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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够资格吗?”
【拉亚斯特:也许不够。】
但是朱竹清的情况明显不是暗裔上身。
她握了握手掌,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道: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是我有资格接受什么东西...”她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将手抽了出来,“你要不然也试试?”
“这种传承一类的事物如果人人都能继承那岂不是要烂大街?”伊泽只是笑笑,没有抱太多的期望。
他同样将手掌贴在了雕文上。
然后,他眼前一黑。
“揭去现实的表象,在墨黑的虚空中,你将...与我相遇。”
充斥着奇特魔力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等伊泽再一次看清眼前的事物时,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凝视深渊,你将欣喜若狂!”
“这是?”
伊泽仿佛站在了一片无垠宇宙之中,无数的星星挂在空中,却都显得暗淡,而又无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感。空洞、漆黑,而又神秘。
而他,似乎能在宇宙之中漫步而行,一步跨过无数的死掉星系。踏过无数崩碎的星河。
“我的臣子,过来。”
魔性的声音依旧在引导着伊泽,他根本无法拒绝其中蕴含着的力量,开始遵循着本能向前迈步。
走过群星,踏过星河,伊泽终于是停了下来。
这时,他才看见了呼唤他的人。
“女王在此,跪下。”
平淡的话语从那人的唇齿轻碰中吐出,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至高无上的威严。
“拉克丝?”
伊泽惊叫了出来,他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她,显然不是什么人类那种低等生物,高贵,华美,威严,至高无上,所有象征美丽与力量的词语都能够毋庸置疑的套用在她的身上。
力量,是永恒的美丽。光芒只会被她吞噬,然后据为己有。
倒不如说所有的修饰词语,即便再华丽辞藻也都是对她的一种污蔑与轻浮,她,根本不是人类词汇所能形容的生命。
金发的尾端渐变成暗紫色,头顶暗金色的王冠中央是一枚吞噬着光芒与生命的黑色空洞,暴虐的毁灭能量织成了她华贵的暗紫色礼服,本该侵泄而出,到处肆虐的恐怖能源在她手中就像是绵羊一般温顺。
从生命层次上就至高无上,紫色的肌肤上有着充斥着美感的细腻纹路。透过肌肤,伊泽仿佛能看到她体内禁锢着磅礴无比的力量,以及始终维持宁静的毁灭与虚无。
她站在那里,举世瞩目,却又像死寂无声,空无一物。
非常的矛盾。
她即是最至高也纯粹的毁灭化身,最无上与深邃的暗。
暗星女王——拉克丝。
真正的巨佬,动辄挥手间湮灭星系,粉碎星河。整个宇宙之中最至高的存在之一。斗罗大陆所信奉的所谓神明,在她面前也许就只是稍微大了一点的蚂蚁。
女王的脸上带着笑意,却也一丝一毫体会不到她的喜怒,无法知晓她为何而笑。
紫红色的双眸只是静静地看着伊泽,好像没有在意他的失礼,又好像认为伊泽本就该如此。
“像,太像了。”
她伸出可以轻易捏碎恒星的素手,轻轻的抚在了伊泽的面庞上。
伊泽无法感受到她的情绪,所谓的探险家的直觉在此刻也毫无作用,她的层次甚至要高过伊泽的系统吗?
“这一个轮回,我再问一次。”
“你,愿意做我的臣子吗?给宇宙带来最纯粹的毁灭,泯灭掉所有的星光与生命,让一切都重归于初始,·在毁灭中揭示真理。在黑暗中,没有了光明的喧嚣,真理将剥去伪装,获得自由。宇宙会在最终的宿命之中,迎来升华,与新生。”
女王发问的那一刻,伊泽险些就背叛了自己的人类阵营,但他最终坚守住了作为生者的立场。
让他去追寻自身的毁灭——那是神经病烬会做的事,而不是热爱文明与历史的小黄毛会做的事。
他不可能同意,将自身转化为毁灭星系的暗星。
但是你要问女王的手搭在脸上,伊泽感动不感动。
他切实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怕迎接来最公正的毁灭。
“呵,果真如此。我已通晓你的心意。”
女王笑了起来,看起来早有预料。
【我反而被读心了?】
【不然呢?】
女王的声音直接从伊泽的内心中响起,对她而言,一切都不是秘密。
伊泽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有些懂了朱竹清一开始膈应的感受。
“这一次也好,上一次也罢,比起天界华庭那一群襁褓中的神灵,只会在残破的时空底纹中,妄图逃避无可避免的灭绝。我觉得你的态度更有意思的多。”
女王将手放下,手中两端镶嵌着黑洞的权杖轻点,又一片星系在宇宙中化作虚无。
她公正而威严,只赏赐世间无差别的毁灭与虚无。无论是否存有生命,也无论文明是否发达,甚至无关内心之中的情感喜恶。
那是宇宙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对你而言,你并不想要扭转结果,你只想要通晓过程,理解真理。有意思的诉求。”
“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伊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听得云里雾里。“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吗?”
