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女_分节阅读_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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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他只拥有着丈夫的头衔?那刻,新生被狠狠插了尖刀,眼睛初盲时的彷徨和恐惧再度席卷了全部的思想。

    所以,一曲探戈,让他淋漓尽致得报复了她。松开手的瞬间,想到过去九年,迄今为止的三分人生都在思念的这个女子,他,如此绝望地,深深爱上。

    叹息过后,他注意到会议室鸦雀无声。

    “秘书室拟一封信给总理,呈述加税的不合理和不可行性。如果执意,沧海旗下所有事业将退出该国,未来十年不会和对方有任何方面的交易,海运港口对他们封锁,所有知识和技术产权不再分享,沧海研究所得专家也会撤出政府项目。”他哪怕发呆,也知道会议进程,“拟完后,给我签名。”

    “好的。”秘书室长回答。

    众人看他恢复正常,又继续发言。

    他手轻轻一压:“会议午休,你们出去吃饭吧。”

    起起落落的声音,人吗纷纷走出去。

    “海粟,一起吃饭,好不好?”钟意心刚从黎城调过来没几天,职位未定,暂时还当助理。

    “不了,我想出去走走。”他叫大新,往外走去。

    “我陪你。”钟意心要跟着。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没有回头。

    今天风有些大。

    他坐在林荫道的椅子上,等大新买热饮回来。梧桐树的叶子在他脚边沙沙作响,深秋的阳光还没来得及暖在身上,就被风吹凉了。

    有东西在脸上贴一下,马上离开。烫暖的,是纸杯的温度。

    “海粟。”

    他心跳。

    ~~~~~~~~~~~~~~~~~~~~~~~~~~~~第一人称回归我坐在海粟身边,抓起他的手,放上热巧克力,“小心,有点烫。”

    “什么时候来的?”他没听见脚步声。

    “在那非常有魄力的让秘书写信给某国总理的时候。”一下飞机,我就到了海粟的公司,“海粟,你在公司的样子和平常不一样。”掌握着他国经济命脉的男人,不怒而威。他虽然平淡地发出指令,却句句惊人。

    “奸商的样子吧。”他嘲讽着自己。

    “诺诺,巨商的样子才对。”我是真佩服他。

    “才下飞机?”他总能被轻易改变心情。

    “嗯,累死我了。”我打个小呵欠。

    “回去睡觉。”他说。

    “总要看看你再回去。”我喝口巧克力,好甜,“我怕你想道歉却找不到人。”

    “-------”

    “我帮你准备好了。”我拍拍他的肩。

    “什么?”海粟寻声而望。

    “下来的台阶。”我再拍拍椅子。

    “——”哪是他要的台阶,分明是在提醒他,“对不起。”他承认,台阶来的很好很及时。他佷庆幸,那颗宽容温柔的心。

    “没关系,但是——”我有但书,“以后再这么做,我就和你离婚。”

    “永远不会。”他的承诺。

    “永远别说永远。”我现在知道承诺是用来违背的,“海粟,我和单秋寒不可能,因为他的父亲与我最好朋友的死有关。虽然我不怨单秋寒,但也无法和他继续恋爱。如果你听出什么来,我只能说曾将同他羁绊太多,需要时间淡却。”

    平安!难怪决绝!

    “你有心事,一定要跟我说。沟通是必须的,否则就产生误会,更会伤感情。”我累得眼睛眯起来。

    “知道了。”他该不该现在说?

    “那,我回家了。”我冲大新招手。

    走出几步,听到他叫我孤鸿,“怎么了,还有事?”发音很重,好像顾鸿。

    再过两天,他这么想,“晚上一起吃饭。”

    “我等你回来。”

    简简单单五个字,让深秋火红,让桐叶成花。

    第一百六十一章 唇亡

    翘班一周,在公司忙了几天。知道健康提醒我在她家的雪酌月,我才想起夜无云给的电话号码。于是,和海粟回家住两天。

    看到雪,居然是在妈妈的花房里。他和杰坐在竹椅上,正听妈妈谈菊花经。杰是强打精神,雪却饶有兴致,还能提些问题。

    “妈妈,恭喜你终于找到听众。”我调侃。

    “养了四个女儿,没人喜欢花花草草,不如阿月。”妈妈抱怨。

    阿月?“好好,我和阿月谈一会,就把他还给您。”

    妈妈说让我们聊完就去吃饭,自己走了。

    “这才几天,妈妈当你宝贝似的。”他冷冰冰,哪里讨人喜欢了?

