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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照顾人家,那就要好好疼惜,怎么能让人家做下人做的事呢,怎么能让人家清清白白的闺誉蒙瑕呢?”
“呃?”王夫人愣住了。
“大年夜,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君府有的是拿月钱端茶送水的专业人士,哦哦,就是专门侍候夫君的佣仆啦,你却让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在府中做客的小妇人给夫君送解酒汤,这好象说不过去哦。还有啦,婆婆大人,那时舒碧儿夫人去世二年多,夫君身边没个暖被捂香之人,这孤男遇寡女,干柴碰烈火,饿狼看见俏小羊,能不出事吗?婆婆大人,你考虑不周到,没能好好保护人家小妇人。反过来想,或许是你故意给你儿子一个机会?可有必要这样吗?婆婆大人想收朱敏做媳妇,直说好了,无需拐那么大个弯。所以讲这里面有许多奇怪之处,此乃语病之一。”
王夫人是听得瞠目结舌,君问天则是哭笑不得,有见过这么说自己夫君的娘子吗?还饿狼碰到俏小羊,他穿越到二十一世纪时,初见她俏俏地站在路边,一脸神采飞扬,确是饿狼看到了俏小羊,口水咽了又咽,也没敢扑上去呀!
这年头,委屈的是饿狼,凶悍的是俏小羊。
林妹妹毫不顾忌老公的感受,继续演讲:“假如前面的一切都是正确无误的,朱敏盈盈走进夫君的厢房,夫君借醉见色起意,”她突地皱了皱眉,“婆婆大人,这样说我家老公好象不太好,他怎么看品味也没那么差吧?要生一回歹意,至少也得是对一个美少女呀,没必要对个半老徐娘吧,哦,朱敏也没那么老。言归正转,就算两人春心萌动,一发不可收拾,成其了好事。婆婆大人,你坚信你儿子不会弓虽.暴朱敏吧?”
“当然!”王夫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林妹妹狡黠地一笑,“那么我们就可猜出朱敏一定是半推半就的,哇,春宵苦短日迟迟,一番云雨之后,她应该是娇颜如花,满面春风了,热得无法自抑,敞着个衣衫吹来吹吹寒风,顺便昭示全府:我刚刚和君堡主上床了。”
“胡说八道。”王夫人现在有些听出个门道,眼神慌乱地躲躲闪闪。
“没有呀,婆婆大人,夫君没弓虽.暴,她又没挣扎,又没人去捉奸,朱敏干吗不能把衣衫系好了再出来?不然就相拥而眠,等到天明了再出来也可以呀!”清眸突地一冷,灼灼地盯着王夫人,王夫人本能地瑟缩着身子。“这只能说明朱敏是故意造成既成事实的假像,事实我的老公碰都没碰她,那个所谓的脸红说一定是挨了一耳光之后的效果。她怎么敢在寄居的君府里这么厚颜无耻地胆大妄为呢?那是因为有婆婆你在替她撑腰,她用了心的讨好你,逗你开心,你太孤单,太自私,贪图她的陪护和恭维,还有所谓的体贴,明知我家老公不愿碰她,你硬要把他们推往一处。其实,婆婆大人,你被朱敏利用了还蒙在鼓里。”
王夫人半张着嘴,呆愕得连嘴唇都白了,“什么。。。。。。。意思?”
林妹妹叹了一声,“作为一个娘亲,婆婆大人,你做得真失败。你硬生生地要把一顶绿帽扣在你儿子的头上。是不是朱敏向你暗示想永远留在君府,可是却无名无份,她有意无意总提起对我家老公的爱慕之情?你听在心里,看在眼里,老公那时又心灰意冷的,你想想不如就纳朱敏做个妾吧!可老公不听你摆布,大年夜,你在醒酒汤中加了某些药,让朱敏端过去给我家老公,想推他一把。老公如何,我不去推测,反正没成功。没成功,朱敏还装着一脸好事已成的样子,那是为了让你看到,也是为了给以后铺路,因为那时她已怀孕了。如果我猜测不错,那个二小姐是早产的吧,嘿嘿,提前一月还是二月?”
