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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顶山地势险要,四周有绝壁围绕,似刀削斧劈,但是山顶却平坦,因此修建山城。
只有一条山道直通山顶,易守难攻。
在山顶上,可以把山下的本溪城一览无余,可以说是一座天然的要塞。
有这等地利,郎阿不会困守孤城,派了一部兵力,驻守平顶山,扼守要道。
后世日俄战争,就爆发了著名的平顶山战斗,决定本溪的归属,战斗异常的惨烈。
朝鲜军军力低下,士兵穷苦,本来就无多大战心,但是上有长官催逼,下有三部义军监视。
因此犹如蚂蚁一般,军士们艰难的前行。
山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连山城都没有摸到,就一次又一次的被打退,徒留一地的尸体,哀声遍地,鬼哭狼嚎。
如果不是因为兵少,心中有顾虑,驻守山城的蛮军,说不得还会发起反冲锋,击溃朝鲜卫所军。
山脚下的兵营,权申旭望着山雾云绕的平顶山,神情焦虑,无可奈何。
林之远是老太监林忠的亲侄子。
林忠阴差阳错,成为了李倧最信任的太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况是他视为自己送终人的侄儿。
为了让自己的侄儿获得最好的机会,林忠提前看准机会,让林忠负责镇守镇江的朝鲜军。
以此便利,和金江镇结下深厚的友谊。
林之远目光短视,但是听话,林忠跟他说,一切以金江镇为重,他就紧抓这一点。
军士伤亡惨重,士气低落,这些事他不管。
“何时发起新的进攻?”
听到林之远的催促,权申旭露出苦笑。
作为两班勋臣,他心里鄙视林之远,但是面上却客气无比,不敢得罪此人。
“山道易守难攻,没有其余的机会,继续进攻只能徒增伤亡。”
林之远摇了摇头。
“如何能因为担忧伤亡,就困步不前,平辽侯的命令,让我们攻下鞍山,汇合沈阳。
现在连鞍山城都没有碰到,就止步平顶山,我无法向平辽侯交差,孰轻孰重,权府使心中当有分寸。”
话中丝毫没有担忧士兵,可见其心思坚定。
权申旭虽然不算什么名将,但做官多年,领兵也多年,算得上一名沉稳之将。
前番见攻势受挫,军心低落,想要修整几日,且仔细探索平顶山,看能不能有其他的转机。
这番面对林之远的催促,虽然不惧林之远,也不怕林忠,但是忧虑眼前的人是小人。
万一日后此人在平辽侯面前,指责自己畏战,影响了自己和平辽侯的关系,令他感到顾忌。
金江镇越来越强大,治下人口有赶超朝鲜之势态。
今日之金江镇,就已经轻易拿捏朝鲜,他日之金江镇越发强大,谁又能知道朝鲜未来的形势呢。
终归在平辽侯面前,留下一份好印象,才是长久之策。
两班勋臣就是如此。
心中只有家族,没有国家,历史上投靠后金,投靠日本,就是没有坚定的抵抗过。
越是大的门楣越是如此。
只有乡间的一些两班勋臣,投降获不到利益,反而坚定的抵抗。
不久。
朝鲜卫所军,又发动了新的攻势。
士兵们脚步磨蹭,谁也不愿加快步伐,身后的军官抽着鞭子驱赶,总算是把军阵推到了前面。
蛮族以前从周军中获得的大量火器,在与金江镇的战事中,已经销毁殆尽。
去年时,蛮族主力和金江军对持于海州,朝鲜军突然出现在汤河,导致大量的辽民逃离。
原来收刮的工匠,也十去九空。
所以蛮族手中的汉军,也没有多少火器,何况蛮人不用火器,大部用弓矢。
朝鲜军有火铳,也有弓箭。
但是蛮军居高临下,仗着地利,很快就又射退了朝鲜军。
令蛮军守将吃惊的是,朝鲜军仿佛不在乎伤亡一般,连连发动新的攻势。
瞎猫碰上死耗子。
在林之远的催逼下,朝鲜军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平顶山之利,想要拿下山顶的山城,没有其他的选择,唯有不计伤亡的猛攻。
不然也不会有日俄战争时,平顶山的战斗,成为最惨烈的战斗之一。
驻守山顶的蛮军,兵少不提,且大多都是蛮丁,并不是旗兵。
老奴死了,也代表了那一代,生活在白山老林之间的游猎出身的蛮丁消亡。
新一代的蛮丁,大多数也是出生在赫图阿拉城,还有部分成长于辽东。
