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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然煦只是想拉着她离开众人,却也没想好是否该直接表白心意,怕自己没有完全想清楚反而会吓着她,更不想她误会认为他只是一时冲动。但刚刚他彻底乱了阵脚,想拥她入怀不愿错过的欲望如此强烈。
他初见她时便有的非她莫属的笃定感,该怎么让她知道让她相信。易然煦第一次充满无力感,他可以任她予取予求,却怕她什么都不要,也不要他。
余槿却心下了然,这小子不会对她动情了吧。是因为刚才的舞还是因为昨天逗弄他的事,无论如何都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孩子,怕是一时情迷,自己还是尽量委婉处理了,不要伤害人家。毕竟看着还是个不错的孩子,这事要是留下什么阴影总是不好。
“你…”想好说辞,余槿正好开口。
“哟!又被人赶出来了吧!”小飞隔着5号排练室的门在跟Jacy喊话,就看见易然煦拉着余槿就冲出来了。
“飞队啊!”第一次看见小飞觉得如此亲切,余槿借机挣开易然煦的手,几乎蹦蹦跳跳就到了小飞的面前。算了,刚刚那事还是别戳破了,不动声色保持距离他应该就明白了。
“干得不错~”小飞晃了晃手机,很满意,“就是下次还是要主攻舞蹈方面的情报。”
“他们队的我都记下来了。”余槿用眼神指了指对面的易然煦:“回去给你演说一遍。”
“哎呀!我的小槿宝!”小飞喜出望外啊,也难怪易然煦神情不对呢。小飞笑眯眯地看向易然煦,不对劲,这个表情不像是被人惹事生气啊,再看看余槿眼神飘忽就是不看易然煦;完了,他不会是打搅易然煦了吧,他可是一心想助攻的呀;“那个,是不是惹别人生气了?我们只是偷点情报,不能把关系弄破裂了是不是。”
“哈?”这人在说什么啊…
“你看,Jacy都气得不给我开门了。”小飞脑子高速运转:“要是易队也不理我们,就真的孤掌难鸣啦!赶紧跟人道歉!”
边说边往楼梯口走:“好好道歉啊!我有事先回酒店啦!”
“我也正好要回去,在这边也没事。”余槿亦步亦趋地紧跟着,想丢下她门都没有。
“哎呀!突然想起来我有件事没做完!”闻言小飞停下脚步,“你要回酒店是吧?我这样就送不了。怎么办呢?”
“我送。”易然煦开口。
“好啊!”
“不用!”同时出声的两人猛地盯向对方。
“不用不用,我等会飞队就行。”余槿率先反应过来,拖拉着小飞几乎落荒而逃。
易然煦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道,她已经感觉到了吧,还是吓到她了吗?确实认识不过两天,她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他反复地这样说服自己,却难掩脸上的落寞。
“你怎么个情况啊?”小飞逮着机会赶紧问清楚。
“不是有事没做吗?”她挑眉反问,见他一脸尴尬,“回酒店。”
两人坐在车里,小飞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余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小槿宝啊,跟飞队说说呗。”
“说什么?”她反问。
“易然煦。”单刀直入,小飞暗暗观察着余槿的反应:“那小子对你挺上心的。别说你没感觉到啊!”
“他那个年龄对异性产生好感也很正常。”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青春悸动,年少轻狂,多经历几次就好了。”
“你才多大啊!还多经历几次?”小丫头片子还一副老生常谈的姿态,小飞失笑。
“你作为长辈好好引导引导!别尽想着裹乱!”余槿也借话头敲打敲打小飞,她无意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更别说扯进情感里。因为感情堕落到人世轮回的上古灵魂还少么!她可不想成为其中一个。好歹她也是在尘世浮海里几百进几百出浪过来的,还能在这阴沟里翻船了不成。
小飞心里不禁替易然煦默哀,原想这丫头可能家族背景复杂最多算难解,总是能有办法的,没想到根本无从下手啊……哎…任重而道远啊,臭小子……
回到酒店房间,余槿已经累趴在床上。
才两天,已经被各种繁杂的人事裹缠得筋疲力尽,自身却没有任何进益。难怪浮浮人世,大多碌碌而为,皆是因为这样地空耗自己吧。
手机叮叮咚咚地响着,又是那些人在徒然热闹,伸手按关机才算彻底清净,就这样,余槿渐渐进去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仍是如此,凌晨四五点醒,发呆,到电台发呆,再回酒店休息;如此循环,唯一需要费心的就是竭尽所能躲着点易然煦。
转眼就到了比赛当天,大家在后台化妆间热热闹闹地忙着,也为快要到来的比赛紧张着、摩拳擦掌着。
余槿躲在观众席的一角继续偷懒,反正她又不上台比赛,再加上尽量避开易然煦,后来干脆跟导演申请成为半个幕后工作人员。别说易然煦了,连见小飞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算是省了不少心力。闭着眼手指触摸着书阅读,好不享受!
