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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刷完碗筷,拖完了地后,就回到自己的宿舍里。
宿舍还是那间宿舍,聂诚胜并没有因为她不能握枪,连这间独立宿舍给取消掉。
不过聂然是觉得,他之所以不把自己丢去炊事班的宿舍里,应该是不想到时候把自己作为筹码嫁出去,却发现自己的女儿名声已经臭的一塌糊涂了吧。
聂然进了宿舍,先是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
一件白色长袖,一件黑色大衣。
“你就这样出去?不冷?”当聂然穿着这一身出现在王班副的面前时,王班副惊讶地问道。
聂然摇了摇头,“不冷。”
王班副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唇蠕动两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然后,聂然就明白他刚古怪的脸色。
因为,她以为给部队买东西最起码也应该是辆小货车才对。
但事实却是——一辆小破三轮。
即使聂然在预备部队里受过耐寒训练,可也架不住坐在三轮车上露天被风这么吹几里地,并且还伴着大雪。
她坐在三轮车上冻得像个冰雕,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快半凝固了起来。
最后,还是没忍住,主动要求下车走着去农贸市场。
她觉得这估计是王班副故意折腾她,好好的军棉袄不让穿,偏让她穿自己的便服。
这次从聂家带出来的就两三件的衣服,外套只有这一件在A市里新买的大衣。
这不是让她活受罪嘛!
聂然跟在王班副的小破三轮车后头跟了三里路后,终于看到了农贸市场的牌子。
她微微喘息地靠在小三轮上,稍许平复了一下后,就听到王班副对她吩咐道:“你一个人进去买吧,这是钱。”
王班副将好几张的钱币递给她。
聂然看着他手里的钱,指了指自己,“我一个人?”
她一个人去买十几斤的盐?
在这一刻,聂然基本上可以确定,王班副真的在耍她!
王班副看她没有接,神色有些微凉了起来,赶忙解释道:“你别以为我是故意折腾你,主要是那里面的人都认识我们班的人,一看到我们来就提高价格。你呢,是新面孔,又没穿军装,所以他们不认识你。”
聂然眉角微挑。
原来这就是他不让自己穿军棉袄出来的原因。
聂然不是一个偷懒的人,既然王班副都把原因说明了,接过了钱,就往农贸市场走去。
中午的农贸市场人并不多,好多菜贩子都坐在自己的摊子前打盹休息着。
她一个小姑娘在这群大叔大妈里头显得格外的扎眼。
这里的农贸市场很大,而且里面的味道也并不怎么好,因为有活禽的缘故,总有种发酵了很久的那种气味。
聂然在里头兜兜转转了很久,终于在阴仄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排卖调味品的摊子。
她走上前去,指着其中的盐罐头,问道:“这盐怎么卖?”
那位大妈看聂然穿的大衣看上去价格不菲,年龄这么小,应该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于是故意提高了价格,“十块钱一包。”
聂然明知道她这是看自己小姑娘不懂行情,故意抬高价格。
“大妈,我盐要买二十五斤,您看能不能便宜点。”聂然笑了笑,说道。
那位大妈一听,眼珠子都弹出来了,“二十五……斤?”
她在这摊位上做了十几年,一口气买二十五斤盐的还真没几个,这明显是个大客户啊!
乖乖,还好刚刚搭理了她。
不然肯定就错失了。
聂然点头,“是,二十五斤。我家是开餐馆的,如果你东西好,我下次就定点来你这里买了。”
她有模有样的抓了把盐放在鼻尖闻了闻,像是在查看检测一样。
那大妈一听立刻拍了下大腿,“行啊小姑娘,这样好了二十五斤的话,我算你五百块,你看成不?”
聂然很自然地将盐重新放入了罐子里,拍了拍手,笑容渐淡,“如果大妈不诚心做这笔交易,那就算了。”
说着她就往隔壁几家调味品摊子里走去。
另外几个摊子在听到聂然要买二十五斤盐的时候早已把耳朵竖了起来,现在一看到这笔买卖谈崩了,一个个立刻跑出来拉生意了。
“我这儿的盐也挺不错的小姑娘,你过来瞧瞧。”
“姑娘,来看看我家的盐吧,都是细盐,纯度相当高。”
那位大妈一看大客户要跑了,急忙从摊子里头走了出来。
“去去去,你们捣什么乱啊!”她将那群人给赶跑后,有些嗔怪地对聂然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走就走啊,你要觉得不行,你可以和我还价啊。”
聂然也不含糊,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一百五。”
那位大妈一怔,然后拧着眉头道:“你这也太狠了吧,小姑娘。”
“狠不狠,大妈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聂然意味深长地一笑,那位大妈果然面色尴尬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成!一百五就一百五,但以后你可得来我这儿买调料啊!”