反观朝鲜卫所军。
虽然处境没有变化,但是参加多年的战事,又有金江镇的提拔,踊跃了一批善战的将领。
黑九发现山道守军攻势迟缓,立马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靠着前面同袍扑出的道路,杀到了蛮族守军的身前。
黑九的好朋友大山,没有浪费黑九拼下来的战机,第一时间率部前去支援。
在两部的拼杀下,朝鲜援军不断的涌了过去,最后杀败了蛮族守军。
残余的蛮族守军,溃逃至山城下,但是敌军已经尾随而来,山城不敢开门放人进。
眼睁睁的看着残军,被朝鲜军绞杀,或者被俘。
平顶山地势不同。
最艰难的是山腰,山顶却是平地。
朝鲜军有五万余,而守军只有千余,山道损失一部,城中守兵更少,军心动摇。
此时。
高金权当仁不让,不愿意放弃破城的战功,带领自己两千人马,发动了主攻。
其余各部团团攻城。
在黑九,大山,柳以全,卢顺义各部的配合下,最后拿下了平顶山。
“哈哈哈。”
高金权大笑。
虽然士兵伤亡不少,可是只要获得平辽侯的认可,会获得源源不断的补给。
自己是首功。
卢顺义,柳以全等人,心中不服,此人倒是会见机抢首功。
为了攻城,从山腰到山顶,留下的军士尸体,倒是没有人在乎,因为朝鲜百姓多,只有给一口饭吃,多的是人来残军。
本溪城。
郎阿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出现的朝鲜军,心中升起滔天的恨意。
自己竟然被朝鲜军逼迫到如此的境地,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如果不是金江军牵制了蛮族的精兵,何至于让猴子称大王。
最艰难的平顶山都被攻下,面对本溪城,朝鲜将领们心中没有胆怯,攻下眼前的城池,不过时间的问题。
捷报送去了平辽侯。
为了着重自己的功劳,林之远写了信送给平辽侯,说正是因为自己的催逼,才有此大功。
权申旭也写信,事无巨细的调度都记录下来,是他的调度之功。
其余人不提。
已经抵达辽阳的唐清安,收到从本溪传来的捷报,把捷报递给金江军的将领们。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场大战的首功,会被友军所得,你们还在这里争执。”
听到将军的话,众人不可置信。
友军的战力如何,他们这些人心知肚明,哪怕三部义军,也就那么回事。
“蛮族主力和精兵都在此处,鞍山易得……”
一名将领不服气,开口辩解,不等他说完,唐清安挥了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友军战力低下,因为其国情,但是平顶山之地利,哪怕是我军,也不易攻下。”
听到将军的话,众人才心服口服。
“无论如何,我军旗开得胜,是好兆头,各将不能居功自傲,耽误军情。”
唐清安告诫道。
连年的战胜,军心高昂的同时,也难免产生自傲的心理,需要打压一番。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军国大事,多少小心也是不够的。
“将军之言是对的。”
谢友成说道。
唐清安闻言点点头,示意军司继续介绍详细的作战计划。
辽阳城原来辽东都司衙门的旧址,众将有条不絮的按部就班执行军令。
而皇台吉得到阿郎的军报,心中也是控制不住的升起愤怒,认为受到冒犯。
“数百年来,只有蛮族欺负朝鲜的份,何时轮到朝鲜在蛮族面前耀武扬威。”
大殿中。
皇台吉愤怒的吼道。
还不到四十岁的皇台吉,本来应该年富力强,但是多年的忧虑下,却显得憔悴不堪。
金钱鼠尾的头发中,竟然已经有了白发。
莽古尔泰眼睛里,露出一股轻蔑。
父汗还在时,蛮族是如何的强大,周边谁不威服。父汗去世才多少年,皇台吉继任后,他们蛮族越来越贫困。
现在连朝鲜军都能欺负他们,这是谁的责任?
以前还有代善居中调和二人的矛盾,而且当时皇台吉威信高,势力大。
莽古尔泰只有被欺压的份,无法对抗。
现在形势大变,莽古尔泰底气越高,越不把皇台吉放在眼里,认为此人不适合担任大汗之位。
但是强敌就在身侧,莽古尔泰并没有胡来。
“巴图鲁汗何时带兵前来?”
