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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儿姐姐相比,林仁兄简直就象天使。这舒家二小姐怎么这样逊,人人都能踢两脚。
“是,娘亲!”她百依百顺的应道。
八,舒家有只祸害精(上)
八,舒家有只祸害精(上)
“终于到家了。”舒夫人两手插腰,气喘吁吁地靠在镶嵌着雕花的门庭上,斗大的汗珠从额角沽沽地流下。
舒绯儿秀气地以手掌作扇,娇喘频频,呼吸变重。
不同于她们的双颊熏红、汗水淋漓,林妹妹?哦,她现在有个新名字叫舒碧儿,她不喘不急,气定神闲。为什么?她有一双大脚呀,不象她们颠呀颠得,扭着腰肢是有些媚态,可却是活受罪,她走了三步,她们得用十步。这飞天镇又不大,象条小商业街似的,从南到北,她十分钟就可以走完,她们硬是扭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纯走路,眼睛都没瞄一下两面的店铺。
舒碧儿可是看了个仔细,茶楼呀、酒楼呀,珠宝铺、衣坊呀,书阁啊。。。。。。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就连棺材铺也有,街上的行人不少,可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她们三人,纷纷避向两边,惊恐万状的看着她,那表情就象她坐在韩江流马上时看到的一样。她很纳闷地看看自己,似乎和他们没多少差别呀,除了一头不驯服的卷发,被舒夫人揪过,看上去有点悲壮。
“神经病!”受不了那些眼神,她嘀咕一句,继续向前走。
“有神经病的是你,娘亲,下次不要让碧儿和我们同行,免得被别人瞪死。”舒绯儿听见了她的话,白了她一眼。
“别说话。。。。。。还有几步路就到家了。。。。。。累死我。”舒夫人无力地摆摆手,喘个不停。
碧儿好心地在旁边托了她一把,她看了碧儿一眼,一怔,没拒绝。
“舒园!”碧儿盯着雕花门上的金色门匾,探过头,好奇地朝里看了一眼。
哇,她半张着嘴,瞪大眼睛,好大的一座荒园呀!
园子不小,里面的楼阁也不少,依稀也看出有假山、水榭、花园的痕迹,可是现在都是一派残破的景象,油漆剥落,廊柱倒损,门窗洞开,屋顶上长满了一株株狗尾巴草,在风中欢快地摇曳着,池塘里干沽得已见池底,盛开的蒲公英和其他不知名的野花还有杂草把园子的小径都遮没了,几棵大树到是精神,挺立着,一层层黄叶如缎似锦,遮挡着碧空。是个很适合野餐的地方,碧儿心中暗暗评定。
有人烟的是靠着门庭的几进屋舍。应该是这园子里最好最结实的建筑,画梁雕栋,厅堂宽敞,几件家俱有着古朴的韵味,就是少得很,放在偌大的厅堂中,显得有些寒酸。
显然,这舒园曾经发达过,只是现在破落了,唉,这么好的园子就毁了。碧儿自言自语。
一个头发灰白的清瘦妇人正在园中晾衣服,一扭头,对上碧儿好奇的视线,她眼中一喜,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都不顾。
“二小姐,二小姐,你可回来啦!”她颤微微地扑上来,碧儿慌忙接住她的身子,感觉到手臂一湿,妇人哭了。
“你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可把沈妈吓坏了。”妇人象不敢置信似的,抚摸着碧儿的脸颊、手臂,摸着摸着,泪掉个没完,“我看着你被风吹到了天上,可是我够不到,追上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的。”
“沈妈,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你把心款款放在肚中,你的二小姐有得活呢!”绯儿扁扁嘴,斜睨了碧儿一眼,越过她,向园中扭去。
“大小姐,你没看到那情景,看到你就不会那么说了,谢天谢地,我的二小姐是命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妈追着绯儿的后背,喊了几句,又转过脸来。
