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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园那栋别墅院内的景象,变化太大。
那种变化,恍若她梦幻中的一样。
温阮记得清楚,她曾经在这栋别墅的阳光房跟贺宴辞说过,她之所以喜欢南方除去温和的气候,还有南方的建筑。
温阮没想到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她当初随意感叹的造景,便出现在玫瑰园的别墅里。
眼前的建筑是她最理想的院子,又胜于她的理想。
要不是这条路这栋别墅她很熟悉,她都以为走错了院子。
进院百米左右,迎眼的是小桥流水人家,温阮提了提裙子,迈着小步走上很文艺的半圆小木桥。
右边的大泳池改造成了人工湖和明月湾一样连接阳光房内,软软和辞辞的小别墅湖里一个,阳光房内一个。
温阮不缓不急的下小木桥,听着能让人静下心思的流水声,踩着雨花石往右边走,和她迎面的是两排相连的高大葡萄架。
七八月的天气正是葡萄旺季,葡萄架葡萄藤下挂着颗颗饱满的葡萄,果子颗粒的颜色各不一样。
穿过葡萄架的尽头是凉亭,凉亭四周种的是玫瑰。
温阮弯腰细看,跟贺爷爷花圃的玫瑰花品种相近,又不一样,似乎品种更齐全。
凉亭的场景,她想到了那个夜晚,在贺爷爷的花圃中摘玫瑰花的贺宴辞。
贺宴辞身子矫健的从花圃中翻阅而出,有型的发型在雨中随性又邪魅,他单手抱着一大束花,迎雨雪朝她而来。
那一幕的贺宴辞,深深印在心头。
也是那一幕,贺宴辞彻底在她生根。
微微风和暖阳中,玫瑰花光彩夺目。
暖人心房。
温阮纤细的指尖在玫瑰的花瓣上轻轻的游离一圈。
指尖玫瑰香味沁人心脾,温阮低头轻嗅了嗅玫瑰花,唇角弯弯,她稍稍偏头,柔和的发带随着清风缓缓地在玫瑰花瓣儿起舞,裙摆也闻风而动。
温阮在家里喜爱舒服的穿法,月牙白的立领复古的轻柔连衣裙,裙身袖了几朵浅色的睡莲,裙摆微动,朵朵睡莲若隐若现。
温阮抬手,手背贴了贴脸颊,半袖的大荷叶袖,一段白皙纤细的,在阳光折射下泛着白皙的光芒。
彷如一副从古代走出的古典美人图。
温阮听闻钢琴声一阵阵传来,她偏头聆听小会,
琴声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踩在了她的心头,丝丝荡然。
她软唇勾起一丝笑意,她起身,穿过凉亭,沿着被溪水环绕的整栋别墅,更为震撼的画面进入她的眼底,后花园的地面的成了全玻璃,被高托起不少,在离她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宽阔的入口,类似地下商城的建筑,明朗开阔。
温阮提起裙边,一步一步往下走去,空气出奇的好,她走向类似地下商场的这种建筑,她偶尔心闷不适的感觉会触发,然而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应,反倒空气比地面上的还要流畅,舒服,她甚至一点不舒服的反应都没有。
温阮知道这一切是贺宴辞安排的,前面肯定还有更大得惊喜等她。
她不知道还要什么惊喜等她,但她知道贺宴辞在等她。
想到贺宴辞,温阮的小步子提急几分。
忽然间她在木质的楼梯上顿步。
眼前的一幕确实震撼到她。
温阮怎么也预料不到后花园下面修建了这么大面积的运动场。
贺宴辞坐在运动场中央白色半月弯,他的身身前是一架钢琴,他骨骼分明的十指,有节奏的弹奏那首,前不久她心血来潮,瞎写的词《我的小初恋》,
我的小初恋,温柔又可爱。
长长的睫毛,圆溜溜的眼。
嫩白白的小手,拍拍我的头。
我的小初恋,大方又迷人。
弯弯的眉毛,可爱爱的脸。
这首歌很多地方措辞不当,在贺宴辞高超的琴技下,竟然还能成调。
温阮站在入口的楼梯上,不忍笑。
贺宴辞在看到温阮,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深色的眸子里愠然着温色,唇边漫着温柔地笑,轻快地弹奏着后面的曲子。
温阮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她要走到贺宴辞身边,和他十指弹合弹。
