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成蝶 五

箫若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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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马仁曲肘撞了肖凌一下:“别说了!”

    糟糕,一时看得入神竟没注意这么大尊门神,非往枪口上撞,这下死定了。

    “啊?”肖凌转头猛然瞧见沈怀恩黑得象锅底的脸,心中尤在感叹:世上怎么有这么俊美的男人?就算脸拉得再长,依然优雅如仙!

    “看什么看?”沈怀恩恶狠狠地瞪过去。

    “快走吧~”马仁拉着他,飞也似地逃离现场。

    外面这么一闹,里面两个自然也就被惊动了。

    齐元涛忍不住先皱一下眉头,然后再展开一个笑容:“沈公子,你来了?”

    纪小蛮先暗自叹一口气,再抬起头时面上已淡淡的:“进来吧,我们在讨论写几支军歌。一则可以鼓舞士气,二则也顺便明确一下军纪,这三嘛……”

    “又在弄些没用的玩意?”沈怀恩皱眉,极不高兴地打断她:“军师也真是,不去研究地形,分析战局,偏跟着她瞎闹腾!”

    打仗就打仗,唱什么歌?还从没听说过战场上凭一支歌就打败对手的!

    “沈公子此言差矣!”齐元涛不以为然:“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小蛮姑娘这些想法极为新颖大胆,看似无稽,细思却大有道理,暗含兵法,潜藏谋略。是大善也!”

    “哼!”沈怀恩才懒得跟他之乎者也,拽了纪小蛮的手就往外走:“是不是盈荷来了,你这个当娘的就把儿子扔下不管了?”

    “子衿,他怎么了?”提到孩子,纪小蛮立刻一脸紧张。

    “他怎么了?”沈怀恩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非要他怎么了,你才会去见他一面?”

    还说她忘不了林俭,最爱的是儿子,却整天跟个酸儒混在一起,把不足一岁的儿子抛在脑后,这还象个娘吗?

    “嘿嘿~”纪小蛮一脸心虚,乖乖地任他拉着走,可也没忘了回头嘱咐:“齐先生,歌词的事麻烦你多费心了啊!”

    纪小蛮优待俘虏的政策,在经过一年的实践后,渐渐地显出了成效。白氏王朝已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之即,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效忠?

    义军所到之处官兵望风披糜,雏凤帮很快地壮大,不但成了所有义军中最能打也最会打的一支队伍,并且有了正义之师及仁义之师的称号,很快占领了安南的半壁江山,与南边的斩龙会并驾齐驱,成为了义军中的翘楚。

    两支队伍一南一北各自引军往京城而来,双方都使出浑身的解数,想要抢在对手的前面攻下京城,掌握先机。

    雏凤帮一路过关斩将,很快来到了京城北面的要塞涵关。攻下它,就切断了京城的北边动脉,占领它并以此为据点向南推进,打入京城指日可待。

    涵关地形险要,三面环山,北依仙霞岭,南望伏虎山,中间是一条长达二十里的东西走向的大峡谷,离京城只有一百二十里。五龙河滔滔东去,似一条玉带在群山之间萦回往复,时隐时现。

    守将白宗珉,是白傲梅的三叔,骁勇善战,精于骑射,是安南赫赫有名的虎将。所以,称涵关是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一点也不为过。

    谢怀恩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甫一到涵关,立刻带着蔡仲农,岳叔华,萧轻尘,齐元涛几人共同前往附近的山头去查看地形。

    远远望去,狭长的山谷有如一条飞龙游走于山涧之中;一轮金乌渐渐西沉,极目北望,一座孤峰高耸入云,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在夕阳的折射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显得大气磅礴。

    纪小蛮带着子衿,母子二人在营帐外玩得忘乎所已,一点也没有大战前夕的紧张。

    盈荷瞧了不禁羡慕不已:“沈公子为你操碎了心,你倒好,全不把这当回事。”

    “白宗珉是白傲梅的嫡系,他不象其他的守将,会因几句话就开关投降。一定会负隅顽抗,所以,我们没有地方可以取巧,要给予他迎头痛击,一取拿下涵关,才能震慑敌人。”纪小蛮头也不抬,逗弄着子衿:“我又不懂军事,去干什么?”

    “小蛮,”盈荷左右瞧了瞧,见大家都忙着安营,没有人注意这边,偷偷撞了她一拐,问:“你说实话:是不是攻下京城之日,就是你和沈公子大喜之时?”

    这段日子,沈怀恩对她如何,大家都目共睹,反倒是纪小蛮的态度,不冷不热,若即若离,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当然是希望这二人重新复合,再次走到一次。可是在旁边看了一年,越看越糊涂,愣是看不透小蛮的心思。

    你说她有情吧?她跟齐军师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跟沈公子在一起的时间,常常把他气得跳脚而不自知;你说她无心吧,在沈公子抓狂的时候,她又拿他全无办法,有时连她都觉得他是无理取闹,她却能默默忍让。

    纪小蛮脸上微微一红,嗔道:“急什么,我孝期都没满呢。”

    “去~”盈荷推她一把:“谁不知道你纪小蛮天不怕地不怕,连造反都敢,还会守着这些个迂礼?”

    纪小蛮叹一口气,没有吭声。

    跟她在一起久了,慢慢地,周围的人都感染了她的随性,变得洒脱豪迈,大家熟不拘礼,什么话都敢讲,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喂,”盈荷再凑过去一点:“你老实讲,齐公子和沈公子,你究竟喜欢谁更多一点?”

    虽说齐公子也不错,斯文有礼,满腹诗书,可沈怀恩终归是她的初恋,而最初的感情是最纯的,也是最难忘的。更何况,沈公子除却脾气比齐公子坏那么一咪咪,其他条件可胜过齐公子多多。

    “胡说什么呢?”纪小蛮蹙眉,不想谈论这种问题。

    “呀,”盈荷撇唇:“我是为你好,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子衿吧?总得找个人帮你分担一下啊,孩子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没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