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西子一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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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孩子,怎么还不楼。”闵清在客厅来回走动,时不时往楼梯口看,“刚刚楼上摔东西的声音,你听到没啊?”

    “温明辉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一天到晚抓这个报纸有什么好看的!”闵清气得胸闷,扭头坐在沙发上。

    温父:“嘿,奇了怪,我看个报纸招你哪了?”

    “你说呢?温明辉,你平常不是最疼女儿吗?这会你怎么坐得住了,你就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我还不信了,他还敢在我们家欺负阮阮不成?你这么不放心,你自己上楼瞧瞧去。”温父气愤的把报纸往实木茶几上一扔,原本就不是个什么好心情的人,更糟了。

    “你——”闵清被丈夫气得要命,女儿女婿在楼上,她怎么能上楼,多尴尬啊。

    闵清顺了顺气,抬手招来林婶,“林婶,你先前去楼上浇花,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她是听到了一些。

    两人好像好在争吵,姑爷倒是没发什么特别大脾气,向来性格温和的温阮火气挺大的,说什么其他女人,具体她没听清。

    这些话,她不能乱说啊,夫人一向紧张温阮,这要是一个不慎造成什么误会,那还得了了。

    正当林婶犯难,楼梯口传来动静。

    温阮和贺宴辞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温阮在贺宴辞身后,小声跟他说了个什么话。

    贺宴辞顿步,扭头回应了她一句,不知道应了个什么,温阮一瞬变脸,怨念的瞪他好几眼。

    贺宴辞清冷的面上有一丝不难察觉到的笑意,他单手抄兜,长腿往楼下迈步。

    温阮原地抓狂一阵,迈着小步子优雅下楼。

    两人之间互动的一系列小动作,闵清都看在眼里,心里那些担忧放下不少。

    闵清淡笑的看着一前一后来沙发区的两人,心里欢喜。

    贺宴辞恭敬喊人,“妈。”见温父进厨房,“我去给爸搭把手。”

    闵清脸上的笑容堆了堆,欢喜的叮嘱,“你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不用太帮你爸,陪他说会话就行。你想吃什么尽管跟他提,他乐意下厨。”

    “......”贺宴辞低头拳头抵在薄唇边缘缓解无形压力。

    温阮在他们身后默默地吐槽,哪里乐意,还不是在老母亲的威逼下不得不下厨。

    贺宴辞的视线在温阮身上落了落。

    温阮撇开头,不看他。

    贺宴辞唇边漫过一丝极淡的笑,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挽至小臂,举步进厨房。

    贺宴辞进了厨房,闵清睐温阮一眼,“又闹什么别扭。”

    温阮余光从贺宴辞挺拔的背脊上收回,抿笑,“妈,你之前不是说男人就不要太给好脸色吗?怎么在贺宴辞这里你就成国际双标了。从小你就偏心贺宴辞,我都怀疑他才是你和我爸的儿子。”

    闵清扬手打了温阮一下,“胡说八道,我对宴辞好,还不是因为宴辞对你好啊。”

    “他哪里对我好了。”温阮娇嗔一句,她真没看出来,刚刚在上面还欺负她,一板正经的拿她得宝贝漫画调侃她呢,喜欢捉弄她还差不多。

    闵清笑笑,没回温阮这个问题。她拉温阮的手,摸到温阮无名指的戒指。

    温阮回家时十指空空的,闵清那时候也是因为这事判定两人感情不好,哪有结婚没几天就不戴婚戒的。

    “我就说宴辞给你带了什么好宝贝上楼,原来是戒指,怎么不戴那枚婚戒了。”

    “婚戒太大了,压手指,难受就换了一个。”

    “挺好的。和宴辞手上的戒圈更般配了。”闵清笑道。

    闵清不点破,温阮压根注意到这事,贺宴辞的婚戒好像是个款式简单的戒圈,现在她的也成戒圈了,还真挺搭了。

    闵清拉温阮坐在身边,“有件事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讲。你们结婚前宴辞来我们家下聘后的第二天,他将公司个人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交到你爸手上。”

    “?”温阮惊讶,她之前和贺宴辞谈得好好的,两人不要扯什么利益和财产,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他还答应了啊,怎么还把股份拆出来了?

