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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课，小组讨论。
其实说是小组讨论，在这刚开学谁也不认识谁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聊天增进感情的。
刚开始还是小声地说闲话，后来曾致源不知为什么出去了。
曾致源除了是九班班主任除外，还是年级主任，忙也是应该的。
领头的出去了，自然就放开了聊。
刚开学班里还没有班级委员，也就不会有人管秩序。
周菁颖这组也差不多。
除了周菁颖旁边的张铮瑄和允洲江，前方的林渝，苏硕，丁豪也是一组的。
苏硕算是一个交际花，跟谁都能聊得开那种。
时不时还讲一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惹得人人都能嬉笑出来。
林渝盯着斜方的周菁颖，周菁颖手上还拿着一支笔，抵在嘴旁，被苏硕逗得连连笑出声来。
她笑的很有认识度，她的上嘴唇比较薄，下嘴唇比较饱和，唇珠明显，笑起来眼睛也眯了起来，成月牙状。
周菁颖属于那种第一眼看起来惊艳，但后面看却越看越好看的那种。
林渝盯了一会，不自觉地偏开了脑袋，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
周菁颖发现张铮瑄额头上不大不小的一处疤，问了问情况。
张铮瑄镇定笑着回答：“自己磕着了。”
周菁颖没在多问。
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又跳到了对象这个问题。
对象这种事在同学之间其实不算一个隐秘的话题。
有些大胆的，连一些最禁止的都做了。
苏硕笑着指着大家，问大家有没有对象。
一个接着一个都摇了摇头，到了允洲江那里，允洲江咬唇红着脸微小的点了下头。
大家都有点起哄，八卦地问问是谁，允洲江红着脸道：“六班王皓。”
丁豪哦哦两声随后道：“我还听过王皓提过你名呢，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然后就是林渝，林渝停了两三秒，点头。
大家也都哄闹起来，对此周菁颖感到不惊讶。
好看的人一般都有对象。
组里再笑着闹了几句，曾致源就回来了，便停止了讨论。
2
晚上周菁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周烨回来了。
周菁颖抿了下唇，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拿出作业写了一会的时候，门被叩响。
周菁颖刚想喊没锁，想到了什么，喊出来的是：“谁啊？”
对面沉默了一下直接简洁明了喊道：“出来吃饭。”
周菁颖听出来了。
周菁颖咽了口空气：“我等会再吃。”
对面走了。
周菁颖能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
这么多年，周烨和吴静掐架的次数不少。
周菁颖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跟爸妈一张床，周烨直接在晚上上去就是一顿打。
当时周菁颖趴在被子里懦弱地没敢出声，渐渐缩小了自己，好像要把自己揉进去了一般。
因为看不见，感官听觉被放大，耳边是爸妈争吵打架，妈妈的哭喊爸爸的咒骂声格外清晰，周菁颖捂紧了耳朵，周围昏暗，眼泪早已一滴一滴无声地往下掉，这是周菁颖记忆最深刻的地方。
周菁颖趴在桌子上，用手“哒哒”地敲着桌面，似乎在细细数着什么。
说实话，周烨很少发疯，但发起疯来真的是谁也挡不住。
自己被伤害的次数也不少，摔过无数次手机，碗筷直接往自己身上砸，吴静有一次拦着他的时候，自己被推翻在了地上。
周菁颖没再回想了，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臂窝里。
她倏然笑了，笑得揶揄。
耳旁他又开始吼了，一些不该出现在一位教育局局长身上的话，都从他得嘴里吐露。
周菁颖拿下助听器，世界都开始了模糊。
每次伤害她后，周烨都会想一些法子补救。
也许是补偿吧。
周菁颖很难判断周烨不爱自己。
上初中的时候，他们这里上一个重点初中十分不易，必须往里砸钱。
为了这事周烨陪着笑脸，拉了人脉，喝了几顿酒才让自己进了重点。
平心而论，很多时候周烨作为一个爸爸，真的算是尽责了。