女王并不会因为伊泽言语地轻浮就予以惩罚,所谓的礼仪对她而言毫无意义,让臣属下跪也只是让驳杂与混沌的他们明白自己的定位。
毁灭没有降临在伊泽身上,那么他无论如何辱骂自己,她都不会做出反应。
而当命运来到伊泽身上,哪怕他跪下来乞求,也无法讨得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
“你试图联系星星,被我发现了,而我将你的精神带到此处,仅此而已。”
她干脆地解释了原因,既不少说,也不多说。
“我本想看看这一次有何不同,但你的回答和当初别无二致。而原初之星赋予的诅咒本就如此,倒也并不奇怪。”
“所以,这一次我想试一试,非正常的情况。”
她伸出了暗紫色的手掌,掌心之中,有一枚因为破损而黯淡无光的蓝色四角星宝石。
“这是你的东西,我将它还给你。”
伊泽接过了四角星宝石,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这枚宝石,很像是星之守护者伊泽瑞尔胸口的那一颗。
“我能不能确认一下,您叫拉克丝吗?”
恍惚之间,他看见女王点了点头,然后张口又说了几句话。
只可惜,他没听清了。
“血肉之子的灵魂,这就是宇宙的答案吗?”
拉克丝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仍然璀璨的星河,那是天界华庭那帮星神的手笔,他们再一次将公正的宿命毁坏了,制造了新的群星。
“在天界华庭出现以前,宇宙是空无,那些充满瑕疵的造物根本不能立足,我必须将这块画布回归到原始的状态。”
“直到,真正的无暇在宇宙的孕育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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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伊泽突然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然后痛苦的捂着脑袋蹲伏了下来,眼里迷茫、痛苦、恐惧、挣扎的情绪多次跃动。无边的虚无吞噬了他,使得他难以呼吸起来。
“你怎么了?”
朱竹清担心地蹲下身子,试图安抚伊泽的情绪。
约莫过了半分钟,伊泽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但即便如此,他也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我好像见到了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见到。”
他努力的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却发现除了空洞、虚无,深邃与幽暗以外,什么都无法回想起来。
明明,他觉得那并不是什么痛苦至极的回忆,模糊间有一道很重要的人影。
“只有这个东西,被交到了我的手上。”
他护手中握着一枚蓝色的四角星宝石,黯淡而无光,密布着裂纹,有着不止一处的破损。
他明白,这颗宝石有着非常深刻的意义。非常像是星之守护者-伊泽瑞尔的那一颗,也许蕴含着星星的力量。
“这就是你得到的东西吗?”
朱竹清好奇的去触碰那颗宝石,却发现自己被宝石排斥,当手指靠近到两厘米范围内时,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隔,根本无法真正接触到它。
“好像只有你能拿着它。这是星神的馈赠吗?”
“也许吧?我也不是太清楚。”
伊泽难受极了,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记忆。并且根本不知晓个中缘由。究竟是什么东西抹去了他的记忆呢?
还是说,不是被抹去了,而是没有能力记住?
伊泽的直觉告诉他,答案是后者。因为他所遇到的人或事——即便再无印象,也一定是非常至高而伟大的存在,没有必要做这种细枝末节的事。
“过去了多久?”
“只是一瞬间而已,你就突然不对劲了起来。”朱竹清给出了答案,一切都发生在弹指之间,“雕文虽然也亮了起来,但却只有你手中那一枚星星雕文。而且——是很奇怪的光。”
明明在闪耀,却不像是光芒,太奇怪了。
“情况一定和你不一样,但既然我能引起它的反应,有机会我得带师姐来这里一趟。”
伊泽和星瑶的相性非常之高,他有预感,星瑶能够得到星星的认同。
“而现在,我们还是向前走吧。”
走廊之后,又会是什么?
祭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