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楼之环三爷(全本)_分节阅读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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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几笔零碎账目一一划去,曼声道,“一个奴才竟花了我五万两银子,你赚大了知道吗?”

    “是,我赚大了!”三王爷垂头忍笑。

    那本来就是咱王爷的银子,分明是你空手套白狼讹去的好不好?!萧泽心中呐喊。

    正当时,门外有人传话,说赵姨娘一行已经到了,正在前厅等候。

    “交给你啦!”贾环捶了捶男人胸口。

    三王爷顺势握住他手腕,相携出门,柔声道,“这可是环儿第一次托我办事,自然要办得妥妥的。你且看着吧。”

    赵姨娘提心吊胆了两个多月,此时无论如何也坐不住,走到门口引颈眺望。在厅中服侍的丫头婆子知道环三爷与王爷关系格外亲厚,并不敢拦阻,还给弄了一件貂皮大氅让她披着,以防受凉。

    老李头低眉顺眼的立在门边。

    赖大心绪急惶,一时看看门外,一时又看看赵姨娘红肿不堪的脸颊,恨不能化为一缕青烟,被这寒风吹散了,消失了,便不用再面对晋郡王和那魔星。

    那魔星究竟会如何对付自己,他简直不敢去想。

    39三九

    远远看见立在门口伸长脖子眺望的赵姨娘,贾环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稚气的灿笑,甩掉三王爷急急迎上去。

    三王爷捻动空落落的指尖,心里略微不爽。

    “姨娘……”贾环跑到近前,看清对方红肿不堪,明显印着五个指印的脸颊,喜悦的表情迅速被阴沉所取代。

    然而不等他发难,赵姨娘一把抱住他,嘤嘤哭泣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直往他脖子里灌。她这次是真的被儿子吓到了。

    软弱哭泣不是赵姨娘的风格,等心底的激动之情过去,她推开儿子,揪着他耳朵怒骂道,“小崽子,你能啊!翅膀硬了!在外头晃荡两个多月都不晓得给你老娘递个消息回来,皮子松了想让老娘给你紧一紧是不?”

    “姨娘,你轻点,疼!”贾环不敢挣脱,嘴里嗷嗷直叫唤。

    “知道疼就好,待会儿老娘让你更疼!许久没尝藤条的滋味了吧?今儿就叫你好生回味回味!”说话间冲立在门边的老李头使了个眼色。

    老李头无法,壮士断腕般从腰后抽出一根藤条。此乃赵姨娘立下的家法,专治环三爷各种不服。

    “我的好姨娘,这是总督府,三王爷还在后边儿,你好歹给儿子留些脸面。咱回去再打成吗?”贾环吊在他老娘指尖上,低声哀求。

    三王爷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却泛起微微的艳羡。所谓天家无情,他从小便没享受过这般炽烈地母爱。母亲对儿子可不正该如此么?该打的时候要打,该骂的时候要骂,而不是不远不近,不冷不热,见了面得行礼,连说句体己话也要反复斟酌,再三思量。

    萧泽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可不停耸动的肩膀却泄露了他正在拼命忍笑的事实。没想到哇没想到,在外面霸气侧漏的环三爷,在他娘老子跟前竟是这般怂样!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实在忍不住了!

    赵姨娘听儿子一说,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廊下正站着一名俊美无俦,贵气逼人的年轻公子。他负手而立,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这等灼人气度,不必说,定是晋郡王无疑了!

    赵姨娘连忙放开儿子,涨红着脸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福礼。

    “夫人快快免礼。”三王爷大步上前,亲自搀她起来,皱眉道,“你这脸……”

    “谁干的?”贾环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似来自幽冥鬼蜮。

    “还能有谁?就赖大那个老不死的!他说我没了儿子……”意识到三王爷在场,赵姨娘硬生生把那些粗话咽下,但红肿不堪的面颊已足够激起贾环心中的怒火。

    “去请大夫。”三王爷冲身后一名长随摆手,末了看向赵姨娘,温声道,“夫人暂且随她们去客房等候看诊,本王与环儿将这起子刁奴处理处理,很快就来。”

    赵姨娘大喜,千恩万谢的下去了。赖大在贾府根基甚深,她怕儿子整治了他,日后回到贾府定然会被贾母厌弃,又会被赖大的爪牙们刁难,穿小鞋,没个安生日子可过。现下晋郡王出手,看谁敢吱一声儿!