大妈一边说一边往摊子里头将两大袋盐给拖了出来。
聂然将一百五十块钱的票子交给了那位大妈后,拿着两大袋子的盐往农贸市场外头走去。
那大妈看着自己手里那一百五十块钱,乐滋滋的很,虽然被那姑娘砍了那么多,但她其实还赚了不少,这些盐进价的时候原价只有五十。
这可翻了两倍啊。
“周大妈,周大妈!”就在她高高兴兴的把钱收入囊中时,忽然间一个人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看到她手里的钱,泄气地道:“哎哟,你怎么把钱给收了呀!”
那名买盐的周大妈很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我刚看到炊事班的那班副和她一起来的,估计那也是个兵。”中年妇女在旁和她说道。
“什么?!”周大妈大吃一惊,随后赶忙朝着聂然的方向追去,“等一下!那盐我不卖了,不卖了!”
聂然手里提着两大袋子的盐走不快,没几下就被那位周大妈给追上了。
只见她死死地握着手里的袋子,说道:“我不卖了!你快还给我。”
聂然听到后,颇有些深意地笑了起来,“哦?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就是不卖了。”聂然轻笑着正打算松开手时,却突然听到她又添了一句,“你要想买,你得再付一倍。”
聂然一听,眸色渐冷了起来,刚要松开的手又猛地握紧。
“我们之间已经银货两讫了,为什么我还要再给你钱?”
“你说什么玩意儿我不懂,反正你想要买我家的盐就是要再给钱!”周大妈想要把盐抢回来,可偏偏聂然抓着那两袋盐就是不肯松手,急得周大妈威胁道:“这是我家的盐,你快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可惜,聂然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无论周大妈怎么拽,她紧抓着盐袋子不放。
周大妈急了,用力一拽,可惜手没抓紧,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看到聂然冷峻的眉眼,突然就朝着周围的人嚷嚷了起来,“哎哟,抢东西啊,当兵的抢东西了!”
周围的人听到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聂然和周大妈的身上。
“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坐地上了呀。”
“不会是这小姑娘把人给推倒了吧?”
“这小姑娘太过分了。怎么能把长辈给推地上去了呢!”
谣言就是这样,传了不过三个人就变成了他们自以为看到的模样,其实他们关心的从来都不是真相,而是有个倒霉蛋成了众矢之的,然后用力的踩。
不过是将自身蓄满的负能量找到了发泄点全部发泄出来而已。
以一种站在正义之士的角度做着最卑劣的事情。
以一种满嘴仁义道德说着最可笑的话语。
说到底,不过是披着正人君子皮的小人罢了。
“当兵的抢东西啊,没天理啦!不让老百姓活了!”周大妈还坐在地上哭喊着,聂然冷眼旁观地看着她表演,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拢了过来。
门外的王班副看到农贸市场里人头攒动着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又等了好半天等不到聂然,索性停了车子走了进去。
结果才一走进,就看到重重人影里聂然赫然站在最中间,隐隐还听到一中年妇女的哭喊声。
他顿时急了,马上挤进了人群,“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周大妈一看到王班副出现了,这下理直气壮了起来。
王班副在这个农贸市场买了很多年的菜,几乎所有菜贩子都知道他。
也知道他脾气好,吃定了他似得。
她怒骂道:“王班副你们当兵的可真是越当越出息了!都会抢老百姓东西了!”
聂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周大妈,冷冷地讥笑,“我钱还在你手里捏着,怎么成抢了。”
“谁要你的钱!”周大妈一看到自己手里攥着的钱,立刻将两张票子朝着聂然的脸上丢去,接着转头冲着王班副发火道:“王班副,你们当兵的欺骗咱老实人是吧!故意压低我的盐价不说,这丫头还骗我说她家是开饭馆的,2区部队什么时候变饭馆了,要不然也请咱们进去坐坐。”
“这……”王班副听到她的话就知道聂然是为了方便砍价才会找这种借口,可又不能说出来。
“你们当兵的也太欺负人了吧!呜呜呜……还让不让我活了!”周大妈说到最后就这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哭的格外的喜感,至少聂然是这样认为的。
干嚎,没有眼泪。
而且嘴里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不是当兵的欺负老百姓了,就是不让老百姓活了。
聂然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缕微笑。
偏偏就是这笑容,让周围的人越发的觉得现在聂然太过分!
