是我师兄,柳河总不会杀他孙师伯吧。

    孙大儒心里念叨,没错,自己就是这小子师伯,这小子没理由碰自己,否则就是欺师灭祖的大事,几位古大儒不会不管的!

    转念一想,不对头,这孽徒连师父都杀,杀个师伯不是手起刀落的事吗...

    还是装醉了吧,醉酒说胡话,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