    老李头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磕头。

    三王爷踱步过去,伸手道,“藤条给本王看看。”

    老李头急忙双手奉上。

    三王爷接过,在空中挥了挥,又在少年屁股上比划两下,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环儿被打过几次?可是疼得上蹿下跳?”那场景光想想便觉得极为可乐!

    贾环咳了咳,脸颊微红的道,“咱能不提这个吗?还有正事儿要办呢!五万两银子你还要不要了?”

    “要,自然是要的。这个本王也要了!”三王爷将藤条递给憋笑憋的面红耳赤的萧泽。

    贾环额角青筋直跳,跟着恶趣味突然发作的男人信步走入正厅,看见老老实实趴伏在地上的赖大,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奴才见过郡王,见过三爷。”听见脚步声,满头冷汗的赖大立马重重磕头。

    “你还有脸见我,当真勇气可嘉!”贾环不紧不慢走到他跟前,定定看他半晌,忽而一巴掌扇过去。那力道不是盖的,当即把赖大扇飞起来,撞上对面墙壁又反弹落回地面,脸颊像发面的馒头,看着看着红肿起来,一张嘴,吐出五六颗牙齿并一口血唾沫。

    萧泽偏头,做了个牙疼的表情。

    三王爷淡笑旁观,等少年悠悠然坐回自己身边,方抬手叫厅中婢女看茶。

    “赖大,你可知罪?”他撇着杯中的浮茶沫子,徐徐开口。

    “奴才知罪,奴才早该出门寻找三爷,而不是怯于大雪迟迟未敢动身……”赖大等剧痛过去才艰难的爬起来,重新跪好了口齿不清的回话。

    “你倒乖觉,只捡些不相干的话糊弄本王。”三王爷冷笑,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一顿,“明知本王也在车中,你不但不尽心护卫,反用匕首惊了车马,意欲叫本王葬身崖下。你想干什么?谋害皇子?谁给你的胆子?”

    赖大惊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哭天抢地的道,“王爷明鉴啊,奴才何时干过那等丧尽天良的事?奴才这几个月一直待在李家庄未曾远行……”

    三王爷往椅背上一靠,幽幽开口,“本王自然知道你未曾远行,但那又如何?本王说是你,不是也是,你还敢跟本王犟嘴不成?”

    这是摆明了要整治自己啊!人证物证都不需,只需晋郡王张张嘴,这罪名便是板上钉钉了,哪怕贾母出面也救之不得!反应过来的赖大有如坠入冰窟,骨头缝里都沁着凉意。

    三王爷转头看向正认真啃一块糕点的少年,低声道,“看见了吗?我要打他左脸,他不但得谢恩,还得把右脸伸过来给我打。我要他死,他就得死,要他活,他就能活,这就是强权的力量。”

    贾环漫不经心的点头,舌尖一卷,把指头上残留的糕点渣舔掉。

    三王爷仔细盯着他黑漆漆,雾蒙蒙的双眼,没从里面看见对权力的贪婪及渴望,只看见了对食物的专注,不禁低笑起来。

    贾环吃完糕点,奇怪的瞥了笑个不停的男人一眼,懒散开口,“谋害皇子,据我所知好像是诛九族的死罪?”

