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害死大庆八万儿郎的罪魁祸首

合眸一瞬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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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厨房小哥的声音是很有特色的,沙哑中带着一丝慵懒,宗榕之前去厨房教他们种豆芽的时候就有很深的印象。

    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内心慌得一匹。

    “你说呢?就是那个教你们用豆子做菜的女人!”西戎士兵说到。

    “他、他不是女人,他是个男的。”

    “不管男的,女的,人在哪儿?”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原本就是住在这里的,只是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先剁掉他一根手指头。”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想起,听口音是大庆人。

    “啊~”厨房小哥的惨叫声响起,宗榕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知道这写西戎口里的女人就是自己。

    只是,知道她身份的人就只有云无心、孙不思而已,而告诉西戎人的人一定就是那个细作!

    “说不说?”西戎士兵又问。

    “我,我真不知道啊。”

    “杀了他吧!”

    “不要....”厨房小哥话音未落,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宗榕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看样子厨房小哥因为自己已命丧黄泉,她紧紧地揪住了锦被,心里痛苦又懊恼,更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耻。

    楼上脚步声杂乱,显然上面的人正在四处搜寻,就连衣柜和抽屉都不放过,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安静下来。

    “滴答,滴答”

    是液体滴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宗榕颤抖着双手点了蜡烛,才发现竟然是红色的血!

    她吓了一跳,扔了火折子,却又紧紧地捂住了嘴。

    这就是厨房小哥的血!他恰好就在自己的头顶上被杀,而这些鲜红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八仙桌上,就像是暗夜里开出的绚丽的玫瑰。

    宗榕吓得往床上爬去,紧紧地抱紧自己的双腿,前世她经受了九年义务教育,再加上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她从未相信鬼神之说。

    但自她穿越到大庆朝后,她已经开始动摇。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祈祷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是一场她在保姆车上做的梦,梦醒了,她就会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父母身边。

    直到孙不思举着火把打开了地下室,看到一脸惨白的宗榕正坐在床的最里面,眼眶里全是血丝,正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早已干涸的那一滩血。

    “宗榕!”

    他喊她,她却一动不动,那一瞬间他以为她死了,急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事了,没事了。”他将她拥进了怀里,抱着她往外走去。

    阳春三月的宁州,早已是春光明媚,树枝争相冒着嫩芽,街上虽然千疮百孔,但往来的行人神色安详,显然是大庆赢得了这场战争。

    宗榕从孙不思的口中得知,那一日席玉权使了计,出城迎敌,假装认输,将西戎大军引向城郊,而那里早已埋伏着从南蛮赶来支援的宗远定大军。

    西戎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溃不成军,席玉权一鼓作气,不仅收复了杏儿城,还要求西戎每年进贡黄金万两,牛羊万头。

    宗榕被孙不思救了以后,便整日恹恹,孙不思只以为是因为她被那滩血吓到了的缘故,却全然不知宗榕心里真正的想法。

    她是内疚,是自责,更是对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一种无力感。

    前世的她虽说算不上一生顺遂,但自出道以后便常逢贵人,从未感到如此的挫败。而这一生,她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一种绝望。

    她思绪万千,决定这辈子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在宁州休息了几日,席玉权便下令班师回朝,孙不思不知从哪里给宗榕要了一辆牛车,让她在车上舒舒服服地坐着,不必再受颠簸之苦。

    “孙不思,回了永安,你就给我解药吧!”宗榕淡淡地说到。

    “嗯,你不问我为什么要给你下毒吗?”他看着她灰败的神色,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早知道就让她留在永安了,那样她也不必经历这些苦楚。

    宗榕沉默半晌,方才抬起头,“我不想知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起码你救了我。”

    孙不思脸色阴晴不定,他直直地盯了她半晌,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三月廿日,大庆永帝凯旋而归,皇后率众臣迎于永安城郊。

    帝后祭天,相携而去,羡煞天下众人。宗榕坐在牛车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已无波澜。

    宗榕回府时,宗桦经宋子川的诊治,已经苏醒,只是双腿已废,只能倚仗轮椅出行。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告诉了宗远昌和宗夫人,宗榕不知何故到了宁州府。

    家里人虽然担心,但却也无可奈何,小桃苏醒回府后,他们便以为宗榕被贼人所擒,虽然报了官,但竟然无从查起。

    宗氏一族只以为她已经死了,这时突然得知她去了宁州,反倒松了口气。

    一家人虽然因为宗桦的伤乌云密布,但好歹大家都还留着命,也算是一种幸运。不过这种庆幸却还是被打破了。

    四月五日,永帝在朝堂上公开斥责云无心违反军令一事,顺理成章地牵出了宗桦私自独创西戎军营的事情。

    永帝大怒,斥宗家为“害死大庆八万儿郎的罪魁祸首”,夺了宗桦的官职,对宗远昌罚俸一年。

    而云无心,直接被革去骠骑将军的称号,免了官。还好云家并不在朝堂,云无心也只不过恢复了闲散公子的身份而已。

    宗夫人听闻后整日唉声叹气,自己唯一的儿子因为战争变成了残废不说,竟然还成了大庆的罪人!

    而这一切,他们自然都还瞒着老太太。

    “父亲母亲勿恼,哥哥如今虽然被夺了官,所幸还留了条命不是。”宗榕劝到。

    “榕儿啊,为父担心,这事还没完。”宗远昌叹了口气。

    “您是说,席玉权还要发难?”宗榕不可置信地看着宗远昌,宗家历代忠良,如今这种惩罚已经是很重的了,莫非席玉权还要放大招?

    “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皇上此人,心狠手辣,不弄垮宗家,他不会轻易罢手的。”

    “父亲......”宗榕也叹了口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今之计,只能抓紧筹谋,以免犯事之后流落街头。

    “我出去一趟。”宗榕不等他们回答,拎着裙摆往门外走去。

    经过上次的事情,宗远昌不再放心她一人出门,平日里她去榕茗堂也得四五个壮汉跟着。

    换做以前的宗榕,也许会觉得不自在,但经过那件事以后,她便觉得有保镖挺好的,毕竟前世自己出席活动时主办方也会安排保镖。

    她刚到了十里街,就看见许多人正围在榕茗堂的门口议论纷纷,全然不像是派对买东西的。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宗榕心里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急忙拨开人群,只见榕茗堂大门紧闭,门上还贴着一张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