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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出去的方法要从天书找,显然是因为这一页天书涉及光。
说穿了此前天涯岛的海市屋楼,折射的就是此地的天穹之景,最典型的光效之以及遮蔽瞎子的窥探、最后传送此地,依靠的全部都是光的扭曲——最后这个传送曾让赵长河怀疑过是否与空间相关,事实证明空间传送这类活计只要利用相关的阵法
都能办到,未必需要空间法则那么高端,这一页天书与空间无关,就是光。
但知道是光,与能否用上,又是两回事。
恰恰赵长河已经尝试过利用光,学过水镜之术,不是从零开始,理解障碍不大。
有时候赵长河感觉自己确实有点冥冥气运,这气运还真不全是瞎子引导的。比如
瞎子确实引导过这里有天书要拿,但这一页天书是什么性质她可是没说过的。而这一页天书与光相关,自己此前就恰好在和三娘学光在水中的反射应用,三娘这还是通过了海皇的水人构造晶核琢磨的,这一环一环的和瞎子完全没关系,她能干涉三娘从晶核里感悟出了什么才见鬼,这完全是“天意冥冥”。
赵长河心神进入了天书,第一感受就是连这里的草木都茂盛了许多。天书也是不断在根据自己的见闻而展示新武学新物种新特色的,而此时身处草木之意最旺盛的青龙之涯,天书里的草木也随之变化,多了许多特殊的物种。瞎子提示有特殊灭魂作用的物品也不需要在岛上慢慢找,可以有天书介绍效果来作弊。
这暂且不急,先知道怎么出去才要紧。
赵长河还是抬头先看向了天书幻景中的日月。
果然,以前的天书从来都是白天,但现在入内,开始有了白天与黑夜的轮转。
一时间赵长河甚至有点困惑,天书这一步一步的幻景显示变化,究竟是天书而变化呢,还是因为自己的认知变化而变化?
以前从没考虑过幻景里要有什么山水自然的时候,里面就是很朴实无华的场面,一个人影在演示武技。当得到了第二页自然之页,里面就开始有了山水自然,但在那之前自己就已经知道那是自然之书了,于是进入幻景之时自然就会往这个方向想。因此幻景到底是因为自然之书而变化呢,还是因为自己知道那是自然之书而想出来的?
在得到生命之书之前,自己也没考虑过那场景里居然还要有什么生命跑来跑去,后来得到了生命之书,里面就开始有了飞禽走兽。而这一次也一样,以前从来想都没想过这里的太阳月亮需要升落,固定白天亮光就可以了,结果现在知道是光之书,也就有了日升月落,白天和黑夜的交替。
与以前一样,幻景中展示什么是本就有的,但怎么运作变化是由自己脑控的,想让花开花落,那花就会开落,现在想让白天变夜晚,它就变夜晚,想让恢复白天,就恢复白天。
可惜只能在幻景里实现。
赵长河抬着头,不断地观察白天和黑夜的变幻,心道这才是“御光”的最终形态吧,如今距离这层面显然还极为遥远,就算知道光的本源,自己也利用不上——天书每个项目都是武道相关,这不是给你展示更丰富的VR内容,而是可以从中对应武学的,要想着怎么去用。
赵长河心念一动,照耀的阳光便从不可见的光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光谱形态。一道七色光谱从太阳里射出来,落入水中,那便是天涯岛上空的虹桥。
赵长河可以清晰地看见这光谱射在水面上的折射过程,角度、细节、最终的落点、显示在哪,一目了然。
他在解析重构天涯岛周边环境的形成、光的走向与落点,要出去必须靠这。
而当掌握了,也就懂了光。
不知为何,这一刻赵长河心中掠过的念头竟是:等我懂了,回去反教你春水剑法。
赵长河在研究光,夏迟迟在研究青龙法则。
三娘坐在边上打坐片刻,恢复了身上的少许伤势,睁开眼睛。
男人正闭目盘膝,面容沉静。
她美目在男人脸上转了好久,又落在他手上,本来只有一个戒指,现在待了两个。
三娘扁了扁嘴,两个戒指本来都是我的。一个玄武的,一个我爹的,真是奇怪,怎么他和自己的缘法会集中体现于戒指啊?
意思是有了他,就可以戒掉手指了?
我也没用过手指啊,再说了这是戴他手上……让他戒掉手指?那可不行,前戏还是要的。
不知道父亲搞的什么名堂,里面是否有日志或者其他更私密的东西,不传给女儿,却传给外人。刚才愣是不好意思找他提,提了好像讨回嫁妆要分手似的......
如今趁他入定,悄悄看一眼总可以吧……..
三娘悄悄挪了过去,伸手摸上他的手,搭在戒指上,心神悄悄探入。
戒指里的东西有点超出想象的朴实,简直不像一位帝王拥有的东西——也就里面没钱像个帝王,因为海平澜在蓬莱根本不需要带钱。其他的东西除了丹药之外,还有一把早年随身的刀,刀的材质还可以,但对现在大家的眼界来说只能算挺一般的,大约只剩个纪念作用了,不知道是否有点对蓬莱的信物号令作用。
其他全部都是书册。书册上都是各类毕生所学的记录,功法、拳法、刀法、轻功,甚至还有一套弓箭术。弓术这玩意极为稀有,中原武者玩弓的很少很少,毕竟不如暗器简便易携,赵长河挺喜欢玩弓的但使用场景也只有寥寥几次。一般只有军中用,但军中射箭就是练力气练准头,哪还有一套配套的功法?唯有海平澜这种长期水战的顶级武者,琢磨出一套特殊的弓术倒也不奇怪。
这就是一位武者毕生传承,别无他物。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海平澜已经彻底回归了一位武者的本质,再也无心国家霸业。
怪不得没给自己,怕自己身为四象教玄武,已经不接受他的传承了吧,一旦拒绝就不好看了……心中忐忑迟疑,转手给了她的男人,总是个迂回。
三娘有些后悔,早知道不看,平添惆怅。
心神一面沉浸戒指,一面低落惆怅,竟忘了警惕其他。
不远处树后探出一个脑袋,吃吃地道:“尊、尊者,你趁他打坐,偷偷摸他的手?”
三娘“绷”地跳了起来:“没看本座是要偷戒指?偷戒指的事情能叫摸吗!
夏迟迟狐疑地看了她半晌,“哦”了一声。
三娘强自镇定:“你怎么这么快,感悟出什么了?”
夏迟迟犹豫道:“悟得不少东西,但遭遇了瓶颈,过不去了。”
“什么瓶颈?
“生木需水,立木需土。感觉要破瓶颈,还是得结合水行,故来求教尊者……”夏迟迟道:“我一直用冰魄,本来就有借由冰凛之锐来感悟水行之意,只是一直不得其门,
当时尊者带回古剑龙皇,我没要,就是因为这……咦?之前长河打架用的是不是龙皇,为什么龙皇会在长河那里啊?”
三娘心中又是一阵慌乱,你求教就求教,怎么说着说着又捉起奸来了……还好单说龙皇这事倒是问心无愧:“龙皇是当时在会稽就借给他的,为了不欠他人情。怎么着,你觉得本当是你的剑,不肯给?”
“我的剑就是他的剑啊。
“…..夏迟迟,你是觉得本座很好说话是不是?
“没、没有…….
“水行之事,你基础极为薄弱,需要从基础开始……正好这里有好东西。”三娘丢过一本册子:“这是龙王几十年游水行舟之心得,对于水性的剖析理解已经出神入化,你好生琢磨,嗯……就抄十遍吧,有助于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