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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尚书先是对于冯姨娘的疯狂表现惊住了,随后又被她的反问给问住了,一阵语塞。
想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有的是因她而起,有的则是因为她的女儿,可是归根结底,她是在意自己的表现啊,再想想自己在见了慧儿后,那整个人整颗心都挂在慧儿那边了,恨不得将尚书府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搬去她那里,而这边如冰可是怀着他的孩子呢,自己到是把这些天来的怒气都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想起这些年冯姨娘管理着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件,那是相当辛苦了,自己一个将军家的嫡女,又不顾名份的跟了他这么多年,伊尚书想着这些,顿时觉得很是惭愧,看向冯姨娘的目光也充满了心疼,张口喃喃的叫了声:“如冰……”之后又不知该怎样去解释。
一旁的伊水柔见到自己的娘亲又抓住了爹爹的心,不禁为自己娘亲的手段叫好,果然信娘亲的就是没错的,伊水柔虽然跪得腿有些发麻,但依然挺着看娘亲接下来的表演。
冯姨娘良久后平静了下来,只见她朝着伊尚书摆了摆手,有些看破红尘,心如止水的意味道:“妾身真的累了,现在只想好好的为老爷生下儿子,对于那些争宠之事已是无心也无意了,老爷此时也不必与我多说,倒不如去陪刘姨娘,毕竟,她是刚刚入府的,又有老太太那边的缘故,多宠她一些是应该的!”
说着冯姨娘便转过身去,不再去看伊尚书,只是那微抖的刻肩头却是让伊尚书心中一痛,毫不犹豫的就向前一步,用力的把冯姨娘抱在怀里,拥住了她,头轻轻的抵在了她的肩头,温柔的在她耳畔低语道:“如冰,别气了,她再得宠也不会超过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的,你的孩子在我眼中,才是那最好的一个,不许为了这件事情拈酸吃醋,刚刚我也是心急了些,你不知道啊,今日三皇子来向我提亲了,提的是咱们柔儿啊,柔儿是个好孩子,上次的事情我都后悔了好些日子,如今我是怕你再伤了那孩子啊,好了,你快让她起来吧,你也别生气了,小心伤了孩子啊!”说完,还用手轻轻的抚了下冯姨娘的腹部,用心感受着冯姨娘那腹中已经成型的小生命。
一颗滚烫的热泪滴落在了他的手上,随后传来冯姨良那压抑的哭泣声,伊尚书慌乱了,双手轻轻扳过冯姨娘的肩头,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此时二人的互动已经完全忘了依然跪在一旁的伊水柔,只见伊水柔已经把头低的已经不能再低,小脸也是一片绯红了!
而冯姨娘此时却是用手狠狠的捶打着伊尚书的后背,哇哇的嚎啕大哭……
伊尚书现下只觉得心中有愧,便任由着她发泄,只是静静的抱住了她,让她痛快的大哭,只是无意间看到依然跪在地上的伊水柔,他的老脸也红了起来。
伊水书轻轻的推了推冯姨良的双肩,低声说道:“如冰,快先让柔儿起来吧!”
冯姨娘这才缓缓收起了她眼中的泪,只是当她看到伊尚书胸口上的泪痕,还有垂着头的女儿,便羞红了脸道“柔儿,你先起来吧,你且要记得,你慧儿姨娘与那希儿表姐是咱们府上的恩人,下次可不准任性,虽然不知道她今日做的是有心还是无心,但是三殿下以后毕竟不能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这样的事情你还要看开了啊!”冯姨娘语众心长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伊水柔此时小脸也恢复了正常,眼眶不知何时也红了起来道:“娘亲,女儿知道错了,您怎么罚女儿都行,但可不能伤了娘亲腹中的孩子啊,女儿只是想着,这三殿下已经与二妹妹有着一此牵扯,这眼下又刚刚退了婚,那希儿表姐却是又那么不知检点,若是再惹出什么事来,那女儿便是以后嫁过去也是让人轻看啊,到时,宏哥哥即便是对我再喜爱,也抵不过流言蜚语啊,女儿也不是为了争宠才惹娘亲生气的,实在是为了顾全咱们尚书府的面子啊!”伊水柔把冯姨娘刚刚教她的话都全了一遍再加上她的泪水攻势,让伊尚书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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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尚书满头雾水的听着冯姨娘母女二人的谈话,貌似是很严重的话题,却又什么都不知道,便问道:“如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与希儿有关系吗?”
