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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这么一劝，沈悦哭得更加厉害了起来，沈老太太心疼地拍着沈悦后背，紧接着怒目对准了楚清玉。
“你就这么看着你的……”
“阿爹！”
只听一声响亮，沈苏落跪在了沈封的身后。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沈封回过身，自己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尤其是这小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都让他觉得今儿不开席是不成了。
“念念，你这是做甚？”沈封想把沈苏落扶起来。
沈苏落摇头：“阿爹！你就答应祖母吧，表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沈封：“！”
楚清玉：“！！”
个个都被沈苏落的话给惊着了，连沈老太太一时间怒气也不知道往哪里撒。
缓过来后才道：“你看念念多知道心疼人！”
沈老太太只怕是从来都没有像此时一样喜欢沈苏落。
“念念！胡闹！”沈封也是生气了，自己的母亲糊涂他还没想到办法应对，这会儿女儿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阿爹，念念没有胡闹。”沈苏落带泪花的眼神异常坚决。
“你这丫头……”沈封一时间又气又无奈。
沈苏落跪着往前爬了两步，一把抓着沈封的衣服，哭着说道：“表姐虽不姓沈，但也是沈家人，阿爹你不能不管啊！”
沈悦此时也忘了哭，一脸疑惑地看向沈苏落，不知道自己这侄女演的是哪一出。
“阿爹，女儿问了，包庇江洋大盗是死罪，到时候申家爵位也要掉，虽然沈家不管就没事，但沈家不能不管。”
“只要保住表姐，就算陛下动怒，也不会杀阿爹你的头，用阿爹你的大将军换表姐，到时候只是抄家流放几十年边境而已，女儿能陪阿爹吃苦。”
接着又去抓楚清玉得衣裳：“阿娘，女儿求您救救表姐吧，只是抄家流放，便可救表姐性命啊！”
沈封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也知道这个女儿是在演戏了，他这个当爹的怎么着也得配合。
伸手一抹脸，顿时露出哭脸来：“好，我的女儿够义气！那阿爹这就去辞官！流放罢了，你阿爹我早已生死无惧！”
“阿爹，我就知道阿爹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沈苏落一脸激动。
“阿爹这就进宫面圣！”
“好，女儿打包一些行礼藏起来，回来后日子也不至于太苦。”
父母二人一唱一和，眼看着沈封要出门去，目瞪口呆的沈老太太赶紧叫住。
“站住！”
沈封回头，抹了抹老泪：“母亲！儿子一定救。”
这下换沈老太太急了，她道：“救什么救！沈家怎么能抄家流放！你比我这个老太婆还糊涂啊！”
“母亲！儿媳也赞同夫君之法，这是唯一保全恬姐儿的办法了。”楚清玉对着沈老太太行礼。
沈老太太怒气上头：“你懂了屁！”
“母亲，儿媳会同夫君和离，带一双儿女连夜回楚家，母亲若是愿意跟着儿媳，便收拾东西吧。”楚清玉语气十分平静，看起来颇为认真，连沈苏落都差点要信了。
“和……和离？”沈老太太有些傻眼，脸色之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乱了乱了！这个家要乱了！”白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吆喝了起来，接着拉着沈书的手，委屈道：“夫君，你若是心疼我，就放过我吧，和离放我回家去。”
沈书：“……”
“祖母，你放心，表姐阿爹一定会救的，本来这事也会牵连上沈家，沈家没落是迟早的事，正所谓早死晚死都得死。”
这话说的有理，沈苏落一开始也担心过会牵连沈家，但申恬的错是她一人所为，就没什么牵连不牵连的了。
至于申家的国公爵位，她知道早些年陛下就想消了某些世袭罔替了，申恬的事反倒是给了陛下收回世袭罔替的理由。
她之所以说得严重些，也是吓一吓沈老太太。
毕竟沈家对沈老太太来说大于天，所以沈老太太是不会因为申恬而害了沈家的。
此时的沈老太太一下子似乎清醒了不少，她皱眉抬手扶额，道：“哎呦……我这头疼的，都出去吧，出去吧。”
“母亲！”沈悦心慌了，回头恶狠狠地看了沈苏落一眼后赶紧对着沈老太太哀求：“母亲，您别……”
“妹妹，母亲累了，你就别打搅母亲安康了！”沈封冷声发话，接着就示意下人将沈悦扶出去。
“哥哥！你……”沈悦又气又委屈，还是被人扶着出了寿康堂。
一行人到了外头，沈悦对沈封是又打又骂：“你的亲外甥女你都不救……”
沈苏落被楚清玉护在身后，她看着撒泼打滚的姑姑，心里没有半分怜惜。
害她的人，她从来都不会娶心疼，她也不会接受伤害她的人的道歉。
因为道歉并不能弥补什么，就像申恬要杀她，虽然她没死，但不代表就可以没事了。
那两个男子当时也是真想杀了她，如今她的身上都还有被打的几块紫。
申恬这人也是恶有恶报，做了伤害小婉的事，还敢把小婉留在身边，不就是养虎为患。
最后也自食恶果。
“我先带念念回去了。”楚清玉开口后也没管沈封如何，伸手拉过沈苏落便离开。
回去的路上，楚清玉一直没说话，沈苏落也没有出声，母女二人安静得有些压抑。
沈苏落知道，在她没去之前，阿娘一定受委屈，只是阿娘不说。
阿娘从来都不会说。
“阿娘，我饿了，想吃阿娘包的馄饨。”她主动开了口，接着将整个人都贴在楚清玉的手臂上，颇有一副要挂上的架势。
一直沉着脸想事的楚清玉也回过神，面对这个粘人女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板着脸色道：“多大人了？走路没点规矩。”
“不嘛，念念就要贴着阿娘，阿娘贴贴。”说着像小孩子一样用脑袋蹭了蹭楚清玉的手臂。
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在阿娘这里，她永远都可以是长不大的孩子。
“你呀！”
“想吃多少，阿娘给你包。”
“念念想吃两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