“嘿!”越风怡总算逮着她了,一把拿起她的书,“在看什么呢?怎么空白…盲文啊?”
“你眼睛怎么了!”慌忙强制查看余槿的眼睛,“就说一直见不到你人!出这么大事也不跟我们说!还一个人扛着!”
余槿无奈地捉住在她脸上乱摸的手,“没事…闭目养神而已。”
“吓死我了!哪有正常人看盲文书的!”越风怡嗔怪倒,“发你消息不回,打你电话关机。忙什么呢!”
“手机落酒店了。”应该是关机后就一直扔在酒店,这才过了比较充实自在的几天。
“大家都挺想你的。”尤其是某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每次来他们队他的眼睛都在寻找她,但每次都失落而归,看得大家都很心疼,关键那个始作俑者居然在这躲清闲。
“想我干嘛。”余槿看见侧门的骚动,“赶紧去准备吧,观众要进来了。”
越风怡也注意到了,起身准备去后台:“今天不准提前走!等我哦!我有事找你!”
“快去吧快去吧。”
“等我啊!一定等我!”得不到她的承诺,越风怡迟迟不离开,直到确认她点头后才往后台赶去。
观众很快全部落座好。导师也到舞台前方的导师席入座,观众席顿时沸腾起来。
“孟翼翔孟翼翔~”
“小飞我们爱你!!”
“易然煦!!啊!!易然煦!!”
“Jacy!!”
余槿突然后悔留在观众席了,周围一大帮小女生都疯了,吵得她脑袋都大了,但此时此刻离开又太惹眼了,只能忍着。
“易然煦看我了!!啊啊啊…”
“真的!看我们这边了!啊啊,好帅啊!!”
“我快不行了!!”
易然煦在工作人员指引下走向座位,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寻找她。他知道她在躲他,已经五天了,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会如此煎熬;第一次碰到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事,反而他才努力地向她靠近一小步,她却后退逃离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如此卑微,他该拿自己怎么办。
在观众席的角落看到了她,看不清模样,但他知道是她,他又该拿她怎么办。无解,他心思沉重地落座,调换情绪开始节目的录制。
三个队按抽签顺序上台表演,观众投票。余槿算是知道粉丝的力量了,不管怎样,就是支持你;甚至有几个全程都是在花痴着,对舞蹈都没怎么留意,人家就是投给自己的爱豆。
比赛名次出来,又是易然煦队第一,小飞队第二,Jacy队遗憾末位。然后按末位淘汰制小飞队的不楞告别了这个舞台,毕竟是半路开始的年龄又在那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Jacy队痛失两位队员。现场气氛非常压抑,主持人赶紧临时起哄让获胜队感谢现场观众,再来一个表演。
易然煦队的队员经过一个星期的高度练习已经很疲惫了,易然煦心疼队员挺身而出,主动提出为大家弹唱一曲前辈的歌,现场瞬间气氛又达到顶点。
钢琴备好,易然煦就位,温柔的声音伴随钢琴而起:
当你看着我
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
还是没把握
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的太多
还是你也在闪躲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
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地颤抖
………
第一次就决定绝不会错
………
感觉你属于我
感觉你的眼眸
………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一曲结束,易然煦难受地闭上眼,他只想把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想法,自己所有的一切设法传达给她,之后所有决定都交由她定夺,都在她的一念之间。这样想定,再睁开眼,易然煦又恢复到工作状态,配合着结束今天的录制。
一声叹息,太年轻的灵魂,总是年少轻狂,容易误把爱情当成一切。余槿合上书,等待舞台散场,等待观众离席,等待灯光黯淡……
一个身影默默出现,深情而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