贺宴辞前方原本什么也没有的,突然灯光暗下,出现了一个大银幕。
温阮脚步微顿,美眸定定的看着大银幕。
弹奏中的贺宴辞扭头看她,对她浅浅一笑,笑意中示意她往他的方向走去。
温阮抬步往台阶下迈,她每走一步,脚下生莲一般出现亮光。
随之大银幕上出现了画面。
是她的作品。
温阮一眼便看出来。
第一本书,是她十二岁时写的手稿。
温阮写字上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在写字上面很有天赋,从小一手小楷字体端端正正的很好看。
她每走一步,她的脚步下生出光芒,代表每一步作品。
第一本——再到她如今大火的作品。
银幕上那些她没能出版的原稿,都被印刷出书本。
而且很多作品温阮自己都没能收藏到,贺宴辞却一本本的给她找回来了,彷如拾回她生命的全部。
温阮原本以为这辈子贺宴辞为她在父母面前维护她的,已经够让她感动一辈子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次次放大招,又是江南小别院,又是帮她收集她的书。
太过分了,臭男人,一天不弄哭她,就不舒服啊。
温阮盯着只无声播放作品大银幕,眼眸湿润润的。
作品播放完,温阮离贺宴辞只有几米之远。
那个最后她脚步踩出来的两个大桃心的位置中央停下。
贺宴辞重复弹了五遍《我的小初恋》
一曲完。
贺宴辞从台上走下来,往温阮那儿走去,他今天身穿的白色衬衫是温阮之前给他订做的,身前的抽象画很有意境,矜贵又不失浪漫的情韵,和此时此刻的场景很搭。
贺宴辞修长的步子快速迈步到温阮的跟前,双臂兜住她的后腰,低下头看眼前心爱的女孩。
温阮一双大眼润湿的看着他,晕黄的灯光下她缀着光的眼眸,璀璨璨的。
她努了努唇,问贺宴辞,“你怎么会想到把我这些书都给我印出来。”她自己都嫌麻烦,太庞大了,贺宴辞却在背后默默地为她找全了,默默地费工夫。
贺宴辞唇角扬了几分,眸色温和,“我曾经问你有没有想过把它们都印出来。你说它们是你的青春和记忆,你想把它们放在一个特殊的角落里。”
“阮阮,我缺失了你青春,如果美好需要一个角落存放,那这个角落由我来给你保管,让它们永不失联。”
“你那些都是怎么做到的?”她很多自己的找不到了。
“随便找找就找到了,没有什么难的。”只有想不想。
温阮目光定定的看着贺宴辞,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无意的一句话,贺宴辞都会记下来,并且悄然无息的替她筹办。
贺宴辞大手温柔地捧着温阮的脸颊,指腹轻柔的蹭她眼眶的泪水,笑她,“阮阮这么两句话你都哭了,一会的你怎么受得了?”
温阮吸了吸说,她哪里是单单因为这两句话哭的,很多好吗?
“贺宴辞,你太有本事了。”动不动就弄哭她,她的眼泪不值钱吗?
“嗯,这个本事我承认。但这会你哭,我会怀疑我的本事是不是用错了地儿。”贺宴辞宠溺一笑。
“那还不是怪你。”温阮毫不客气的在贺宴辞手臂上的衬衫料子上蹭了蹭,眼泪都蹭他身上。
他俩站的位置温阮感觉到似乎平行交换了一下,再看脚下鲜艳的玫瑰花环绕在两颗紧贴的大红心上面,很好看,温阮低头数玫瑰花。
太多,数不清楚。
“阮阮,”
贺宴辞沉稳的嗓音里卷着愉悦。
温阮轻应了一声,抬头看贺宴辞。
他说,“还记得你曾经在办公室问我,明知道手术会失败还要接,是不是因为你。”
她怎么不记得,那时贺宴辞没答她。
那时他眼里都会可见的晦暗,她只有心疼,哪里还会追问。
贺宴辞深眸严肃,认认真真的说,“看到那个小女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你。想到曾经小小的一个你,在我面前活蹦乱跳,撒娇粘人。所以很希望改变那样的结局,不希望看到那个小女孩是那样的结局。”
温阮早猜到是这样原因。
但贺宴辞亲口说出来,是两个感觉。
之前虽然很感动,但是心里总藏着一份想要亲口听他说的小小执着。
现在听到了,温阮心里舒畅。
贺宴辞继续说,“手术失败后去了南方不见你,你说一辈子不想见我那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害怕看到你。”
害怕见到她?