“二月!”王夫人傻傻地回应。
林妹妹掩着嘴轻笑,对着君问天耸耸肩,水落下,石头露出来了。
“不对,如果无忆不是问天的孩子,她怎么敢留在府里?能骗我也骗不了问天呀?”王夫人突然惊问道。
“婆婆大人,这话问得好!”林妹妹赞扬道,“老公,该你回答了。”她出大力,某些人小力也是该付出一点的。
“我喝醉了,但仍记得她推门进来,脱了衣爬上床,硬要给我喂醒酒汤,我一把推开她,用的力度太大,她摔倒在地,好半天才起身,再次爬上来时,我睁开了眼睛,她吓得哆嗦着拾起衣衫穿上,然后我撑不住就又睡着了。她可能猜测我其实没有清醒,意识迷糊,决定将计就计,衣衫凌乱地跑出我的厢房,这样,让府中的佣仆和娘亲都可以证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赖也赖不了。呵,而我则又离开了近三年,更称了她的心,越发把这事更促成了真实。”
“啊?”王夫人骇得差点从椅中跌下来,“无忆不是你的女儿?”
“可以滴血认亲看看。”君问天简洁一句,神色平静。
林妹妹浅笑如画,走过去挽住他的臂膀,深情款款地望他。他也低下头望住她,目光温柔。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君问天却是欣慰大于感动,要走到今天这无条件信任的一步,他等得太久。而他终于等到了,小闯祸精长大到成熟,这一个过程,细细品味,是煎熬,也是甜蜜。
爱与她同在,如影随形。
“那无忆是谁的女儿呢?”王夫人终于回过神来,脸色一冷,对朱敏和君无忆的疼爱转瞬化为乌有,涌上的是说不出口的恼恨。她竟然被朱敏骗了这么多年,在无忆身上投下那么多的感情,反到诗霖,她却很少问津。诗霖太象她娘亲了,看到诗霖,就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诗霖又不粘她,四王妃冷冷淡淡的,她也不愿受那种脸,去一次怕一次。后来索性连探望都省了,说起来,她都有两年没见到诗霖了。
王夫人不自觉看向君问天夫妇的眼神,带着些愧疚。
“婆婆大人,稍安勿躁!”林妹妹走过去,轻抚她的后背,“这件事,等我慢慢查清。现在,我们都不要声张。朱敏平时和哪些人来往比较频繁?”
心里恼着朱敏,可是和眼前这个媳妇还是亲近不起来,王夫人警觉地看出这个酷似舒碧儿的林儿危险地占去儿子的全部身心,对于一个寡母,这是无法忍受的。
“她除了常去南山寺烧烧香、拜拜佛,哪里见过什么人?”她漠然地拂开林妹妹的手。
“那么,我想经过了今晚之后,她过两天一定还要去南山寺烧香。”林妹妹很坚信地说道,“如果她问起婆婆,婆婆就说你没承认,让她慌两天,一慌就会乱了心神,沉不住气。”
“我是你长辈,怎么会不懂这些?”王夫人没好气地摆摆手,“折腾了一天,我累了,你们也早点回房歇息吧!”
“婆婆大人,我还没给你敬茶呢!”林妹妹巴巴地自己跑到桌边倒满一杯茶,小心地端给王夫人,大眼滴溜溜转着。
王夫人不情愿地按过,掏出早已备好的红包,打发他们走人。
月上中天,夜色醉人。
“老公,今天害婆婆大人面子丢尽,她日后一定不会喜欢我了。不过要是不这么严厉地点醒她,她还会打着慈爱的旗号,乱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林妹妹有些担忧地伏在君问天的肩膀上,他温暖的掌心抚着她的长发。
“人心是捂暖的,娘亲她被爹爹爹和我宠坏了,但人不坏,我们慢慢来。”
“嗯!朱敏今夜睡不好啦!”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她自作自受。”
“南山寺里会有什么人呢?”林妹妹不禁有些好奇,感到头顶上一重,君问天温柔地把那枚镶满宝石的夹在她发间。
“我还有一枚呢!”她娇声叫道。
君问天俊眸一沉,射出一道危险的光泽,“若是喜欢象牙,明儿让君总管定做就是,免得你惦记人家的。”
“我家老公吃醋哦!”她摸摸他的脸庞,“还说人家不信任你,你就信任我吗?”
他不是不信任小闯祸精,他是担心韩江流。韩江流是除他之外,唯一知晓舒碧儿来自什么地方的人。韩江流对碧儿一直恋恋不忘,这些年,虽然韩江流没有放在嘴边,但他知道韩江流心里的痛不会比他少。如果见到活泼俏皮的妹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韩江流会如何呢?
