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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风知道,这些无聊的言官除了说些闲话之外,也没多少本事了。
他平素最不喜与他们多费唇舌,可今日这人的话,恰巧戳在了他最敏感的那根弦上。
陆长风心中恼火,正欲上去与他们理论,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皇家之事,也是尔等可以置喙的吗?”但见面容严峻的丞相苏毅峰,正站在那多话的言官身后,冷冰冰的将二人望着。
那二位言官被突然出现的苏丞相吓了一跳,更兼注意到陆长风也站在一边,脸色一白,忙躬身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陆长风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缓缓上前道:“这二位大人恐是昨日吃多了酒,宿醉还未醒来。本王都见怪不怪了,丞相大人又何须动怒呢?”
当事人都如此说了,苏丞相自然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他瞥了一眼那不知死活的两人,沉声道:“容郡王海谅,你二人还不快谢过王爷!”
二人朝陆长风行了个礼,这才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边那二人一走,苏丞相立刻转头道:“如今这些书生多迂腐,听见些风雨便能传出许多闲话来。郡王是明理的人,自不会同他们一般见识。”
陆长风微笑,用极其客套的语调说道:“丞相说的极是,不过也要多谢丞相今日为小王仗义执言。”
苏丞相颔首,“老夫与容王殿下相识多年,遇上此等事,自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话到此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忽而感慨:“说来这光阴似箭,一转眼,如今连郡王你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其实方才在朝上,老夫本也想为郡王说两句公道话,毕竟如您这般年岁的皇室子弟,到军中历练一番也无不可。怎奈陛下……”
他这话说到一半,却又忽而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也无妨,郡王天资聪颖,便是迟上一段时日,也没什么妨碍的。”
陆长风听到现在,也难免听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皱着眉看了看苏丞相,正想问些什么,却听身后有人唤道:“郡王爷留步!”
转头一看,却见皇帝的贴身内侍李公公,正站在不远处同他打招呼。
“郡王爷,陛下宣您御书房一见。”
……
御书房——
陆长风进来的时候,皇帝正好批完手边的最后一份奏折。
他搁下笔,微微一笑,“风儿,知道朕今日为何不让你上战场吗?”
原本这种时候,他已经能基本猜到皇帝的意图了。
可此刻,丞相那番意犹未尽的话还萦绕在耳边。陆长风心绪不宁,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答案,只好摇摇头,“长风不知。”
皇帝见他面色有异,以为是今日自己那样当众训斥了他一番,他心中不快,便用了更和软的语调道:“皇室旁支子弟中,你一向是最拔尖儿的一个。来日言儿登上帝位,还需靠你辅佐,朕自然是希望你能到军中去历练一番的。可这次的事情,你想过没有,上官玉清就算再擅机巧之术,向来没有火石出产的北炫,何来的那么多黑火制造炮弹?”
他说到这里,陆长风终于明白过来,脸色一下变得严肃了许多,“陛下的意思是,这次北炫之所以能屡出奇兵,和黑火案有关?”
皇帝点头,长叹一声,“林家那个逃跑的家主,至今还没有下落啊!”
一番话说完,他连忙垂下头来,“是臣办事不力,叫林晋巍窜逃,还请陛下治罪!”
“你先起来吧,此事,你做的已然很好,朕并没有怪你的意思。”皇帝从手边翻了翻,翻出一张图纸,递了过来,“朕叫你来,除了要说黑火案,还想叫你看看这个东西。”
陆长风接过那张图纸,摊开一看,惊讶道:“这是……北炫的雷火战车?”
他的眼神亮了亮,有些激动,“这战车的图纸都已经弄到了,那我们便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没那么容易。”皇帝叹了口气,“此战车设计精巧,朕已经寻了好几个能工巧匠前来看过,竟是没一人能够保证可以制造出一样的战车来。”
这下,陆长风倒是明白对方唤自己过来做什么了。
“皇伯父是希望接下来,我能着手命人研究督造这雷火战车吗?”
皇帝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正是,你一向聪明,对这机巧之术也多有研究。此番我军能得到这张雷火战车的设计图实属不易,若交给旁人,还是容易出纰漏。由你来督造,朕最为放心。”
末了,还不忘叮嘱:“切记,此事须得秘密进行。在雷火战车被送往前线之前,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个计划。”
“皇伯父放心,长风定不辱使命!”
……
从宫里出来,容郡王一直心事重重。
这几日,边关的战报一份会传进宫里,另一份,则会由东宫再送到他的手上。
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父亲情况有多么糟糕,因此一旦雷火战车研制出来,他便必须再次请缨出征。
对于上战场这种事情,陆长风其实并没有多少畏惧。
但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会离开上京很长一段时间,心里便有些心绪不宁。
今日和皇帝交谈过后,这种不安的情绪,似乎一下子被放大了许多。
他神思不属,也没有什么心情回王府了,便带着英才,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晃。
转转悠悠一整天,不知不觉,人竟站在了林家炮坊的外头。
英才见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心领神会,小心的提醒着:“王爷,这几日您一直没有来炮坊看看,也不知葛姑娘最近怎么样了,要不要进去瞧瞧?”
他笑得一脸谄媚,陆长风却是眉头一皱,刚准备迈进去的步子,硬生生又停了下来,沉声道:“你如今可真是越发的本事了,竟还学教本王如何做事了?”
英才一惊,摸不准他为何生气,只好垂下头来,“奴才该死,奴才只是以为王爷这么长时间没见葛姑娘,心里挂念,所以才会走到这儿来。”
越说,声音便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