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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苏中报仇
阿九脸色一沉,道:“你真是喝多了。”江寒打了个哈哈,道:“那又如何?”说完站起身来,道:“失陪了。”迈步就走。阿九见他生气,也有些歉疚,下意识伸手抓住他手臂,道:“你别……”
江寒被她抓住手臂,想也没想,侧过身来,右手一圈一绕,抓牢她的左臂,往身前一扯,自己双足一错,已经站到她身后,左臂绕过她的前颈,左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咽喉,正要捏下去,才陡然发现身前的并非敌人,而是一位佳人,忙停下动作。
阿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已经被他从身后制住,身子也被他紧紧贴住,举止十分亲密,却也没有任何惊惧害怕之色,只是愣了下,定了定神,笑道:“我知道你功夫好,却没想到你的功夫只会用来欺负女人。”
江寒呵呵一笑,放开了她,迈步朝门口走去,道:“谢谢你的茶水。”
阿九皱眉看着他走出房间,脸色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寒走出房门的时候,脸上现出淡淡的厌恶之色,在这之前,他比较欣赏阿九这个女人,对其还有一点点的感激之情,但是现在,却对其产生了恶感,朋友相交,贵在坦诚,她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不说她是否有别的什么机心,只凭她这份小气吧啦的性格,就不值得结交,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再跟她待下去,所以他果断选择了离开。
回到莫颜身边,江寒发现她伏在吧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轻轻拍打她的肩头,想要把她叫醒,谁知拍了几下都没反应。他没有办法,只好将她扶起来,搀扶着她站到地上,扶着她往外走去。至于那个韩国女孩金慧贤,就不去理会了。他可不是情圣,对任何女子都会怜香惜玉。
走出酒吧的时候,被风一吹,莫颜稍微清醒了下,摇晃着脑袋四下里看了看,结结巴巴的说:“哪儿啊……这是……是哪儿?”江寒笑道:“你不要管是哪,你先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莫颜目光迷茫的盯着他看了半响,说出了一个地址。
江寒把她送进车里,让她躺在后排座上休息,由于她身高腿长,后排座容不下她的身子,江寒没有办法,只好把她双腿蜷缩起来,又把她的高跟鞋褪掉,这才勉强关上车门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江寒驾车把莫颜送到家里,甚至是直接把她扶躺在了床上。这是莫颜新买的一套房子,自己住的,所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莫颜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躺在床上就不动了。江寒看着她的睡姿,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找到洗手间,进去找了条干净毛巾,用温水投洗一回,回到卧室里,给莫颜擦拭脸面手脚,稍微给她清理了下个人卫生,随后给她盖上毯子,又深深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她家。
次日早上,江寒赶到华天集团,跟林诗妃见面后,跟她请假,说要回苏中市办点事情。林诗妃知道苏中是他的故乡,因此也没多问,直接批准放行。
江寒驱车赶到苏中,与高鹏和孙搏两人汇合,随后三人一起,赶奔了苏中市公安局交警支队,找到监控中心的负责人后,江寒向其亮明了身份,请他协助帮忙找到甄建军被打当天傍晚的驾车行驶路线上的监控摄像。至于这条路线,江寒已经通过甄洁从甄建军嘴里了解到了。那位负责人一看到江寒的证件,立时二话不说,给予了配合,吩咐下属很快调出了那天晚上的监控摄像。
经过观看摄像与分析,还真就发现了一辆现代SUV,从甄建军离家后不远,就跟在他车后,随后一直跟他到淮扬大酒楼。更诡异的是,这辆现代越野车在甄建军把车停在淮扬大酒楼门外停车场上后,又原地掉头,往回开了一段路,停在了路边,行迹十分可疑。
江寒看得暗暗冷笑,看来,伤害甄建军的真凶甚至是主谋,就在这辆现代越野车里,至于它为什么往回开了一段,原因也很简单,要么是里面坐着的人怕被甄建军发现,要么是离得远远的,好接应行凶完毕之后的凶手。而若按前者推理下去的话,说不定主谋还与甄建军认识呢。
查到了凶手或者主谋乘坐的车辆,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江寒一客不烦二主,又请监控中心那位负责人,帮忙查询那辆现代越野车的车主。有车牌号在手,从数据库里调取车主的信息不要太简单。没有一分钟,车主的信息资料就全部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甚至还有手机号。
信息显示,车主名叫陈国槐,年纪四十二岁,在南市区某小区居住,工作单位是市建委。
江寒用手机把车主信息都拍了下来,随后跟那位负责人握手道谢,说了几句话后,就告辞离去。
在交警支队大院门口,江寒坐在车里,给甄建军拨去了电话,至于甄建军的手机号码自然是从甄洁那里要过来的。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江寒问道:“叔叔,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陈国槐的男子?”甄建军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响没说话。江寒还以为他没听到呢,又问了一遍。甄建军半响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陈国槐的?”江寒听了这话,就知道他肯定认识陈国槐,道:“实不相瞒啊叔叔,我已经回苏中市帮你查凶手来了。我通过你那天傍晚行车路上的监控摄像,已经发现了一辆可疑车辆,而这辆车的车主就是陈国槐。你是不是认识他啊?跟他有什么恩怨吗?”甄建军大吃一惊,道:“小江,你……你怎么……那么好,帮我做这么多?”