“沈妈,一会再唠叨吧,快给我倒杯水去,我都快渴死了。”舒夫人一抬手,自然地搭住碧儿的肩,“我们进屋去。”
“好的,好的!”沈怒喜不迭地捏了下碧儿的手掌,仿佛和她之间有什么秘密。不过,碧儿觉得这个沈妈好象是真关心她,是和她比较亲的一个人。
“娘亲,沈妈是我家的亲戚吗?”她细声细气地问。
舒夫人猛地昂起头,吓得碧儿退了两步,舒夫人失去倚助,差点没直直地载倒在地。“你又。。。。。。发晕了,沈妈是谁,也不知道?在这个世上,你宁可没我这个娘亲,可是不能没有这个沈妈,一天见不着,都不肯吃饭。”舒夫人没好气地说。
“哦!”林妹妹忙陪着笑,“我不是看娘亲累了吗,想开个玩笑。别气了,我扶你进屋去。”
舒夫人“哼”了一声。
客厅里到是桌椅、案几齐全,地面上纤尘不染,香案里清烟凫凫。“夫人,水来了。你用过午膳了吗?”沈妈笑咪咪地端着茶盘进来。
“在飞天堡吃了点,不用准备午膳了,能省一餐就不要浪费。”
碧儿听得一惊,这个舒园好象不是一点破落,快要食不果腹了吗?可是她饿得前心贴后背,连昨晚算起,她三餐没吃了,只受了一肚子的惊吓,正想着,肚中的饿虫也开始共鸣。
舒夫人抿紧唇,狠瞪了她一下,“沈妈,给二小姐找个馒头填下,没必要特意做饭了。”
“好的,二小姐,来!”沈妈牵住碧儿的手走出客厅,转了个弯,走向后面的厨房,小心地朝后看了看,掩上门,从柜子里端出一个碟子,里面放着一张饼,“快坐下,是你最喜欢的鸡蛋煎饼,昨晚你没吃到,我一直给你留着,有点冷了,我倒点热茶给你。”沈妈疼爱地按住碧儿的肩。
碧儿实在太饿了,哪里顾得冷的热的,抓起煎饼,狠命地往嘴中塞。
“慢点,慢点,这样会噎着的。”沈妈看着直咧嘴。
碧儿鼓着两个腮帮子,直着脖子吞咽下嘴中的饼,又灌了一大杯水,才觉缓过神来。“沈妈,你对我真好!”
“二小姐可是喝沈妈的奶长大的,沈妈不对你好对谁好!”沈妈慈爱地一笑,拿出梳子,替碧儿梳顺散乱的卷发。“二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头发不听沈妈的话。”
头发结成一团,她梳不下去了。
“它们吃我的喝我的,当然只听我的。”碧儿笑得咯咯的,肚子填了点东西,她灰暗的心情好了一些。“我自己来。”她拿过梳子,沾了点水,慢慢地梳着头发。
“沈妈,我是喝你奶长大的呀!”她继续刚才的话题,悄悄地往里探索。
“嗯,我那时候比较健壮,刚生了孩子,奶水很多,舒园是飞天镇上出了名的大户人家,外面算相、卜卦的人都说夫人肚子里怀的是个以后可以光耀门庭的少爷,老爷欢喜得早早就招奶娘,夫人临产前几天,我来了舒园,一边侍候夫人,一边等少爷出世。”
“没想到生了我!”碧儿忍俊不住,哈哈大笑,她在古代,原来还这么恶作剧呀,搞了这么个大乌龙,“那个。。。。。。老爷,哦,就是我爹当场没晕过去吧!”
“晕到没晕,就是三天三夜都没起床,第四天,起来了,脸瘦了一圈,打击很大。”沈妈淡淡一笑,像跌进了旧事中,“后来,舒园一天就比一天破落,夫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胖,身体虚得不行,再也不能生孩子。家里的伙计、丫环一个个都走了,最后只有我还在,我舍不得离开二小姐。”
碧儿直眨眼,猛然想起街上人的那些眼神,倒抽一口凉气,“沈妈,是不是说那一切和我有关系?”
“别听那些人瞎说,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你就是头发有点卷、话少了点。”
她猜中了,碧儿眉头紧锁着,“舒园到底是怎么破落了?”
沈妈怜惜地抚着碧儿的手背,“老爷以为你是个儿子,说一定要为儿子创下一份大的家业,他买店铺、买地,走南闯北做生意,满身的劲。可是又生了个小姐,他一下就提不起劲来了,生意不做,店铺不管,整天喝酒、逛窑子,上赌场,不知怎么回事,老爷好象一次都没赢过,家业就这样败掉了。”
碧儿一挑眉,撇下嘴,“他的姓不好,当然不会赢。”
“咦?”
