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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今天又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陆鸣骑着车，问同行的左源。
今天两人加班的时间稍微短点，不到八点就动身回家了。
“哪儿来的小姑娘？”
左源一头雾水。即便他是个直男也知道，当女朋友提起别的女生时，保持十二万分的警觉总是有必要的。
“刘雅莉啊，听说你们开会又吵起来了。”
“哦，她呀。她又能瞎编又能演，当设计师简直委屈她了，应该去表演脱口秀，肯定比现在有成就。往台上一站，就是个笑话。”
毒舌左源已上线。
“哈哈哈。”
陆鸣大笑起来。都说两个女生建立感情最快的方式是一起吐槽另一个女生，想不到这条铁律在男女之间也适用。陆鸣真是很不喜欢刘雅莉，尽耍小聪明，还故意找自己的麻烦。
两人把车停在上次吃小龙虾那条街道的停车点，准备寻觅一家小店充饥。他们在靠窗的桌边面对面坐下，陆鸣拿菜单翻来覆去，看了老半天。
“你又全都想吃？”
左源见她犹豫不决，于是问道。
陆鸣的脸上张开一抹笑意，像是干坏事被人抓了个现行，微微抬起头看着左源。
“完了，我以后妥妥要成养猪专业户没跑了。”
左源嘲笑道。
“那你点吧，我选择困难。”
陆鸣把手机递给左源。
左源刚刚点了两个菜，就看到手机上出现一条横幅通知，于是将手机递还给陆鸣：“安蓝好像给你发消息了。”
“啊？她说什么了？”
陆鸣顺嘴无意识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
左源说着，陆鸣一愣。如果是赵子岩拿着她的手机的话，这种情况他早就点进去一看究竟了，而左源只是自觉地把手机还回来。
两个人接触，就好像两个圆彼此靠近一样，大家都试探着向前，填满两人之间缝隙，有时候一个人会前进一点，有时候一个人会退后一点，有时候会为了争夺一片空地而战斗，直到彼此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才成为彼此最重要的那个人。而那时，大家可能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陆鸣已经记不清自己跟赵子岩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分崩离析的，但一定也是这样，她放弃做选择，不介意赵子岩为她做各种决定，才逐渐滋养了赵子岩的控制欲，让赵子岩觉得可以掌控陆鸣所有的过去和未来。
接过手机的瞬间，收到消息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陆鸣打开跟安蓝的对话，眼睛瞪得比葡萄还大。安蓝发来了几张照片，是现拍的此刻陆鸣与左源一起说笑的场景，拍摄角度像是街边某处，末了还附了几个表情包。
陆鸣赶忙转头看窗外，正看到安蓝抱着小草莓在向陆鸣招手，旁边还有安蓝的老公。安蓝的脸上露出狗仔队偷拍到爆炸性新闻的窃喜，笑得格外春光明媚。
随后，安蓝就向陆鸣和左源挥手道别，继续向前走，一家三口散步去了。
“完了完了，被安蓝姐撞上了。”
陆鸣来回用手抹着脸，从眼睛到到嘴巴，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惊慌失措。
“看到就看到了呗，这有什么，反正他们迟早要知道的。”
左源完全不当回事。
“那这不才刚开始嘛，我想低调点。”
“别想那么多啦，走自己的路，不用管别人。”
可以想见，陆鸣和左源走到一起的劲爆新闻，或许很快就要在两人的圈子里传开了吧。
——
虽然Xsight没有发布，但李辰晨仍在给陆鸣找天使客户，只是频率比原先低了一些。
随着陆鸣的客户交流能力越来越成熟，这一次的拜访对象很快就对陆鸣的方案产生了兴趣，他所提的问题也由陆鸣逐一妥善解答了。
“你们的产品现在可以测试吗？”
客户企业的IT负责人李总问道。
“我们这个版本还没有正式发布，目前在最后的测试阶段，应该很快就能发布了，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给您测试。”
陆鸣故作镇定地回复道。
“那好，到时候我们来测测看。”
李总爽快地说道。
紧接着，李总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而又问陆鸣：“前两天我们也接触了一家厂商，做的东西和你们这个很像，就是方案可能讲得没有你们这么细，叫‘智多星’，这款产品你们了解吗？”
一听到“智多星”这个名字，陆鸣就头皮一紧。
“这个是一款初创产品吧？”
“诶，对，跟你们一样还在研发中，很快也能试用了。你们能不能提供一份产品对比给我看看？这样我也好在你们之间再比较一下。”
“不好意思啊李总，因为他们也没有发布，我们没办法拿到产品来做的比较。我们的分析对比肯定是要实事求是，不能随便乱写，这会儿确实是没办法看到他们什么样。”
“也是，那算了，那就等你们都发布了咱们再来看吧。”
“好的好的。”
陆鸣笑着连连点头。
总体来说，这一次拜访还算顺利。可是陆鸣知道，如果产品迟迟不能出来，再大的热情都会被浇灭。李方博打包票九月底前一定发布出来，但研发队伍的情况有多糟糕，陆鸣心知肚明，一个半路出家，一个有点经验，再带着两个新人，就算产品研发出来了，用起来会有多少问题，根本不可预见。而林洋那边招聘启动好几周了，也不见有合适的候选人，连一面都没约上几个。
“他说的那个智多星你之前了解过吗？”
走出客户公司写字楼，李辰晨问道。
“这个名字我听过，但是之前他们连官网都没有的。我回去再找找资料看看，到底什么来头。”
陆鸣轻描淡写地说道，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叫智多星的产品会是个麻烦。
“嗯，我忘记给你说了，我们部门其他人之前去给客户介绍Xsight的时候，也遇到过这个产品，你们最好重点关注下。”
“这样吗？”
“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有好几个老客户都跟他们的人聊过了。”
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蹊跷。淼格科技的智多星能精准地挖到Xsight团队的人，还能接触到李辰晨的老客户，这是巧合吗？
陆鸣坐上地铁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搜索“智多星”，发现他们的官网已经悄悄上线了，从上面的介绍可以看出来，智多星是一款跟Xsight极其相似的产品，而且从公布的界面截图来看，页面框架也跟陆鸣做的Xsight的并无二致。
智多星的官网页面做得非常精致，还附上了一些Demo视频，文案的组织也很有技巧，一看就是有专门的人设计运营。相较而言，陆鸣的精力分散太多，根本无法好好策划Xsight的官网，只挂了几个简单的介绍页面上去，好几个月都没更新过了，更加没精力去查官网的访问情况。
回到公司后，陆鸣一时看智多星的各种新闻稿件、软文、公众号文章，一时又打开淼格科技的企业信息，望着这堆流于表面的资料一筹莫展。这种感觉就好像你遇上了一个偷偷摸摸观察你已久的对手，但是你对对方却一无所知，你知道未来大概率是要先被动挨打的。
简直糟心到不行！
“哟，你回来啦？”
正在陆鸣双手托着额头，垂头丧气之时，安蓝忽然走到陆鸣的座位边。
“安蓝姐。”
陆鸣无力地把手臂瘫放在桌面上，一脸官司。
“怎么啦？谈得不顺利？”
“顺利嘛倒还算顺利，但是遇上个奇怪的竞争对手。”
陆鸣四下望了一圈，压低音量，偷偷将淼格科技的事情说给安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