欺负长辈,还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嘲笑。
“你应该道歉啊,怎么可以这么不分长幼。”
“太没规矩了,国家怎么会培养出这种兵。”
“我的孩子要是这样,我一定打死她!”
“……”
越来越多的谩骂犹如洪水铺天盖地的越了过来,然后将聂然彻底的淹没在了这场无边的指责和训斥中。
站在身边的王班副看着身边淡定地聂然,心里满是愧疚。
觉得这个小姑娘现在不过是强装坚强而已,心里肯定委屈的要哭死了。
唉,也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对她说,这里的菜贩子会漫天要价,暗示她砍价,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可偏偏他对于这种中年大妈的吵吵嚷嚷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终无奈地道:“那周大妈您说这怎么办。”
周大妈麻溜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聂然的手指恨不得直接戳到她眼睛上。
“当然是把故意克扣的钱还给我了!我每天这么辛辛苦苦的卖盐,你们的兵竟然还故意克扣,还配当什么兵!”
她每句话都不离他们当兵的欺负老百姓这个宗旨,王班副只觉得头痛,想早点带着聂然离开,点头,“行行行,按原价好不好,周大妈?”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另外几张红票子,交了出去。
心里想着,这个月的津贴又没了,也不知道拿什么寄回去。
周大妈一看到那几张红票子,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副小市民的嘴脸顿时显露了出来,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哭嚎撒泼的样子。
聂然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就在周大妈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聂然却抢先一步的将王班副手里的钱拿走了。
“你干什么!”没有拿到钱的周大妈生气地冲着她吼了一句。
“聂然,快把钱给人家。”王班副在旁边小声的提醒着。
聂然沉默的将钱整整齐齐地理好,然后放进了王班副胸口的那个口袋里,然后向前一步走到了周大妈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太过冷静,让周大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有句话你说对了,我想请你去2区坐坐。”聂然嘴角含笑地对她说道。
周大妈愣住了,像是不可思议地道:“你说什么?”
聂然一手搭在了周大妈的肩上,“走吧,2区正在欢迎你。”
她看似亲热的搭在周大妈的肩上,可只有周大妈自己知道那肩膀上的劲道有多大,扣着肩胛骨的手像是铁爪子似的,不疼,但是却迫使她不得不往前走去。
她心头惊骇不已,面露惊恐地喊着:“你要干什么!王班副你管不管你们班的人,她这是私自乱抓人啊!我可以告你们的啊!”
王班副看到聂然这样的反常,也有些急了起来。
现在事情已经够糟糕了,聂然不道歉了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说要人送进2区!
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聂然你干什么,不要把事情闹大!”王班副焦急地对聂然说道。
聂然微微一笑,“我没有闹大,我只是完成这位大妈的心愿,她不是刚才还在说,要去2区坐坐么。”
她的肩膀还搭在周大妈的肩上,一副亲热友好的模样。
“你们2区的兵就这么对待老百姓吗?!国家就是这样育兵的吗?!你要是敢今天动我一根汗毛,我让我儿子立刻传网上告诉所有人!”周大妈急切的想要挣脱开她的钳制,可奇怪的是,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女孩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劲,她憋红了使出全身的劲儿,还是挣脱不掉,只能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周围已经对聂然这种不道歉还威胁的举动愤怒到了极点。
就好像聂然是杀了他们全家似的,那种愤慨让人觉得像是一个极为讽刺的笑话。
“对!没错,我们可都一直拍着呢!这是物证,你敢乱来,我们就全部公布到网上去!”
“你敢动她试试看!”
就连身边的王班副也生怕她吃亏,急得怒斥道:“聂然!你赶紧把人放下!我们是当兵的,不是强盗土匪!”
“强盗土匪不是在我手里吗?”聂然嘲讽地勾了勾唇,“当兵的来买东西就提高一倍的价格,你倒是挺大胆的,也不怕物价局来查。”
周大妈梗着脖子,嘴硬道:“查什么查!我卖盐,我定价格,天经地义!你要是嫌贵,你们可以不买啊,我又不强卖!”