    “你贺爸也送了一份大礼给你,澳新街好几个旺铺,万嘉壹号那边的别墅,也划了两栋给你,还有一些稳健的证券,你贺爸的意思留给你和将来的小东西。”闵清的视线落在温阮平坦的腹部。

    “......”温阮大概明白了,催婚任务完成,接下来该催生了。

    “你不要太慌张,爸爸妈妈不催你们,先过好二人世界,两个人的感情处好了,比什么都好。贺家那头给你压力,妈妈帮你扛。你贺爸这份礼,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找个适当的机会退回去,至于宴辞的那份,我跟你爸先替你收下了。”

    “......”温阮张了张嘴,想说贺宴辞那份也不要,这样她老母亲又该担心。

    还是找贺宴辞私下谈吧。

    温父掌厨,贺宴辞在一旁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

    “前些日子,某些人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好一阵。”

    “都不是些上的了台面的,我早有准备。”这些年,这些人没少整幺蛾子,贺宴辞早习惯了,压根没把这些个跟跳蚤似的放在眼里。

    “你心里有数就成。”温父斜贺宴辞一眼,“凡事不能自负,更不能掉以轻心。有什么需要我这边配合的尽管提。”

    “嗯,我不会跟爸客气的。”贺宴辞把洗好要下锅的蔬菜递给温父。

    “你倒是真没客气过。”温父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婿,“把项目做好才是最重要的核心,都是有关人命千万家性命的事,不能马虎。我对你公司的检测标准,国检那套标准我用得不顺手。别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我还没对你动真格。”

    “......”贺宴辞淡笑,“您要再使出您的绝招,我只能去跟您抢人了。”他公司科院那边提起医药.局无一不头疼,跟他反应数回,这些人在故意找茬,鸡蛋里挑骨头。贺宴辞明白,这是温父特意交代要对他公司高标严格检查,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情,难免有疏忽的时刻,高标准的检查有时更是保护层。

    “年后,我还得让手底下那群崽崽,去你科研院坐坐。”温父不客气瞥他一眼。

    “......”贺宴辞摸了摸鼻尖。

    “上年你提的那事。你徐叔那边没问题,欧洲原产权在肆铖手上。今年肆铖会回京,应该会待一阵子,你俩聊聊这事。”

    “谢谢爸,让您费心了。”

    “我就搭根线,具体看你跟肆铖怎么谈。”

    “厨艺怎么样?”

    “还勉强。”

    “剩下交给你了。”温父解开围腰撂了担子。

    “......”贺宴辞。

    *

    吃完午饭,温阮和贺宴辞从温家离开,司机驱车到疗养院看温老爷子。

    “贺总,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都快赶上她爸了。

    贺宴辞将温阮捞入怀里,低头含了含她的唇,“贺总贺总的喊上瘾了?这么想做我公司员工?一会儿我就让助理给你安排职位,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喊我贺总了。”

    “......”

    咳,她没别的意思,顺口喊的。

    宴辞哥哥她是喊不出来了。

    老公,更不可能,唯一喊过老公,有那么几次,还是被迫的。

    她更好奇,去贺宴辞公司上班的职位,“不懂就问。贺总,我去你公司上班,你给安排什么职位?”

    贺宴辞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深眸微眯,“你说呢。”

    温阮双手勾住贺宴辞的脖子,指腹轻轻蹭他的脖颈,声音娇软,“不知道呀~大么?”

    贺宴辞捉住温阮不安分的小手压在肩上,低声说,“能管老板的工资大吗?”