周菁颖想不通，她一直是一个固执的人，她无法忘记那些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耿耿于怀。
但她也并不是看不见那些好的事情。
也许正是这样，吴静才不愿离开吧。
周菁颖无法去理解吴静这个人，吴静教育她和她哥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却又能把这件事说给身边的人亲戚听。
而周烨也是爱面子的人。
吴静在一次吵架的时候，跟周菁颖的婶婶说了一通。
当周菁颖的婶婶给周烨打电话的时候，周烨真的脸都绿了。
周烨在外面偷腥也不少，吴静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可就是不愿离开。
周菁颖深吸一口气，从自失中回过来。
3
周六，周菁颖陪周锌染去了个展子。
这个展子可以说是大杂烩了，摄影，绘画，雕塑等等作品展，来的人还比较多。
周菁颖是从小就画画的，但这事遭到过吴静不少反对。
周锌染很喜欢摄影这一方面的事，周菁颖记得在周锌染十四岁就开始玩了吧。
小时候还老带着她去一些山里面，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回家少不了一顿骂。
开始的时候，周锌染跟着周菁颖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周锌染开腔：“到时候社团招新，记得来我们社团啊。”
周菁颖“啧”了一声道：“你还想让我抛弃老本行啊？”
其实是可以选两个社团的，如果自己忙的过来的。
周锌染笑道：“为了你亲哥哥，你难道不应该付出什么吗？”
周菁颖也跟着笑了：“我不想要怎么厚脸皮的哥哥。”
逛了一会周锌染看见了什么转身跟周菁颖道：“我那里有个熟人先去了，你自己先逛会，别走丢。”
办这个展子的人跟周锌染是朋友，周菁颖算是知道一点。
周菁颖点头随后洋装不满道：“你就这么抛弃你妹，滚吧。”
周锌染笑着拍了她一下头，把自己头上的白色帽子摘下来，扣在了周菁颖的头上，笑着离开了。
周菁颖整理一下帽子，勉强能看见路，看了会作品，左肩膀被人怕了下。
周菁颖回头，是允洲江。
周菁颖还是挺意外的能遇见她，允洲江笑着问她怎么来的。
这句话本来是想问周菁颖是不是跟人来的。
周菁颖答非所问：“坐公交来的。”
允洲江笑着拍了她一下，随后周菁颖才正经道：“跟我哥来的，我也随便看看。”
允洲江点点头应下，等会一起吃个饭吧。
周菁颖想了想觉得没太大问题，跟周锌染告知了一下就走了。
在等车地过程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随后允洲江的手机响了。
本来周菁颖是不想看的，结果允洲江的消息提示太奇葩了，自己还是瞄了一眼。
周菁颖瞥了一眼就转过去了。
但还是看清楚了一点：“宝贝，微信给点钱。”
周菁颖没看清名字，但大抵还是能猜到是她男朋友。
两人是朋友但也没熟到可以管别人的感情地步上，周菁颖还是提醒了一下她。
允洲江倒是放松，点了点头。
4
这顿饭本来是要AA的，但周菁颖自己手机已经没电了，身上又没有现钱，只好让允洲江付了。
吃完饭出来，周菁颖拿允洲江手机给周锌染打了个电话。
问了问周锌染，他事还没办完。
挂完电话，消息突然又弹了出来，周菁颖下意识去看了一眼，好像还是她对象吧。
跟允洲江道完别后，周菁颖就原地返回了，到了展子门口周菁颖又发现了一个人——林渝。
周菁颖想着今天也是神奇，能遇见这么多人。
但现在周菁颖想的是该不该上去打招呼，男同学就没女同学那么放松了。
挣扎了一会，周菁颖还是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能遇见她，周菁颖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女生，跟他身高有一定差距，有几分相似之处，但周菁颖还是有是林渝女朋友的怀疑。
如果是，自己也太尴尬了吧。
林渝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介绍一下：“我妹。”
林琳也跟周菁颖打了个招呼，周菁颖算是松了口气，也跟林琳客气了一下。
随后周锌染叫了声周菁颖，周菁颖就先跟林渝说了再见。
林渝点头，看着周菁颖挽着周锌染胳膊一步步走开，林渝眼神一点点加深。
直至周菁颖已经出了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