是害怕她身体状态不好。
贺宴辞说过小时候并没那么烦她,那肯定是关心她身体的。
贺宴辞低头贴了贴温阮的唇,回答她的疑惑,“嗯,某一次在你舅舅那里得知你身体无恙,才放心的。”
温阮想听的就是这句话,贺宴辞肯定以前也有点喜欢她的,只是不好意思说。
她懂。
贺宴辞瞧着温阮小有得意的模样,笑容更深,“后来你出现在我生命里,成为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温阮喜欢听贺宴辞不怎么说情话的人,嘴角翘了又翘,感觉心在胸腔里飞来飞去的。
温阮脸颊红扑扑的,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她也没打算藏,仰着精致的小脸,仰头笑问贺宴辞,“所以,你是要给我表白吗?”
贺宴辞真诚道:“嗯,表白,还有求婚。”
温阮眨了眨眼眸,这个稀奇了,他们结婚快一年了。
贺宴辞还求婚呀?
期待!
贺宴辞温和的出声,“阮阮,都说女孩子爱浪漫。我们当时结婚仓促,没来得及求婚,这一次我补上。”
温阮懂并非家里安排,家里的安排很得体。
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太仓促。
“你说你喜欢一步一步的按照章程,恋爱到水到渠成再结婚。”
诶,她这话只跟唐随意讲过呀,贺宴辞怎么知道!
唐随意小家伙肯定出卖她了!
“我们只是先了一步,没什么不好的,给了彼此的保证。但没有人结婚后不可以继续谈恋爱,相反我更喜欢这种方式。”彼此身份认定后,对彼此的恋爱方式更加稳定。
贺宴辞突地单膝跪地,一手负在身后一手伸向温阮,这是一个绅士求爱的举动,“阮阮,往后余生,我陪你谈一辈子的恋爱,你愿意吗?”
温阮看着贺宴辞。
她以为这样的形式,她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没想到贺宴辞一点点解锁,一点点的给她实现了。
所以,这个男人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温阮又哭又笑的,她把手交到贺宴辞宽厚的掌心。
贺宴辞满足的握住,温阮拉着贺宴辞起来,大方搂住贺宴辞的脖子,主动送上软唇,亲吻他,小声跟他说,“我愿意,很愿意。”
贺宴辞深眸卷着笑意,温阮再一次贴上贺宴辞的薄唇,两人你来我往的缠绵亲吻。
突然有人一声高喊,“大小姐威武,大小姐威武!再亲一个抱着亲二十分钟!”
温阮吓了一跳,赶紧从贺宴辞怀里退出几步。
她原本以为只有她跟贺宴辞,怎么也没料到不远处的观众席坐了不少人!
程敛、严钺、贺隽都来了,贺宴辞那一伙子都在!
好几个面孔是他们结婚那天的伴郎,他们都嘻嘻哈哈的,笑得别提多开心。
就连唐随意和褚林修。
唐随意跟个小流氓似的,吹着口哨,录视频。
其他人竟然拿着手里的各种祈求,打节拍。
从对面观众席上的那些个人走过来的人,一阵哄闹。
温阮害羞的躲进贺宴辞怀里。
贺宴辞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解释,“原本我也没想过让这群家伙知道。”哎,一言难尽。
程敛走在最先,笑得乐呵呵的,高兴地跟他求婚一样,“对,贺哥原本想要偷偷摸摸的跟你求婚,不让我们知道,没办法有我这个万事通在,什么事能瞒得住!”
“贺哥的高光时刻,我们必须都要在场给他见证。”
“......”温阮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了,唐随意还冲她笑得贼兮兮的。
温阮头在一起埋在贺宴辞身前,没法见人了。
“大小姐,这个运动场怎么样,壮不壮观?”程敛问。
温阮从贺宴辞怀里抬头,点了点头,跟个运动场一样,而且空气很好,“很壮观很大,而且空气质量很好,比地面上的空气好。”
“那是当然了,贺哥送你的东西能不是最好的。”程敛挤眉弄眼的笑。
“可不是吗?贺宴辞为了讨你欢心,可没差点累坏我。”贺隽表示不满,下苦力就算了,还要被程敛压过来吃无聊的狗粮。
送她的?