碧儿一乐,手指沾了水,在桌上画着,“你看,舒也就是输,都姓'输'了,怎么可能赢?你看人家秦始皇叫什么,赢政,呀,这名字多帅气啊,多响亮啊,所以他才能统一六国,做了始皇帝。是不是?”她询问地抬起头,“沈妈,你干吗这样看我?”
沈妈目不转睛的,一脸惊愕地瞪着她,象看到个鬼。
“小姐,你。。。。。。。不是不识字吗?”
九,舒家有只祸害精(中)
九,舒家有只祸害精(中)
碧儿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定格在桌上比划的手指上,扬起两道眉,“我没上过学?”
“二小姐,瞧你说的,这世上哪有女子读书的道理,女子无才便是德。”沈妈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有些大户人家也会为小姐们请个先生回来,教两个字,那也是为了识《女儿经》呀,日后嫁了人,好好遵守礼规。绯儿小姐小的时候,舒园就请过先生。可是二小姐你出生之后,舒园维持生计都难,哪里还请得起先生。”
“哦!”碧儿偷偷吐了下舌,她原来还是个文盲呀!
“二小姐,你刚刚画的是字吗?”沈妈不放心地又问。
碧儿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神秘兮兮地凑近沈妈,“沈妈,我悄悄告诉你啊,昨天不是我被风卷上天了吗,从天上摔到地上后,我不仅完好无损,脑子里好象还多了许多东西,比如我能识字了,我可以知道几年以后、几十年以后、几百年以后发生的事啦。。。。。。。”
“我的好小姐,”沈妈突然一把捂住她的嘴,面露惊惶地朝外望了望,“你不要乱说,要是别人听到了,会把你抓出去,绑在树上烧死的。现在人家都说你是祸害精,见了你都躲着,怕沾上霉气,你难道要别人再把你当成狐狸精吗?”
碧儿直眨眼,这狐狸精一说,好象是指擅长于勾引男人的某种女人,沈妈用词不当。不过,她能知身后事,说来应该也算半个仙或者什么灵妖。不管是妖还是仙,是真的多好,她也不必困在这座荒园里,直接飞回二十一世纪,做她的娱乐记者,把这个穿越经历写本书,保证畅销。
可惜这是个白日梦。穿越前,她是小逊,穿越后,她成了大逊,恶梦何时是个头啊!
“这生男生女是根据父母的因子决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生了女儿怎么了,女儿不是人吗,重男轻女!”碧儿推开沈妈的手,好好地呼吸了一口气,愤愤不平地嚷道,“还有呀,生了女儿就该坠落?明明是舒老爷自己不争气,还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有没有天良呀?”
“闭嘴,快闭嘴!”沈妈急得直跺脚,“二小姐,你确实摔坏了脑子,尽说胡话。这些话在我面前讲没事,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啊!”
碧儿嘟着嘴,闷闷地点了点头。
“沈妈,快看茶,来客人了。”门外,突然传来舒夫人大嗓门的吼声。
“来了,来了!”沈妈忙打开门应道。
“谁来了?”碧儿走出厨房,探头望去。客厅中坐着的那个瘦得尖嘴猴腮似的眼睛血红血红象熬了几夜的中年男人是舒碧儿的爹-------舒老爷吧,绯儿的眼睛象他,势利得很。他坐在主人位上,身边坐着胖胖的舒夫人,真是绝配,两个人要是出去说相声,不用开口,光站着就很逗,
对面客人座上是个三十多岁的穿锦袍的俊雅男子,蓄着短须,眼神很犀利,但他用温和的笑意掩饰住了。这个男子眉宇间和飞天堡的君问天有点相似,但君问天俊美得不象人类。
沈好端着茶盘,小心地迈过门槛,瞟了下客厅,压低嗓音说:“是飞天堡的君大少。”
“君问天的哥哥?”
“是君堡主的堂哥君仰山,一定又是为那块地来的。”沈妈摇了摇头,走向客厅。
“听不懂。”碧儿不悦地嘀咕,看到园子里吊着个秋千,试了试绳索,还算牢固,一屁股坐上去,晃悠悠地荡上空中,午后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长,一会在厅中,一会在厅外。
客厅中喝茶的人就觉着厅中的光线一会儿暗一会儿明。
“那位就是传说中的二小姐吧!”君仰山看着半空中飞扬的卷发,笑问。
舒老爷舒富贵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家门不幸,生此祸女,不谈不谈。君大少,你今天光临寒舍有何见教呀?”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