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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尧家的日子倒也轻松自在,无非是帮帮梅伯做事。更多时候,相思都是闲下来一人发呆。时不时的会受到君烨的寻滋挑衅。说来也怪,自那次后,君烨竟成了尧家常客。听梅伯说,他之前只是每月登门几次,同尧舜禹做学问。这会,居然每日大清早的就现身,的确有些古怪。
君烨大刺刺的站定相思面前,“丑女,见到玉树临风潇洒飘逸的本公子,可有自惭形秽啊?”
瞅了瞅他俊逸的外表,狡黠的眸子,挺拔的身姿,相思淡然一笑,“尧公子就是这样教的学生?以貌取人?”
君烨面上微赤,懊恼的转过身,“关老师何事。”
“哎,”相思困意来袭,也懒得与他拌嘴,敷衍道,“君烨公子是人中之龙,英明神武。相思我自惭形秽,就算瞧一眼,都怕有辱您的高贵。”
眉头轻皱,不知为何,他不喜欢听她认命般妄自菲薄。自那日后,他发觉与她逗嘴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还不曾有人对他如此过,虽气却也痛快。
“喂,你,你真这样想?”
“你不这样认为?”相思不答反问。毫无半点瑕疵光滑白晰的右脸,正巧在他的视线所及。瞧不见左脸的丑陋,这样的她竟有着难言的俏丽,睿智机灵的模样,散发出阵阵蛊惑,令人心绪恍惚。
君烨瞬间惊醒过,暗自埋怨自己,什么样的国色天姿没瞧过,怎会对个丑女驻目。他忙别开眼,“当然不是。”
相思打了个哈欠,挥挥手,“既是如此,相思便回房自惭去,不留在这碍公子的眼了。”
听她要走,君烨急道,“不行。”
“相思没听错吧?”相思诧异的眨眨眼,“为何不行?”
君烨被她瞧得不自在,信口拈来,“老师此刻不在,你不能弃客人不顾。”
“你是客人?”相思失笑道,“较我来说,你倒更像这的主子。”
正巧,尧舜禹自外走进。瞧见君烨时,他不禁皱起眉头,“君烨,这几日你倒清闲的很,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相思发现,尧舜禹平时对人温和有礼,唯有对待君烨是相当严厉刻板的。
“没有。”君烨老实应答。轻佻之气略为收敛。
同样,君烨对这位老师也是敬畏有加。
“随我到书房。”
“是。”
实在瞧不出,尧舜禹竟也有几分威严。相思摇头失笑,谁又能不差分厘的看清一个人,在他们面前她是相思,在旁人面前,她又是谁呢?
“相思姑娘,在下有件事想与姑娘相商。”尧舜禹探出身子,唤住兀自沉思的她。
“哦,这就来。”
书房中,君烨乖乖坐在椅子上。见到相思,他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认命的叹息一声。
“相思姑娘,请坐。”尧舜禹伸手示意。
相思大方的坐下,“请问,到底是何事?”
“在下有一事相求,”尧舜禹诚恳道,“我想请姑娘做君烨的贴身丫环。”
“丫环?”相思微诧。
“请姑娘不要误会,在下绝无赶姑娘之意,”尧舜禹急忙解释道,“在下邀姑娘来此,亦绝不是让姑娘做丫环。只是,经过这些日子,在下了解到姑娘是个善良睿智、机警聪慧的女子,这才生了这个不情之请。若姑娘不肯,在下绝不会强迫,姑娘只管放心住在这里。要住多久随姑娘。”
做丫环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她从不在意什么身份卑微低贱。在这里虽清静惬意,却不是长久之计。君烨看似浮夸轻佻,却不失为正人君子。做丫环便做丫环。
相思寻思过后,笑着应道,“相思本也做过丫环,对相思而言,这并非难事。只要君烨公子不嫌弃相思样貌,相思怎会有异议?”
“太好了!”尧舜禹大喜,转向君烨却是满面肃容,“君烨,还不快谢过相思姑娘。”
相思不懂,只不过答应他做丫环,值得这样高兴吗?还要未来的主子谢她?
“哎,”君烨无奈叹息,无奈拱手道,“谢相,相思姑娘。”这该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有些生涩不适。
“相思姑娘,”尧舜禹忽而正色道,“关于君烨,在下需据实相告。”
“请说。”相思知道,君烨一身贵气逼人,他的身份绝非普通。
“君烨正是当朝皇子。”尧舜禹一语惊人。相思微微吃惊的调过视线,她是万万料不到君烨居然会是皇子!
“看什么看?”君烨没好气的低吼,“你以为我想啊?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会生在帝王家?”
尧舜禹喝道,“君烨,休要胡言乱语!”
生在帝王之家,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他完全当作是负担。相思不免对他刮目相看。他的不羁与洒脱倒似江湖人一样,令人毫无芥蒂。
相思忍不住打趣道,“相思要不要给皇子施大礼啊?”
“丑女,你存心挤兑我是不是?”君烨气得脸色胀红。称他为皇子,绝对是奇耻大辱。
“君烨!”尧舜禹眉头紧皱。无奈道,“相思姑娘,当今皇上育有三子。君烨便是最小的皇子,他的母妃在诞下他不久,便死于宫廷嫔妃间的暗害中。皇上虽知晓其中隐情,却不便揪出凶手。只因背后牵连甚广。”
“哼,那只能怪他懦弱!”君烨对母妃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如今,竟然让那个贱人做上了皇后?!”
尧舜禹正色道,“古往今来,帝王眼中看的是社稷,心里装的是百姓。但,撑管一个庞大而又复杂的朝廷却绝非易事。虽是帝王,也有诸多无奈。君烨,你是将来的帝王,定要学会隐忍及宽容。”
继又对相思道,“皇后有一子,亦是大皇子,此人心胸狭隘难当重任。皇上有心将皇位传于君烨,因此,他的周边已在不觉中树敌无数。”
相思彻底懂了。敢情是找个丫环在身边,照顾未来的皇上啊。那这丫环的责任未免也太重了些。况且,有违她的初衷。思及此,相思忙说道,“相思只是粗野村姑,怎配在皇子身边做丫环。”
君烨附和道,“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相思姑娘,”尧舜禹一本正经的盯住她,“在下阅人无数,略有些识人之术。依在下拙见,相思姑娘绝不是个寻常女子。君烨生性冲动,只有姑娘这等聪慧之人,方能管教束缚。”
“尧公子,您太抬举了,相思这副模样进了宫只怕会惊到圣驾。”
“相思姑娘,皇上绝不会以貌取人。况且,君烨是他最为疼爱的皇子,只要姑娘尽心,又怎会嫌弃呢?”
“可是。。。”
“相思姑娘看这样可好,你先呆在君烨身边,待我寻到另一个可以取代姑娘之人时,姑娘再离开。”
望着尧舜禹万分期待的真诚目光,相思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
“那,那只好这样了。”人家为的是江山,喊的是社稷。如此正义凌然,要她怎样也不好拒绝。
刚躲开龙脉,转眼便进龙穴!她的运气怎么差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