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靳、茜

落笔惊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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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茜?”

    苏栖栖念叨完这两个字,捂着额头痛呼出声。

    “啊!好疼!”

    苏栖栖跟一只蜷缩的虾仁似的,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

    她眼前昏花,有无数画面从她脑子里迸射,记忆的恢复叫她产生了极大的眩晕感与呕吐感。

    靳茜、首富靳家、帝京医科大学……

    山中老家的后花园内,靳远东跟捂着宝贝似的抱住小女孩,得意道:

    “不愧是老子的亲孙女,打靶技术跟老子遗传了十成十!”

    温馨的木屋内穿碎花围裙的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你这老不死的混蛋,茜茜这么小你教她玩气枪?要是茜茜受了什么伤,看我不把你这老不死的关到养老院去!”

    “爷爷、奶奶……”

    地上翻滚的苏栖栖呜咽流着泪水,她奋力伸出手抓住前方,抓到的只有空气。

    “爷爷,奶奶,茜茜在这,茜茜想回家!”

    查诺见女人疯疯癫癫的模样,他吓得不行,但是腹部有伤,他支撑不了力气下床,就只能大声叫人。

    过了一会儿医生前来,把苏栖栖转移到隔壁病房,那些医生把苏栖栖的衣服解开,吓了一大跳。

    好、好严重的伤口!

    合着被衣服挡住、寻常人看不见的地方,充满了鞭笞的疤痕。

    那些疤痕泡过泥水,皆已经溃烂发炎,但是从昨天开始苏栖栖都没有时间处理,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用冷水洗干净。

    不上药包扎,这些伤口结了痂又被磨破,这些医生都难以想象苏栖栖到底忍受了怎样的疼痛,还能像个没事人一般站立!

    苏栖栖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流下细密的汗珠。

    终于一瞬,她再次尖叫喊了句:“爷爷!”腾身坐起。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医生连忙凑上来关切询问。

    苏栖栖望着周围熟悉都顾宅装潢,闭了闭眸。

    她全都想起来了,关于她,靳茜的事情。

    她本是华国首富靳家集团的千金大小姐靳茜,从小养在爷爷靳远东身边,成年后,她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医科大学,也回到了帝京。

    但是在帝京的本家中,靳茜的亲生父母对她并不算多好。毕竟没有养在身边,论亲疏远近还不如寄宿在靳家的远房小表妹,秦语沫。

    从那时开始,靳茜就发现了她与秦语沫并不对盘。

    不知为何,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将二人做比较,而最后得到宠爱的永远是娇娇弱弱的秦语沫,并不是被称为帝都医科大的全能女王——靳茜。

    直到顾琛出现,一次国内的商业聚会宴席上,靳茜对顾琛一见钟情。

    后来的事情同秦语沫讲得那样,靳茜对顾琛展开了热烈的追求,顾家的产业大多在金三角与南亚、北国,她也敢一个人跟着顾琛出国。

    可是又是那样,顾琛早年在国内乡下暂住过一段时间,当时他碰见了一个小女孩帮过她,那个人是秦语沫,因为这件事,秦语沫再次插入到了靳茜眼前。

    这次靳茜不愿意被表妹抢走心爱之人,所以不惜动用了顾爷爷对顾琛施压,终于让她先一步嫁给了顾琛。

    但在嫁人之后的第二天,靳茜就在北国被一群人掳走。被顾琛找到时身上斑驳,特别是头颅,被狠狠用重物打击过,靳茜因此失去了所有记忆,变成了苏栖栖。

    苏栖栖眯眸,找回了所有记忆,她也想通了一切。

    首先那就是,她喜欢上顾琛以后,听信了秦语沫的谗言,用了化名、隐瞒了身份去追求顾琛。

    以至于到失忆,顾琛都以为她应该叫苏栖栖,不知道她与靳家人有关系。

    第二便是,三年前那场灾难,苏栖栖敢肯定她没有被歹人强暴,她记得被人套了头颅后是一个女人打得她。

    她学医,且医术精湛,就算被蒙住眼睛,只靠力量和呼吸频率,她就能推测出是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年轻女性。

    可为何现在北国的传言是说苏栖栖被人贩集团轮奸过,她敏锐察觉到了背后有人故意推波助澜。

    “小姐?小姐?”见苏栖栖没回话,医生生怕女人在旧疾复发下傻了,又多叫了两声。

    苏栖栖回神,淡然道:“我好了,你们简单帮我把伤口包扎一下吧,我还有事要走了。”

    医生担忧:“小姐,您伤口不能再拖了,要是再拖,你这全身都会留下永久性疤痕啊!”

    苏栖栖莞尔一笑:“放心吧,不会拖了,我知道我现在该去何处了。”

    苏栖栖的话医生们没听懂,她也没再多说。随意止好血后她拿起手机拨打了个电话,行李都没拿就离开了宅邸。

    过了会顾琛进来找人,医生面色有些责备。

    “顾先生,我们是查诺首领的人,不应该对您指责,但是有些事情,身为医者实在看不下去。方才我们去治疗过秦小姐,又看了苏小姐的身子,两者对比实在太叫人心惊了。秦小姐从二楼上摔下也只扭伤了脚踝,您说她被犯罪集团绑架过,可我们没看见任何被凌辱的伤痕,她的心态也不像留有应激心理阴影。”

    医生叹了口气,忍不住递给顾琛一张拍片:“反之苏小姐,她的身上全都是被歹人鞭打的痕迹,我们是北国人,最清楚落难妇女们会遭受什么伤害,苏小姐才是真正被劫持的那一位吧!”

    顾琛垂眸,看见的就是在紫外线下拍摄的放大创口照片。

    “这还是我们在苏小姐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悄悄照得,一般犯罪集团为了把货物卖个好价钱,净挑衣服能遮盖住的地方鞭打。他们拿最细小的鞭子,这样可以做到像刀片一样把伤口划得很深,继而再泡水牢,里面脏污的寄生虫就能钻入人体深处,折磨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苏小姐……两天了,她没有条件消毒治疗,满身伤口,我们实在不敢相信她怎么忍下来的。”

    医生的话叫一八五的男人摇摇欲坠,他踉跄了一步,又扶住墙根站稳。

    顾琛没说话,他只是眼眸很深、很深,手指把拍片的纸张捏成一团,哑着嗓子问:“苏栖栖呢?”

    “不、不知道,苏小姐只说她得走了。”

    顾琛转头吩咐保镖:“封锁路段、拦住所有车辆,把苏栖栖带回来。”

    “是!”

    保镖匆匆离开,而顾琛攥着拍片纸走上阳台。

    他刚出来,就见楼下赫然站得就是苏栖栖。

    苏栖栖没有搭理奔跑而来的保镖们,而是弯着一抹淡笑,坐上了一辆极为绚烂的紫色兰博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