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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在静夜里是那么惊人。莫舒彦打来的,顾凌立即接听。
“喂——”顾凌喂了一声。“小悦出事?什么事?”
于诗言的心直往下沉,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现在呢?有没有危险?”顾凌问。
挂掉电话,顾凌对于诗言说:“莫舒悦喝醉了酒,用打碎的酒瓶伤害自己。”
“为什么?”于诗言的心脏几乎跳出口腔。
“舒彦说,她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医生已经给她打了镇静剂,她依然哭喊我的名字——诗言,他们希望我去医院一趟。”顾凌为难地。
“好,你去吧。”于诗言说。
“我们一起去!”顾凌坚决地说。他不能不去,却又不想惹起于诗言的误会,他们才经过了一个小小波折。“你不去我也不去!”
“但是,她叫的是你,我——怕刺激她!”于诗言说。她垂下头,心里也不禁奇怪,事情——怎么全凑巧在今天发生了呢?是莫舒悦的刻意安排?
“我们一起去,你在病房门口等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的固执和不妥协真是无与伦比。
“会有帮助吗?我去?”她犹豫着。
“会的!我要你看见每一件事的进行,”他肯定地说:“猜疑会是我们的致命伤!”
“好!我去!”她转身进去拿一件外套,随他走出去。
丰田普拉多像箭般的驶向医院,在车上他们都沉默,莫舒悦似乎步步紧逼,软硬兼施了,是不是?莫舒悦会在酒后伤害自己,她还会做出什么?
“莫舒悦,为什么这样做呢?”她轻轻叹一口气。
他皱皱眉,猛然将车子刹停在路边。
“诗言,你不要上了她的当。”他几乎是在吼叫,他整张脸都涨红了。“她最终的目的是不放过我!”
她摇摇头,再摇摇头,冰冷的手轻轻放在他手上。
“但是伤害自己也是要有勇气的!”她说。
然而那勇气是因为爱?恨?妒?他们却说不出了!
到达医院,找到莫舒悦的病房,在走廊上就能听见莫舒悦的哭叫声。她不是打了镇静剂吗?她怎么没有睡着?
走近了,看见正推门而出的莫舒彦,莫舒彦一眼见到顾凌,好像见到了救星。
“顾凌,你来了就好,小悦闹得好凶,我们都没有办法!”莫舒彦一个劲儿地摇头苦笑。
“她没有打镇静剂?”顾凌满脸怒意,强自压抑着。
“她喝了不少酒,不敢打镇静剂,怕有意外,”莫舒彦还是摇头。
“是怎么回事?伤在哪里?”顾凌问。
“她好像受了点刺激,”莫舒彦看顾凌一眼,立刻转开视线。“她下午回到家,一进门就喝酒,喝了酒就胡言乱语,又哭又笑。后来又呕吐,秦妈进浴室替她拿热手巾,她就突然打碎酒瓶,割伤了自己的手腕。”
“割腕?”于诗言机灵灵地抖了一下。
顾凌皱眉,他知道于诗言被吓坏了,他用手轻轻拥往她,要她镇定。
“好在伤口并不太深,却也流了不少血!”莫舒彦只有摇头的份。“秦妈没办法,立刻打电话,我送她来医院,医生替她止血包扎,她却哭闹不止,这样下去,对她身体会有损伤,我只好找你来。”
“她一直在哭闹什么?”顾凌小声问。
莫舒彦歉然地摊开双手,好为难地说:“她骂你,又骂于诗言,然后哭叫着要见你。”莫舒彦说:“我看,小凌,你一个人进去一下吧!”
顾凌犹豫一下,他不能不进去,无论在哪一方面来讲,他都该进去一趟。他的脸色又难看,又愤怒,又厌恶,却又是那样无可奈何。
“你等我,诗言!你答应一直等到我出来!”他郑重地、严肃地对于诗言说。
“我等你!”她点点头。“我一直等到你出来。”
“你放心,我陪于诗言。”莫舒彦说。
顾凌感激地看莫舒彦一眼。
“诗言对我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顾凌无比地严肃。“我不能让误会在我们之间产生,你一定要陪她在这儿,我要她听见每一句话。”
“你进去吧,顾凌。”于诗言鼻子酸酸的,“我不会误会!”
“我不想冒险!”顾凌重重握一下于诗言的手,凝望一阵于诗言小巧、精致的脸儿,这才咬紧牙推门进去。立刻,病房里的哭闹声静止了,像变魔术一样。
“顾凌哥哥——”莫舒悦带哭意的声音。
“你不要再闹了,行吗?”顾凌是愤怒的,他绝不留余地的低吼着。“你以为这么做会有用?”
“不,顾凌哥哥——”莫舒悦哭了。看不见她的人,却听得出她是真正伤心。“我——我——”
“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顾凌的怒气全发泄出来了。“你是做给谁看呢?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做,没有用!”
“先生,冷静些,”是护士在一边劝着。“你最好劝她安静下来,休息,否则怕她伤口迸裂!”
“她会很爱惜自己,你放心!”顾凌冷硬地。“她的目的只是要闹得鸡犬不宁,让全林市的人都知道!”
“不,不,顾凌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莫舒悦还是哭,哭得非常地令人不忍。“我喝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我——只知道如果这么做,会很痛快,我喝醉了。”
“下次再喝醉,再弄伤自己,请不要再找我,”顾凌不留余地地说:“我们已经分居满两年了,不是吗?”
“我不会再麻烦你!”莫舒悦忽然不哭了,声音也硬朗一些。“但是,下午你就那么扔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替你尽心尽力打扫屋子,于诗言一来,你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似乎根本没有我这个人存在似的,我——不甘心!”
于诗言在门外不安地移动一下,莫舒悦说到她了。莫舒彦双手紧紧地互握在一起,掐得手都发白了。
“我没有要求你来替我打扫屋子,是你自己来的,”顾凌冷冷地。“我有行动自由!”
“我知道,你一直陪着她,是不是?你一直在陪她,你们——你们——我哪一点不如她?你说——你说——”莫舒悦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莫名其妙,无理取闹!”顾凌不耐烦地。“我们已经分居,我有权选择朋友!”
“你可以选任何人,为什么是于诗言?”莫舒悦哭叫。“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你一定要知道原因?”顾凌冷冷地问。
“你——顾凌哥哥——”莫舒悦拼命在喘息。
提起于诗言,她的声音里竟充满那么多、那么浓、那么强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