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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笑容,“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君问天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下。
“夫人好!”飞天堡的佣仆昔日在白翩翩的亲自训异下,风纪非同一般,立在一堆焦土之上,上百人异口同声。
朱敏的脸从雪白不自觉变成了酱紫。
“呵呵,你们继续,不必在意我。哦,君堡主,我。。。。。。闻不来这焦味,到镇上走走。”她已不是以前的舒碧儿,要考虑与他站在一起,维持某种恩爱的形像。林妹妹不会委屈自己的,她见君问天眯着眼深究地望着她,好象不赞同,她笑着加了一句:“我也帮不上你的忙,再说我也想欣赏一下飞天镇的风光。”
或者是他敏感了,或者感觉到她微笑后面隐藏的疏离,君问天有些不悦,目光黯淡起来,眉心未得疏朗,他知道她在气什么,不过,现在也不是可以解释的好时机,他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你到镇上看看,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去接你,不要跑太远,带个丫头。。。。。。”不等他说完,她已经走远了。
没有束好的卷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遮住了她的眼睛,遮住了她的表情。
飞天镇一如从前的热闹、拥挤。
只是镇上的居民被飞天堡的大火惊住了,痴看了一夜。天亮了,也没心思做事,各个铺子里的掌柜和小二全都挤在一起,对这场大火发表自己的看法。小摊子的摊贩,和买东西的行人聊得手舞足蹈。
林妹妹慢悠悠地在小街上走着,对投射在她身上的惊愕目光表现淡然,有胆大的追着她后面看着,她报以浅浅的微笑。
飞天堡的大火新闻瞬息又被飞天堡堡主夫人复活给取代了,这一天,飞天镇上的水井陡降十寸,唉,话说得太多,口干啊,口干就得喝水呀!
林妹妹路过大块朵颐饭庄时,看到掌柜的手插着腰,指挥小二在清扫厅堂。她迟疑了下,信步走进去。
“掌柜的,有饭吃吗?”她扬声问道,挑了靠门的一张凳子坐下。
掌柜的闻声抬头,两只眼瞪得大大的,早听说君堡主不相信夫人真的故世,一直保留着夫人的肉身,说有朝一日夫人还会醒过来的。这有朝一日是今日吗?
“夫人,你。。。。。。。醒过来啦?”他颤微微地伸出手,想去抱抱林妹妹,快碰到她时,觉得不妥,忙缩回,傻笑地在衣衫上直蹭。
林妹妹俏皮地勾起一抹轻笑,“都快正午了,还不醒来要等何时呀?”她故意扭曲了他的问话。
掌柜的呵呵地笑着,眼一眨不眨地坐到她身边,“夫人,你真的象个神人啊,这一觉睡了五年多,还能醒来,莫非你是天神家的小姐?”
“那你以后要喊我神二小姐了!”林妹妹戏谑地挤挤眼,不否认也没承认自己是舒碧儿。
掌柜的刚才还有一些将信将疑,现在听林妹妹这样一讲话,确信了。突然掉下泪来,瞧见伙计们好奇地在一边探头探脑,挥挥手,“去,去厨房做些好吃的,快快端上来,别让夫人饿着。”
伙计散去,他朝林妹妹挪近了点,压低了音量,“夫人,你还记得你还有些银两和衣物丢在这里吗?”
林妹妹转过脸,挑眉望着他,知道他说的是她第一次想趁日全食时回二十一世纪,在他饭庄里躲了十多日,当狐裘的三千两银子,还余下一些,也有些随身的衣物和写给韩江流的一封信。
她隐藏自己的情绪,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懂你说的那些。”
“也是,你睡了那么久呢,有可能不记得。不过,夫人,本掌柜的没暗吞你一两银子,”掌柜的拍着胸膛,“韩庄主过来时,我把所有的东西全交给了他。韩庄主在饭庄中坐了很久,眼睛都红了。夫人,我是趁韩庄主一人过来时才交给他的,没有外人看见。”说到最后,他特地压低了音量。
林妹妹忍俊不禁掩嘴低低笑了,“过去那么久的事,没有人在意的。”
“话可不能这样讲,”掌柜的说道,“以前本掌柜的觉得君堡主对夫人不珍爱,可一个男人能五年把正室之位留给一个长眠不醒的人,很是有情有意了。现在夫人醒来了,一定要和君堡主恩恩爱爱过下去,不要以前有的没的事惹误会,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听他这么一说,林妹妹的笑冻结在脸上,“正室之位?掌柜的,飞天堡中的侧室之位添了谁呀?”她故作不知地问。
掌柜的怔住了,“难道君堡主没和你提吗?”