    “正是。”三王爷点头。

    “你那儿子叫赖什么来着?好像早几年捐了功名,正托贾政四处走门路想领个官职当当。就这么被你连累了,真够可惜的!”觉得口有些干,他拿起茶杯牛饮。

    赖大当即抖得跟筛糠一样,口齿不清的求饶。

    “你一个当奴才的,犯不着跟主子过不去。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心里清楚的很。你把她交代你办的那些个龌龊事都写下来,我便求王爷饶了你一家子狗命,如何?”贾环循循善诱。

    赖大只顾着磕头,不肯答应。王爷那样一个顶天的人物,会不会跟一八竿子打不着的奴才死磕尚且不定,但如果他真招了,王夫人铁定不会放过他一家。思来想去,还是不招为好。

    贾环面色一点一点阴沉下去,漆黑的眼珠子缓缓爬满血丝,流转间偶现一缕阴寒煞气。

    三王爷将手掌覆在他颈后,轻轻按揉那小小软软的颈窝,温声劝解,“犯不着跟一个奴才较劲儿。他不招也无妨,我自有办法。”

    颈后的温暖抚慰渐渐叫贾环冷静下来。他深吸口气,低声道,“那便交给你了。”话落拿起一块糕点继续啃。

    三王爷宠溺的睇他一眼,挥手下令,“他既不肯招便罢了,拖到厅外杖刑,环儿不点头不许停下。”末了指着一名长随,“你替他写一份状子,大意是当家嫡母如何授意他暗害庶子,且把本王遇险的事也杜撰一二推到他头上,再叫他按个掌印。”

    长随点头,思量片刻拟了一份状子,交给王爷和环三爷看过后添添改改,重又抄录一份,行至外间拽住赖大的手,按了一个血掌印。

    赖大此时恨不能时光倒流,他二话不说便把王夫人供出去,怎么着也能博得环三爷一点怜悯,说不准还能饶了他一条狗命。眼下倒好,他抵死不招却依然害了全家,死也是白死!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正准备张口求饶,却听少年淡淡开口,“把他嘴给我堵上,吵得人吃不下东西。”末了将状子递给三王爷,笑道,“这东西你先替我保管,待我回京之后你便使人送到贾政手上,叫他看看他的贤妻内里是个什么东西。”

    侍卫立即用一块破布将赖大嘴给堵住,按压在凳上行刑,棍棒声,闷哼声,骨头断裂的咔擦声一时不绝于耳。

    三王爷仿若未闻,接过状子摇头失笑,“你可真毒!”思量片刻后戏谑道,“你这可是仗了我的势,好歹加点银子,否则我便亏了。”

    “你变市侩了你知道吗?以前那个贵气逼人,视金钱如粪土的晋郡王哪儿去了?”贾环表情郁闷。

    “近墨者黑,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要怪也怪你自己。”三王爷朗声大笑。

    萧泽暗暗给自家王爷点赞。对付环三爷这等浑人,非得比他更浑才行!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老李头见厅外惨绝人寰,厅中谈笑晏晏,忍不住悄悄退后,直至抵住墙根方才停下,以防自己腿脚发软跪倒在地,心中暗暗庆幸自己之前没站错队,否则现在也是这个下场。瞅瞅,三言两语就把太太也算计了,这份状子若当真被三王爷递到老爷跟前,太太焉有好日子可过?更别提嫁入王府的大姑娘了!

    密集的棍棒声逐渐停下,赖大已昏死过去,只剩出气没进气了。行刑的侍卫忍不住朝厅中看去。

    “继续打,环儿还没点头呢。”三王爷举起茶杯啜饮。

    侍卫不得不继续,只见那臀肉已被打凹下去,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又打了几下骨头竟碎了,变成一滩红白酱料。环三爷依然老神在在的吃糕点,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

    凳下淌满了血水,打着打着,只听咔嚓一声,受刑之人活生生被打成两截,上半身和下半身骤然脱离,滚落在地,翻转过来后露出一张早已僵硬的,痛苦至极的面孔,不用试探鼻息亦知道,他早已死去多时了。

    “行了。”贾环这才摆了摆手。

    两名行刑的侍卫齐齐吐出一口浊气,相互搀扶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