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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日子里,不知礼数的住在一起,可是去了何家又担心是被杜府的人捉去了。
这一晚过得可是担惊受怕,若不是刚才真真来叫他们,他们这会儿还像无头苍蝇似的在镇上乱窜。
一早在杜府门口等了许长时间,才看到有下人出来,姜氏便立即使了一两银子上去攀交,打听出了,杜府小姐昨天根本就没有带人回府。
言永福他们不相信,之后又问了府里的几个出门的下人,银子花去了好几两,得来的消息,都是如此。
他们便想着杜府可能真的没有捉人,若是如此,那人去了哪里?
好在真真来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他们都要急得报官了,不过今日县衙里也是一团乱,倒也没有时间应酬他们。
“爹,你先不要怪姐姐,你听她把事情说完!”刚才一路过来在陈大叔的牛车上面,真真不好说浅浅昨晚所做之事。
怕二哥他们一时憋不住将事情说开了,到时候整个村里的人都清楚了这事,毕竟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否则的话,县太爷还不要了姐姐的脑袋啊!
真真折身回去,将门再三确认关好了,这才搀扶着言永福进了屋。
“姐,你说吧!家里大门,我都关好了。”
浅浅莞尔一笑,折身回屋,将之前藏好了的五千两银子又拿了出来,摊开在家人面前,一脸尴尬小心的说:“我昨晚就是干这些去了,所以回来得晚了。”
言永福吓得一下就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二郎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银子,眼神泛着绿光着的拿起一锭银子,往嘴里咬了咬,这才确信是真的。
他眼神一变,玩味的笑问:“大妹,你别说这银子是你从县衙里拿出来的。”
浅浅赞赏的夸奖,“恭喜你,答对了!”
浅浅笑容还未落下,就看到言永福和姜氏的脸色均变了,已经出声解释了昨晚的所有行径,并再三保证说:“爹娘你们放心,经过上次和胡家兄弟的事情,我已经成熟了许多,万不可能再给家里添麻烦,这次的事情,县太爷并不清楚,他若是知晓的话,早就过来捉我了!”
真真附和的说:“是啊!而且有了这五千两,大哥就能回来了,姐姐这样做,也只是想早点救回大哥!”
姜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到真真提起了大郎,眼神黯了黯便没有开口。
言永福看着这足足五千两,脸色十分的难看,他一向憨厚,别说是占人家五两银子就是五钱都没有。
可是他的女儿,这一出手就是五千两。
言永福憋了又憋,又道:“你这是强盗行为。”
浅浅皱了下眉,心里有些叹息,知晓言永福的脾气,也没有对着来,只是软言解释说:“县衙里可不止五千两,我们拿出来的银子,我怀疑都有七八万两了,但我们只留了这五千两,其余的都给了百姓。”
她本来还想说救了四个孩子,留了一笔银子的事情,但看言永福的样子,浅浅便觉得这事还是不提得好。
“至于我拿这五千两银子,本来就是县太爷欠我们的,当初若不是他剥削我们,大哥也不至于走上卖身这一步,我们如今也不会为了救回大哥而要凑出五千两银子。”
“是啊!爹,我觉得大妹说得很对!”二郎附和的点点头,甚至还竖起大拇指对浅浅说:“你做得很好,这次让县太爷狠狠栽了一个跟头,也算是报了当初的仇了。”
浅浅笑笑,但看言永福的脸色还没有缓和,也不敢太闹。
姜氏低垂眼帘坐在一边,突然叹息一声说:“孩子大了,都自有主张,虽然我也不赞同浅浅这样的强盗行为,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孩子还是善良的,她做这些也没有什么私心,抢来的银子,也没有留一分给自个儿,只等了县太爷欠我们的。”
“你……就别太怪孩子了!”姜氏目光担忧的看着言永福轻声劝说。
言永福苦笑一声说:“我哪里是怪孩子,我就是现在听到她这样说,都是担惊受怕的,这种行为不能惯的,以后她若是看谁不公道,都用这样行为去惩罚人,出了乱子,可怎么办?”