皇台吉问向范文程。
范文程面漏为难之色,可是又不能不答,只能勉强的回复。
“巴图鲁汗答应出兵协助我们,我已经派人去催促,相信很快就会赶来。”
对皇台吉不满的人,不敢在皇台吉面前表现,可是对于皇台吉的狗,还是很多人愿意踩一脚,以泄心头之恨。
莽古尔泰气势汹汹走到范文程身边,吓得范文程连连退后,面漏畏惧之色。
“你这狗奴才,就是因为你的军略,联合科尔沁大军,依托沈阳城坚,和金江军决战。
现在问你巴图鲁汗何时来,你却答不上来。”
“哎哟。”
莽古尔泰一脚踢倒范文程,跟上去连连踢打,地上的范文程不敢反抗,只能抱头痛呼。
皇台吉知道自己的威信不足,大殿中很多人对他不满。
范文程是他提拔起来的奴才,打他也是变相的表达不满,不过总比直接发难要强。
等莽古尔泰打累了,皇台吉才冷冷的说道。
“莽古尔泰殿前失仪,但是强敌在前,免去处罚,命莽古尔泰,驻守虎皮驿,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戴罪立功。”
“哈哈哈。”
闻言。
莽古尔泰气急反笑。
皇台吉就是这么善于抓住机会,刚才不阻止他,等他打完了人,在把他调走,让人无话可说。
虎皮驿是沈阳最重要的兵堡之一,扼守辽阳通往沈阳的主道。
“你难道想要违抗汗令?”
皇台吉冷冷的说道。
二贝勒和四贝勒的争斗,越来越凶悍,大殿中无人敢插手,竟然没有上前劝解。
莽古尔泰知道自己打人,被对方抓住了话柄,而且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虽然知道此去后果难料,眯起了眼睛,看向皇台吉的神色。
皇台吉也坚定的看着莽古尔泰。
当初的四大贝勒,阿敏和代善已死,只剩下自己和莽古尔泰。
命莽古尔泰去驻守虎皮驿,即有坚定前方军心之用,又可保证自己在沈阳的权势。
还有一层不名言的寓意。
金江军气势汹汹,旗开得胜已下平顶山,这场战事胜负难料。
如果。
蛮族败北,他将会带领蛮族撤回奴儿干司,那时候自己的威信更加受挫。
莽古尔泰声望渐高,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
皇台吉已经担忧起莽古尔泰。
谁都不傻。
莽古尔泰猜到了皇台吉的心意,但是自己无力抗衡,狠厉的笑了几声,离开了大殿。
皇台吉这才命人服气嘴角流血的范文程,安抚了一番后,让他去催促巴图鲁汗。
“巴图鲁汗是我们的盟友,且受到林丹汗的敌视,如果不帮助我们,日后林丹汗来打他,他是无力抗衡的。”
范文程擦了嘴角的血,不理周围人的嘲笑,忠心耿耿的向皇台吉解释道。
“爱卿言之有理,但是巴图鲁汗大军早到一日,我军军心早定一日。”
皇台吉温和的说道。
只有大汗英明,知道善待人才。
范文程委屈的点点头,知道殿内的蛮人瞧不起自己,顶着鄙视的目光,落寞的离开。
等他回到府中,管家早就一脸恐慌的在门口等待。
“爷,你可算回来了。”
管家声音中透着哭泣。
范文程这才发现,管家鼻青眼肿。
“这?”
“刚才二贝勒带人来闯府,把福晋掳走了,小的我去拦,被二贝勒带来的人好一顿打。”
“他掳我妻子干什么?”
范文程迷茫的说道。
“二……二贝勒说,他说他用一段时间,用完了还给爷。”
“啊。”
范文程大惊。
“他……他怎么能这样?”
“爷,赶紧去找大汗评评理,大汗一定会帮爷的。”
管家关心的说道。
良久。
范文程摇了摇头。
“国家艰难,国事为重,大汗和二贝勒势同水火,不可在火上加油,此事需从长计议。”
“那福晋?”
管家一脸不可置信。
“既然二贝勒如此说,他……他定然会还回来的。”
范文程在下人面前,努力保持身为主人的镇定之色。
“啊?”