贺宴辞专程修个跑道给她?
温阮目光深深的看向贺宴辞。
“喜欢吗?”贺宴辞问她。
“嗯。”温阮咬了咬唇,“你为什么想着修地下跑道给我?”
贺宴辞说:“你之前说京都的气候,你跑步跑不了多远,心口就会闷的难受,很怀念南方的气候。”
温阮盯着眼前英俊的男人,似乎再说这话还有点小委屈,是因为那时候他就不想她回南方对吧。
她当时就是为了逃避,随口一说。
贺宴辞就真的为了她能够好好生活在北方,给她造南方的景,给她修能跑步的地下跑道。
温阮鼻头一酸,眼眸湿哒哒的。
低声问他,“你是怎么做到,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她知道的不简单,就说这个舒服的空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没费多大劲。”贺宴辞轻描淡写。
“嘿,贺哥你就别装酷了,大小姐我告诉你,这个好几个相关部分都要点头的,贺哥为你给你修建地下跑道,费了不少心力。你可要好好的补偿我们贺哥哦。”程敛坏坏道。
温阮明白,贺宴辞是一个很低调的人,这么些年都没有因为一件事去麻烦那些相关部门。
这次因为她,开了金口。
温阮努了努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腔很重的问贺宴辞,“老公,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这样我会被你养废的。”这么多年,她在爸妈的宠溺下没能废,但她感觉自己要被贺宴辞这个男人养废了。
“那样挺好的。”贺宴辞抬手给她擦掉眼眶的湿润,“这样你就不会惦记,跑步的事,还会时不时惦念回南方的事,说不定还想着跟符景百跑步。我建了这么好的跑道,各种运动器材的完善,你再也不会惦记和符景百跑步的日子了。”
他俩都这样的情况了,贺宴辞怎么还吃符老师的醋呀。
小气吧啦的男人。
温阮破涕而笑,踮起脚尖仰头,亲了下贺宴辞的下颌。
她舔了舔唇,故意说,“南方有外公外婆,那也是我的家呀。”
贺宴辞说道:“嗯,以后我们有空就回外婆家住几天。”
表白求婚结束,那群看好戏的被贺宴辞一张黑卡搞定,一个个的拿着这张卡去潇洒。
温阮趁大家都没注意到,覆在唐随意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话,唐随意悄咪咪的比了一个‘好’的手势。
两人手牵手的漫步在跑道上,心都无比的宁静。
温阮看向中间那架钢琴,“那架钢琴就放那吧,以后我们可以十指合奏。”
“好。”他也没打算挪走。
“贺宴辞,跑道圈外围的圈是多大啊。”温阮指了指最外的环形圈。
“最外围是四百米,所有跑道叠加是一千三百米。”贺宴辞回她。
温阮转身对面贺宴辞,一步步退着往前走,好奇的问他,“为什么叠加是一千三百米?”
贺宴辞耳尖又泛起了一丝红晕,这是他不好意思的表现。
温阮以为贺宴辞不会说,每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他都不会说的。
还想着下次再套路他,总能知道的。
没打算追问。
贺宴辞几大步到她跟前,兜住她的后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两人腿部紧贴,她一字一句说:“你九岁去的南方,我们再次见面你二十二岁。”
温阮惊愕,她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原因。
贺宴辞要不要这么好!
这个数字他都还特意编排一下。
温阮手指勾了勾贺宴辞的宽厚的掌心,继续漫步在软软的橡胶跑道上。
一会,她问他,
“贺宴辞跑道还没名字吧?”
“嗯。”
“‘一千三百米的爱’吧。”温阮笑容嫣嫣的提议。
“好。”这个名字他很满意。
两人手牵手从最里面的一圈跑道,走到了最外边,一千三百米被他们全部压了一遍。
两人十指相扣的往地面走去,温阮说道,“贺宴辞当初我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是因为京都气候原因我没法跑步。”贺宴辞都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不如实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也没有那么爱运动。”都是借口。
回到地面,贺宴辞眉峰微挑的问她,“你确定?我看你挺喜欢运动的。”
“......”温阮微微吐着气息,很是无语,怎么说着说着他都能往这上面去呢?