    温阮抿笑,“大。”

    司机在前方驾车,温阮不习惯这么亲密的动作,她扭了扭身子从贺宴辞怀里出来,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贺宴辞没拦她,手肘支撑脑袋看她,回她的问题,“在国外那几年经常会下厨,严钺厨艺也很不错,”贺宴辞话还没讲完,温阮盯着他身侧下方,一瞬不瞬的,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温阮盯那枚戒指,她当时上车随便丢了丢,卡到这里啊。

    温阮一点点挪动身体,再靠近一点点就能够到卡在座位之间缝隙里的那枚婚戒了,温阮眼看就要摸到缝隙里的戒指了,手突然一只大手攥住了,以一种动作扭曲的姿态被贺宴辞抓了包,他淡笑,“还想我抱你?”

    “......”呵呵,想多了,温阮另一只手悄然,哪知贺宴辞的大手又先温阮一步,摸到温阮想要摸的那么戒指,“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温阮心头一跳,尬笑,“诶,怎么在这里呢,我也奇怪啊,哈哈哈哈——”

    温阮被贺宴辞无声地瞧得莫名心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我找了很久,没想到在这里被你找到了,你真棒。”

    “呵,难道不是你赌气丢的?”贺宴辞眉峰轻挑。

    “怎么可能,我赌什么气。”拒不承认。

    贺宴辞那种意味深长的笑,让温阮头皮发麻,言辞凿凿,“不信你问远叔。”说话时,抬头往后视镜看了眼。

    司机在前面笑着应和,“是,太太今早找了许久,没想到被先生找到了。”

    “......”

    贺宴辞就知道到小姑娘收买人心这块就没输过,从小到大周围的人,谁不为她讲话,他暗自叹了叹气,摊开温阮的小手,鸽子蛋放入她手心,将人揽到身边,低头惩罚般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低声说,“自己的东西别乱丢,要学会好好保管。真弄丢的也别找了,再买。”

    这话说得,好像还有故意丢这事似的。

    温阮指腹触了触自己的唇,生疼的感觉还在,狗男人下口真重,一点都不留情。

    疗养院有一段距离,贺宴辞放开温阮,靠车座后背,闭目养神。

    温阮怕打扰他休息,跟他离开了一些距离,她偏头看车外。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暖洋洋的。

    温阮发现了很好玩的东西,贺宴辞车位边缘的镶嵌式边柜开关把手很有意思,是个九宫的魔方,来来回回的玩了几把,没再觉得有什么意思了,她拉开柜门整整齐齐的一排书,有医学类也有财经的,旁边还有几本法文小说。

    温阮没想到贺宴辞这里还能看到小说书籍,是崭新,一看就知道没翻过。

    温阮有看书的习惯,什么书都能看的进去,很快安安静静地看书。

    贺宴辞并没有睡,余光一直都留在温阮身上,看她在做什么,她捣鼓了他的边柜开关一会儿,之后她打开内设的小桌子,兴致勃勃的抱起一本书看,很乖巧的占领一小块地方。

    安静温和又乖。

    挺好。

    贺宴辞本身是不看小说的,知道她喜欢,昨天让人买来放车上的,她坐车的时候能打发时间。

    温阮看书很专注,上回他进房间跟她讲话都没能让她察觉。

    这会,似乎还在走神,隐约还能听到那么一丝叹息。

    贺宴辞掀开眼帘,出声,“遇到创作难题了?”

    “诶,你醒了?”温阮从书中抬头,看他。

    “嗯。”

    “其实不算,已经解决了。”她只是在思考一些细节问题,符景百提供她的思路很好,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

    “符景百给你讲的那些算解决了?”贺宴辞俯身靠近温阮,在她身边的边柜里抽了本书,搁在大长腿上慢悠悠地翻,“你把问题给我讲一遍,指不定解决了你的苦恼。”

    温阮摇头,“不了,你还是研究你的医学问题吧。细节方面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你在告诉我,我不如符景百?”贺宴辞冷哼。

    “......”啊这是什么理论?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他跟符老师都不是同一类人,不能混为一谈吧?

