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变化

阿橘不是阿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零点小说网 www.ldxsw.net,最快更新斗罗里的探险家最新章节!

    有些事情还是非常赶巧的。

    伊泽陷入昏迷的时候,星瑶差一个月满15岁,两年零一个月后的今天,是星瑶的17岁生日。

    对星瑶而言,自己的生日并非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斗罗大陆没有庆祝生日的习俗,而明确知道日期,并确切会给她庆祝的,只有伊泽一个人。

    从九岁那年开始,每一年都如是,却在十五岁那年戛然而止。

    伊泽有些陌生的再一次控制自己的身体,虽然失去意识,但是他并非对外界毫无所觉。他清楚的知晓,这两年来日日夜夜照顾着他的人到底是谁。

    “辛苦了。”

    伊泽犹豫了片刻,他总觉得自己会有很多话要说,但堆积着的感情却只化成了三个有些单薄的简单文字,他支起身子轻轻的拥住了在趴在他胸前啜泣的星瑶。

    星瑶没有回话,情绪激动的她只是将纤细的胳膊紧紧的环在伊泽的背后,伊泽从没想过她身上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将他抱得有些胸闷。

    她不是一个多么擅于言辞的人,而且,当一大堆的话堆在嘴边,实在是想不清楚到底该说什么。

    伊泽能感觉到怀中的少女情绪非常激动与兴奋,正如星瑶也能知道伊泽的心中并不如同表面那般宁静一般。情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分享,两份快乐简单的叠加在一起,产生了更多的快乐。

    “我想我来的不是时候。”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紫色的瞳孔将这温情的一切的收入眼帘。

    有人来了,星瑶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掩饰这种腻歪的行为,而是继续将头埋在伊泽的胸膛上。波浪般的蓝绿色长发将她通红的耳朵给遮住了,让她的羞涩只有伊泽可以发现。

    卡莎的声音一如既往,几分凌冽携着几分野性。但她和两年前相比,有着很多的不同之处。

    首先最扎眼的就是,她的活体装甲不见了。

    这倒是不让人意外,毕竟她的第二皮肤在伊泽昏迷之前就碎了个干净,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皮肤像病态一样白皙,而且一点体毛也没有。

    让伊泽比较意外的地方是,卡莎打扮的像是个正常的学生妹,穿着星罗皇家学院的制式校服,垂至膝盖的裙子下露出了一截白皙到了极点的小腿。

    从小腿上看,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啃噬疤痕都消失了,应该是通过治疗魂技抚平了,星瑶就有这个能力,疤痕这种东西在治愈系魂师面前并不是什么难题。

    “你怎么好像变小了一点?”

    伊泽被卡莎的现状给惊了个呆。

    穿着也便罢了,无论是胸前还是身高样貌,卡莎都变得“小”了一些,看起来年龄只是和星瑶相仿。按道理,现在的卡莎应该二十二岁了才对,不应该会实现逆生长。

    唯一和之前相同的则是脸上那六道油彩一样的紫色条纹。若非如此,伊泽都难以肯定她就是卡莎。

    “这种事情很难解释。”

    卡莎无谓的耸了耸肩膀,露出了一抹浅笑,表示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她并不如在虚空之地时那么严肃与锋芒毕露,看样子已经彻底习惯了在人类社会的生活。表情变得更加丰富,气势也变得内敛,不过骨子里流淌着的猎人血液依旧如常。并不会因为安逸而迟钝。

    对她而言,能回归人类世界也是一个心愿,即便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崭新的。

    但这也代表她无需继续背负虚空之女的恶名,而能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活下去,有一个新的开始。

    “从骨龄上来说,我现在只有十七岁。这是踏足地表以后慢慢产生的变化。适应世界产生的进化是由里而外的。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因为我和皮肤从共生关系发展成了彻底的融为一体。而皮肤相对年轻些,所以生命阶段发生了变化。”

    她伸出手来,那层伊泽熟悉的甲壳再一次突兀的显现了出来,化作装甲保护住了那条手臂。

    四枚暗紫色的魂环在她的身上缓缓律动着,这种紫色并不如同千年魂环那样闪耀,反倒有一种独属于虚空的深邃与虚无。

    这并不是千年魂环,而是她皮肤顺应规则转化为武魂而产生的【虚空魂环】,和朱竹清的【月之魂环】一样特殊,所以颜色比较特立独行。

    “做一次全新的自我介绍,我是卡莎,探险家家族的归化魂师,四十八级强攻系战魂师,本体武魂-虚空之女。”

    卡莎很看得开的把恕瑞玛人对她的蔑称作为了自己由虚空物转化而成武魂的名字,既是对旧世界的怀念,也是一种身份的分割。

    她只是卡莎,那层皮肤才是虚空之女。

    “你好像变弱了。”

    伊泽做出了判断。虽然四十八级相对于身体十七岁的年龄已经可以说是旷世奇才。

    这比起十七岁时吃了奇茸通天菊的戴沐白还要高。但相较于之前媲美魂圣的战斗力,无疑是削弱了非常多。

    “这也是一种对世界的妥协吧。”