贺宴辞唇角幅度勾起,“宝贝,今晚我们就歇在玫瑰园这边了。”
“哦。”她也想看看夜景,贺宴辞做了很多隐形的灯光,夜晚应该很漂亮。
贺宴辞长长一叹,看着温阮别有深意的说道,“好久没睡新房主卧,今晚一定要好好体验下。”
“......”温阮瞬间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纯属是想要看夜景,贺宴辞竟然在想那些事!
他低沉的又在她耳边轻声具有诱惑力,“阮阮,我让人把床单换成了大红色。”
温阮抿着笑意,承接了贺宴辞那种毫无掩饰的邀约。
夜晚,室外的夜景很美,流水滴滴答答的,灯光柔和,处处都充满的温暖的气息。
室内风景更是美好。
一场又一场的爱意过后。
温阮眼眸里酝着雾蒙蒙的气体,她唇瓣微肿,很生气。
“贺宴辞,你个骗子,说的我来。”
“嗯,下次一定让你来,今晚我怕你累。”吃饱喝足的贺宴辞搂着娇妻,嘴边挂着满足的笑。
“......”每次都这样说,她很不服气,“你不要这么过分我会累么?”
“怕你太贪吃,不够。”贺宴辞低笑的亲了亲温阮的发顶。
这男人太过分,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问题。
那次不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
贺宴辞悠悠转醒发现怀里是空的,他习惯性伸手去捞人,捞了一个空不说,身边的被子都是冷的。
贺宴辞双眸骤然睁开,眸色很深,很有防备,冰凉凉的。
等到彻底恢复意识,他揉了揉额头,眸色才恢复了一些柔和。
贺宴辞摸到控制器,打开卧室里的灯,喜气洋洋的,唯独不见温阮。
他拿了床头柜上的腕表看手机,凌晨十二点多。
他无奈的叹了叹气,小家伙还好意思说他这样要把她宠废了。
就她这种经常凌晨起来工作的精神,他那有哪个本事把她宠废。
贺宴辞表示非常头疼,他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袍披在身上,又将温阮那基本已经不能穿的菲薄睡裙给丢进了废弃篓中。
贺宴辞打开书房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压根没温阮这个人。
在楼下书房?
他拢了拢眉心,敢在露台或者室外去工作,他一定会惩罚她的。
贺宴辞在楼下书房找了一圈也没人,准确说,屋内没人。
贺宴辞眉心拢得越来越紧,小姑娘越来越没王法了,半夜起来工作也就算了,还真跑室外去了?
贺宴辞上楼简单的套了一件衬衫和长裤在身上,到屋外寻温阮。
一会被他逮住,看他怎么收拾她。
贺宴辞一步刚迈出门口,台阶上有荧光爱心指路。
贺宴辞心头跳得有些快,跟随爱心的指引一路走去,是别墅的北面,是一片空草坪,他什么也没安排,专门留下的一块空置的区域,让温阮自己的安排。
在造景上面,她点子多,对她,不能设计的太饱和。
贺宴辞去往北面,那款被空出来的草坪上,此时此刻搭建了一个舞台。
一向穿着旗袍和文艺复古装的女孩,此时此刻穿着酷酷的衣服,编成了酷酷的辫子,坐在高架凳子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她前面还有个立体话筒。
肆意张狂,青春有活力。
贺宴辞在台前不远处顿步,看着上面活力四射的女孩,两人相继一笑,眼眸里只有彼此。
温阮调了调音节,一首弹唱《我的爱》
心血澎湃。
过于惊艳,贺宴辞第一次看到这副装扮出现在他面前的温阮。
太过于震撼和不可思议。
又太过于惊喜。
贺宴辞早就发现,温阮身上的闪光点是无穷无尽的,她总是能带来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似乎他都觉得在她身上都是情理之中的。
这样的她同样令他着迷,彷如从小时候第一眼见到那个肉嘟嘟的奶娃娃开始,挪不开眼一般。
现场的气氛被丁聍这个后期打盘的好手更加上到一个层次。
旁边的唐随意挥舞着荧光棒,还有程敛、严钺,褚林修一大群人,原本要去喝酒的都被压过来布置舞台。
一首歌完,温阮跳下舞台,得意的仰着小脑袋笑,“怎么样,老公好听吗?”
贺宴辞半抱半搂住温阮,“好听,太棒了,你什么时候会的吉他,我怎么不知道?”
