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与其同罪

非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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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收拾收拾,起身回府,既然是药存货不足,高氏路上顺便?让人买了药。

    她甚至花大价钱买了一些补药,毕竟她可不想替冯姨娘养孩子,所以孩子得去了,做娘的还得留下一条命。

    不过这一次,事情并未按照高氏预想的走下去,药先一步送回府,但人并未喝下去,甚至还摔了碗,哭喊着要见将军。

    “要不是奴婢及时让人捂了她的嘴,那哭喊声怕是要传到敬安堂那边。”翠娥先一步回来回禀。

    “那你们不会灌下去,你们人多,她就一个,难不成还奈何不了一个弱女子!”

    高氏挥开前来扶着她的翠娥,反手就是一巴掌,疾言厉色,“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好意思邀功,别告诉我你们还没灌。”

    元初瑶的变化始终令她不安,最近心情的烦躁就没有停歇过,见她们连些许小事都做不好,控制不住的迁怒。

    翠娥捂着脸跪下,“主母明鉴,三姑娘突然过来,我等不方便行事,生怕事闹大了,三姑娘不管不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特来向主母请命。”

    在主母跟前当事那么过年,翠娥清楚,这种时候,不管是如何,先认错就是了。

    不过内心到底有些疲惫,别说元老夫人年轻时候如何,如今她院子里的人那是真的舒坦,而且也从未听说林嬷嬷挨过元老夫人的打。

    若是内宅女子分等次,主母或许就是那比最次等的好些,至少……有志向。

    高氏并未注意到翠娥的神情,“行了,随我过去看看情况,这药她不喝也得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年纪一大把还要孩子。”

    抱怨之后,高氏起身,风风火火的走出屋子,蓦地顿住。

    宜兰园廊下,有一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围栏边上,翻看着檐廊上吊着的吊兰。

    “一大把年纪要不得孩子,那年轻时候也要不得么,她什么身份,你又有什么资格说?”

    那人并未转身,当着一院子跪着的下人,直直的质问着高氏。

    他的出现像是将滴水凝结成冰的寒流,悄无声息的降临,执掌着所有人的命运。

    她僵在当场,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脑中却嗡嗡的响着,满脑子都是他知道了。

    “高氏,老身倒是不知,原来你当个主母,还能决定府里的子嗣,脸上贴个金,真当自己是阎王不成,好大的威风。”

    高氏木木的望过去,便见另有一人,坐在椅子上,正是那常年不出敬安堂的元老夫人。

    完了,彻底完了。

    高氏双手触碰在一起,才发现自己手在颤抖,她屈膝跪下,想要如平日那般扯出一抹笑意,“将军,看在孩子的面上,绕过妾身一回。”

    “孩子?托你的福,我少了不少的孩子。”元振转身垂眼,紧盯着她,说出口的话,一字一顿,似恶鬼咀嚼骨血的声音。

    高氏的整颗心像是放在油锅之上煎熬,扑通扑通的挣扎不停,手指颤抖的更加剧烈,恐惧感席卷她全身。

    越是了解这个男人,越是清楚的知道,他根本没有心。

    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他不爱任何人,尽管前头那位为他生儿育女,还死在了产房之内,但他并不是那等会为女人守节的男人。

    一阵萧瑟的风掠过,带着临近初冬的寒意,高氏的眼里,曾精心布置的院落似乎蒙上一层灰暗。

    “我……”

    “娘亲,娘亲,我要见娘亲。”

    不等高氏解释,院门外传来元初雪声嘶力竭的呼喊,上一刻心如死灰,这一刻忽然活泛起来。

    元振对自己女人没有多少情谊,但是对自己的儿女却算是呵护,不知雪儿进来,能够扭转些许。

    比起其他,她最怕的是他会一掌打死她。

    “让她进来。”

    元振像是看透高氏的想法,年近五十依旧精神的面容上,满是尽在掌握的讽刺。

    高氏凄婉的抬头,露出纤长的脖颈,眼中满是祈求,像是动物露出软肋对雄性表示服从,她心知如此最能引起男人心软。

    然而迎上元振没有一丝温度的双眼,她渐渐的无法坚持与之对视,尤其是女儿踉跄的走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紧接着跪着爬到元振身侧,拉着他的衣摆,“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振皱着眉,看着如出一辙的母女二人,蓦然开口的话像是寒冬腊月的雪,轻轻的,刺骨的:“你教的好女儿。”

    高氏看向元初雪,小姑娘仰着的脖颈像是要折断一般脆弱,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高氏如鲠在喉的偏过头,僵硬而羞愧。

    元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你觉得冯氏的身份不该生孩子,那若是你同她一样的身份,或许就能看清以前看不清的本分。”

    “高氏,蛇蝎心肠,谋害元家子嗣,此行此举,灭绝人性,令人发指,除主母份位,贬妻为妾,其子女,降嫡为庶。”

    元振声音浑厚,一字一句传出很远,最终他看向含泪吃惊的元初雪,言语间满是凉意,“母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子女与其同罪,再有下次,送往家庙与青灯常伴,好自为之。”

    元初雪跪得笔挺的身形,不稳的往后一落,坐在小腿上,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

    最后能够与元初瑶相提并论的身份没了,一想到日后像元初盈、元初柔那般,许多场合家中允许,身份不及,连去都不能去。

    那些友人又会如何嘲笑于她,许多人还会怀疑母亲做了什么。

    没有罪不可能会由妻室变成妾室,身份的转变,像是将他们撕开放在众人眼下,如此明白的摆在别人面前,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品行有问题。

    望着扶着老夫人出门的元振,元初雪前所未有的感到慌乱,之前的做戏倒是多了些真实,“父亲,父亲,饶了母亲一回吧。”

    元振凉浸浸的回首,反问,“原谅什么,你不知道你母亲做过什么吗?她犯下的错失,杀了她也不为过,还想要怎么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