冯姨娘哭得有些缺氧,便深吸了口气道:“老爷,是这样的,今个儿三殿下与水柔在花园中遇到了顾姑娘,可是顾姑娘说她的脚歪了,柔儿便想叫下人扶她回去,可是她却赖着不走,还期待的眼神让三殿下帮忙,三殿下到底是个知礼的人,便把她抱了回去,哪知,回去后,她却不急着找大夫看脚,却是拉着三殿下聊着诗词歌赋,那个顾姑娘也许是个有才华的吧,听说还拉三殿下下棋,一直却不提找大夫一事,还是三殿下最后说宫中有事才离开的,最后还是柔儿帮找了大夫,结果大夫说,只是有些红肿并无大碍的,没有伤筋动骨,所以你这个女儿便来我这里闹上了,瞧瞧砸了我多少的好东西,我想着这刘姨娘与顾姑娘刚刚进府,于情于理柔儿也不该这么做,我便说了她几句,谁知她执迷不悟,还要找老爷去说理,我想着一来,这内院之事不能总去打扰老爷,二来呢老爷这刚刚喜得新姨娘,不想让您听了这事不高兴,所以我一时气急才打了她,老爷说的对,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就是心儿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啊,我又怎么忍心下手去打柔儿呢,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冯姨娘这段话中,充满了无奈,怜惜,不忍,还有一丝丝的难过。
伊尚书听到冯姨娘了这段话,心中更是愧疚了,原来都是为了自己如冰才打柔儿的,想到刚刚自己那样的斥责她,便伸手替她拭掉还残留的泪珠道:“想不到那个希儿看着清纯可爱的,还存了这样的心思,柔儿说的对,就是她对谁有意思,那也不能冲三殿下使劲,三殿下那是什么人,她也配,一个小孤女而已,更何况,为何咱们尚书府的人就都要与他有牵连,咱们柔儿以后是要做三殿下的正妃的,说句犯上的话,再以后,柔儿要做这东轩国的国母的,怎能留下这个污点让人去说,心儿的事情在先,那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希儿今天做的的确是错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找时间让刘姨娘去解决的,如冰,真是难为你了,这时候你第一时间会是想着维护我,我真是愧对你了!愧对我的宝贝女儿了!”
伊水心此时对她那娘亲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了,只稍稍使了个苦肉计,便将那顾思希与夺宠一事全给摆平了,心想着心里便乐开了花,暗道,她就是看不上那个顾思希,一个小孤女罢了,还想与她争。
“老爷,这件事情你也千万不要为难啊,咱们要以和为贵,不能让老太太抻了心去啊!”冯姨娘也低着头,好似惧怕老太太一样,实则她的嘴角上挑,比那伊水柔更为的高兴呢。
“如冰放心,母亲那里有我呢,对了,这眼看着要用晚膳了,你也哭了好一阵,去整理一下衣服,洗个脸,咱们该去母亲那里请安了,今日便在那里用了膳吧!”伊尚书轻弹了下冯姨娘的鼻尖道。
随后又冲着小厮道:“去通知了老夫人,二小姐,三小姐,今晚一块与老夫人用膳,对了,刘姨娘,还有表小姐也一同叫着!”
伊水柔扶着冯姨娘梳洗,听到伊尚书的吩附相视一笑……
富贵堂内,今日很是热闹,大家都落坐,齐乐容容的一同用膳,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所以饭后,伊尚书便与老太太道:“今日三殿下来向咱们提亲的,提的是柔儿,我也把父亲去逝一事与他说了,可是人家三殿下对柔儿却是有情有意,说是愿意等上三年,这是咱们府中的幸事啊!”伊尚书众人围坐在老太太的左右,他开口说道。
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也是眯眼笑着,自个儿的孙女儿有出息,她当然也是开心的啊。
“对了,希儿好似已经十六了吧,也到了适婚年龄,母亲也可帮着多多的留意啊,希儿的模样那也是极好的!”说完自家女儿后,伊尚书便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而顾思希与刘姨娘却是脸色十分不好,刘姨娘眼中还有埋怨顾思希的迹象。
老太太到是没有多想,只是附合道:“那是自然的,不是我夸奖希儿,希儿的才情,不次于咱们柔儿呢!”
“老爷,瞧您,光顾着替柔儿高兴了,您也该顾忌一下心儿啊,她今日才被退了亲,虽说得了十万两白银,但退婚对女儿家的声誉使终是不好的啊!”冯姨娘在一旁痛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