    她没说贺宴辞不如符老师啊,术业有专攻而已,根本不能这样算的好吗?

    贺宴辞面色淡然,修长的手指撑在眼下方,“你们之前讨论的那个问题,符景百的想法和意见我完全不赞同。”

    “......”温阮扭头看他,“为什么?”

    贺宴辞正了正身体,一双长腿重叠,双手交握,合上书递给温阮,“一个人连基本控制自己人性的自制力都没有,还需要浪费什么大量的文字来铺垫他的过去。据你前半部对他的侧写,当初他妻儿的离世,跟他有直接的关系,他反手将施暴者一家人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回去,成为施暴者。

    假设他就此罢手,或许能等到社会的惋惜和尊重。而他转身以惩罚恶人的名义,组织一批嗜.杀者,陆续作案,打着惩恶扬善的幌子无恶不作。

    表面上听起来确实令人解恨,实际在挑衅社会治安和法律。以此推论,他过去的遭遇不能成为他任何犯.罪的理由,更不能成为被同情的对象,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权利代替法律惩罚任何一个人,何况其中不乏误.杀。”

    温阮原本抱一种玩笑的状态听听贺宴辞的想法,不料贺宴辞真正的揪出了她下半部分停笔的源头所在。

    温阮一直知道,贺宴辞最大的理想是从医,尽管温阮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选择了从商,即便如此他公司也是从事医学技术研究方面的,原则上没太多差别。

    他是一个敬畏生命的人。

    她的剧本名字叫《误杀》,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是有这层意思!

    她终于知道她苦苦不能完善人设的缘故,她内心是不赞同特写他过去的美好,在他打着冠冕堂皇为民除害的旗帜,做最残忍的事,等同失去人性,不需要用华丽的过去,粉饰一个犯.罪团伙。

    “你在南方经常和符景百一起跑步?”贺宴辞突然问。

    啊,这话题,插得也太快了点吧?

    温阮应对不暇的接话,“也不经常,偶尔一起。”

    贺宴辞似乎‘哦’了声,温阮没听清,不确定。

    贺宴辞继续刚刚的话题,“网上常年流行的一句话,一个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可以去医院走走。创作也是一样的道理,在灵感濒临枯竭时,除去有利的资料,实际案件和现场更能提供更好的帮助,有空带你去找找灵感,别太有压力。”

    贺宴辞长指敲了敲温阮前面的小桌面,“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符景百说的你都记了笔记,我讲的,你不打算记?”

    “......”温阮。

    “嗯?”贺宴辞缀着鼻音,催她。

    “我记,必须记!”温阮连连点头,打开手机记事本,认真记。

    贺宴辞的一番话确实让她有重新塑造角色人设的想法。

    她一一记录下,再抬头,贺宴辞单手撑头睡着了,温阮眸光不由地盯着贺宴辞看。

    她不由感叹,贺宴辞的颜是真高,连睡觉都这么优雅,他五官比例很好,棱角分明,英挺的鼻梁勾勒侧脸完美的线条,怎么看都好看,唯有不足的是他的眉心紧蹙,睡觉都没能放松,眼下还有一团浅浅的乌青。

    温阮想到昨晚他怎么休息,心底泛起了一丝不知名头的心疼。

    邻近疗养院的主干道,温阮小声跟司机交代,“远叔,贺宴辞还在休息,你环绕疗养院转几圈吧。”

    “好的,太太。”远叔轻声回。

    贺宴辞没穿外套,一件深色衬衫和一条灰色的西裤,在实打实的冬天,显得有些单薄,车内暖气虽然很足,睡觉还是会冷,温阮担心贺宴辞会感冒,她压低声量问,“远叔,车上有毯子吗?”

