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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听到母亲的呓语,浩琪才知道父亲背叛了母亲。
担心影响到他的学习,她从来没对自己说。
他一直以为父亲公司忙,没时间回家,原来只是借口。
看到母亲憔悴的病态,他心中充满了愤怒,马上去找父亲,他要质问对方为什么。
来到工厂,几经周折,好心人偷偷告诉他父亲现在的住所。
他推门冲进去,屋里陈设华丽,刺疼了他的双眼。这里的一切和家中的生活,仿佛是两个世界。更引起他愤怒的是父亲怀里正搂着一个妖艳年轻的女人,那女人正满脸娇羞地说什么。
父亲国字脸上出现少见的笑容,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看见他闯进来脸色骤变,瞬间从阳春三月到寒冬腊月。
不可否认,四十多岁的父亲多年商海沉浮,面容显得老成持重,拥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眼不时发出凛然的目光,拥有杀伐果断的气势,也许正是这点才让这年轻女人痴迷。
浩琪想起母亲脸上的病容,看到眼前的场景,强烈的反差让他对父亲堆积了太多不满,忍住所有的情绪,目光直视父亲。
“爸,我妈病了……”母亲生病是小事,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
“生病就去看医生,你这么大了,这点小事还来找我?”浩然冷冷地回答,语气中是强烈地不满,眼角眉梢跳动几下。
儿子都十几岁了,怎么就这样冒失地闯进来,让他脸面难堪。
这几年虽然他外表看似风光,实际上苦乐自知。
如果不是危机关头狠下心来做出决定,与怀中女子的父亲合作,工厂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发展。
这女人善解人意,年轻貌美,比自家老婆贴心多了。
妻子和金钱美女比较,当然是后者重要。
为了保住这一切,怀里的美女决不能得罪。
儿子鄙视的目光让他非常不舒服,必须尽快把他打发走,免得坏了他好事。
偏偏他还墨迹起来没完,他感觉特扫兴。
“……爸,她是你的结发妻子,是我妈妈,你就不管不问吗?”
“啪……”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过来,浩琪稚嫩的脸蛋立时肿胀起来。
“小崽子,你没看我在忙吗?滚!”
浩琪愣住了,十几年来父亲尽管经常板着面孔,却从没有打骂过自己。
如今,他的目光中丝毫没有愧疚和怜惜,只有厌恶和不满。
仿佛被打的只是手下的员工,而不是亲生孩子。
浩琪突然发现父亲很陌生,仿佛是不相干的人。
“浩然,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父亲怀中的女子终于站起来,似乎在安慰着男人,话中却在挑拨父子间的关系。
“乖,我知道……”浩然目光望过去,那温柔的语气,与刚才的暴怒判若两人。
浩琪双眼立时出现水润的光泽,却硬生生把所有的感情消灭掉,变成冷漠相对。
都是这女人,否则父亲怎么会这样无情无义。
他张嘴想说什么,所有的话都没必要再说。父亲变了,这还是那个小时候,每天下班就抱抱他的父亲吗?还是对母亲嘘寒问暖的亲人吗?
“我恨你!你不再是我父亲……”他酷似父亲的容貌扭曲起来,也许在父亲心里,父子夫妻之情,远不如女人的怀抱重要。
在这一刻,他的心快速冰封起来,父亲这个称呼不会出现在口中。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为母亲的不值,为自己的天真,更为父亲的无情。
他暗暗下定决定,既然那个男人不管母亲,母亲的事就由自己承当,今后他不会认这样的父亲。
他回来以后,把母亲送到医院,不管昏迷的母亲能否听到,低声在她耳边说:“妈,即使没有了爸爸,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你……”
董晓云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目光看着儿子,尽管他的脸上有被打过的痕迹,她似乎没看见,她想透过这张脸看到丈夫成熟冷漠的脸,却无论如何看不到。
她不明白,同床共枕的丈夫为什么会见异思迁。
实际上,最先感觉到丈夫异样的人是她,当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短,她能感觉到丈夫心态在变化。
她不明白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丈夫的问题。
她尽力打扮自己,想讨好对方,却由于心思繁杂睡眠不好,岁月留下的沧桑怎么也遮盖不住。
丈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曾问过他。
“老公,你每天真在忙工作吗?”
“女人,在家管好孩子就是,哪那么多废话。”浩然狠狠地吸口烟,浓重的烟气喷在妻子的脸上,借以掩饰心中的烦躁。
“老公,我们已经四十多岁,儿子都上高中了,没必要那么拼搏。”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停滞不前就会破产,到时候喝西北风去……”他臭骂了女人几句,气愤地摔门而去。
董晓云发现丈夫离自己越来越远,十几年的夫妻似乎成为了路人。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对她如此严厉。不久,她闻到丈夫身上有女人香水味,还有衣领上的几个口红印。
看到妻子疑问的目光袭来,浩然理直气壮地说:“看什么,管理工厂当然要应酬,接触几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可是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义正词严地责怪她没事找事,
董晓云分明感觉到他不在意自己,却无计可施。容颜很快像田地里茁壮生长的秧苗,没有了阳光,没有了水分和营养,无耐地枯萎下去。
病倒以后,浩琪清楚地感觉到母亲的情绪变化,亲眼看见父亲的态度,事到如今,他必须保护母亲。
“妈,你别这样,你还有我,我们母子也会生活得很好。”
“傻孩子,你父亲不会不管我,他曾经说过要一生一世对我好……”事到如今,她不愿意相信。
浩琪看到执着的母亲,突然感觉她很可怜,如此相信男人的话,可对方早就不记得了。
在母亲心里,也许只有父亲的爱才是她生活的支柱,可他给不了。
从此以后,母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心中唯一的执念是每天盼望父亲回来,却无数次失落。
在等待中,她容颜逐渐憔悴,无心管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每天茶饭不思自顾不暇,疏忽了很多该关注的事。
面包和袋奶,成为浩琪的每天的早点,晚上胡乱对付点饭菜。
吃这些没营养的食物,不但浩妈妈快速消瘦苍老下去,浩琪经常处在半饥半饱的生活中。
这些事,他从没对温柔说过,他只把阳光的一面呈现给对方,不想她接触社会上的阴暗面。
看到母亲痴迷的目光,浩琪明白了,在母亲心里,感情永远是第一位的,它远比自己重要得多。
实际上,这几年来不是母亲在照顾他,而是他在照顾浑浑噩噩的母亲。
他不会对柔妹妹说这些,她那么单纯,知道自己父亲的行为,一定会嫌弃他。
早晨芳香四溢的包子尽管只吃到一口,却暖在了心里。
如今,温柔心里清楚,浩哥哥一定看到了小三的嚣张。
“浩哥哥,你千万别伤心,也许你父亲只是一时糊涂,等过段时间让伯母和他谈谈,也许就会回心转意。”
浩琪沉默不语,两年多过去,父亲与母亲的关系更冷淡,也许那女人真是他派来的。
当初他活着的时候,父亲都毫无顾忌,何况此时自己只是魂魄
他不明白,那女人尽管貌美,却俗不可耐,远没有母亲温柔善良,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了父亲,让他置妻儿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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