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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伸出手，却是想到了少年之前的要求，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澪，你的眼睛……我可以摸摸吗？颜色和光亮似乎不太对劲？”
“可以。”
少年闻言微微抬头，把脸颊送了过去。
捏着少年软嫩的脸颊，千手扉间看清了那无法聚光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中带着隐隐的墨绿色，粗略看去和常人无异，但是只要这样近距离对视……
“我看不见，天生的。”
黑发少年说着，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指尖忍不住紧了紧，千手扉间的脸色变了。
“可、可是你之前的行动和战斗完全没有受影响……你是靠听力吗？查克拉感知？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问得有点太过机密了，抿着唇道了声歉。
“抱歉，无意探秘，只是有点震惊，你行动自如，完全看不出失明的样子。”
“居然能以这样的状态战斗，澪你真是了不起。”
黑发少年听着，表情没什么变化，对千手扉间的反应并不奇怪。
“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不影响战斗。”
怎么会是大不了的事情？
失去视力对忍者的影响极大，在任何一个家族都是个大事，又何谈是如此重视写轮眼的宇智波家族？
千手扉间松了指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眼前人。
没有写轮眼，日常使用和常规宇智波格格不入的尸骨脉，若不是他有宇智波的外表，说不得连族都回归不了。
澪在宇智波族中的待遇，真的会好吗？
那他之前所说的“冷”，指的很有可能不是天气冷，而是受到了族人的冷落……
千手扉间瞬间想通了，有点忧心。
宇智波一向内部通婚，对血脉重视至此，对这种混血天生带了种偏见和歧视，光是预想得到的冷眼就够让人感到难过的。
自己光是因为和千手族人不太一样的发色和肤色，就被人说是不祥，直到后来展露了和族长之子相匹配的才被认可，这还是因为自己从小在族内长大，是被大家看着长大的。
而像澪这样矛盾且复杂的身世，虽然他性子足够柔软，但是宇智波那帮脑子一根线的家伙，怕是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事项。
这样一说……
算一算时间，宇智波澪归族应该没有超过一个月，宇智波族人对他的认可度可能不会太高。
那么同理，宇智波澪对宇智波家族的归属感应该也不会太高。
宇智波澪和族人没有太多的羁绊，趁这个时机拐走……真的是轻而易举！
“这样的眼睛，你的族人知道吗？”
千手扉间摩挲着黑发少年的眼角，轻声发问。
“他们……大部分不知道。”
这似乎触及到了少年的伤心事，他默然无语，垂下了眼眸。
果然……
千手扉间不出意料地点了点头。
那么其他的事项也不难预判了，按照宇智波一族的性子，怕不是要处处刻意针对宇智波澪。
看来让宇智波澪来千手一族中来这件事不难实现，而联合这种事，虽然柱间大哥有这样的想法，但他尚且年幼，还远远担当不起族长之责，在这件事上没有话语权。
那可以探一探父亲的口风，虽然他对宇智波恨之入骨，但是自己若是把宇智波澪没有写轮眼的情报告知的话，父亲会考虑把宇智波澪拐走的事情的。
宇智波澪在敌方是难以攻克的杀器，在自己一方可就是可靠的队友的了，这件事情想要落实虽然很有难度，但是对千手一族的好处颇多，并非不能实现。
父亲大人一向看重利益，可以想办法说服他。
但是前提父亲大人在之前的雪崩中活下来，如果父亲在这里去世了，那千手和宇智波的格局就完全改变了。
失去族长的千手一族，别说是外敌宇智波了，光是内部竞选族长的动荡就够千手一族喝一壶的了。
柱间大哥还远远没有达到族长的标准，就算他已经是内定的未来族长候选人，但是他没有那个实力坐稳这个位置。
再加上兄长那不让人放心的脱线性子，族老们不会轻松地将族长之位拱手相让，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没有人会不动心思。
强者上，弱者下；贤者上，愚者下。
自古以来都是这般，没有例外。
等等，我怎么下意识就觉得一向皮实的柱间大哥没事了，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
“澪，你有看到柱间吗？就是在之前战斗跳下来帮你的那个千手族人。”
千手扉间有点内疚，这么久才想起来问大哥的事情。
“当时我被紊兽缠住了，声音太复杂，我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但他没事，信我，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黑发少年蔫蔫地坐着，出言安慰一句，眉毛不自觉地皱起，“而且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千手扉间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又有点发烫。
“可能是再次发热了，这里没有药，暂时忍耐一下吧……话说你为什么不在忍具包准备一些急救药物？”
黑发少年歪过了头，没有吱声。
失算了，没想到只是出去探查一下情况，居然会让自己陷入到这种狼狈的地步，忘记带了。
千手扉间解读出了不一样的意思——难道是被排挤到连急救药物都不会发放吗？真是恶劣的宇智波一族！
千手扉间看着蔫嗒嗒的少年靠着自己垂着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才发现少年背后又起了层汗水，脊骨在瑟瑟地颤抖着。
他拍打的力道似乎有点太大了，少年倒进他的怀里，低低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不似痛哼，反倒有种别样的意味，像是小猫尾巴点在手心里一样搔得掌心痒痒的。
千手扉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呼吸停滞了一下才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啊……抱歉……”
他扶起身上又一次起了热意的黑发少年，那额头上的铁质面甲顺着被扶起的力道滑落在地，发出“锵”的一声。
少年的黑发失去束缚四散而开，沾染着汗水的刘海贴在额头上，一向苍白的面颊上浮起的不正常红晕，连带着沁着汗珠的锁骨也染上了一层粉红。
黑发少年侧头喘出氤氲的热气，眼中浮动着一层细密的水雾，脸颊旁的汗水闪着微光滑落，沿着下颌和颈线钻入缺少衣物的内领中。
“热……哈，不对劲……我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