“是老朋友,迟早会见面的。都是成家的人,谁没有分寸呢?以前在舒碧儿心中觉得韩江流在心中是一个仅次于老公的人,可自从林妹妹来到这里,心中就只有一个老公了。”她柔声低语,浅笑盈盈,“人真的要犯错,防就防得了吗?老公,明早,我想先去四海钱庄看下韩江流,然后我们去四王府接诗霖好吗?”
“为什么不先去接诗霖呢?”
“我要积蓄点力量,才有勇气去看她。唉,我是天底下第一懒惰妈咪,睡了一觉,孩子都五六岁了,真是省事。老公,我真的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吗?”说实话,她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不过,那两个儿子也确是没出自这张肚皮。
俊美的男子挫败地叹了口气,考虑着是不是尽快让她再怀孕,那样她的真实感会强一点。
夜渐渐深了,某人嘤咛地哼一声,进入半睡眠状态。
君问天放平身子,让她枕在肩窝间,紧紧地依着,听着彼此的心跳。好巧的是这间厢房,也是原来他们居住的那一间。她仰头吻吻他的唇,指着满室的陈设,“我回到二十一世纪,不止一次梦到过这些,醒来后,泪把枕头都打湿了。”
他不说话,眼底满是爱意,环上她的腰。“从今往后,你不需要再做梦了。”
她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老公是这么的暖,这么的真实,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长相守了。
听着窗外枝上鸟儿欢唱,听见风吹树梢沙沙声响,还有廊外佣仆低语。
一切是这么的熟悉,这是她的家,真好,真好!
三十,君心难测(六)
三十,君心难测(六)
大都城内,商铺林立,四海钱庄是各家商铺中开门最早的一家,庄主韩江流说,这世上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银子却又是万万不能的,做什么事能离得了个银子?客户信赖四海钱庄,存了个银子,若是有事来取银子,却发现商铺未开门,那怎么行呢?
四海钱庄不仅开市最早,收市也是商铺中最晚的。
韩江流还有个习惯,四海钱庄的几大扇铺门每天清早一打开,伙计打扫好厅堂,准备开始营业,他就站在店门外迎接第一个上门的客户,温和地和人家招呼,亲切地攀谈。
这一站,都六年过去了。不禁站成大都城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以至于大都城里有许多小媳妇、小闺女都爱起大早,为的就是一睹韩庄主温雅俊逸、神采飞扬的风度,可惜的就是韩庄主已娶了两房夫人,长子五岁,小夫人陆氏现在也正怀着身孕,唉,不知他几时准备娶妾?
对门的陆家当铺,也早被四海钱庄并购下,钱庄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韩江流是事事顺心,可不知为何,当稍微闲暇时,韩庄主独立在窗台前,就会一脸忧伤,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叹息。
所谓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可韩庄主处处得意,他能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街上正热闹,早市刚结束,收市的马车及车夫们忙着装卸货,捡便宜的妇人们高声和贩子喊价,几名逛街的妇人,路过四海钱庄面前,见着传说中的英俊潇洒的韩庄主,无不羞涩地多瞄几眼,低低笑着窃窃私语,无不巴望他能对视过来。
韩江流是送一个大客户出门,一直送上马车,他这才站定,目光直直地看着天外,似乎无视外面那一道道炽热的视线。
这钱庄外是闹市口,没有马车经过时,街中心都挤满了人,一旦有马车经过,人群象潮水般哗地一下散向两边,给马车让个道。大都城里的老把式,知道经过闹市口时,一定要放缓马速,不然会踩死人的。
韩江流正欲回转身,蓦地听到前头一阵喧哗,人群迅速散至两旁,两匹红色的高大骏马拉着一辆纱罩的半开敞的马车缓缓驶来。
韩江流屏气地盯着那两匹马,舍得用这种高贵的马拉马车的,全大都只有一户人家,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了这样的马车出行了。心中不由一喜,难道出门几年的好友回来了吗?
没有让他失望,马车缓缓停在钱庄门前。
羞答答的小媳妇们眼前突地一亮,只见从马车上跳下一个比韩庄主还要俊美十份的男子,一个个小心儿怦怦跳得象擂鼓,更让她们吃惊的是一向温雅多礼的韩庄主俊容抽搐,双唇颤抖,温柔如轻风般的眼眸中水雾四起,当着满大街人的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