浅浅无奈的皱起眉说:“爹,你太高估我了啦!我只想着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能过好,若不是县太爷害得我们家家破人散,我也不会动他的脑筋!而且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果然,有些事情就不能坦白,但是这次的事情不坦白的话,她根本就交待不了这五千两的来处。
“不可再有下次!”言永福沉着一张脸训斥。
对着穆清时,脸色也不好,便话却说得没有这么硬,毕竟是女婿,他给了穆清脸色,就怕回身,穆清就把气撒在浅浅的身上。
因此,他对穆清说话时,声音明显缓和了几分。
言永福和穆清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听得十分的迷茫,还是浅浅对他使眼色,他才配合的应了两声。
其实比起浅浅来说,穆清才是最不守规矩的,他最不耐烦这些人定下的规矩,在狼的世界里,都是弱肉强食。
他有本事在县太爷府里搬出这些银子,是他的本事,他不觉得昨晚做错了什么,唯一错的就是之前浅浅说的,彻夜不归,让家人担忧了。
而这会儿,言家说这事时,因着浅浅犯的事情,彻夜不归,倒显得是小事了,因此也没有人说什么。
“好了,姐也是为了救回大哥!相信大哥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以后姐成亲了,生了小娃娃,哪有时间到处跑,是吧?姐……”真真对浅浅使了使眼色,示意结束这话题。
浅浅附和的说是,并道:“一边吃一边说,饭菜都已经凉了。”
好在现在是夏天,饭菜凉了,也没有关系。
“好啊!我都快饿死了。”二郎接过浅浅递来的碗,端起便塞了一大口米饭,并含糊不清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接大哥回来?”
富老爷和镇上几个商户有往来,要打听他在哪里,倒也不难。
而如今言家凑足了这么多银子,二郎自然就想着马上把大郎接回来。
“不行!”
二郎话音落下,一桌人除了穆清和浅浅没有开口,其他人都出声反对,二郎一根筋的想法,不解的放下碗,看着几人脸色十分难看的说:“为什么?大妹好不容易弄来的这五千两,我们为什么不赶紧把大哥救回来,还要看他在那边吃苦。”
姜氏眼泪一涌,埋怨的看着二郎说:“你当爹娘愿意啊!但是这五千两来路不明,而且县太爷现在正看得紧,到时候大郎突然回来,村里肯定要起流言的,传到镇上,若是不小心被县太爷听到了,我们家可就完了。”
浅浅微微一笑,没有开口答腔。
她今早宁愿背着这些银子一路躲躲藏藏的回来,也没有去钱庄将银子换成银票就是这个原因。
这么多银子不见了,县太爷定然会追查的,第一个查的自然就是钱庄,她这个时候往钱庄跑,就是送羊入虎口。
之前对阿大他们提起帮他们去钱庄换碎银,也是说过后,心里才渐起这样的想法,因此,后来会这么轻易帮他们,也有这一个原因在当中。
否则的话,她执意不管,这些孩子拿着银子去了钱庄,到时候定然会被县太爷扣留起来。
不论他们是不是会说出浅浅和穆清两人,这四个孩子都免不得一顿皮肉苦。
“娘不用急,我拿银子出来的时候,顺便偷出了县太爷的帐本,只要我们找到一个好官,将这个帐本递上去,到时候上面的大官一番彻查,县太爷的官位肯定就保不住了,到时候也没有机会再查失银的事情了,大哥就能回来了。”浅浅其实也想过,大郎突然回来,会不会太过突兀。
毕竟不说其他人,他们还有言楚书这样的亲戚在。
言楚书他们都清楚,救回大郎得花上五千两银子,到时候大郎突兀的回来,言楚书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姜氏一脸苦楚的说:“可官官相护,哪有什么好官?”
浅浅笑着耸耸肩道:“不一定要好官,二哥,这事就交给你了,等我大婚过后,你没事就去镇上跑跑,多上酒楼坐坐,结识那些官差,他们定然清楚县太爷与哪个官交情不对,我们只要把帐本交到县太爷的死对头手里,对方自然会想办法扳倒县太爷。”
真真拍着手,一脸喜色的说:“这个好!我若是讨厌谁,另一个人送了机会上门,让我踩我讨厌的人,我定然也是愿意的!”