“我今天刚到这里,他忙着处理飞天堡的大火,我们还没有机会说什么话。”
“哦,是这样,昨夜的那个大火可真是猛哦,好好的一座城堡就毁成一旦,真让人不舍,有人说是天神妒忌飞天堡的财富,也有人说是恶人眼红飞天堡。不过,烧了就烧吧,反正君堡主有的是银子,重建一座就行了。呵,这场大火与夫人醒过来这件事一比,就不算什么了,最多是烦点神吧!”掌柜的到想得开,侧着头,说得头头是道,“夫人,你问什么的,侧室之位?嗯,君堡主在这五年内就纳了一个侧室。以前的二夫人说是回江南老家了,三年前,老夫人作主,替君堡主收了君大少的遗孀做侧室。怀着身孕时,君堡主去了外地做生意,现在小姐也该有二周岁了,经常抱着在镇上玩!夫人,你生的小堡主和小小姐,本掌柜的到从没见过。”
林妹妹淡然一笑,盈盈起身,“掌柜的,我发现我现在好象不饿了,我再出去转会,饿了就过来。”
“夫人,那喝杯茶吧!”掌柜的谦恭地追在身后。
“以后吧!”林妹妹摇手,“我去。。。。。。那边看看!”她指着舒园的方向。那里是舒碧儿的出身之地,现在已与她没有任何牵连,可现在,她只想去那里,如果想流泪的话。
掌柜的站在饭庄门外挥手,“夫人,日后可要常来坐坐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笑,没有回头。仰头看天,碧空如洗,白云悠悠。伸出手感受阳光炽热的温度,这次穿载越过来,只是跨越了年度,没有搞错季节,蒙古此时正是和北京一样的盛夏,可是她却感到从心底沽沽地冒着凉气,指尖冰冷得有些发颤。
面对无法指责又理所当然的纳妾,她能说什么呢?心里那个说不出的滋味呀,酸酸涩涩,如嚼没酿好的青梅。
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娱记新闻,说影星王祖贤和歌星齐秦两情相悦,正欲婚嫁之时,突然被娱记揭穿齐秦已有一个七岁儿子的事实,王祖贤当即退婚,远走异乡。许多人说王祖贤好没度量,放弃那么深爱的男人,只不过就是饭桌上多一双筷子的事。王祖贤轻问:真的只是多一双筷子吗?
是啊,只是多一双筷子那么简单吗?如果你真的爱上那个男人,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认为的。
现在飞天堡桌上多的是哪一双筷子呢?是她吗?
面对白翩翩疯狂的行径时,君问天问她后不后悔随他来蒙古?她有一丝心虚,但仍坚定地对他说永不后悔。
现在君问天再问她,她的答案是什么?
仕林留在二十一世纪,诗霖在四王府,这飞天堡对她算什么?家?和爱人呆在一个屋檐下的地方称之为家,如果那个屋檐下站着两个女人,称什么呢?
一走近舒园,林妹妹有一点小小的讶异。那个破落的偌大宅子现在翻修一新,白墙青瓦,树木参天,花香鸟语,小径幽深,几座挑高的屋脊隐现在树木之中,就连门庭,也象重新油漆了一番。
她怔怔地站在门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门庭上悬挂的斗大的金色的“舒园”二字,让她愉悦地弯起嘴角,这好象是舒富贵喜欢的方式。
“这位夫人,请问你找谁?”门房想必是新来的,不认识她。见她在外面立了很久,上前招呼道。
“碧儿。。。。。。”这时,园子内走出一位瘦削憔悴的中年妇人,愕然地瞪大了眼。
林妹妹眨眨眼,打量着夫人熟稔的轮廓,突地,她呆住了,这位妇人是舒夫人。是什么减肥秘方,把一个满地滚的肉球变成了眼前的一根竹杆?