    “她是个好母亲。”和凤家相反,他的世界里很少女人,尤其是慈母般的女人。

    “想不想认个干妈?”看他们挺有缘。

    他不说话,大概话题敏感。

    “伤怎么样?”我问。

    “差不多了。”刀口舔血,最糟糕时几天几夜带伤躲避追杀。现在能得到精心照料,日子舒服得让人丧失斗志。

    “别逞强。”这才几天,条件再好,还是会受到人体的局限,“给你。”

    他接过一看,不明所以。

    “夜无云给的电话号码。他好像不知道雪花帮和你义父的事,想向你问清楚。”我希望他能和夜无云谈开,至少不用面对击杀令。

    “夜无云?”神秘的夜主?“你认识他?”

    “见过两次,感觉他人挺好。”想起来,是夜日牵的线。

    “人挺好?”他眼光里没有冰寒,只觉得我怪异,“他是夜主,整个极道最强的男人。他所有的故事都像传说,被无数人敬仰,你说他人挺好?”真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

    “反正我和他只聊过些闲话,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

    “直接下命令的是他老婆,他会不清楚?”他还是怀疑。

    “那么大的组织,最上面的人管不到的地方可以很多。就如我所知,蓝蒙做的事夜无云并不全赞同,所以踩踩管束蓝蒙的行为。如果小舅子的事,他并没能插手,那么他妻子的事,也可能忽略了。”而且,那对夫妻看着不太平等,“试试看,就你们两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夜主夫人和老帮主有旧怨。”杰一语惊人。

    我和雪同时看向他。

    “老帮主走时,只有我在身边。他让我保管一样东西,直到雪你安全为止。”杰摊开手掌,一枚幽兰色的戒指,女式的。

    “我在哪里见过。”我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图腾很特别。

    “你指它?”雪的手在我面前晃晃,拿起戒指,和自己中指上的戒指比较,“图案一样,宝石不同。”

    “你戴的是仿制品,老帮主让人根据这枚女戒做出来。它是你生母留给你的。”杰说。

    我皱着鼻子,咬着嘴巴,一定在别的地方见过这个图案。

    “义父还说了什么?”雪酌月问。

    “他还想说话,可是没来得及。”杰摇摇头。

    “二小姐!二小姐!”家务助理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得了,老夫人出事了,夫人晕倒了。”

    我冲出花房,感觉雪在身后跟着跑。

    “怎么回事?”我问通知的人。

    “我也不清楚,大管家让我过来叫您。”助理说。

    “到底怎么了?”我再问。

    “老夫人和夫人都失去意识了,已经叫救护车,还有五分钟就到。大管家和姑爷正在大书房,请您赶紧去。我在这儿等医生。”二管家说。

    “刚才开走车的是孤清?她去哪儿?”奶奶妈妈出事,孤清干什么?

    “其实,之前三小姐和老夫人吵得很厉害,夫人进去劝。谁知没一会儿,三小姐一个人出来,上楼拿行李走了。助理进去收拾,才发现老夫人和夫人晕过去。”二管家忿然。

    我完全没明白,但感觉奇差。没时间多问,走进大书房,看见海粟和大新围着奶奶,大管家在照顾妈妈。

    海粟一听到我,就说:“别急,妈没事,一会儿就能醒。大新正在给奶奶检查。”