浅浅微微一笑,“就是这个道理!”
二郎也觉得好,只是有些为难的说:“这样做的话,要花很多银子吧!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打听到消息的!家里有这么多银子吗?”
浅浅嗔了二郎一眼说:“你每次去,都事先查清楚,对方上酒楼,你再去!而且先打探清楚各人的脾性,寻两个嘴巴大,又贪财的人相交!至于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言永福突然抬眼,“银子的事情,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别是自己扣留了那些银子吧?”
浅浅苦笑一声,委屈的说:“爹,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都说了,我没有了。虽然这会儿,这些得了银子的百姓没有说出来,但是二哥若是有心的话,将来去镇上也是能打听出来的,到时候爹就清楚,我有没有骗人了!我手边还有一百亩地,若真是少了银子,便把这些地卖了。”
“地不准动,这是你们以后生活的根本!银子的事情,爹会去想办法的!”言永福见浅浅这样,倒是安了心,但一听浅浅说她原是想卖了地凑银子,当时就变了脸色。
浅浅苦笑说:“其实爹也不用太过思虑,我和爹手里,一人还有近二十两银子,而且夏天过了,马上就到了秋收的季节,到时候家里又有一笔收入!再者,何家的家具,我如今也是入了股的,差不多每三个月,也会结笔银子,银子总会有的。”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灼热的目光,使得浅浅侧目问:“怎么了吗?”
穆清指了指浅浅的脸颊,又道了一声,“杜!”
浅浅眨了下眼眸,才猛然反应过来,狠狠的拍了一下自个儿的额,大笑道:“看我蠢得,我昨儿在杜小姐手里挣了五百两银子!”
昨晚的事情太多了,而白虎皮和胭脂都是穆清拿着的,浅浅一时都忘了这件事情了,还是穆清提点了,她才想起。
“五、五百两?你怎么挣的?”真真一时结巴,诧异的看着浅浅,一屋人除了穆清,都好奇的看着她。
浅浅神秘兮兮的说:“我表演给你们看!”
她先指使真真去净了面,然后才开始着手给真真化妆,小嘴里并说道:“你姐我可是用着这门手艺就挣了五百两银子,而你们之前也听何二哥说了吧?杜小姐就是看我手艺好,才与我为难的,她其实还想把我捉去当她的丫鬟呢!”
真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看浅浅说得这么神乎奇神,便兴奋的对二郎说:“二哥,你快去我房里把铜镜拿来给我看看。”
二郎白了真真一眼,打趣道:“就是喜欢臭美!”
浅浅化妆的速度十分的快,不一会儿,真真一张全新的小脸就露了出来,看得连言永福和姜氏都目不转睛。
姜氏更是夸张的问:“这是我的女儿?”
浅浅失笑出声,推了推真真的肩说:“娘问你是不是她的女儿?”
真真看了看镜中人,这才傻得问浅浅,“这难道是我吗?”
“废话!”浅浅白了眼真真,又让姜氏去净面,要给她化妆。
姜氏有些扭捏的说:“我就算了,都这么大把的年纪了。”
浅浅坚定的说:“不行,娘一定要化的,过两日我成亲的时候,娘一定要风风光光参加才行。”
姜氏脸皮薄,红着脸,一家子人劝说,她才扭捏的去洗了一个脸过来,坐着等浅浅化妆,总是觉得有些不自觉,还一定打退堂鼓。
浅浅可不管这些,动作麻利的给姜氏化了一个妆,惊艳了一屋人,特别是言永福。
望着姜氏的眼神充满了温情,一向老实不善言辞的他,难得说了一句体贴的软话。
“真美,就像我们新婚之夜,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一样!”
浅浅眉眼一皱,奇怪的看了一眼言永福。
据她所知,这时代的新娘妆可是见不得人的,一脸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