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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木南巷出来,林陌回想着顾思菱的话。茉莉小院,顾思菱对她说:“林陌,是沈丛若让我来找你的,前一段时间我们刚刚通过电话。”
“沈丛若……………”,林陌低声重复,一个很久不见的人。如果她没有记错,沈丛若家和上官川水家是世交,就在上官川水出国没多久,沈丛若也出国了。
“对,他让我替他说一声抱歉,一气之下和你说了那些话,还有他一直知道你的情况。”
“一直知道我的情况,是指………”,林陌不解的问,难道说…………
“沈丛若去了国外不久,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你家里的情况,但是最终没有和川水坦白,因为那个时候川水也遭遇了一场变故,险些毁掉。”顾思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尽力回忆过去的点滴。
“十一年前,还发生过什么”,如果十一年前,注定是一场摧毁她的劫,她不希望他也承担和她一样的东西。
“在我印象里,上官川水一直是无法超越的标杆,又好像是完全与外界隔离开的存在,每天高负荷的学习,专业程度让人吃惊。在大学的时候,我本以为他就是那样的性格,后来和沈丛若聊天,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有因果。”
“初中时,他爱打篮球,爱看书,生活自律,总能感染别人”,林陌自言自语的说,在说到他时,脸上才露出一丝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
“对啊,原本应该这么洒脱的一个人,却因为一场关于回国的争吵,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至亲。阿姨是出车祸去世的,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活在自责里”。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没有想到,那时候所做的所有决定都给彼此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他不肯再和她联系。所以,他也经历了和她一样的绝望,认定了自己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永远失去了自己的至亲。
“沈丛若不说出实情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上官叔叔。上官叔叔对他说,如果阿姨还在世,一定希望看到川水顺利完成学业,教育一直是川水的理想。所以,沈丛若选择了隐瞒”。
顾思菱想了想,接着说道:“沈丛若夹在这些事情中间,也很为难。一直到大学毕业,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一面是上官叔叔的嘱托,一面是对自己最好朋友的隐瞒。正因为在意,所以不知如何开口。就在上周,他给川水打了一个电话”。
林陌靠在座椅上,静静地闭上眼睛。上周,正是她在线办公的那段时间,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一年,我看着他把创世做成国内龙头行业,一步步在商业竞争中熠熠生辉,却也背离了自己最开始的初衷。教育研究始终是川水的心结,如果这个心结解不开,他很难真正回到原本的轨道中去。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对你不公平。”
“我不怪沈丛若,如果当时我可以选择,我的答案和沈丛若是一样的”,曾经他的理想,也像光芒一样照耀了她,让她在绝望中有了自己的坚守。她从不曾怪过任何人。
在古木南巷与清水巷的交叉路口,林陌六神无主中撞上了一个人,来人手中的资料撒了一地,林陌下意识蹲下来捡起地上的资料,慌张的说道:“对不起”。
“这一下,咱们扯平了”。淡定的声音响起,似有似无的熟悉。
她抬头看去,是之前在星空餐厅遇见的医生,如果她没有记错,眼前的人叫“宋逸”,毕竟当时那一推车的书在她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站起来,捋好资料,想要“完璧归赵”,风刮过,意外的瞥见了一行字。
“这些,都是病人的资料吗”,刚刚的一瞥,让她心里翻江倒海。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宋逸扶了扶镜框。
“没有,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出于礼貌,林陌僵硬的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这个笑,在一个久经耐心实战考验,经验丰富的医生面前,显得捉襟见肘。
“好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宋逸贴心的提示。
穿过清水巷的,林陌拨通了小桐的电话。北京时间12点整,正是法国凌晨5点,小桐,你一定要快点接电话,刚刚那张转院证明上写了:江正,男,25岁,癌症中期,转巴黎医院治疗。
电话接通,林陌深吸了一口气,“小桐,这件事,关于江正,很重要,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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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水巷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林陌的心情很复杂,像是被命运抛弃,又像是找回了久违的生活归属感。原来,时光从不曾辜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