    我心慌意乱,也没想到要介绍雪酌月。

    倒是他自己问有什么能帮忙的,我请他去看一看妈妈。

    “我朋友雪酌月和阿杰,暂住这里。”我补充介绍。

    海粟点点头。

    自从被收养至今,我还没见过这种事。尤其是奶奶,虽然年纪大了,却一直健康,最多就是感冒之类的小毛小病。如今她躺在地毯上,被白发衬得面无人色,让我很怕。经历过生死,我知道挚亲挚友的离世对活着的人是****,只要想起,伤口就会裂开。奶奶对于我,对于妈妈,对于凤凰集团,是天。可她倒下了,我觉得一片茫然。

    “可能是脑溢血。”大新已经采取措施,让人大开窗户,保持空气流通,用冷毛巾敷奶奶的头部。

    我心跳,“脑溢血?”这个病很严重。

    “老夫人有高血压要是刺激过大,可能造成脑部出血。程度如何,现在很难说。不能马上送医院,要等病情稳定。”大新将奶奶的头往一边侧,解开她领口的纽扣。

    医护人员到了,他们和大新的意见一样,做好紧急处理,等了一段时间,才把奶奶放上担架。

    我要跟上车,海粟却说,“我和大新去,你等妈妈感觉好点再去。打电话通知大姐和小妹。”

    我听从海粟的建议。正巧妈妈在叫我,匆匆请管家打电话通知大姐和小妹,我赶到妈妈身边。她虽然早苏醒了,但意识还是混沌。

    “妈妈,还好吗?”我过去扶她起身。

    “好多了,奶奶她——”妈妈记忆不清。

    “海粟和大新送她去医院了。等您休息好,我们就去看奶奶。”我让妈妈别急,其实自己心急如焚。

    “现在就去。”妈妈想站起来,膝盖无力。

    “伯母,就听她的,奶奶不会有事。”雪说。

    大管家端了一小碗甜粥,我一勺勺喂给妈妈,脸色恢复了点红润。雪帮我扶妈妈躺下,为她盖上薄毯。

    “孤清说了什么,把奶奶和您气成这样?是不是有误会?”我想不透。

    还不容易在妈妈眼睛里聚起来的一点精力挥发殆尽,她抓紧胸前的毯子,说得很吃力:“这么多年,我以为她变了,原来只是隐藏得好。早知如此,当初奶奶说要送走她,就不应该阻止。我的心软造成了今天凤家的大祸。”

    送走孤清?大祸?虽然依旧糊涂,但事情绝不一般。

    “阿鸿,清儿她私下召开董事会,罢免了你总裁的职位。”妈妈悲伤地望着我。

    果然,大事件。

    罢免总裁一职,远不如被自己妹妹背叛所受到的打击沉重。孤清,不是那种撒娇讨宠,但也不是讨人厌的妹妹。和常常聚在家里的大姐小妹不同,她常年在维也纳住,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家。我只以为那是音乐家孤傲的性格所致,怕她嫌烦,平时尽量不打扰。

    “妈妈,三妹不会的。不久前,她还对做生意没兴趣,是我硬拉她进凤凰。”仔细一想,那天,是我被她在引导。心里咯噔,略沉。

    “她向来会在这种事情上耍聪明,让人家察觉不到她真正的目的。”妈妈似乎对孤清失望透顶,说的灰心灰意。

    “可是,她明明那么喜欢钢琴。如果有野心,应该开始就学商科,早早进入公司。”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舍近求远,“再说有想法是好事,奶奶就总说我不上进。”

    妈妈说,“她虽然学音乐,却不是自愿的,而是在奶奶提供的离开凤家和放弃经商两个选择之间,选择了后者。别惊讶,凤家有很多秘密,这就是其中一个。”

    “我们先出去。”雪和杰走出书房。

    我将听到一段很久以前的故事。

    “清儿晚你两年,通过种种测试,是那批孩子中最出色的。因为还是凤家三代外的嫡亲,奶奶很满意。但在她正式成为凤家女儿后没多久,奶奶发现她心思不正,为人不善。当着长辈的面,总是表现温驯,善解人意。背着却是相反的性格,乖桀,孤僻,看不起别人。要挟照顾她起居的家务助理们不准说出去,否则会被赶出凤家。毕竟是个孩子,又自持聪明,以为掌握了人性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