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老眼昏花

合眸一瞬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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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城,皇宫内。

    夜已深了,宣政殿内却还燃起一盏豆大的油灯,身着月白常服的男人怔怔地坐在案前,手里摩挲着一支玉钗,玉钗触手生温,显然是经常携带之物。

    “陛下,您可是又想起宗妃了?”小太监弓着身,递了茶,“您早些歇息吧,这天快亮了,这样下去身体可熬不住。”

    “小罗子,朕是不是做错了?”男人并不接茶,莫名其妙地问。

    “陛下怎么是错呢?这是形势所迫呀,只是这宗家确是忠良,如今已领了圣旨到了顺源了。”

    “唉,朕也知道,确实是冤枉了宗远昌,只是不这样,恐怕老三不能松懈啊!对了,老三那边,如何了?”

    “三王那边正以陛下谋害忠良的名义四处招兵买马呢,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小罗子的声音微不可闻,带着一丝丝的兴奋。

    “嗯,那一切都没有白费。”席玉权拿起锦帕,细细地擦拭那支玉钗,而后将它放进右手边的锦盒里。

    “镇远将军可是递了折子?”他又问。

    “是,刚刚递了折子来了,说是想去西南督察吏事,不知这他意欲何为?”

    “这督察之责什么时候需要他一个将军去做了?真当我大庆朝离开他就不行了?”席玉权冷笑。

    “陛下,他可是先皇钦点辅政之人,先皇还赐了他免死金牌.....”小罗子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对面男人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朕知道。”席玉权微眯这双眼,“让他去,派袭云骑给朕盯死了,若他敢接近她,立刻来报。”

    “是。”小罗子领了命。

    ...

    顺源宗家,宗榕早已入睡,但睡得并不安稳,梦里迷迷糊糊地,一会觉得是在永安,一会又感觉在宫里。

    “小姐,你没事吧。”小桃听见她的梦呓,急忙掌了灯,走进来。

    “我又说梦话了?”宗榕睁开双眼,看见陌生的绛色帐子,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到了顺源。

    “嗯,可要点安息香?”小桃问。

    “不用了。”宗榕是知道安息香的,点了以后能让人安神静心,这让她想起了后世的安神xx液,她向来抗拒这种保健品,因此也不喜欢点香。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睡意全无,披了外套坐起来问。

    “寅时。”小桃打了呵欠,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宗榕。

    “你去睡吧。”这一路以来,大家都吃尽了苦头,宗榕看着瘦了一圈的小桃,心疼极了。

    “要不我给小姐拿个话本子?”小桃说。

    “嗯。”

    话本子拿来了,宗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一路上颠沛流离,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发生的这一切。

    如今想起来却也有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比如,席玉权既然给宗远昌定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为何却没有对宗家赶尽杀绝?

    就连一开始云无心在杏儿城设计被俘也有诸多疑问,他既然设计被俘,为何不提前告知宗桦,难道仅仅是因为怕被人察觉?

    假如大庆军营中真的有细作,那么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流传出来,以席玉权的能力和心思,他不可能没发现细作,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细作唱的是无间道。

    但又假如,这细作是席玉权派来而不是西戎人的细作,那么,为了扳倒宗家牺牲了八万精兵值得吗?宗远昌虽然位极人臣,但实际上并没有揽权独大,对席玉权也是恭敬有加。

    除非,这后面还有别的阴谋,而且还是一个大阴谋,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那宗远昌对这一切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若说他知道,他确实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若说他不知道,他对席玉权的冤枉竟无微词。

    还有宗柳,她是因为什么要将那封重要的信交给席玉权,是圣上授意还是她自己作妖?

    那封信写的又是什么?

    宗榕越想越没有头绪,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席玉权一定是在布一个局,一个天大的局,而宗家不过是局中一子。

    那么孙不思,是执子的人还是旁边的军师?孙不思的身份,也是值得推敲的,还有他铠甲护腕上的“陆”字,这个字代表什么呢?

    “小姐。”小桃走了进来,宗榕才发现天已大亮,她急忙收回思绪,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首先是看这些年府中的账册,摸摸家底。

    宗榕匆忙洗漱,随便吃了点清粥,便喊宗虎过来问话。

    “小姐,不用请骆大娘过来吗?”小桃疑惑地问。

    “不必了,从她嘴里定然听不出什么实话,对了,你派人盯着点她。”

    宗榕想起,宗远行一进府便知道自己是宗榕,会不会这府里有他的内应?而骆大娘一看就是不甘居于人下的,竟然在这种关头都没有离开,这不科学。

    小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小姐向来行事有章,她只要按指示办事就可以了。

    不过一会,宗刚走了进来。

    “坐吧。”宗榕免了他行礼,指着矮凳说。

    “虎叔,如今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父亲是一心不理俗务了,而我母亲向来不管事。因此这个家,以后还得由我来当。”宗榕开门见山。

    “是,是。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宗虎抱了抱拳。

    “虎叔也知道,我从未来过顺源,因此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有一件事,这府里这么大,平日里就你们三人,怎么管得过来?”

    “小姐,这府里原本有六十四口人,去岁老太太回来祭祖时,说府里连个主人也没有,没必要养着这些人,因此便放了出去。只我、徐大娘和骆大娘愿意留下来。”宗虎解释到。

    “宗虎是家生子,留下来也应当。只是这徐大娘和骆大娘为何也不出府?”宗榕端起茶盅,抿了一口。

    “徐大娘年轻时守了寡,膝下又没有孩子,夫家的田地房屋都给了本家,她便也不愿出去了。骆大娘则是说,她在这府里待久了,有感情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主家就回来了,因此也不愿出去。”

    “真没看出来,这骆大娘还是个能掐会算的,竟然知道主家还要回来!”宗榕重重放下杯子,“虎叔,你怕是老眼昏花了,竟然养了只狐狸在府里。”

    “小,小姐,不会吧。”宗虎结结巴巴地说,他虽然觉得骆大娘能说会道了些,但她做事麻利,并没有犯过大错。

    “不会?我且问你,怎地三房的人一进来就知道我是小姐?我可没见过宗远行。或者,是你告诉他的?”宗榕疾言厉色。

    宗虎吓得冷汗涔涔,急忙跪下,“老奴该死,这就去绑了她来,听候小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