“是碧儿,是碧儿。。。。。。”舒夫人眼中涌满泪水,欢喜地抱住她,“君堡主说得真对,你果真没死,你又活回过来了。。。。。。。”
“舒夫人,”林妹妹犹豫了下,觉得还是说出实情为好,不然对不起故世的舒碧儿,也是对自己父母的不敬,“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和她长相相似而已。”
“而已。。。。。。。”舒夫人重复着她的语尾,“不,我生的女儿我认识,不会认错的,你就是碧儿,我可怜的碧儿。”她心疼地抚摸着林妹妹的面颊,涕泪满面。
“我姓林,叫妹妹,真的不是舒碧儿,我。。。。。。昨晚刚来到这里,舒碧儿已经火化了,就葬在草原中心的湖边。”林妹妹深吸口气,轻轻地说。
“世上怎么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舒夫人慌张地哭着,不愿相信。
林妹妹不舍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这世上什么奇事没有呢!君堡主遇到我时,也是很惊讶。”
“你真的不是碧儿?”舒夫人又追问了一句。
“不是,可是我会象碧儿在世时一样孝敬你。”晶亮的清眸饱含笑意,“舒夫人,我听君堡主说你以前好象身体很不错,现在怎么?”她婉转地问道。
舒夫人喉咙一梗,“那你应该也听说我两个女儿的事,长女绯儿被人杀死,至今不知凶手是谁,次女碧儿难产而死,这一桩接着一桩的打击,哪里能承受。以前一家人呆在一起,虽穷可是心安宁。现在黑发人不在,只留两个白发人,再好的日子过着也不开心,不知不觉就瘦成这样了。碧儿,哦,又喊错了,堡主夫人,到园子里坐坐吧!”
林妹妹含笑挽住她的手臂,舒夫人边走边仰头看着她,“唉,真的好像,好像!”她一路叹道。
园子里的花草现在也修整得清清爽爽,很有条理,出出进进的都是陌生面孔,林妹妹四下张望,“舒员外不在吗?”
“他现在也不赌了,爱上下棋,找几个棋友玩去了,打发时光罢了。”
“侍候碧儿小姐的沈妈呢?”林妹妹伸手,别好落下的卷发。
“君堡主对你说得真多!”舒夫人说道,“沈妈去年的时候回老家去了,人一老,就想依着儿女。”
“你们的日子过得还舒适吧!”秀眉一扬,看到以前通往她闺房的那个园形月亮门还在,依稀可以树影后面的厢房。
“虽说碧儿走了,可是君堡主对舒园还很照顾,甚至比从前还周到,这日子好得不能再好,就是一想到两个妇儿,心就伸不开来。”舒夫人抬头,发现林妹妹目光定定地盯在前方,“那就是碧儿以前住过的房子,舒园整修时,我没让动,她的东西都还在。”
“我可以去看看吗?”低低的嗓音有点发抖。
“可以,请过来。”舒夫人领着她走过月亮门,轻轻推开油漆斑驳的木门,林妹妹微微闭上了眼,“你随便看,我找人给你砌茶。”
她听到舒夫人离开的脚步声,这才缓缓睁开眼,入目之处就是搁在桌上韩江流送的几本书,床铺上雪白的狐裘、绿色的风褛、白色的夹袄叠得整整齐齐。她慢慢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她只觉得走了几个月,却是五个春秋过去了。
衣衫依旧,人却不是从前的故人了。
她捧着雪白的狐裘,心中一疼,泪落了下来,一颗一颗打湿在狐裘上,皮毛瞬时粘在了一处,湿湿的,也象在哭。
“君堡主,夫人在。。。。。。。里面。”抽泣声中,她听见舒夫人恭敬的说话声。
她还没来得及擦去泪水,君问天已经站在了门外。
冷峻的眼眸对视上她的泪眼朦胧,眸光深了几许,幽幽落在她手中的狐裘上。
二十六,君心难测(二)
二十六,君心难测(二)
舒夫人亲自端着茶盘,站在君问天的身边,正午的艳阳洒在洁白的茶具上,反射出几道五彩的光芒,眩目得林妹妹睁不开眼,他把她看得透透,她却看不清他。
“君堡主、夫人,请去客厅用茶吧,这里实在是太简陋。”舒夫人热情地相邀,转身欲引路。
君问天淡淡地抬了下手臂,接过舒夫人的茶盘,“我和夫人不算是舒园的外人,不需那么多礼,就在这里喝点茶。你有事先忙去,我们坐会就走。”
舒夫人也是个精明的玻璃人儿,君问天从来就不是和人说客气话的主,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