江寒笑了笑,道:“叔叔你不要客气,我跟甄洁是老朋友,跟叔叔你也是老相识,没有碰上这种事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少不得要帮你讨个公道回来。”甄建军吭吭哧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江寒问道:“叔叔,你到底跟陈国槐认识不认识?如果认识的话,你们之间有什么恩仇啊?”甄建军咳嗽了两声,道:“这个……我跟他可能有点误会,我……我欠着他一笔钱,很久都没还,所以他……他报复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呃……叔叔谢谢你帮我做了那么多,不过……不过这件事你就先不要管了,你回来吧,不用帮我报仇了。你的人情,我……我会让小洁还给你的,你回来吧。”
这下轮到江寒愣住了,他知道甄洁的家境,不敢说是大富之家,至少也绝对有钱,要不然甄洁母亲也开不起宝马X1,既然甄建军家里这么有钱,又怎么会轻易欠人钱呢?而就算甄建军真的欠了陈国槐一笔钱,陈国槐也不应该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啊,只是欠钱而已,有那么大的仇恨要把对方摧残成这样吗?而更离谱的是,自己都帮他甄建军把凶手找到了,愿意并且有能力为他报仇,怎么他却又让自己撤兵呢?就算他欠了陈国槐的钱,有所愧疚,可被陈国槐打成这样,他就一点不想报仇?这太不合乎情理了啊。
江寒敏感的从甄建军刚才说话的语气里发现了一丝尴尬,感觉他对陈国槐心存愧疚似的,心中纳罕不已,难道他除了欠陈国槐的钱,还欠一笔大大的人情?
甄建军见他不言语,道:“小江,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你回来吧,我谢谢你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等我伤好了以后,我会自己去找陈国槐要个说法的。”江寒道:“我们好容易才查到伤害你的真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呢?就算不收拾这个陈国槐,至少要把那些曾经打你的凶手都给收拾一顿吧?”甄建军唉声叹气的道:“算了,他们那么凶,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还是赶紧回来吧。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快回来吧。”
江寒没再跟他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甄洁拨了过去,将刚才的发现以及与甄建军的对话都讲了一遍出来。
甄洁听后吃了一惊,问道:“你跑回苏中去了?就为了给我爸爸追查真凶?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江寒道:“你是我老同桌,你爸爸也是我老相识,你们家又只有你一个独生女,你没有哥哥弟弟,也就没人能给你爸报仇,我既然碰上这种事了,当然要管一管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甄洁沉默良久,语气低沉的道:“你是看在我的情面上才那么做的,对不对?”江寒笑道:“当然不全是,我跟你爸也是老相识啊,我也管他叫叔叔,就凭这个关系,他出了这种事,我能帮忙也得帮帮忙啊。”甄洁哼了一声,道:“你不用狡辩,你为谁出手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江寒尴尬的笑了笑,道:“先不说废话,我问问你,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听你爸的,撤兵回去,不管这事了,还是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帮你爸报仇?你拿主意吧,我听你的。”甄洁诧异的道:“你让我拿主意?我能拿什么主意啊?我倒是想给我爸报仇,可我爸又不让,这可该怎么办?我也没主意啊。”江寒八卦的说道:“我听你爸的语气,此事中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能还不知道,在我查陈国槐之前,你爸可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到凶手报复的;可在查出陈国槐之后,他就给蔫了。唉,真是古怪。”
甄洁呆了半响,道:“那你们就回来吧,这事就算了,我想我爸肯定有他的理由。”江寒道:“我也不瞒你,就这么回去的话,我跟我朋友都有点不甘心,忙活了两天才查出点线索来,可等查出来了却突然放弃,多郁闷啊。我想着,可以不理会你爸跟陈国槐之间的恩怨,但是那几个凶手,必须一一教训一顿。”甄洁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江寒道:“找到陈国槐,让他说出那些凶手的下落,我一个一个找过去,挨个教训一顿,让他们知道为虎作伥的下场。”甄洁叹道:“我爸都不想理这事儿了,你却比他还积极……我知道你是为我,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回东海后告诉我,我有话跟你说。”
电话挂掉后,江寒定了定神,随后叫上高鹏与孙搏两人,三人两车,赶向市建委。
在苏中市建委大院门口,江寒给陈国槐拨去了电话,等接通后,不等对方说话便道:“陈国槐是吧,有快递,下楼来取一下吧。”陈国槐问都没问,便答应了。
江寒把车停在路边,让高孙二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进了大院,走了几十米,就到了市建委楼下,在楼门外台子上等着。
等了有两三分钟,楼里脚步匆匆走出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江寒认出他来,正是陈国槐。江寒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很简单,江寒刚才在市交警支队的车辆人员信息数据库里看到过他的容貌特征,那上面有他的彩色照片。
江寒跟他打招呼道:“陈国槐是吧?”陈国槐点了点头,有些纳闷的看着他,问道:“快递在哪呢?”江寒随手指向台阶下不远处一辆轿车,道:“车里呢,跟我过来取一下吧。”陈国槐点点头,问道:“什么东西啊?”
江寒也不理他,带他下了台阶,走到那辆车旁,等他站定后才道:“陈国槐,你的案子发了。”陈国槐脸色一变,道:“你……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有什么案子了?我可是市建委的干部,副科级,我会有什么案子,你开什么玩笑?”江寒摸了摸鼻子,道:“你没案子,我不会找到你头上来。”陈国槐脸色沉重的问道:“你是什么人?警察还是纪检人员?”江寒道:“都不是,我是给人讨公道来的。前两天夜里,你指使人暴打了一个人……”陈国槐脸色又是一变,呼吸也急促起来,却没说什么。