“就是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又没逼你买!”
“你这当兵的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你爹妈有没有教育过你尊老爱幼这个词啊!”
又是一阵道德的谴责。
聂然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被动摇。
“对,你卖盐你定价天经地义。可是……”她嘴角的笑容一点点,一点点地勾起,像是被时光拉长了镜头一样,如此温柔,却又如此的渗人。
“你卖私盐这件事,我必须要带你去2区里面聊聊。”
聂然的话说完后,刚刚还不明谴责的的众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什么?
私盐?
怎么回事?
就连一直在努力挣脱的周大妈和急得满头是汗的王班副也齐齐愣住了。
不过,一个是因为惊骇,一个是因为惊讶。
虽然有一词之差,但表情却完全不同。
聂然像是没看到那群人惊诧的表情,云淡风轻地指了指刚才说话最难听的那几个小贩,“哦对了,我看你们在她旁边摆摊了那么久肯定也知道点什么吧。不如,作为人证,大家一起去2区喝杯茶聊聊吧。”
那几个被点到的人吓得一个激灵,连连摆手,“没,没有……我们不知道,我们和她一点都不认识。”
说着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聂然拧了拧眉,颇为无奈的又指了指还举着手机的那一圈围观群众,“那你们呢,刚才不是都拍照拍下来了吗?那就作为物证去2区喝茶暖暖身体吧。”
那些被指名了的围观群众本来就是来买菜的,刚才不过是想仗义为之,打个嘴仗而已,谁会有那个闲心去部队啊。
再说了部队是随便能进去的么,万一进去看到不该看的,到时候被关里面了怎么办!
一群人顿时纷纷摇头,“那个,我们还是事,先走了,先走了。”
刚才还愤愤不已的群众们被聂然两三下话全部散了个干干净净,巴不得离聂然这里远远的。
周大妈一看到情况急转而下,立刻呼喊了起来,“喂,你们去哪儿啊,喂!”
聂然笑眯眯地扣紧了周大妈的肩膀,催促道:“走吧。”
周大妈恐惧地用力往后退去,“不,我不要去!你凭什么说我卖私盐,你有什么证据啊!”
“你的盐都是没有加过工的矿井盐,颗粒粗糙,色质也不好。如果你觉得我是冤枉你,回去一检验就知道了。”
聂然刚刚假借着低头嗅盐的动作,仔细地看了眼罐子下面的盐,就知道那肯定是私盐。
不过是觉得她小本买卖,盐虽然劣质但也不至于到吃死的人地步,又加上她买这些盐是用来化路面的冰雪的,所以她也懒得计较罢了。
本身她就不是正义感十足的人。
可谁知,她不计较,这位大妈自己却撞枪口上来。
她刚才没走远,所以很清楚的听到了这两位中年妇女的对话,所以后来这位周大妈重新拿回盐是因为自己当兵的身份被她知道了,她怕了。
结果,竟然是要坐地起价!
而且为此,撒泼打滚无一不做,真是应了那句,不作就不会死。
周大妈看她真的要把自己带走,吓得早已六神无主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又不是我一个人卖的,好多人都卖啊!”
她指了一圈的人,那群被指的吓得立刻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卖啊,周大妈做人要厚道!”
刚才还为周大妈讨说法的那群小贩们这下真是恨死周大妈了。
他们本来是好心好意的帮她,结果现在被她反咬一口。
可聂然压根不听她的,刚才的扣着她肩膀的手这会儿直接抓住了她的后衣领,“行了,现在物证在我手上,按照国家法律,我必须要把你带回去。”
她收起笑容冷着脸的样子让周大妈这下彻底白了脸色。
周大妈像是崩溃了一般不停地摇头,“不,不要!不要,我……不要去!你放手,你放手!我一个老百姓你这么为难我干什么呀!你要盐我给你还不成么,我给你!全白给你,我不要钱,行不行!”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并且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跑过来抓住她,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反观聂然却冷酷铁血地道:“这可不行,当兵的可不能随便拿群众一针一线。”
“这不是针线,这是盐,没关系的,你拿走吧,都拿走吧!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周大妈哀求地说道。
“那怎么行,盐的价格可比针线贵多了。”
周大妈又摇头又挥手地说:“不贵不贵,你拿去吧,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她的脸上满是期冀。
聂然微微一笑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沉默而又古怪。
周大妈已经怕死了她的不说话了,着急忙慌将救命的视线转移到了王班副的身上,她态度诚恳的求饶着,“王班副,救命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肯定不敢了,真的!”
