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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诗言从枕头上转过脸去看顾凌,他正在酣睡。于诗言打开床头灯,浅黄色的柔和灯光照着他那张清秀的脸,他看来就像个孩子似的,毫无防备,任何人都可以在这时候伤害他。
睡着时,顾凌的一只手仍然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仿佛是要这样一直握到永远似的。顾凌是这么温柔地用手捧着她的爱情。她凑过去轻吻他的唇,她看着他眼皮上的伤疤,想用手轻轻摸一摸,又怕惊醒了他。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从他那只手里抽出来,轻轻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稍微转动身子,顾凌就醒了,伸手把她抱住,“这么早就醒了?”
于诗言笑:“睡得像头小猪,把你卖了也不知道。”
“嗯,我是猪,你就是那什么。”顾凌笑着说。
于诗言听了他的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躲在他的怀里,不再吭声。
“你打算多会儿去嘉祐学校?”顾凌问她。
“中午吧,把他接出来,和他一起吃午饭,再问他是否愿意跟你一起住。”
“来,起来,我带你看看我给嘉祐准备的房间。昨天回来的太晚了,没来得及让你参观。”
“顾凌,谢谢你!”于诗言看着顾凌很认真地说。
“诗言,对我不用说谢谢。我一直很喜欢嘉祐的懂事和乖巧。”
“嘉祐一直记得‘顾凌叔叔喜欢喝大米粥’,每次喝白米粥,他都会说,‘大米粥喝着香甜,难怪顾凌叔叔喜欢喝’。”
“嘉祐最有心,懂感恩,别人对他一点点好都会放在心上。”
“在嘉祐心里你是特别的那一个。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也很依赖你。”
“嗯,我知道,如果当初没有嘉佑的信任,你哪里会那么轻易答应我。”
“喂,顾先生,你堂堂男子汉,这个事要颠倒过来过去多少次才算完?”
“除非嫁给我,再给我生一个小于诗言和小顾凌,这件事才算了结。”
“你去死!”
“不,我要和你白头到老,然后坐在摇椅里给咱们的孙儿孙女讲咱俩的故事。”
闷的时候,莫舒悦最喜欢出去飞车。
她的驾驶技术坏得很,不过一味是勇气在支撑。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死是不妨的,迟早问题罢了,最怕摔伤手脚,所以更加要狠,使出吃奶的力气踩油门,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做事要彻底。
她知道自己心理已经变态。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买辆跑车不外是因为它漂亮,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说,漂亮和时尚很重要,配件道具高明都能使人肃然起敬。
自从顾凌从家里搬走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她对这段感情有多看重多在乎,对她的打击,就有多重。她仿佛觉得有只无形的拳头对牢她的面孔挥出,她鼻孔流血、双颊青紫,眼睛冒金星,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擦破身子,再也不想起身。
她当然不得不起来。
她也考虑过要不干脆和顾凌离婚算了,分居也超过两年的法定期限了。如果顾凌不懂感恩早到法院起诉离婚了。他一直忍耐,也只是感谢莫家在顾家最困难的时候相助的恩情。
她心情很差,觉得自己好像一具僵尸,她不想躲在家中伤春悲秋。她渴望第一时间见到顾凌,求他留下不要离婚,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她决定到顾凌的那幢小房子里去等他,也阻止他带于诗言住到那幢房子里。
顾凌还没有回来,家里的陈设干净、简单、整齐。
她坐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等待。因为心里有事,心情糟糕,电视的声音让她更加心烦意乱。她关掉电视,躺在床上等他,床上有顾凌的味道,是清冷的檀香味。在檀香味的包围中就好像被他抱在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了,顾凌始终没有出现。
她躺在床上眨了千万次的眼,顾凌还没有出现。
“难道顾凌今天不回来了?”
她心里很乱,控制不住自己地胡思乱想。
她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从小娇生惯养,事事顺心,也只是在爱顾凌这件事上受这样大的刺激,是她自己从来没有料到的。
她一直以为,她和顾凌是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尤其是顾姨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她当成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对待。直到于诗言出现。
她从来都认为于诗言不配顾凌。她没家世,没背景,没有一份好的职业,还得抚养她的侄儿,关键是,她还做别人的情妇,甚至给对方生了一个孩子。
她莫舒悦,有家世,人也清清白白,父母虽然娇宠她,她也并没有富家子女为人处事的嚣张和跋扈,她私生活干干净净,从不泡夜店,不乱交男朋友,即使顾凌从不肯碰她,她也没有在外面乱来。她所有的霸道和不讲理也只是在他面前表现。还不是渴望得到他的爱?
早晨看到的那一张张记录顾凌和于诗言恩爱的照片,让她分外觉得难以承受。
那天,顾凌一个人在家。
“嗨!我来了!”进门她就嚷,快乐得像一只鸟。“你在做什么?咦?喝闷酒?”
顾凌冷冷地看她一眼。
“我说过不许擅自进我的屋子!”他沉声说。
“我没答应过!”莫舒悦毫不介意地笑。“喂,等会儿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没兴趣!”他冷淡地。“如果没有事,你最好快走!”
“笑话,我一定要有事才能来?”莫舒悦说。“顾凌哥哥,都说酒后吐真言,你告诉我,你为何会爱上于诗言?”
“跟你有关系?妨碍你了?”
“她有什么优点?一无是处。我莫舒悦得天独厚,有家世,有背景,有长像,她——冷得像一块冰!”她冷笑。
“不必跟我讲这些!”他冷淡地。“快走!”
“怎么每次我来你就想赶我走?顾凌哥哥,你说,你是不是又想于诗言了?”她嚷起来。
“就算想也是我的事,你管不着!”他仰起头来,一口气喝完一杯酒。
“我管不着?笑话,我是正正式式顾凌太太,我管不着?”她整个人跳起来扑向他。“你说,你说,是不是你再想于诗言?”
“别烦,像疯子一样!”他不耐烦地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