    远叔瞧了眼后视镜,贺宴辞在睡觉,他小声回话:“有的,不过在先生旁边的第二个边柜里。”不太好拿。

    温阮轻悄悄地挪了挪身体,单膝跪在柔软的座位上,小身子趴在贺宴辞身上,她的身体躬起许多,怕吵醒贺宴辞,温阮屏住呼吸以这种别扭的姿势,她的手好不容易够着贺宴辞旁边的边柜开关把书,还要玩一次魔方解锁,哪怕几秒她就能破开关,她也嫌它碍事。

    温阮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边柜,她被拦腰抱一把,直接跌坐在贺宴辞坚硬的腿上。

    贺宴辞眼眸缓缓睁开,眸底是一潭看不透的深色,还有一丝丝血丝,他开口,是睡意浓重的鼻音,“别绕了,都几圈了。”

    温阮惊心未定,气息不稳,瞪他,“你、你没睡啊,那你还装睡?”

    “没装,只是没睡熟。”贺宴辞睡眠很轻,温阮吩咐远叔绕弯那会,他就醒了。只是看看他睡着了温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要做什么,哪知这个小东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他哪里还绷得住,他啄了啄温阮的后颈,嗓音低哑的开口,“盯着我看了这么久,还满意么?”

    “......”

    贺宴辞独有的沉香木气息一丝一缕侵入温阮的鼻息,她身体似触电般颤了下,她不明白是因为他温润的薄唇落在了后颈造成的敏感,还是因为他暧昧色的话。

    这一刻,她心脏怦怦怦跳得节奏很快。

    她怎么有种前所未有的矫情感呢。

    *

    温阮和贺宴辞到疗养院,听闻温老爷子在后面的高尔夫球场打球,疗养院是温家私人产业,与其说是疗养院,还不如说是温老爷子私人领域。

    温阮到后院的球场,远远就瞧见球场上的温老爷子。

    温老爷子九十多岁的人了,军人的气魄尚存,一套白色的高尔夫球休闲服饰,衬托了他的挺拔,怎么瞧都不像是一个前不久做完脑部手术的久病之人。

    温老爷子手里杵着一根球杆,手指远方,不知道和助手讲什么事,心情不错。

    阳光很耀眼,景色很美。

    温阮迈着小步子,往温老爷子那边走去。

    贺宴辞不慢不紧地跟在温阮身后,手里拿着她的包和大衣。

    温老爷子历尽岁月后逐渐枯竭的眼神在十分登对的新人身上落了落,“你俩新婚燕尔的不好好过二人世界,一天到晚的总往我这个老头子这里跑做什么?你们是这样,你们爹妈,贺老东西也是这样,搞得我都以为我已经病入膏肓快不行了。”

    “爷爷,不许你瞎说,爷爷千岁万岁。”温阮听不得老爷子说这种话。

    “那我还是你爷爷吗?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爷爷是老妖怪,我就是小妖怪。”温阮挽住温老爷子撒娇,温老爷子笑声朗朗。

    贺宴辞在温阮和温老爷子身后,不由淡笑。

    温老爷子看向贺宴辞,“你来就算了,还让宴辞跟你一起跑来跑去。现在嫁人了,可不能任性,宴辞工作忙,你要学会多关心他。”

    不等温阮答。

    贺宴辞回道,“不算忙,最近会闲一段时间,好久没和爷爷一起打高尔夫了,这段时间我会常来打扰,爷爷可别嫌我烦。”

    “别带你家那老东西过来,没球品。”温老爷子都是嫌弃,瞧见温阮裙子下露出的一小段白皙的小腿,指了指,“衣服衣服不好好穿,自己身体不知道爱惜,别以为医生说你不打紧,你就开始大意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将来有你受的。”

    温阮低眸一瞬,忍了忍情绪,再抬头笑容灿烂,“知道啦,您没说一千次,也有九百九十次了,只要您一直说我就不会忘。可我就说了一件事,你都能食言。”

