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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午饭结束后，乔阳在周雅雯的压迫下，又把昨天刚问世的《卡农变奏曲》弹了一遍。
‘叮铃铃...’
乔阳拿起电话一瞧，号码归属地显示来自华海，这可是炎国最繁华的经济中心呀。
想了想，他按下了接听键：“你好，哪位？”
电话里一个男人甜腻腻地说道：“你好，我这边是华海新时代传媒的模特总监，鄙人姓刘，讠...”
乔阳没听他瞎哔哔，便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已经猜到后面的内容了，无非就是请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等等。
“诈骗电话吗？”周雅雯背靠着钢琴问。
不然还能是什么呢，乔阳摊摊手：“自称是模特总监，现在这骗子的身份越来越高雅了。”
他的社交圈子很小，平日里除了老爸老妈打打电话，基本不会再有别人了。
事实上，他的电话号码早被人挂在青羊四中的校吧里了，而那些骚扰他的人，都被拉进了黑名单。
可今天的骗子着实多了些，乔阳刚想打开天空APP看看帖子的动态，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是在他身上发现新商机了吗？
果断拉黑处理。
这还没完，随后又有三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才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周雅雯猜测道：“没准那个人真是模特总监呢？”
“有道理，毕竟我的身材无人能及。”
乔阳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打开天空APP一看，点赞量比昨天多了将近一倍，达到惊人的三百万。
私信留言也不少，大多来自各个平台的主播公会，甚至还有自称是来自炎国音协钢琴学会金城分会的工作人员。
“大乔！”
李军像阵风似地从楼梯口跑过来，把手机递给他：“这孙子给你开专场呢！”
“我看看。”
乔阳见李军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赶紧把手机接过来一瞧，还真有主播在谈论他。
“正如某些网友挖掘出来的信息显示，钢琴曲的发布者是来自陇省的一个偏远小镇的高三音乐生。”
天空平台的网络八卦主播继续说道：“呵呵...据网友透露啊，视频里那个长发及腰的女人是他的老师，你们品...”
“品你爹的炮仗！”
乔阳差点气的原地爆炸，这不是妖言惑众嘛，让别人听到作何感想？
“哎...你先别激动。”
周雅雯连忙安抚了一句，想了想又道：“本来就没影的事，任他说出个花儿来，那不也是假的嘛。”
“话是没错啊，可这种事情能随便开玩笑吗？”乔阳愤愤地说道。
周雅雯倒是没在意，伸了个懒腰朝楼上走去：“你能让他闭嘴吗，不能的话就安心学你的习。”
还别说，乔阳真就没办法堵住别人的嘴。
……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帖子大火，全网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刚问世的《卡农变奏曲》。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起这首优美动听的钢琴曲，其中就包括众多音乐界专业级人物。
燕京，音协钢琴学会总部。
略显昏暗的房间内，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下载好的视频。
“老陈啊，你说...你说这首曲子真的是出自这位少年之手吗？”
说罢，梁老太太又觉得这事太过荒唐，轻轻摇着头：“可他还是个小娃娃呀，没有足够的阅历作不出来吧？”
姓陈的老头紧了紧身上的羊毛衫，却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近些年来，已经很少出现如此优秀的钢琴曲了，甚至可以说没资格与这首曲子一较高下。”
梁老太太自然懂他的意思。
大众的审美层次、意识形态、知识储备，远远达不到能理解几十年或数百年前那些大师们写出来的东西。
虽然已经21世纪了，可极大部分人还在练人家18世纪写出来的东西。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些大师们达到的高度，就够后来者学习很久了。
也只有少量天赋异禀的人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继续快速的向上攀爬。
“那要不要联系一下那个小娃娃？”梁老太太出声询问道。
陈老头不赞同这个提议：“先等等看吧，别闹出什么笑话来，你让梁惜查查是否做过版权审核。”
“行，那就再等等。”
……
乔阳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远在帝都的大佬盯上了，此刻他正忙着刷评论呢。
事情大条了。
舆论风向急转直下，而他所有的个人信息都被神秘网友扒的一干二净。
「妈妈再灭我一次：独家揭秘哦，我是乔阳在艺校的同学，我不会告诉你们他是个精神病，这是真的！」
「喜文乐贱：接楼上，乔阳前不久还跳楼摔成了残疾狗，难道脑子摔开窍了么？」
乔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有人喜欢揭开别人的伤疤，很爽吗？
「野霸：据说是个大学渣，我是不明白这样的人居然可以创作出钢琴曲，呵呵！」
「抬头咬月亮：据我朋友讲，这套别墅在金CD区，看来是个富二代，真会玩啊，可以花钱买曲子。」
「有空一起谈恋爱：青羊四中师生恋，鉴定完毕！」
……
短短一天时间，开专场进行批斗大会的，发文搞独家揭秘的，总之各路妖魔纷纷登场。
舆论，还在继续恶化。
晚饭后，他回到房间里认真地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反击，总不能一直被人捏着痛处打吧。
“咯吱...”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你中午让我看的那个主播账...”乔阳下意识地用鼻子嗅了嗅，然后朝门口望去。
来人却是王莹，她穿着一件淡紫色、印着桃心的宽松长裙走了进来：“你皱着眉头想什么呢？”
“呃...”
乔阳愣怔片刻，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下午的课，有些内容没听懂。”
“说谎都不会。”王莹浅浅一笑：“是因为网络上的那些流言蜚语吧？”
不提还好，提起这个乔阳就感觉脸烧的厉害：“是我没考虑周全，让老师也跟着挨骂了。”
“别站着了，你欺负我个子矮呀？”王莹嗔怪似地开了个玩笑。
然后她坐在沙发上道：“那些话你听听就好，别把精力浪费在怎么回应他们这件事上。”
“好，我听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