王班副看她一个中年妇女这么低声下气地苦求着,不忍心地道:“要不然……算了吧,聂然。”
周大妈见王班副也替自己求了情,哭嚎地双手做出的祈求的姿态,“求求你们了,我就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下次肯定不敢了。”
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却这回不敢在有任何的求情,生怕殃及到了自己。
毕竟周大妈贩私盐这种事情是非法的。
半响过后,聂然松开了手,冷冷地道:“大妈,当兵的是不能对你们怎么样,可真的要计较起来,你们又能怎么样!”
她这句话极其的有分量,震得周大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的确,他们要今天真把自己拉进2区,这里的人都挡不住。
而且他们拉人进去也不是没名目的,贩卖私盐。
虽然说数量不多,但足够让她进去喝个茶聊个天,顺便教育教育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王班副给你的钱,是他自己的津贴,这些钱他是要寄给家里瞎眼的老父亲的。他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军人,是在打仗的时候为了救一个普通百姓给打瞎的,现在就只能靠着王班副的一些津贴度日。”
聂然的这番话让身边的王班副惊愕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记得自己有和聂然说过这个话啊。
“很抱歉,我看过你的档案。”聂然浅笑着扭头对着身边的王班副说道。
她担任过聂诚胜的勤务兵,闲下来的时候她就会去那些士兵的档案资料,然后去了解每一个人,以防将来用得到。
没想到,现在还真用到了。
聂然轻轻扫视了一圈眼前这一干的小贩们,用沉冷而又严肃地话语说道:“他们不是不敢对你们做什么,而是他们知道自己当兵是为了什么!”
那群人听着她的话,不知不觉中头低垂了下去。
在这一刻,王班副感觉聂然威严无比,即使在这种脏乱差的环境下,依旧挡不住她作为军人的那种锋利和锐意。
让人心头一震,不由得就生出了些许的敬畏之色。
聂然一个回马枪,唰的一下视线定格在了周大妈的身上,“还有,你为了便宜卖私盐,万一如果这里面混的是工业盐,你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吗?到时候可不是你撒个泼打个滚就能蒙混过去的。”
周大妈被她这么一呵斥,吓得脸色惨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肯定,我发誓!”
“班副,报警吧。”聂然气势一收,淡淡地对着身边发愣地王班副说道。
“什么?你,不是说要放过我吗?”周大妈这回真急了,眼泪都急出来了。
王班副也很惊讶地道:“是啊,不是说放过她了吗?”
聂然瞥了他一眼,“私盐的渠道必须要捣毁。”
顺便杀鸡儆猴给这些小贩们看看!
其实别看聂然嘴上说的这么深明大义的很,在心里她就是想趁着这次把这里的小贩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下次可以穿着军大衣正大光明的过来买东西了!
不然总是穿这么一件薄衣服过来,她真怕自己扛不住三天就倒下了。
可王班副不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啊,只觉得这姑娘心正的很,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心甘情愿的就给聂然做起了小工,“好嘞!我马上打电话!”
而站在对面的周大妈听到他们要报警,这下脚软的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止不住的流眼泪。
周围的一干小贩们看在眼里,又不敢说聂然,只能走到周大妈的面前,安慰了她几句。
“你不用哭得那么伤心,国家有规定,贩卖私盐到一定数量才会有相应处罚,你这点量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但是如果你不好的和警方合作,争取宽大处理,那罪名可就不小了。”
聂然这话属于赏颗红枣,然后打一巴掌,吓得周大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一定合作,我肯定合作!”
警察局的接到了这个消息后,很快就赶了过来,把人给带走了。
这件事就这样完美解决了。
而这个压榨王班副压榨了十年的农贸市场在今天彻底见识到了聂然的手段后,从此以后一改风气,再也不敢随意的乱抬高价格。
这也算是解决了炊事班的一块多年心病。
------题外话------
今天字数多啦~因为今天隔壁没钻墙,哈哈哈!~撒花~我会争取一直都往上涨地昂~
瞧瞧咱们然哥,打得了海盗,收服的了菜贩子,十项全能有木有!
PS:明天六一啦,祝福各位妹子节日快乐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