    “是吗?什么事我怎么都不记得了。”温老爷子故意道。贺宴辞在身旁好笑。

    “您说呢?”温阮哼哼,“不记得算了。”

    温老爷子瘦得只剩皮骨的脸不乏宠爱,“记得记得,答应过我们家小宝贝的事,我哪桩哪件不记得,不就去瑞士看初雪嘛。爷爷向来一言九鼎,从不失约。这样,明年第一场雪一定陪我家小宝贝看。”

    温阮抿了抿唇,“嗯,一言为定。您要敢失约,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您。”

    温老爷子略显疲惫的眸子在温阮脸上停了会,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瘦骨嶙峋的手,拍了拍温阮的手背,“阮阮,我跟宴辞有几句话说,你去帮爷爷煮一壶茶好不好?”

    “有什么话不能当我面说吗?非要支开我。爷爷、爸妈你们都偏心贺宴辞。”温阮嘴上这么说,还是先离开。

    贺宴辞和温老爷子没聊多久,半小时后温阮和贺宴辞被温老爷子催促的离开疗养院。

    回家的路上,贺宴辞听了一个公司的电话。

    温阮单手托脸,目光注视在车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贺宴辞潦草的结束电话,将人搂进怀里,脸贴在耳畔,唇含了含她软软的耳墩,“都不问问爷爷跟我讲什么了。”

    温阮哼哼:“还用问吗?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

    贺宴辞轻笑,“这都被你知道了,太聪明了。爷爷夸你表面大家闺秀,漂亮可人。实际调皮捣蛋,多年玩性不减,又小气,爱记仇,还是个爱哭包,动不动就闷闷不乐,说不得,逗不得,让我多教训你。”

    “......这是你对我的看法吧。爷爷才不会说让你多教训我,他舍不得。”她哪有这么的缺点,贺宴辞竟然一串串罗列出这么多。

    温阮很不乐意。

    贺宴辞下颌轻抬,叹声,“岂止是看法,是根深蒂固的记住了大小姐的脾性。爷爷是在变相向我输入家规啊。”

    “......”

    温阮低落的心情,被贺宴辞一句话破了防。

    贺宴辞兜了兜温阮的脑袋,让她靠在他怀里,轻声安抚,“别担心,爷爷的状态很好,不会有事。”

    温阮唇瓣紧抿,眼帘垂下,一双手紧紧卷起。

    贺宴辞将温阮的两只小手兜在手掌心,手指勾进她卷起的手心,温柔地摊开她白皙柔软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别伤了自己,不知道自己肌肤多嫩么。”手腕上套的白玉镯子上下多滑动几次都能出红印子,哪里经得起指甲剜。

    温阮闷闷地没应声,小脑袋在贺宴辞肩头依赖的拱了拱,她的身子娇柔软绵,卷卷的睫毛一上一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剐蹭贺宴辞脖子,脖子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缓慢流长的滚贴在了他的心尖儿上。

    温阮此时很依赖贺宴辞,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他。

    贺宴辞明白温阮心里的事,他眸色紧了紧,薄唇轻轻贴住温阮脸颊,满目心疼,揽在她腰身的手臂紧紧将她裹在怀里。

    车缓缓地驶入新房别墅,李婶赶忙放下手上的活,上前迎接,开口问好的话,还没说出口,贺宴辞递了一个静音的眼神给李婶。

    李婶抬头注意到贺宴辞怀里横抱了一个熟睡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可以确定是太太。

    李婶高兴地后退了一步,她早上还担心两人因为回门这事,闹不愉快,还好是她多想了。

    贺宴辞抱着在怀里沉睡的温阮,直径往房内走去,突地顿步,深眸在院子里在树上拆小红灯笼的工人身上落了落,淡声说道,“李婶,这些都不要拆了,快过年了,瞧着喜庆。”

    李婶默默应了一声。

    贺宴辞又说:“家里墙面上剩余的喜字也别急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