管家震惊的看向主子。
不理会管家的目光,范文程回到府中,写了一封诚意满满的书信,让人送去科尔沁。
去年开始,蛮族物资困顿,沈阳虽地肥,但处于前线,只能忍痛放弃耕种。
为了获得粮食,蛮族百姓分为两部,一部退往铁岭,开原,昌图三地继续耕种,一部退回奴儿干司。
因为地广人稀,今年民生有所恢复,但是没有积蓄,无力供应大军征伐。
如果沈阳之战失利,后方的铁岭等城,将很难保住,最后只能放弃辽东。
所以沈阳之战非常关键,是蛮族能否保持现状的决定因素。
如果有科尔沁部的加入,会增添三分的胜机……,范文程很快沉浸在自己的构思中。
也是躲避侮辱的一种方法。
因为他知道,外界很快都会晓得他的妻子被人侵占之事,而自己竟然不敢去要回来。
索性关起门来,当做不知道。
莽古尔泰抢了范文程的妻子,历史上是多铎,两人的性格相似,都做出了同样的行为。
“二贝勒此举太过妄为。”
虽然瞧不起降人,平日里也屡次欺凌,但是毕竟为己方效力,二贝勒此举,还是让很多人不满。
蛮族的将领还是分的清楚,知道底线何在,对于莽古尔泰的举动,很多人都指责。
皇台吉早就知道莽古尔泰的行为,但是他一直当做不知道。
历史上,多铎掠走侵占范文程的妻子,也是因为蛮族将领们的不满,过了一段时间又送了回去。
所以以皇台吉的精明,如何会放过这等挫败莽古尔泰威信的机会。
他命莽古尔泰去虎皮驿,莽古尔泰却一直逗留在沈阳,他拿对方无可奈何。
现在莽古尔泰作死,送上门的把柄,皇台吉利用了起来。
面对沈阳城内的群情愤慨,莽古尔泰忍了几日,终于念念不舍,把范文程面色憔悴的妻子,命人用轿子抬了回去。
沈阳城呆不住了,莽古尔泰无奈赶赴虎皮驿。
得知莽古尔泰离开沈阳,皇台吉心中才舒了一口气,总算去掉一个潜在的敌人。
范文程的书信,也终于送到了科尔沁。
科尔沁的草原上。
来了一名尊贵的客人。
这一次的出使,贾鉴终于见到了巴图鲁汗。
科尔沁部,和喀尔喀各部,当年都尊林丹汗,东部蒙古的共主,参加林丹汗举行的宴会和围猎,商讨政务大事。
但是林丹汗因为敌视大周,无法和大周互市,导致物资短缺,民生困顿。
面对困境,政治手段低下的林丹汗,选择了向各部索求,面对年年的索求无度,很多部落反对。
又面对众部落的反对,林丹汗继续选择了强硬,以武力逼迫,肆意欺凌吞并。
其叔毛脑大涉政时期,立下的根基,被林丹汗损耗殆尽,各部疏远察哈尔本部。
此时,蛮族崛起,内忧外患之下,东部蒙古为了自保。
科尔沁因为靠近蛮族,被蛮族打败,选择了联盟蛮族,喀尔喀靠近辽西,接受大周的封赏,开始了互市,选择了联盟大周。
而林丹汗仗着本部强大,对于喀尔喀以及科尔沁,都采取了战争的手段,结果最后皆被蛮族打败。
蛮族为了更好的控制科尔沁,逼迫科尔沁首领奥巴自立,自称为巴图鲁汗,和林丹汗之间,再无缓和的余地。
多次出使蒙古的贾鉴,对于这些形势,有清晰的认知。
“金江军十万精兵,民兵不可计数,民众五百万,背靠大周朝廷,物资源源不断。
又有朝鲜盟友,其国鼎力支持,出兵十万大军,双方联合军力数十万。
如此军威,以金江军之强,无往不胜。”
贾鉴自信的说道。
数十万大军,奥巴是不信的。
不过毕竟人口基数在那里,金江军十万战兵,是人尽皆知的事,只这十万战兵,就无人敢侵犯。
“背靠大周?”
奥巴笑了起来。
“贵使可能不知道,在你抵达我这里之前,我也见到过忠顺王的使者,忠顺王的使者可不是这样说的。”
闻言,贾鉴面不改色。
“忠顺王私欲深重,想要独霸辽东,而我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前番朝廷旨意,叱责了忠顺王,此事巴图鲁汗也应该知晓。”
奥巴听到贾鉴的解释,心中了然。
忠顺王和平辽侯不和,在他们双方的使者争夺中,草原部落人尽皆知。
草原部落看重的不是二人,而是大周朝廷的态度。
最终。
大周朝廷斥责了忠顺王,那么忠顺王的使者,在草原各部落散布的,平辽侯造反之说,则不攻自破。
孤立的金江镇,可怕不可惧。背靠大周的金江镇,可怕又惧。
两者有天壤之别。
这也是奥巴迟迟不敢出兵的原因。
有大周朝廷的支持,金江镇的军力无穷无尽,不惧消耗,谁也对抗不了。
“平辽侯如果打败蛮族,会如何对待我们呢?”
奥巴试探的询问道。
贾鉴内心惊喜,面色镇定,沉稳的看向巴图鲁汗。
“我们的将军曾经当众说过,周人和蒙古人本是一家人,因蒙古右翼,以及东部蒙古,乃至科尔沁,本受大周封赏,接受大周的称号。
法理上,双方就为一国人。
从民来论,双方互市,百姓各需所求,互相依赖,更是牢不可破的一家人。
只有利益熏心,只顾自己权利的人,才会打破双方的情谊,只为了自己的私欲。
所以巴图鲁汗问我,我们将军如何对待东部草原部落,将军早已有答案。
大家都是一国人,理当相亲相爱,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携手开拓未来。”
巴图鲁点点头,对贾鉴的话内心满意,但是不动声色,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么林丹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