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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天造地设下姻缘，听起来，殷大哥你和溪娘还挺相配的嘛”。
“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
殷长欢的脸上浮现苦笑之色。
“先听我说，殷大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没有错的，但你在那时有想过和溪娘的未来吗”？
雪凝音的问题十分尖锐，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心中却是一片悲凉，后面的故事无论是怎样发展，但结局显而易见，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溪娘大约是死了罢，不然今天的殷长欢不会是这副模样。
闻言，殷长欢脸上一片惨白，连嘴唇都泛着白色，目露痛苦和悲恸。
“连你也觉得人妖殊途是不是，可笑我当时居然什么也没考虑过，就擅自闯入溪娘的世界”。
“不是，我不觉得一定是殊途，但是，往往大多是殊途，难道不是么，殷大哥”？
“殊途就是殊途，鲛人终归不是人，就算化身成了男子又如何，难道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会不害怕，真的能一生一世的和一个鲛人相守”？
一直沉默着的原亭轩丝毫不掩嘲讽之色，甚至于，雪凝音还在他脸上看出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像是在怜悯殷长欢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一样。
怎么每次这位圣灵派的少主一开口说话，雪凝音感觉自己就莫名地觉得烦躁。
难道是她其实心里看不顺眼原亭轩所致？雪凝音在心里郁闷地想。
“原少主，你既然不是溪娘，又如何知道她心中所想，或许你觉得不可能的事，偏偏它就真的发生了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又何知鱼不乐也”。
“你不要开口闭口就是鄙夷瞧不起，像你这种人，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不然，就算这个小姑娘要护你也护不住”。
“你不也是肉体凡胎吗，说得自己有多高贵一样”？
殷长欢美目一瞪，语气幽森。
“卑鄙…”。
原亭轩怒目相向，要不是他被封了灵脉，早就将殷长欢斩于剑下来，还轮得到他来教训自己。
身为堂堂圣灵派少主，人人奉承追捧的天之骄子，原亭轩何时受过这种气。从来都只有他打败别人的时候，何曾有过今日的憋闷。
“我卑鄙，卑鄙得过你们人吗”？
“也是，你们人总是要以为自己高贵一些，好像只有你们是有心有感情的，是懂礼数知善恶的”。
“人间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真的是十分相衬”。
……
殷长欢和顾溪娘的确是真心相爱，顾溪娘从一开始就知道殷长欢是一个鲛人，不像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年少动情，彼此谁也没有想过两个世界是否可以和睦相容。
殷长欢在游历人间之前，听到的都是人心险恶，可他遇到的第一个人是顾溪娘，是一个温柔心善的人，教会了他爱和喜欢。
所以，殷长欢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世间的人都是像顾溪娘一样和善可亲的。
人间，也没有长老们口中说的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