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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翠绿丝绦奔进的方向,二人一口气追至皇宫东南角的角门处。
再向前一脚,便是皇宫之外的皇城了。
萧人凤犹豫了两下,终究还是飞身闪了出去,二人在不远处的木制牌坊下轻巧落地,一座巍峨森然的建筑,兀地矗立在眼前。门口有两尊巨石狮,门廊约摸宽三四丈,长十丈开外,下设石阶三十几级,抬眼望去,屋檐下一块乌木匾额上,用金漆赫然书有几个大字:大理寺。
那翠绿丝绦正是悠悠拐拐,入了此处消失不见的。
“大理寺?!”萧人凤眉间一蹙,冲着牌匾嘟囔了一句,“这绿色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万事万物皆有灵性,在人身上,灵力原本分为三种:蓝色、红色、绿色;此中,以蓝色最为根正苗红,正直且威力巨大,而红色力量同样迅猛,只不过邪魔歪道之人才拥有,绿色最次之,相对灵识的汇聚也最为便捷,只是力量却微弱了许多……”徐子卿说罢心想,凡人之肉眼,原本是看不见灵力的去向的,萧人凤此时能洞察一切,莫非……是五色雀翎回到他手上后,头上的天眼——恢复了?
“难怪啊……”萧人凤若有所思道,“最近宫中时常有侍者宫女出事,或是莫名其妙地自杀,或是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鬼!这件事正交由大理寺负责彻查呢!”
“殿下,这灵力的收集,绝非寻常之人所能为,恐怕……”
“大理寺乃关押重刑要犯之地,何人居然敢在此地公然动手,也太嚣张跋扈了吧?这是欺我大萧朝无人了吗?!”萧人凤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殿下稍安勿躁,眼下,先弄清楚究竟何人所为,又为何要收集这些灵力来得要紧!”徐子卿安慰道,萧人凤不同于孔宣的超然,对一切都泰然处之,眼前之人,有他的心浮气躁以及不沉稳,只是这傲娇的小脾气,倒是如出一辙、半分未改。
“那我们,不妨进去一探,如何?”萧人凤道。
“你忘了,陛下派你微服私访,彻查国子监秋闱之事,你确定此事要插手?”
萧人凤侧身看看徐子卿,眼里满是责问的语气——似乎这个问题是多余的,他真不该如此问,点点头,目光灼灼道:“这是自然,确定以及肯定。”
“很好,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有多大决心。”徐子卿微微一笑,“你没有让我失望。”
“走!进去看看。”说罢,他正欲行动,被徐子卿一把拉住,问道:“殿下,哪怕查出这幕后之人,是连你也忌惮的存在呢?”
萧人凤“哼”冷笑一声,道:“这天底下作妖的,绕来绕去绕不开一人!”说罢,他眸间一寒,一道凛冽之气喷射而出,齿间吐出几个字:“温氏妲己!”随即纵身一跃,闪上大理石左殿的飞檐一角。
徐子卿见他内心跟明镜似得,也不再藏着拦着,旋即大方跟上,口中自言自语道:“舍命陪君子!”
门廊下几位持甲士兵,听到有风拂墙柳声,方才反应过来,警惕地持起手中武器,神情紧张道:“究竟何人?胆敢在大理寺前造次!”
此刻,萧人凤和徐子卿二人,已是越过前殿,往中庭更深处去了,自然,回应他们的只有风声罢了。
中庭内,廊下时不时有穿着甲胄、手执长戟的士兵穿堂而过,脚步声威慑,令人振聋发聩、心惊肉跳;二人轻脚踮起,尽量压低声音,不致引来祸患。
此处的持甲战士,不同于门口处,这里的士兵武艺高深,且实力变幻莫测,要知道,能驻守一国大理寺,负责扣押重要刑犯等一应安全事务的,又岂能是普通士兵呢?
若真被发现,哪怕亮出太子身份,夜探大理寺——这事儿即便到了皇上跟前儿,也是难以说清啊!
忽然,有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二人压低身子一看,两个身着大理寺卿官服的人正踱步而来,视线在胸襟以下,却看不清楚脸。
只听其中一人道:“还差一人啊,今夜怕是又交不了差了!”
另一人道:“按照她的脾气,我们若没完成预定的使命,怕是你我哥俩都吃不了好果子啊!”
“哎...!”一声沉重的叹息声传来。
萧人凤低声说道:“他们说的使命,不知是什么?”
徐子卿点点头,示意道:“我们且再留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