    卡莎并没有在意自己失去的力量。在这一次与世界的交易之中,她并不觉得亏。

    更加年轻的身体,以及没有副作用的武魂。她很高兴再也不会因为使用力量而被自己的皮肤扎得疼痛难忍。

    只需要一些时间,她很快就能重新回到那个高度——甚至变得更强。

    “那些虚空生物也是一样,为了适应地表的环境,转化成虚空魂兽让它们一度变弱了,最近一年才缓过来。开始大肆进攻。”

    卡莎补充道,这个世界的神明并不立足于大地之上,而是高高在上的待在神界。尖端力量上毫无疑问的落后符文大陆,但是在底层上,比起难以诞生法师与精锐战士的符文大陆而言,拥有超凡力量的魂师的数量要多得太多了。

    而且人口上来说,比起符文大陆也要多上四倍以上。对抗虚空的前景要好上不少。

    斗罗大陆虽然难以对抗深层次不亚于神明,甚至超越神明的禁忌存在,但深层次的禁忌也几乎不会离开深渊之底。

    在抵御地表上时刻追求着扩张的虚空生物上,这种实力分布反倒拥有优势。

    提到有些沉重的话题,星瑶从伊泽的怀里抽身出来,用纸巾抹去了泪迹,板正的坐直。

    “唔,我就说了我来的不是时候。事先声明,当时情况特殊,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卡莎有些泄气地再一次重复了刚刚的话,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她指的是伊泽放出虚空的事,伊泽想的是——皮肤碎裂的事。

    作为气氛毁灭者,她是专业的。她在人类社会呆着的时间不够长,也缺乏人情世故的经验。

    说白了,她因为经历的缘故,情商有那么一点点低(指尖宇宙)。经常说着说着就会破坏氛围。

    “你们继续,我得去上课了。”

    她自顾自的找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逃也似的离开了。

    只留下有些迷惑的二人组。

    “噗嗤!”

    星瑶忽然笑了起来,在伊泽眼中很是耀眼。

    “什么嘛,她怎么可能会去上课。”

    “她现在是这里的学生吧?去上课很奇怪吗?”

    伊泽顺着星瑶的话往下说,让沉重的话题逐渐回归生活的轻松写意。

    【但是虚空是我放出来的。】

    伊泽明白,无论原因是什么,最终的结果是他用【电刑】把虚空的封印打开了窟窿。

    这是他的责任,会有数不清的生命因此丧生。

    “她的文化课比起包乐颜都还要差。而且,她讨厌上文化课。”

    星瑶笑吟吟地道出了原因,“十节课会被翘掉九节,剩下一节拿来睡觉。八门文化课七门不及格,最后一门直接缺考。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斗魂场里。这才两年,都快紫金斗魂徽章了。”

    伊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仔细想想,倒也确实像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

    让她学习一些常识也就罢了,短时间内给她恶补之前二十多年人生中不曾学习过的新知识。

    以她八岁生日礼物就是匕首的家庭背景下产生的性格,怎么可能好好学习?

    对于卡莎来说,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学习的,只有勉强在斗魂场里乱杀才能弥补文化课上缺失的分数的样子。

    斗魂场里的感觉就像是家一样,里面的人说话又好听,她超喜欢在里面的。

    “蛮有意思的,我怎么想都想不到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伊泽也笑了起来,没想到卡莎也有成为问题学生的一天,“对了,当初我是怎么被救回来的?小黑猫又怎么样?”

    “是崔斯特先生把你们三个人带回来的。找到你们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卡莎姐姐有些戒备的守在你身边。”

    星瑶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她曾经详细的向崔斯特了解过事情的经过。

    “不过她那时候很虚弱,被崔斯特先生一张黄牌就撂倒了,根据你身上的定位魂导器,他还找到了刚刚从塌陷遗迹里逃出来的小黑猫。就把你们一起带了回来。”

    ad被卡牌一张黄牌撂倒,真实的可怕。

    “小黑猫回来以后就一直待在朱家了。应该是因为安全问题被禁足了。只是偶尔有机会来看一看你...和罗兰老师...”

    说到这里,星瑶的眸子明显黯淡了几分,情绪也低落了不少。

    “罗兰老师怎么了?”

    伊泽一听发现事情不对,星瑶安然无事,可是罗兰老师的情况好像不太妙。

    “她的病房就在隔壁。”星瑶看着墙壁,就像是视线能透过去一样。也给伊泽指明的方向。

    “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伊泽先是道,顿了一下,才又补充道,

    “看你的样子,你很自责?”

    “不是因为我,老师也不会...”

    “瑶大仙,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伊泽郑重其事的道,他很少这么严肃的说话。

    “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是我顾虑不周,只会是,也只能是我的责任。”

    “但是...”

    “没有但是!而且你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

    伊泽不置可否地补充道。

    “什么嘛~”话虽如此,被凶了的星瑶没有不满的意思,情绪反而好了几分。

    接着场面冷清了下来。

    “我换衣服你不回避一下吗?”

    “哦!”

    她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开门走了出去。

    但是,她回避不回避有什么区别吗?

    这两年来,她什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