温阮翘了翘唇角,“跟聍聍学的,悄悄背你学的,学了一个多月呢。不过,真的挺糟糕的,好几处都弹错了,要不是聍聍后期伴奏强,肯定不能听。”温阮说着说着怪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她俏皮的脏辫。
贺宴辞确实欣喜得不得了,全程嘴角都没平过,“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曲。”
温阮知道贺宴辞在故意恭维她,不过她爱听他这样说,反正心意到位就好啦。
温阮害羞,小声说,“和你相比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逊色,原本想着再练几个月等你生日的时候在弹给你听的。”哪知今晚贺宴辞先表白了。
贺宴辞十分欢喜,低笑,“等我生日你再弹给我听。”
“嗯,虽然你要求有点高,我还是勉为其难答应吧。”温阮扬了扬净□□致的脸蛋儿笑着说。
“为什么想到今晚弹给我听。”贺宴辞温声问她。
温阮一双手挂在贺宴辞脖子上,抿笑,“因为爱情和携手一生是两个人的事,老公都表白了,我这个老婆怎么能落后呢。只是和你的安排相比,我的就太不值一提了。”贺宴辞对她细微的好,是点点滴滴的。温阮有些不好意思,她准备太简单了。
“很够,在我看来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也不过如此了。”贺宴辞将温阮搂入怀里,紧紧将她抱住。
如果有人问他,人生至今最满足和感动的一天。
不是他在医学研发上拿过多少大奖,不是他如今的研究地位有多高。
而是此时此刻他心爱的女孩为他学的一首说唱的歌,让他更兴奋,更有成就感。
那种满足感从外直达内心深处。
人生圆满不过如此。
丁聍和唐随意很感动的看着两人相拥。
程敛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丁聍身边,小声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
丁聍压根不理他。
程敛倒也不介意,“什么时候也教我搞搞这玩意儿?”
丁聍嫌弃的瞥了眼,走开。
程敛脾气上来,又忍了下去。
严钺淡声问,“你喜欢的那位?”
程敛双手抄兜啧了声,“嘿,我什么时候喜欢了,不可能,我不喜欢身上没两斤肉的女人。”
严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程敛跟上,一条胳膊勾上严钺的脖子,“严钺,你什么时候出发啊?要不要我给你搞个践行会啊?”
严钺嫌弃,“拿开你的爪子,我只是去出个长差,不是不回来。”
程敛双手插兜说,“到了那边记得代表我齐大美人问好啊,挺想她的。”
严钺什么话也没说,冲程敛踹了下。
“喂,严钺你过分了啊,劳资又没什么想你,你踹我做什么?”他一天到晚的招惹谁了吗?丁聍那个小丫头片子踹他就算了,他大男人不计较,严钺还踹他,岂有此理!
*
贺宴辞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不见温阮在床上,而是坐在梳妆台前捣鼓什么。
贺宴辞柔和淡笑,从身后拥住她,亲了亲她白皙的后颈,闻了闻她身上好闻的香味,“还不上床睡觉,做什么?”
温阮没说话,纤柔的手拉过贺宴辞的手腕。
一阵冰凉,贺宴辞低头看,那串新婚之夜,他给温阮戴上的佛珠再次回到他手腕上。
温阮纤柔的小手,放进贺宴辞大掌中,“沉香珠串我改动了一下,把十三颗变成了十二颗,还取了串珠尾部的小珠子。”
贺宴辞仔细看,沉香珠串两串尾缀上的八个小珠子不见。
“它们现在都在我这里。”
温阮说着,她拿出她戴在脖子上的,一颗沉香珠串左右分别有四颗小珠子。
是从他大串佛珠串儿上取下来的。
温阮搂住贺宴辞的脖子说,“老公。你的一年十二月,我的四季。”
贺宴辞心口猛然一怔,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他的心房,动容厉害。
这句话,他太爱了。
他的十二月,她的四季。
一切都刚刚好。
温阮眸光温柔似水,声音娇嗔动听,“老公,我会好好珍惜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辜这串珠子主人的祝福。一生陪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贺宴辞深眸紧紧一收,低下头含住温阮的软唇,温柔的亲吻着她。
两人不相伯仲,缠绵难分。
渐渐地,一对剪影在微光形成一道美妙的风景。
室外暖色浓浓,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一切的美好才刚刚开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